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發燒
蕭澤勇看他目瞪口呆的樣子,笑了。
安齊:“你出去就是為了這個!”
蕭澤勇笑:“正好有個學長在那邊,和他換的,就我們自己教的班用,不準外傳。”
中午的火鍋很好吃,吃完,蕭澤勇帶着安齊回去拿衣服。
打開門,房間裏很整齊,但地上已經落了一層淡淡的灰塵,蕭澤勇帶了個行李箱過來,安齊過去打開衣櫃,朝外扔衣服,秋衣秋褲、毛衣羽絨服、圍巾手套什麽的都要拿過去。
一番整理之後,整個行李箱已經裝滿了,蕭澤勇問:“還有什麽要帶走的嗎?”
安齊在房間走着,搖頭,“記不得了,我看看。”
安齊來到母親的卧室,裏面收拾得很幹淨,床單上幾乎連一點褶皺都沒有。
安齊又來到書房,裏面靜悄悄的,母親常坐的桌椅上被收拾得幹幹淨淨,什麽東西都沒放,他在裏面走了一圈。
“這是什麽?”安齊把東西撿起來,是一板藥,膠囊還有最後一粒。
“走了嗎?”蕭澤勇推門進來,安齊迅速把藥板塞進褲兜裏,快步走出去,“走了。”
天氣越來越冷,早晚風很大,無論穿多麽厚,都好像是能吹透衣服,直擊皮肉。
“凍死了!”王珊珊一進來就跺腳,把東西放下,感覺拿着被子去接熱水,飲水機那裏好幾個人擁着,見到她來,有人說,“還沒開。”
于是王珊珊就抱着杯子跟他們擠在一起擋風,飲水機就在教室一進門,寒風就是從這裏灌進來的。
不一會兒,蕭澤勇進來了,大家就全部都散了,小跑回座位早讀。
王珊珊抱着灌滿熱水的杯子回來,把杯子緊緊捂着,一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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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接到熱水了?”朱顏麗今天來晚了,沒接到熱水。
王珊珊說,“下次我幫你。”
朱顏麗抱怨,“今早起來我說要穿毛褲,我爸非不讓,說是要春捂秋凍,再凍我就要感冒了好不好!”
“你還沒穿毛褲?我都恨不得穿兩條毛褲了!”
兩人小聲抱怨,早自習不一會兒也結束了,老師也走了之後,有兩個人背着書包進來。
不一會兒,那兩個人走過來,對趙長宇道,“班長,我感冒了,想請兩天假。”
趙長宇看着他們兩個,“都感冒了?”
一個男生一個女生,女生鼻音重,能聽出來,她穿得鼓鼓囊囊,還帶了圍巾,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
另一個男生,瘦瘦高高的,穿得校服外套拉鏈拉到最上面,在流鼻水,過一會兒吸一下。
趙長宇正在趕昨天的作業,他忘記把數學卷子帶回去了,第四節就是數學課,他有些煩躁,說,“放這裏,我等會兒問問蕭老師。”
女生說,“我過來是拿書的,一會兒就過去打吊瓶,我媽媽還在外面。”
“那你帶你媽直接去找蕭老師。”趙長宇說。
女生有些害怕,趙長宇看看四周,問男生,“你呢?還上課嗎?”
男生說,“我帶他們過去好了,我也請假回去。”說着回去裝書包。
然後等第四節課數學老師進來的時候便看到教室裏空了小半部分人,她掃視一圈,問,“其他人呢?”
趙長宇趕緊說,“都感冒了,請假回家複習。”
安齊回頭一看,大概有十多人的位置都是空的。
等到下午的時候,12月份月考的成績便似乎已經出來了。
王珊珊拽着朱顏麗去辦公室找蕭澤勇問成績,回來之後王珊珊的臉白了,似乎并不滿意。
趙長宇也戰戰兢兢的,不再貧嘴,上課頗為認真的記筆記。
果然,晚自習的時候,數學老師餘老師面色嚴肅坐上去,還帶了一塌卷子,隐約能夠看到卷子上的紅批。
餘老師看着他們發卷子拿卷子,那嚴肅的表情弄得整個班級都沒有幾個人敢說話,都是飛速拿了自己的卷子便低下頭去看卷子,一時間,教室裏只剩下紙張翻頁的聲音。
餘老師:“看到自己的成績了嗎?高三已經過去一半了,你們就以這樣的成績去高考?能上什麽好學校?”
餘老師氣極,似乎連話都懶得說。翻轉着卷子說,“都看第一題。”看到第一題,她又忍不住了,諷刺問:“這道題還有錯的,誰錯了?舉手?”
底下一片寂靜,安齊看着自己卷子上的119分,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感覺,只一個勁的想,這是我的卷子嗎?還是說在做夢?119分?應該不會呀?
