第14章 機械大師12
塔莎寫好了郵件的最後一句話将它編輯好然後發送給賈維斯，它被設定為如果她這一次有去無回那麽就會連帶一系列重要資料一起發送到卡羅爾手裏。
她現在正坐在爵士的車裏，往一個未知的道路上前行。
五天前，爵士經歷了一場和霸天虎的戰鬥光榮負傷，然後他帶來為他治療的同伴對他把身份公開給一個人類表示了不滿。
這讓爵士終于不得不向他們的首領報告這件事。
兩天以後爵士跑過來跟她說他們的首領想要跟她見一見，并且定下了日子。
塔莎對此答應的幹脆，并且欣然赴約。
她至今還是不怎麽能夠信任這些天外來客，空口說白話誰都會。但是實際上是什麽樣的呢？
這是塔莎答應盡快前去與汽車人首領見面的重要原因，她相信當面談一談會讓很多事更清晰。運氣好她會收獲一些盟友，當然運氣不好這也可能是次無歸路……
——才怪。
塔莎閉上眼睛，用絕境确認安放在大廈底部的新完成的裝甲在線上待命。
鋼鐵俠永遠都有plan B：她連夜造好的反變形金剛裝甲。
她總是有各種各樣不同的裝甲以應對各種各樣的麻煩，有一些甚至是對準自己的隊友的，比如反雷神裝甲，比如，反浩克裝甲……
鋼鐵俠永遠學不會信任其他人。
*****
“神盾局說，如果我們不想辦法處理浩克，他們會采取極端手段……他們認為浩克是個威脅……而我……認為他們是對的。”塔莎已經不記得她使用什麽心情說出這句話的了，她唯一記得的是她當時閉上了眼睛不敢去看其他人的表情。
那是一次光照會的例會。光照會由她，裏德，奇異博士，納摩，X教授，黑蝠王組成，為的是提前對某些危機做應對。
那一次例會，是因為她收到了政府關于浩克給她下達的最後通牒。
“我幹不了這個，我們現在聚在一起，就為了讨論把一個可能不會發生的威脅送出地球？那不是敵人，那是你們的戰友，那是複仇者的一員！你在讨論将的你隊員處理掉。”
面對納摩這樣的指責的時候，塔莎能做的只是閉上眼睛沉默……
那天他們以大多數通過的決議，決定将浩克騙上一艘飛船然後送出地球。
那艘飛船上甚至還印着SI的标記。
那天以後塔莎封閉了大廈裏布魯斯個人的實驗室。
她和布魯斯一直很談得來，他們之間的關系可能還要超過她和裏德。但是就算如此，她還是親手将浩克送走了。
他們說得對：娜塔莎·斯塔克，是個沒有心的家夥。
*****
“嘿，塔莎，你還好嗎？”爵士略有擔憂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來，塔莎驚的差點跳起來，然後才發現自己剛剛睡着了。
然後夢到了以前的事情。
“塔莎？你的臉色并不是很好？”爵士再次問道。
“我很好，我沒事。”塔莎搖了搖頭，然後發現爵士已經停了下來，在他們面前的是一個廢棄的倉庫，塔莎走下車，站在大門前四周看了一眼。
确認周圍沒有什麽可以熱源。她走了進去。而爵士沒有急着變形，而是以車的形态緩慢的跟在塔莎背後。
走進倉庫，塔莎發現裏面空間比從外面看起來的要大。并且一字排開的車輛告訴她，對方已經在等待她了。
她快速掃了一眼，便确認了這些車種，從救護車到摩托車再到裝甲車和越野車，應有盡有。
為首的是一輛卡車，在塔莎踏進門之後亮起了車燈，向前滑行一段距離到塔莎面前一定距離的位置——一個拿捏得非常恰到好處的位置，既與塔莎保持了距離，又領先了其他的車輛。
然後在令人炫目的變形中從內向外翻開成為一個目測有8.5的機器人——這家夥看上去有爵士的兩倍高。看起來讓塔莎莫名覺得眼熟。
“你就是娜塔莎·斯塔克女士？”伸展了肢體之後，這個龐然大物俯下身看着塔莎問道。
“……”塔莎點了點頭，目不轉睛的盯着對方近在咫尺的頭部與頸部連接的某個零件——如果不是情況不對，她真的很想現在撲上去好好研究一下對方的構造。
“就是這麽個小碳基？”
“嘿，人類，想看看我的大炮嗎？”在首領的帶領下其他的車輛也變形然後圍上來将她圍在中間打量，其中那輛通用越野車的手臂翻成炮筒，另一個由裝甲車變形的拎着自己的手錘。
“鐵皮，隔板，後退。”作為首領的存在轉過頭去看了一眼自己在炫耀武器的部下，以強硬的口氣命令，還帶着些‘回頭我們要聊一聊’的語氣。
直到兩個部下聳聳肩後退并且收起了自己的武器，他才再次轉過頭來，藍色的光學鏡頭再次看向塔莎，帶着些友好的意味伸出一只手指“我們關注你很久了，斯塔克女士。”
“………………我該說，我的榮幸嗎？”塔莎眨了眨眼睛，遲疑了一下然後伸出手握了握那根巨大的手指。
“你的技術在這顆星球超前了你的同族許多，很容易引起矚目。”對方卻一本正經的搖搖頭“我是汽車人的首領，擎天柱。”
“娜塔莎·斯塔克，well，我猜你們已經全面了解過了。”塔莎聳了聳肩“爵士跟我說你們都是上網學東西，關于我的各類信息應該不少。”
“網上只能學到一部分，我堅持認為有些東西需要自己判斷。”
