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郭倩笑
好像學校裏好多人就突然感冒了,上課的時候就聽得到打噴嚏和掖鼻子的聲音。還有好多人開始戴口罩上下學。
蕭澤勇已經把這事跟年級主任提了,上課的時候說:“近期感冒的人太多,早自習和晚上最後一節自習課,想來上的就過來,家離得遠的,請家長簽字之後也可以在家裏上。”
當天學校就開始了各種大掃除,噴巴士消毒水,弄得滿走廊和教室都是一股消毒水的刺鼻味道,廁所味道最重。
蕭澤勇回辦公室,遇見郭倩,她穿一身普通黑色套裙,披散着卷發,噠噠踩着高跟鞋走路的樣子,也十分性感。
她前段時間穿得太過時尚,聽說被年級主任批評了,現在穿得保守多了,但她本人本身就有一股吸引人眼球的氣質,有許多男老師、男學生就喜歡找她搭話。
郭倩看到是他,露出了個笑容,停着等他走過去,問,“好久不見啊!”
蕭澤勇笑,“不是天天都有見面嗎?”
郭倩笑說,“蕭老師可是大忙人,哪有時間和我天天見啊。”
蕭澤勇笑而不語,郭倩問,“明天是我生日,請問蕭老師有時間一起吃個飯嗎?”
他不說蕭澤勇根本沒注意,想答應,但是家裏還有個發燒的安齊,不知道打針見不見效,發燒感冒,最容易反複。
見他一臉難色不回答,郭倩的笑容淡了,退了兩步說,“是我唐突了,蕭老師家裏還帶着個學生呢,哪有時間和我約會。”郭倩意味深長看了蕭澤勇一眼,踏着噠噠的高跟鞋走遠了。
蕭澤勇打開門進去,看見卧室的燈還是亮的,他換了拖鞋放輕步子走過去,看見安齊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他的肩膀上還披着件薄薄的毯子。室內有些暗,臺燈黃黃的燈光下,安齊眼下一圈陰影,是他的睫毛。
蕭澤勇順着他的臉頰往下看,輕輕挪開他的手,看到他臉頰下的書——鬼吹燈。
蕭澤勇又氣又好笑,想罵他也不忍心,他把手搓熱,放在他的額頭上,不一會兒,又放在自己額頭上感覺兩者之間溫度的差別。
安齊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上七點了,醒來時他還有些茫然,眨眨眼,他注意到桌子上的一片燈光,他爬起來探過頭去,看到蕭澤勇正在批改卷子。
注意到安齊的動靜,他看過來,說,“餓了嗎?有些低燒,今晚還去醫院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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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齊點點頭,剛從被子裏出來有些冷,他茫然看四周,看到自己的衣服放在他的凳子上,安齊伸手過去拿。
穿完衣服,安齊才想起來,自己下午看書看得累了,就拿出鬼吹燈來看了會兒,結果後面好像睡着了。
安齊眼睛往桌上瞄,書還是原來模樣,被發現了嗎?額,一本小說擺在上面好明顯。(=_=)
蕭澤勇注意到他的目光,說,“上課看小說被抓到一定要好好罰你,但鑒于你現在不在學校,班主任也不好管你。”
安齊偷笑了一下,上去拿書收起來
蕭澤勇伸手過來摸他頭,然後狠狠一個“栗子”,安齊吃痛一下,蕭澤勇說,“但是作為你的臨時監護人,我就要好好批評你了,如果這次考試退步,就等着被沒收吧。”
安齊疼得眼角含淚,惡狠狠的瞪着蕭澤勇,蕭澤勇嘴角彎起,一副十分溫柔的模樣,揉着剛才他揍疼的地方,安齊一個擺頭,把他的手晃下去。
可惡的家夥,下手真狠。安齊瞪着他。
啊,手感真好,終于揍了他一頓,早看他這副中二模樣不爽好久了好嗎!還敢天天直呼他的名字,都不叫蕭老師!
外面風雪大作,安齊一出來就打了個哆嗦,蕭澤勇看見了,暗道不好,連忙攬着他,把他抱在自己身側,出了街區走了好一會兒才坐上出租車,而安齊已經開始流清鼻涕了,昏昏沉沉靠着蕭澤勇直打哆嗦。
蕭澤勇抱着他攬在胸前,其實出租車內很暖和,他根本沒用必要這麽做,蕭澤勇這是心急則亂。
果然到了醫院醫生看了之後,訓了蕭澤勇一頓,“外面風雪這麽大,他在暖氣房裏呆着突然出來,一冷一熱的,能不流鼻涕嗎?本來就在發燒,這下夜裏危險了。”
蕭澤勇:“我晚上看着他,要是發起熱來怎麽辦?”
