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十七日甜
“哈哈哈哈,”程銘又大笑起來,“秦歌,你不也喜歡看嗎?現在怎麽不說話了,激動傻了?”
秦歌猛然回過神,用力又在程銘胸口上碾了一下,趁人疼的抽氣,一腳把程銘踢了出去,“不想死就他媽快滾!”
吼完這句,秦歌用力帶上門兒,落了鎖。
“沒事兒了,”秦歌跑到申夜面前,彎下腰用力抱住他,“沒事兒了,我們回去好不好?”
“秦歌,”申夜的聲音有點兒啞,他第一次,擡起手推了推懷裏的人兒,“你放開我,我很髒!”
秦歌就像是被人拿着上千把刀一起往心上紮,只覺得五髒六腑都攪着疼。
“不髒,我們申夜一點兒也不髒。”秦歌說着又把人抱的更緊了點兒。
“說了讓你走!”申夜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猛然推了秦歌一把,秦歌沒防備,被這一下推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秦歌一下懵了,也不知道站起來,就那麽呆呆的坐在地上仰頭望着申夜。
觸及到小孩兒滿眼的不可置信與懵然,申夜比之前更慌亂了。
今天這一切都來得始料未及。
他那時候有了感覺,就轉着輪椅進了洗手間,程銘是跟他一起進來的,他也沒多想,拉開殘疾人專用的那間就準備進去,程銘卻忽然沖了過來,牢牢壓在他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申夜想起程銘用那樣近乎癫狂的癡迷眼神看着自己的腿,嘴裏還說着喜歡了自己很久的鬼話,下腹某處竟然還硬邦邦的頂着自己,就覺得恐懼到了極點。
那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小孩兒,一次又一次資助着,教導着的小孩兒,甚至連程銘現在為什麽能站在這兒,也是他的功勞。
申夜從來沒想要過什麽感謝與回報,在他看來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在回報曾經受過的那點兒善意,是他該去做的。
唯一所願,也不過是希望這些看着長大的孩子們,都能健康的長大,能成長為一個,還算不錯,也懂得對這個世界回報善意的人。
只是就連這麽一點點小小的願望,竟然都得不到滿足。
撕開了所有僞裝的程銘,就像一頭發|情的野獸,申夜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只有被一盆涼水從頭澆到腳的透心涼。
只是這樣還不夠,在他所有的神經繃到極限的時候,秦歌進來了。
就那麽一下,他就愣了那麽一下,下面就不受控制的閘門大開了。
擔驚受怕了這麽多天的事兒,還是發生了。申夜只覺得第一次見面和秦歌解釋的自己,像個笑話。
所有的情緒都堆在了一起,申夜覺得自己腦子都不轉了一樣,就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讓秦歌走,不能讓秦歌看見這樣的他。
兩人對視了快五分鐘,還是申夜先回過神來,他閉了閉眼,忐忑又無措的開口道:“抱歉,我…我不是故意…不是,我…”
申夜沒想到自己一個三十歲的人了,無數次生意場上沉浮過,現在對上秦歌竟然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秦歌嘆了口氣,慢慢站起來走向申夜,申夜以為秦歌又要來抱他了,下意識張開了手臂,卻發現秦歌看都沒看他一眼,徑直走到了他身後,推着他就往外走。
看不到秦歌的臉,秦歌也一直不說話,申夜心裏就像是打翻了一堆酒瓶兒,又亂又怕。
“秦歌…”走出洗手間的門兒,申夜沒忍住,又叫了一聲,聲音很小,滿滿的都是不安。
秦歌聽着就覺得心口揪着疼,但他還是忍住了繞到前面抱住申夜的沖動,只是淡淡“嗯”了一聲。
申夜的想法,他大概能猜到,也大概能理解,但理解,不代表他就不會難過。
申夜總是如此。
遇到什麽事兒的第一反應,永遠不是告訴他,而是自己躲起來。實在躲不掉了,需要他幫忙了,等幫完了,還要問他句會不會嫌麻煩。
那些面對他時候的小心翼翼,像是小學生拼命要在老師面前表現好的樣子,起初也許會是甜蜜,但時間久了,秦歌只覺得無力又無奈。
那種不明白自己怎麽做才能獲取申夜完全信任的無力,那種好像無論自己怎麽做申夜都還是不能把他當自己人的無奈。
秦歌推着申夜一路回了辦公室旁邊的休息室,從衣櫃裏找出新毛巾和申夜備用的褲子,幫他擦洗。
申夜又本能的躲了躲,只是看見小孩兒的手一頓,還是沒再動,由着秦歌幫他清理幹淨,又換上了幹淨的褲子。
從頭到尾,秦歌的動作都很溫柔,和平時看不出任何不同。但從頭到尾,秦歌都沒說過一句話,臉上也什麽表情都沒有。
“好了,”秦歌幫申夜蓋好毛毯,“你休息一下吧,策劃的事兒我去做。”
說完,秦歌也沒等申夜回答,就轉身往外走。
申夜慌了,連忙伸出手拉住了秦歌的手腕兒。
“對不起…”申夜聲音低低的,好像還帶着點兒委屈,像是打翻了牛奶等着挨訓的小孩兒,“秦歌,我知道錯了…你別,你別不理我,行不行?”
