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孫聞疆來接女兒回家時,果然又為那些買來的東西而訓斥了單钰博一頓。這天單钰博正好拿到了去英國的簽證,表姐說的話他全當沒有聽見,既然她說東西不能帶走,單钰博索性全留在家裏,等小姑娘下次來家裏玩時能夠再用上。他沒有向父母細說自己這回要去哪裏,只簡單地說明要出國度假。中國農歷的新年來得早,快到了,孫穎麗聽說兒子決定不留在家裏過年,為此生了半天悶氣,最終還是執拗着性子,非要送單钰博上飛機。

盡管為了出國,單钰博事先做了不少準備,但依然無法改變航班的延誤。他在中轉時給關唯晨發了一條信息,告訴他自己很可能得晚上才能抵達愛丁堡,關唯晨回複說沒有關系,他已經在機場的附近了。

之後短途的飛行,單钰博沒有睡覺,他心不在焉地看着一本書,窗外的日落刺傷他的眼睛,很快雲層便淹沒了全部的光線。下了飛機,為了等待托運的行李,他不得不在傳送帶旁等了很長一段時間。期間他時不時往外張望,明知這不可能見到關唯晨,他還是做了這件不知所謂的事。

終于,單钰博把三只行李箱全搬到手推車上,裹上圍巾,随着人流快步地往外走。周圍全是陌生的面龐,到達口外站滿了接機的人,一塊塊醒目的字牌立在人群中,其中也有中文,但單钰博沒有見到自己的名字。他好奇地四處尋找,忽然聽見人群之中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他詫異地循着聲音的來向望去,看見關唯晨站在人群當中對他擡手。

他似乎是一個人,身邊沒有助理或朋友。單钰博詫異極了,連忙推着行李往外跑,到了他的面前,笑問:“怎麽說中文?”

“這裏或許有第二個‘Clive’,但應該不會有第二個‘單钰博’吧。”關唯晨說着玩笑話,握住單钰博的手推車拉杆,道,“我來推。”

單钰博松開手,看關唯晨推得不吃力,心底隐隐地想笑。他跟在關唯晨的身旁,打趣道:“您應該很久沒有來過機場的到達大廳了?”

關唯晨微微地努了一下嘴巴,承認道:“嗯,是。”

“怎麽樣?”單钰博往他的手邊靠了靠,笑問,“人是不是很多?會不會很吵?”

他奇怪地瞥了單钰博一眼,笑着搖頭,說:“能一眼就看見你的地方,人都不算多。”

關唯晨雖是獨自在到達大廳接機,但依然安排了寬敞的轎車和訓練有素的司機。單钰博帶來的行李剛剛離開到達大廳,已有關唯晨的随行人員把行李帶走,而他們只需要兩手空空地坐進車裏。

單钰博坐進車內,舒展着自己的腿,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問:“回布魯沃森嗎?還是留在愛丁堡?”

“先在這邊住一晚吧。”說話間,車開了,關唯晨轉頭對他說,“你乘機的時間太長了,需要休息。”

單钰博故作忸怩地皺眉,湊近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笑問:“如果我不想休息呢?”他還沒有脫風衣,料子上粗糙細密的質感讓單钰博不禁用下巴摩挲了片刻。

關唯晨斜眼看他,輕聲笑了,不答反問:“簽證難嗎?”

“嗯……”單钰博犯難地想着,坐回原處,道,“來英國的簽證簡單一些,我能留好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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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脫掉風衣随手放在一旁,似笑非笑地說:“從你的行李看出來了。”

單钰博撲哧笑了,重新把下巴往他的肩頭搭。他的羊毛衫質地十分柔軟,單钰博盯着他的耳朵看,抿嘴笑着,輕微的鼻息拂上他的耳廓,問:“開心嗎?”

他笑了一聲,點點頭,坦率地承認:“開心。”

車內的空間十分寬敞,單钰博不知何時能抵達晚上的住處。他沒有問關唯晨,而是脫掉自己的外套,連同解下的圍巾、手套放在關唯晨的風衣上,望着窗外的街景發呆。過了一會兒,他聞到一股香濃的水果香味,回頭一看,是關唯晨打開了一只裝滿水果糖的罐子。關唯晨吃着糖,将罐子向他遞了遞,單钰博搖頭,湊到他的面前。

關唯晨看了單钰博片刻,吻住他的同時把嘴裏的糖送進他的嘴裏,自己又重新取出一顆糖來吃。

“我連新年都不過了,跑來找你。你怎麽感謝我?”單钰博嚼碎了口中的糖果,溢出滿滿的原汁糖漿,全是草莓的香氣。

聞言,關唯晨奇怪地問:“你不是來和我一起過新年的?”