安齊迅速把自己的卷子翻看了一遍,發現扣分大頭居然在選擇填空題,後面的幾道大題錯的少,但是最後一道只做出來第一問,因此扣了10分。選擇填空,一個五分,安齊錯了兩個選擇,兩個填空。他覺得自己應該沒錯,但是紅叉極為顯眼。
突然,安齊聽到一聲細微的急喘聲,他擡頭看向聲源。
王珊珊正坐在位置上,腦袋低得極低,然後就看到她的手不停地在動,似乎在擦眼淚,而她掖鼻子的聲音也似乎說明了一切。
這一晚課上特別安靜,每個人都低着腦袋看自己的卷子。
王珊珊始終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沒動,沒有去上廁所,也沒用去接熱水,朱顏麗也沒動,只是不停地給王珊珊遞紙,也沒說什麽話。
放學,安齊等到蕭澤勇,一起走的時候見他面色不佳,也不敢多問。
蕭澤勇卻自己憋不住了,他問,“這次考試覺得哪裏難?”
安齊:“沒覺得難。”他偷瞄了蕭澤勇一眼,“沒覺得難,數學也是,可卷子發下來才發現有好幾個都不該錯的地方。”
蕭澤勇嘆了一口氣,“考試就是這樣,每次卷子發下來就後悔。”
安齊:“王珊珊哭了一整個晚自習。”
蕭澤勇:“她沒考好,每一門課都砸了,哭出來比憋在心裏好。”
安齊:“總排名出來了?我呢?”
蕭澤勇:“整個年級都考得不行,你也考得不好,不過排名沒退步,23名。”
安齊松了一口氣,可是蕭澤勇卻更忙了。
這次他們班考得不好,每個老師進來臉色都不好看,趙長宇回來還說,看見蕭澤勇被年級主任批評了。
然後接下來的日子,蕭澤勇便起得比安齊早,睡得比安齊晚,連中午飯也只在食堂吃了,似乎比起他來,蕭澤勇才是那個處在人生的分界線上的人。
王珊珊好幾天心情都不好,鼻頭總是紅紅的,也不知道是凍的還是怎麽的。朱顏麗也不知道怎麽安慰她,每天小心翼翼的,搞得他們這片地方總是低氣壓。
隔了一周,安齊也感冒了,在家裏寫作業的時候腦袋暈乎乎的,沒精打采地拿着筆,似乎下一刻就能睡過去。
蕭澤勇也是餓了去拿零食時,發現安齊不對勁,他走進,看到安齊臉龐紅撲撲的,眼睛沒精打采的耷拉着,問,“怎麽了?”
安齊掀眼皮看了他一眼,蕭澤勇大手撫上他的額頭,好燙,“發燒了!”
蕭澤勇連忙去找溫度計,可是他一個單身漢,溫度計就算有,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情急之下,給安齊戴上圍巾,帽子,口罩,問,“站的起來嗎?”
安齊點點頭,可剛一站起來,整個人就往下滑,蕭澤勇背過身去把他背起來,安齊說,“我能自己走。”
蕭澤勇拍拍他大腿,“別動。”
安齊趴在蕭澤勇背上,只覺得很穩,夜色朦胧中,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又閉上,不知不覺睡着了。而他的手卻緊緊抓着蕭澤勇的外套,仿佛再也不覺得害怕了。
到了醫院,蕭澤勇把安齊放着,去挂號,再背着他上樓,直到醫生給他紮了針。
安齊躺在病床上,挂着水,蕭澤勇從外面進來。
外面寒風凜冽,他穿着襯衫,袖子勒起來,整個人熱氣騰騰,額間還有細小的汗珠。
蕭澤勇坐在床邊,大手摸着他的額頭,輕聲問,“頭還疼嗎?”
安齊點點頭,蕭澤勇說,“睡一覺,起來就好了。”
安齊問,“你呢?”
蕭澤勇,“我在這兒,陪着你。”
安齊大而黑色眼睛看着蕭澤勇,眼中充滿了濃濃的依戀之情。他只覺得暈乎乎的,他閉上了眼睛,慢慢睡着了。
安齊再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蕭澤勇正在打電話,聽到他的聲音,回頭問,“頭還疼嗎?”
安齊想了一下,搖搖頭。
蕭澤勇把小餐桌放下來,把旁邊桌子上放着的保溫桶打開,一股熱氣騰騰的米香溢出來,安齊肚子立馬咕咕叫了兩聲。
吃完飯,蕭澤勇帶着安齊辦了手續回家,說,“今天就在家裏複習,中午把你書帶回來。”
安齊點點頭,任由蕭澤勇把自己捂的嚴嚴實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