秦歌一頓,申夜誤會他了,他并沒有生氣,只是一時有點兒不知道說什麽好。
但秦歌忽然覺得,讓申夜這麽誤會一下也許也沒什麽不好,便故意繃着臉問:“那你說說看,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推你,不該兇你…”申夜低着頭,耷拉着耳朵,“不該…不該把你當外人。”
秦歌本來聽着前兩句,覺得這人根本就沒意識到問題,直到聽到最後一句了,臉色才終于好看了點兒。
“申夜,”秦歌握住申夜還在微微顫抖的手,“那你教教我,教教我怎麽做,你才能不把我當外人?”
“不是的,”申夜搖了搖頭,“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是我總覺得這樣的自己配不上你,是我總怕你嫌棄我。”
秦歌忽然笑了,笑意卻不達眼底,仰着頭看他,“我在你眼裏真的就有這麽好?”
好到你要這麽妄自菲薄,好到你要這麽低入塵埃。
申夜點了點頭。
“我這人,”秦歌把頭枕在了申夜的腿上,沒再看他,自說自話,“不是什麽好人,沒同情心也不在意別人死活,不上進又貪玩兒,壞習慣一堆,抽煙喝酒說髒話,脾氣還特爛,一天能炸個五六七八次,哦對了,我還不怎麽會說好聽話,怼人倒是挺在行的…”
秦歌嘀嘀咕咕了一連串,忽然擡起頭看着申夜,“申夜,你看我這麽多壞毛病,你不嫌棄我麽?”
申夜聽着小孩兒自顧自的“自我揭露”,只覺得一顆心都被棉花裹着似的,軟的一塌糊塗。
他的秦歌,他寶貝都來不及,怎麽可能會嫌棄?
申夜低下頭,先在秦歌鼻子上啃了一口,又下移,噙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兒,含糊着道:“不嫌棄,在我眼裏,我們秦歌就是全世界最好的。”
秦歌一邊兒仰頭回應着申夜的親吻,一邊兒問:“那你們秦歌,眼光是不是也是全世界最好的?”
申夜一怔,忽然明白了秦歌的意思,一掃先前的陰霾,有點兒難為情的笑笑,又重重在秦歌嘴唇上咬了一口,“嗯!我們秦歌眼光也是世界上最好的。”
話說開了,兩人又膩歪了一陣,才一起回了辦公室準備繼續工作。
策劃案基本已經成形了,再做個最終定稿,後天就到了競标的日子。
申夜捏了捏眉心,打開了電腦。
熟悉的“叮叮叮”警報聲驀然響起,申夜和秦歌都是一愣。
緊接着,秦歌就看見電腦後面的申夜表情忽然變了,眼神鋒利如刀,緊抿着唇,兩手握成拳攥的死緊。
秦歌心頭一跳,湧上股不詳的預感,還沒來得及問,就聽申夜道:“被盜了,最新的策劃案,被盜了。”
“我操|他大爺!”秦歌從沙發上跳起來就要往外跑。
“秦歌你去哪兒!”申夜在後邊兒喊了一聲。
“去弄死那個傻逼!”秦歌吼了一句,拉開了門兒。
“秦歌,”申夜聲音聽着有點兒發啞,“你知道是誰?”