單钰博白了他一眼,淡淡道:“聖誕節已經過了。”

他所指的,是先前說好要一起過聖誕節的事。然而,關唯晨非但沒有把單钰博帶回家,他自己也沒有和家人一起過聖誕。關唯晨審視着他,判斷他的抱怨有幾分真心,末了妥協着笑道:“好吧,你想要什麽新年禮物?一張黑金卡?”見單钰博眯起眼睛,他改口問,“一座牧場?”

單钰博聽罷忍俊不禁,挑眉問:“我要牧場做什麽?”

“一座島嶼?”關唯晨想了想,進而說,“我把布魯沃森城堡送給你吧。”

單钰博受不了地撇撇嘴,說:“我支付不起那之後高昂的維修和保養費用。”

關唯晨露出犯難的表情,問:“那你想要什麽?”

單钰博有幾次能見到他的臉上出現為難的神色?他若有所思地看着關唯晨,直到他的為難漸漸地變成困惑,單钰博撲哧笑了。他同樣做出絞盡腦汁的樣子,又仿佛是冥思苦想了良久,才捏住關唯晨的下巴說:“一個你。”

聽到這話,關唯晨輕輕地挑眉,失笑道:“你這要求,無異于問你想要哆啦A夢的哪樣寶貝,你卻說想要口袋。”

單钰博不以為然地搖頭,一派天真地辯解:“我不想要口袋,我想要哆啦A夢。”話畢,他湊到關唯晨的眼前,低眸看着他的嘴唇,上面色澤略淡,仿佛缺了些水分,可單钰博想,或許觸感還是柔軟。他看着這兩片唇,低聲說:“您怎麽也知道哆啦A夢?”

關唯晨同樣垂下眼簾,看着單钰博在晦暗中的鼻尖和唇瓣。他們靠得很近,似乎只要有多一點的動彈,唇便會相互擦過。于是關唯晨說了話,他說:“我不知道的事情更多。”話語牽動着唇和氣息,流落在單钰博的嘴邊。

一道輕輕的、溫暖的氣流挑開了單钰博的嘴唇,他微微地松開嘴,關唯晨把嘴唇覆了過來。

偶爾,車外的流光滑過,照亮關唯晨在黑暗中的臉,單钰博未必能夠看得清。他合着眼睛,微顫的睫毛在縫隙裏看見關唯晨出于習慣而蹙起的眉頭,那如同剪影,一個畫面接一個畫面地随着唇舌的輾轉而閃過。

關唯晨的嘴裏餘留着糖漿的味道,單钰博往上颚上勾勒,聽見他發笑的聲音,更将舌尖往深處探索。他吻着關唯晨,時不時看一看他的襯衣、他的羊毛衫,像是獵人把槍上膛前的斟酌。

許是他逼得太狠,關唯晨往座位下滑了一些,他摟住單钰博的腰,由下往上,恰如其分地将手伸進他的衣底。

當他的手掌撫上自己的腰,單钰博忽感腰上一緊,不得不轉身往關唯晨的腿上跪起,才能找到自在的姿勢繼續這個親吻。關唯晨的呼吸發沉,吮吸着他的唇,一只手沿着他的背往上摸索的同時,另一只手撫上了他的臉頰。“瘦了。”他哼聲說。

單钰博想咬一咬他的舌尖,卻因這話而從牙間溜走,他捧住關唯晨的臉,深深地吻進去,與他在口腔中交融,分不清糾纏之所。

過了一會兒,他跨開腿跪在關唯晨的身側,鼻梁蹭在他發熱的臉頰上,摸索他的後頸、他的耳垂,同時摸一摸他腿間的那玩意兒。那裏是飽滿的,單钰博滿意地淡淡一笑,連啄了他好幾回,單手松開他的皮帶,呼氣說:“沒有。”

“真是瘦了。”關唯晨望着居高臨下的他,雙手從他的身後摸到身前,往上探索,分別碰觸了單钰博的兩處乳尖,不輕不重地捏住又松開,仰起頭,腰也跟着直起來——

單钰博難以自持地嗯了一聲,滑開腿往下坐,指尖在關唯晨的臉頰上滑動着,輕輕地攏住他的頸,像攏住一尊水晶般貴重。他舔着關唯晨的唇,親吻他的下颌,拉開他的拉鏈以後,掏出內褲裏的那東西握在手裏,不是玩弄、也不是抽動,是愛撫。

“沒有。”腿間腫脹的部位往手臂上壓着、蹭着,他說,“要是不信,你……”

窗外越過了晃動的紅光,警笛嗚嗚作響,燈光晃得單钰博睜不開眼,看不清關唯晨的臉龐。他眯起眼睛,感受關唯晨開始做他的檢查。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響徹在街道上,車因而慢了下來,而單钰博的呼吸卻急了。