醫生:“要是發熱了,就用涼水給他捂額頭,兩條帕子輪流弄。或者用濃度35%—45%的酒精,在前額、頸部、腋窩、腹股溝及大腿根部擦。”
蕭澤勇一邊聽一邊點頭,細細記在腦海裏。
另一邊,安齊已經紮上針了,皺着眉頭縮在被子裏,瘦瘦一團縮着,看着十分可憐。
蕭澤勇做完筆記,回來坐在安齊床邊,看他縮成一團的樣子,怕他睡不舒服,于是把手搓熱,伸進被子把安齊的手腳拉平,安齊迷茫眨了眨眼,似乎是看到他了,伸手拽住他的袖子,然後順從伸展身體,閉上眼睛繼續睡。
蕭澤勇坐在床頭,安齊循着溫暖靠過去,他的頭縮在蕭澤勇大腿邊,蕭澤勇握住他的手,給他掖被子。
夜半,安齊果然發起熱來,蕭澤勇時睡時醒給安齊蓋被子,查看他的情況,當摸到他發熱的額頭時,雙眼圓睜,霎時清醒起來。
安齊渾身滾熱,雙頰緋紅,卻連踢開被子的力氣都沒有,渾身軟綿綿的,蕭澤勇摸摸他的脖子、手臂,發現他雖然晚上打了吊瓶,但仍舊一滴汗也沒有出。
這樣可不太好,蕭澤勇連忙去打了兩盆涼水,把兩塊毛巾沁進去,然後拿了溫度計過去。
“安齊?”蕭澤勇輕輕叫,然而安齊卻只是睜開水潤潤的雙眼瞧了他一眼,然後又閉上,似乎一點意識也沒有。
蕭澤勇一個大男人,哪裏有伺候別人發燒的經驗?他心裏直叫不好,眉頭皺得死緊,手上動作卻絲毫不含糊。
“安齊,來量體溫,把溫度計夾緊。”顧不上安齊聽不聽得見,蕭澤勇坐在床邊,把安齊抱起來,讓他靠在自己懷裏,然後把溫度計放在他胳肢窩裏,緊緊抱住他幫他夾好。另一只手則把被子提起來,将安齊裹好。
安齊如同任人擺布的洋娃娃一樣,這麽大的動作,他沒有絲毫意識清醒的時候,仿佛暈過去一樣,可把蕭澤勇吓得不輕。
五分鐘過去,蕭澤勇把安齊衣服扒開,把溫度計拿出來,37.4℃,還好溫度不是太高,蕭澤勇的心放回肚子裏,把安齊扶好,讓他躺平,然後給他拿毛巾,物理降溫。
安齊做了一個夢,夢斷斷續續的,夢裏的視角很奇怪,不斷移動的視角讓他頭昏目眩,仿佛自己是一只紙飛機,在風雨下飄搖飛行,被打落打着旋兒往下落。
安齊惡心得想吐,皺着眉頭眯着眼睛,睜開眼看到蕭澤勇坐在床邊,給他換毛巾,閉上眼又繼續做夢,飛機轉了個圈,安齊的視角也飛速移動,好暈,他不禁又睜開眼睛。
“醒了?”蕭澤勇問,看着安齊,他面紅耳赤,皺着眉頭眯着眼睛,眼球還随着他的動作移動,然而眼裏卻沒有焦距。
蕭澤勇摸摸他的臉頰,又發起熱來了,蕭澤勇又換了次毛巾,把毛巾放好,然後從櫃子裏拿出兩瓶白酒,一瓶打開,倒在一個碗裏,拿棉布沁濕,然後在安齊頸部,手心裏擦,猶豫了下,那屋裏空調開高,然後把被子拉到安齊胸口處,給安齊腋窩裏擦。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蕭澤勇再給安齊量體溫,37.2℃,雖然體溫計上顯示的溫度沒有下降多少,但是安齊身上卻似乎沒有那麽滾燙了。
次日一早,蕭澤勇撐着腦袋打瞌睡,然後腦袋一滑,猛地醒來,他茫然看着四周,然後迅速站起來,伸手貼在安齊額頭上。
安齊臉色平靜下來,眉頭舒展,睡得很沉,而身上似乎也沒有那麽燙了。
把水盆裏的水倒了,兩條毛巾收拾幹淨挂起來,蕭澤勇洗漱一番,振作精神,看時間,早上六點半,然後起身往外走,輕輕關上門。
安齊是被蕭澤勇叫醒的,醒來時頭還有些暈,蕭澤勇拿着溫熱的毛巾給他擦臉,拿着杯子和盆給他漱口,然後把粥遞過來。
“雞蛋粥,餓不餓?你昨晚也沒怎麽吃東西。”蕭澤勇坐在床頭喂安齊喝粥。
安齊其實沒什麽胃口,雞蛋粥有些燙,他第一口咽下去差點兒燙到。
蕭澤勇看他皺着眉頭拍着胸口,問:“燙?”然後舀了一勺輕輕吹,安齊把一整碗都吃了,蕭澤勇把他放下來,說:“我去學校,你繼續休息,早上醫生會過來給你量體溫,不準出去,外面太冷,無聊就看鬼吹燈,就在床頭,我中午會過來,想吃什麽?”
安齊拽着他的袖子,不想讓他走,眉眼裏滿是依戀。
蕭澤勇柔聲問:“嘴裏是不是還苦?中午吃糖醋排骨?再來一碗酸辣湯好不好?”
安齊:“都行。”他拽着蕭澤勇,“你別走,我不想睡了,暈得慌。”
蕭澤勇:“頭暈?”說着,大手貼在他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