秦歌腳步猛的一頓,真他媽被程銘氣糊塗了!
他深吸口氣,轉過身看向申夜,反問道:“申夜,是誰你真的猜不到嗎?”
申夜沒說話,不是猜不到,而是不想猜。
他抿着唇摸了摸口袋兒,毫不意外的,口袋兒裏的門卡不見了。
從他裝上門卡去開會到現在,和他近距離接觸過的,只有秦歌和程銘。
自然不會是秦歌,那就只剩下程銘了…大概是在洗手間那時候順手摸走的吧。
申夜擰着眉頭,給保安室打了個電話,“半小時之內的監控錄像發我一份。”
保安小哥隔着手機都能感覺到他們總裁現在的心情非常不妙,聲音聽着跟剛從冰窟窿裏爬出來似的,秒速就傳了監控視頻過來。
秦歌坐在申夜腿上,和申夜一起看着電腦裏的畫面。
二十分鐘前,程銘從洗手間出來,直奔申夜辦公室。
800萬像素不算高,但也足夠看清程銘從口袋兒裏摸出門卡開門兒的動作了。
申夜環在秦歌腰上的手越收越緊,秦歌沒忍住,倒抽了口涼氣。
申夜回過神來,連忙放松了點兒,“抱歉,勒疼你了是不是?”
“沒事兒,”秦歌搖搖頭,對着電腦擡了擡下巴,“接着看。”
大概過了十分鐘,程銘就又出現在了畫面裏,是從申夜辦公室出來了。
接着,也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程銘沒坐電梯,而是從樓梯間一路跑下去的。
監控的畫面到他出了公司大門兒,上了輛黑色奔馳結束。
一時間兩人都沒說話,辦公室裏安靜的可怕,要不是頭頂上隐隐還傳出來空調的聲音,秦歌甚至要懷疑自己是不是突然聾了。
這麽靜默了兩分鐘,申夜又撥了個電話,報了串兒車牌號,是監控裏的那輛。
秦歌在心裏問仙鶴:那畜生現在在哪兒?
仙鶴:主人,程銘已經到智新傳媒公司樓下了。
智新傳媒,就是和申夜公司競争的對家公司,原劇情線中,也是該公司拿着申夜的策劃案,競标成功。
秦歌嘆了口氣,還真是該來的總會來阿。
幫申夜查信息的人速度很快,基本是和秦歌同時,申夜也知道了他的好晚輩兒,帶着他的策劃案去了哪兒。
申夜低下頭,把腦袋埋在秦歌頸間,不停的深呼吸,像是這樣就能汲取到一點兒安慰。
“其實丢了這次策劃案,”過了很久,申夜才開口,每個字都說的很慢,“我并沒有很難過。”
邊說,他還扯了扯嘴角,像是想要笑一笑,但沒成功,“我這個人,其實在生意場上,挺
看得開的。無非也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但是,”申夜頓了頓,抱着秦歌的手又緊了緊,“但是我從來沒想到過,我有一天會因為這樣的原因,輸掉一場生意。”
“我…我真的沒想過,”申夜盡力說的平穩,但漏出的氣音還是不可避免的在顫抖,“為什麽會這樣呢,為什麽是他呢。”
說到最後,申夜的聲音已經低到像是喃喃自語,如果不是秦歌離得近,可能根本聽不清他說什麽。
認識申夜這麽久,秦歌從來沒見過這麽脆弱的申夜,脆弱到好像他說話聲大了點兒,人就會碎一樣。
這件事兒對申夜沖擊力有多大,秦歌太清楚了,也正因為太清楚,才更不知道要怎麽安慰。
為什麽呢,秦歌也想問句為什麽。
為什麽這麽好的申夜非得碰上這麽多惡心又肮髒的糟心事兒,為什麽他防之又防,申夜最後還是都知道了。
“申夜,”秦歌摸了塊兒巧克力放嘴裏,隔忽然開口,“你親我一下。”
申夜一愣,低頭看着秦歌。
“讓你他媽的親我一下!”秦歌有點兒暴躁,“就現在立刻馬…”
“馬上”兩字兒沒說完,申夜的吻就鋪天蓋地落了下來。
申夜的吻大多時候都像他的人一樣溫柔,很少有像現在這般極度瘋狂又激烈的。
嘴唇被咬破了皮兒,舌尖被咬出了血,血腥味兒裹挾着巧克力味兒漫過每一顆牙齒,秦歌覺得自己下一秒要被申夜吃拆入腹。
“唔…”秦歌實在憋不住了,“申…申夜,喘不上氣兒了。”
申夜一頓,理智瞬間回籠,放開了秦歌。
秦歌整個人軟的像灘水,趴在申夜懷裏斷斷續續的說話,“申夜,你剛…你剛嘗到的是什麽味道?”