“嗯哼。”塔莎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斯塔克女士，我們很早就想與你接觸了，你擁有很超前的科技，我們注意得到，其他人也同樣，我相信這會為你帶來很多麻煩。”
“顯然我的麻煩從來就沒停止過。”塔莎聳了聳肩對這類警告不以為意。作為一個軍火商，作為鋼鐵女俠，作為複仇者，作為科技先驅，顯然她的人生從來沒有一刻是正常的。
“斯塔克女士。”面對她的不以為意對方卻并不退讓，反而加強了口氣希望她能對此上心。
聽着這樣語重心長的熟悉語調，那一刻她突然意識到這位首領身上的熟悉感是來自于哪裏了。
——美國隊長。
這位首領有着和美國隊長一樣的說話口氣，甚至是和美國隊長的制服一樣顏色的紅藍塗裝。
*****
——當我伸出手想和你談一談的時候，你卻遞給了我一個強電磁幹擾脈沖，到底是誰先迷失的？
——是你，你和裏德，和皮姆，你們克隆了一個雷神，你們怎麽敢……是你殺了你的朋友。
——注冊是為了讓那些年輕人學會控制力量成為一個真正的英雄。
——注冊會讓他們陷入身份被曝光的危機，想想看綠魔知道彼得的身份，他會去傷害他的家人，不是所有人都跟你一樣毫無顧忌，斯塔克。
——總要有人為我們的行為負責……
——我們可以為自己的行為負責。
——瞧，這就是問題的關鍵，不是每個人都是美國隊長，不是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完美……
——看看這周圍，史蒂夫，結束這一切吧！
很難說當時她透過殘破的頭盔看到暴怒的美國隊長盾牌上反射的寒光的時候有沒有一點害怕。但是她确信直到現在她回憶起這一幕的時候……她都在想，這一切值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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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莎？”等她意識到這件事情的時候，她發現她已經後退了幾步，她身後的爵士并沒有變形，而是以龐蒂亞克的形态頂在她身後支持她“你還好嗎？”
“……是的……我……我很好。”塔莎抿了抿嘴抹了一把額頭然後點了點頭，重新擡起頭看向她對面同樣投來擔憂神色的汽車人首領努力讓自己鎮定“所以我們談到哪了。”
“我們的敵人，我曾經的兄弟，但是他違背了他的初衷，霸天虎也在這顆星球上，他們在尋找他們的首領，他們也需要資源，而你，是最好的選擇。”
“所以？”塔莎吸了一口氣，然後覺得自己已經緩過來了，但是她依然倚靠在爵士的發動機蓋上沒有離開。
“我希望我們能夠合作，斯塔克女士。”
所以這是一筆交易。
這個認知讓塔莎徹底找回了自己，她擡起頭回到商人的狀态，看着對方的眼睛——這很痛苦，在她意識到對方的光學鏡頭太特麽藍以至于讓她想起了其他事情的時候，她移開了視線，看向他身後那個一直皺着眉頭看着她的女汽車人“恩，所以，如果我沒理解錯，你們想為我提供保護，然後呢，你們想要獲得什麽？”
“你的信任。”
爵士覺得有哪裏不對，從塔莎和首領見過面以後，就有些不對，雖然他也不能準确地說出究竟塔莎的常态是什麽樣的，但是他就是覺得哪裏不一樣了。
他安靜的以車的形态躺在停車位看着塔莎在不遠處鼓搗一輛車的發動機，時不時趕開身邊試圖幫倒忙的dummy，放着嘈雜的搖滾樂在卡羅爾走下來的時候被叫停了。
“卡羅爾，別停它。”塔莎頭也不回的如此說道，卡羅爾沒有注意到角落的一架監視器随着她的走動旋轉着。
“我是來提醒你明天和霍克将軍的約見，你忘了對吧。”
“賈維斯的待辦事項，他會通知我的。”
“說得好像那有用一樣，這件事很重要，塔莎我希望你別忘了。”
“哦。”
“還有，你今年的生日打算怎麽過？”
“你看着辦吧，或者按去年的也行。”塔莎繼續頭也不擡的回答。
“塔莎，看着我，你知道你今年有多大了吧？”
“恩……30？”在卡羅爾的要求下，塔莎轉過身看了一眼她，然後想了一下，露出厭惡的表情“別提醒我這事。”
“所以像個大姑娘一樣，好好做好工作好嗎？”卡羅爾嘆了口氣，然後看了一眼再次回到手頭工作的塔莎“我說，一切都還好吧？”
“什麽？我很好，相信我。”
“……”卡羅爾沒有看到塔莎的臉因為她的老板再次轉回去還一邊嘴裏念念有詞，但是她沒空去追究這些，有這麽個不省心的老板注定了她的工作要比一般助理忙很多，所以她還是一邊念叨着要加薪一邊踢着她的高跟鞋登登登離開了。
在确認卡羅爾離開了以後，爵士方才變形，然後小心翼翼繞過障礙物來到塔莎面前，蹲下來小心翼翼的問道“塔莎，你有什麽事情嗎？要不要……和我聊聊？”
爵士良好的外部接收器在近距離聽到塔莎的念叨最後以‘不是真的’為結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