關唯晨解開他的皮帶,雙手順着他後腰的線條往下愛撫,抓住那兩片挺翹的臀,用力地、發狠地抓住,單钰博因而雙腿繃緊,睜眼看他。

他沒有憐愛,只有貪圖,所以緊緊地握在手裏,恨不得揉成一團似的盡力,單钰博定定地看着關唯晨深邃的眼睛,輕聲問:“瘦了嗎?”他沒有聽見關唯晨的回答,于是低頭,握住那勃發的陰莖,指尖往鈴口上摩挲,摩挲出晶瑩的光澤,因車外的光而詭秘情色。

忽而,關唯晨剝下他的褲子,退到腿窩,把人撈到自己的面前,仰着頭問:“怕疼嗎?”

單钰博也不答,他神秘地笑了笑,憐憫一般捧着他的臉來吻。呼哧呼哧的氣息在單钰博的耳畔、心尖響動,關唯晨扳開他的臀,修長的指尖伸進口子裏,突然停住。

他吃驚地擡頭,難以置信地看着單钰博。單钰博勾起嘴角,摟住他的頸子,舔在他的耳垂上,問:“驚喜嗎?”

“驚喜。”關唯晨取出放在裏面的東西,丢在一旁,問,“但……套呢?”

聞言,單钰博驚愕地看着他,沒能說些什麽,關唯晨伸進甬道中的手指已觸動他的神經。他淺淺地抽了一口涼氣,惱怒之餘咬住關唯晨的耳朵咒罵了一句。

關唯晨摟緊他顫顫發抖的雙腿,挺腰頂進了他的身體裏,扶住他的後腦勺把人壓下來親,啞聲道:“沒關系,我幹淨。”

單钰博聽得愣住,竟有些不知所措了。他坐在關唯晨的身上,感受着他在自己的身體裏脹滿,帶來一絲疼痛,痛出快感。“關唯晨……”随着他的深入,單钰博覺得自己陷進了一團沼澤裏,陷得他惶急,掙紮、晃動着身體,吻着他說,“我愛你。”

警車呼嘯而過,聲音越來越遠,窗外漸漸地恢複平靜,他們的呼吸卻越發起伏不定。關唯晨攥着他的腰,随着他的律動往上沖撞,時而看見他皺眉,時而看見他的嘴角洩露出笑意。“我明白。”他扶着單钰博的背不讓他倒下去,每當看見單钰博的笑,他便更加用力地往最敏感的地方頂。

“啊……”單钰博驚得摟住他的肩,感受他一下一下地往裏抽送和抵達,每一下似乎都把一股力量送進他的心裏,“是明白,還是知道?”

關唯晨從他的身體裏退出來,在單钰博疑惑之時,翻身将人壓在身下,從背後重新進入,說:“是明白。可是,只有愛不行。”

單钰博點頭,通過車的後窗,他望着不斷向後推的街景,在關唯晨重新開始沖撞時,顫着腿狠狠地跪在座位上。他明白只有愛不行,他回頭張開嘴巴,關唯晨會意地将舌頭伸進來,和他攪在一起,同樣跪在座位上往他的身體裏搗弄。時而輕、時而重,單钰博如同一片在海中漂浮的浮木,随着浪潮的起伏而颠簸,而窗外斑斓的景色不斷地從面前退後,更像是一衆群島,而他是要離開的那一座。

蹭在椅背上的莖身始終腫脹挺立着,敏感的前端不斷地摩擦在光潔的皮料上,比關唯晨的皮膚粗糙許多許多,單钰博的雙手撐在窗戶的玻璃上,時不時被他頂出吟聲,接吻時津液從唇角淌下來,沾濕頸子和衣領。關唯晨從身後抱住他,扳過他的臉親吻,握住他,愛撫他的身體,撫摸他的腿根、他的肚臍,指間穿進毛發間拉扯,揉捏飽滿的囊袋,弄得鈴口直淌出體液。單钰博的視線漸漸地開始模糊,聽覺無限地放大,聽見關唯晨厚重的呼氣聲。玻璃上留下潮濕的手印,快感随着撞擊沖破單钰博的心房,他熱得渾身發汗,只覺得關唯晨的節奏越來越快,他禁不住地哼聲,回頭說:“射裏面。”

正埋頭耕耘的關唯晨意外地看了他一眼,繼而緊緊地扣住他的腰,更加賣力地往裏抽插,力度之大讓單钰博的心髒跳得沒了限。他慌得捂住嘴巴,身體被關唯晨壓在座位上,前端的刺激随着他的沖撞變得愈發劇烈,終是讓單钰博的視線徹底地失焦,只留下滿街的燈火闌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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