申夜眼神飄了一下,假裝淡定,“就…血味兒呗。”
秦歌氣急,“除了血味兒你他媽沒嘗出別的來?”
“阿,”申夜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還有巧克力味兒阿!”
“行,”秦歌道,“那你記着,以後無論你碰上什麽糟心事兒了,都記着,它們不可怕,它們都是巧克力味兒的。”
申夜一愣,一下就想起了最初認識秦歌的時候,他有次痙攣,秦歌也是這麽說的,“痙攣不可怕,痙攣是巧克力味兒的。”
好像有了秦歌以後,再糟心的事兒,也都能不那麽難過了。
第二天,秦歌沒和申夜一起來上班兒,說有事兒要處理,申夜這次沒猶豫,直接問了,秦歌卻說要暫時保密。
暫時保密的意思,就是以後會告訴他的,申夜也就放下心來專心工作。
雖然策劃案已經到了對手公司手裏,但申夜并沒有放棄這次競标,還在利用最後一天時間,做最後的完善。
無論如何,這是他和秦歌,還有他們整個團隊,付出了半個月的心血。
無論結果如何,申夜都不會讓這些心血還沒見光就被埋葬。
與此同時,程銘正剛從一家隐于s市市郊的五星級酒店裏醒來。
他昨天對申夜所做的事兒,并不完全是一時沖動。
秦歌基本是二十四小時守在申夜身邊兒,就他媽跟個鐵桶似的,讓他根本靠近不了。
昨天,是他等了很久的一個機會。
如果有的選,他也想和申夜先打打感情牌,但實在是機會太少,他只能先霸王硬上弓,秦歌那麽驕傲光鮮一個人,要是知道申夜被自己上過了,還會要他麽?
不過程銘也知道,時間太短,秦歌很有可能會找過來阻止他,而一旦沒成還被發現,他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申夜公司了。因此,在這兒之前他已經給自己找好了退路。
他聯系上了申夜的競争公司——智新傳媒的總裁。
程銘沒把話說死,只說他有可能拿到申夜公司策劃案的初稿,對方倒也沒為難,直言能到手就給他一百萬,不能到手,就當兩人從沒聯系過。
因此昨天那一下,程銘是抱着破釜沉舟的想法去的。
結果也在他意料之中,秦歌雖沒馬上跟來,但來得也并不算晚,至少他還什麽都沒來得及做。
不過,看到了申夜失禁的樣子,程銘覺得自己也不算虧。況且,等他有錢了,什麽樣兒的極品找不來?也沒必要非得吊死在申夜這一顆樹上。
于是程銘趁着秦歌和申夜都沒回過神的時間,利索的拿着悄悄摸出來的門卡去申夜辦公室盜走了策劃案。
後續的一切都順利的過分。
他和智新那邊兒打好了招呼,那邊兒派人過來接了他。
交接的過程十分幹脆,沒超過五分鐘,他就用那份策劃案,那份申夜以及整個公司一起奮鬥了半個月的策劃案,給自己換來了一張一百萬的支票。
智新公司還貼心的又派了人護送他去了就近的銀行,程銘想起上次秦歌知道他銀行卡和密碼的事兒,還特意辦了張新卡,把錢都轉了進去。
他知道申夜那邊兒很快就會發現,所以不敢在s市留的太久,便買了第二天也就是今天一早的機票飛w市——在華國的大西北,和s市跨了一整個對角線。
據說那邊兒風景獨特,程銘一直都想去看看,最好能在當地找上兩個合胃口的癱子…
反正他現在有錢,又有時間。
在這兒之前,程銘決定再好好在s市享受一晚,于是定了這家隐私度極高服務又很好的酒店,還特意定了總統套房。
程銘躺在松松軟軟的大床上,把自己擺成了個“大”型,看着外面陽光漏進來曬在地上厚絨絨的地毯上,覺得真是二十二年來從未有過的惬意阿。
原來有錢人的生活,這麽爽!
他看了看時間,還早,就又在床上賴了二十分鐘,才慢悠悠的起床進了浴室,前一晚上已經在浴缸裏泡過澡了,他就只是随便沖了沖,收拾好自己下了樓。
酒店光是早餐都有上百種,直讓程銘挑花了眼。
終于吃飽喝足,程銘退了房,前臺小哥帶着标準微笑恭敬的問他:“先生,請問您等一下要去哪裏?我們可以派專車免費送您。”
程銘心裏飄的要上天,面兒上卻裝出一副見慣了世面的有錢人模樣,假意咳嗽了一聲,漫不經心道:“去機場,正好,這樣也不用麻煩我司機再跑一趟了。”
“對的先生,”前臺小哥笑着附和,“我們這裏服務很方便,您稍等片刻,我這就幫您聯系車輛。”
兩分鐘後,一輛黑色寶馬停在了酒店前,司機殷勤的下車替他把行李箱放進了後備箱,還替他拉開了車門兒。
程銘二十二年,從來都沒有過過這樣的生活,他坐在寶馬車的後座上,越想越覺得自己做了有生之年最機智的一個決定。
只是這慶幸與快感并沒有持續太久,程銘到了機場,辦理托運的時候,卻忽然被告知,他的身份驗證出了問題,暫時不被允許乘坐飛機。
程銘懵了,對着地勤小姑娘大吼:“老子他媽花錢買了票,憑什麽不讓我坐!”
小姑娘吓得牙齒打顫,說話卻不卑不亢,“抱歉先生,這個具體我也不清楚,您有疑問還是去旁邊的警務站咨詢。”
後邊兒排隊的人已經開始不耐煩的抱怨,程銘沒辦法,只得咬着牙暫時從隊伍裏撤了出來。
他不敢去警務站,去了可能就出不來了。
程銘一邊拖着箱子在機場裏晃悠,一邊想着辦法。
不過還沒等他想出來,就忽然眼前一亮——不遠處過來了個癱子,長得格外好看,坐在輪椅上,一手轉着輪椅,一手還吃力的拖着個箱子,大概是注意到了程銘的目光,竟然沖着他露出個有點兒腼腆又無助的笑來。
程銘看的心癢,當下便把煩惱暫時抛到了腦後,這兒送上門兒來的極品,不要白不要阿!
程銘便加快腳步走了過去,笑得溫和又紳士,“你好,請問你需要幫助麽?”
輪椅上的人又笑了笑,紅着臉小聲道:“需要…你可以幫我嗎?”
程銘看着他這副小模樣,只覺得全身血都往下面湧,要不是他還記着這是機場,真恨不得當場就把人給辦了!
“當然可以。”程銘壓着心裏的禽獸,依舊溫柔的答道。
“那…那就麻煩你了!”
“不麻煩不麻煩,樂意之至!”
程銘一邊說一邊彎下腰要幫人推行李。
就在他彎下腰靠近的一瞬間,輪椅上的人忽然摸出個針管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紮進了程銘的脖子裏!
速度太快,程銘根本也沒防備,他甚至都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就兩眼一閉,直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