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二十八日甜
輪椅上的人看着躺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程銘,嘲諷一笑。
發現周圍已經有人開始注意到這邊兒,他斂了神色,作出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快來人阿,這人暈倒了!來人送他去醫務室阿!”
機場這種地方雖然人來人往,但大多數都是忙着趕飛機的,大家聽見聲音,也只是探頭過來看一眼,又急匆匆的去忙自己的事兒了。
這時,不遠處的廣告牌後面走出來個男人,頂着個雞冠頭,看穿着像是機場的服務人員,雞冠頭邁着兩條大長腿走來,彎下腰輕易就把程銘抱了起來。
“沒事了,”雞冠頭用不大不小正好讓周圍人都能聽見的音量道,“這位先生可能是一時身體不适,我送他去醫務室。”
看熱鬧的人聽他這麽說,也就都散去了。
“先生,”雞冠頭又壓低聲音問輪椅上的人,“您的飛機是什麽時候?如果不急的話,可否和我一同去一趟,以防萬一…”
“沒事兒,”輪椅上的人爽快應了,“我的飛機還早,我今天正好來早了。”
“麻煩您了。”雞冠頭說了這句,就抱着程銘往前面走。
輪椅上的人轉着輪椅拖着箱子跟在他後面。
雞冠頭腳步不停,一直走到了機場後面的員工專用通道才停下。
他把程銘随意扔在了地上,轉回身接過輪椅上人的箱子放好,又把門兒鎖好。
“哎我操,”輪椅上的人長出口氣,揉着自己發酸的胳膊,“真他媽累死我了,這空箱子也夠重的了。”
“趙岩,”雞冠頭靠在牆上笑起來,“辛苦你了阿,演技真不錯。”
趙岩“啧”了一聲,“你也不錯阿,穿上這套衣服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雞冠頭笑笑,用腳踢了踢地上躺着的程銘,“這個怎麽辦?真他媽不知死活阿,招上秦家那個煞神。”
“能怎麽辦,”趙岩嗤笑一聲,“當然是按秦家大少爺吩咐的好好招待了,不過你別說,我還挺喜歡這款肌肉型的。”
說完,兩人都笑起來。
雞冠頭打了個電話,确認車已經到了,也懶得再抱程銘,從箱子裏取出根繩兒,在程銘身上捆了兩圈兒,另一頭捏在自己手裏,就跟拖着條狗一樣拖着程銘往通道的後門兒走。
門兒外停着輛面包車,雞冠頭把程銘往後備箱裏一丢,上了車,趙岩也把自己撐進了車裏。
“呦,”趙岩一雙三角眼在車裏掃了一圈兒,挑了挑眉,“來得這麽全乎?等會兒是不是得排個號兒阿?”
一車人都笑了起來。
他們這個車裏,現在一共坐着七個人,除了司機和雞冠頭,其他五個人,都是殘疾人。
趙岩是腿癱瘓,還有兩個腰癱的,一個頸癱的,還有個下肢直接截肢的。
他們平時,都在一個俱樂部上班兒。這個俱樂部,不是什麽正經俱樂部,是專門兒為有特殊癖好的有錢人服務的。
他們之中,多半兒都是自願選擇來這兒工作的,無非是因為家裏沒什麽錢,又沒人照顧他們,來這兒能多賺點兒錢。
但有句話叫“錢難賺,屎難吃”,這話一點兒不假,他們平日裏沒少被那些有錢人操磨。
前兩天,俱樂部來了個人,就是雞冠頭,把俱樂部所有人都叫了出來,從中選了他們五個,說是給他們一次“奴隸翻身做主人”的機會,對,就字面兒意思。
面包車一路往西,開出了市區,到了市郊一處小二層樓前停下。
司機下車,先把五個殘疾人都抱着放在了輪椅裏,才打開後備箱,讓雞冠頭又把程銘拖了出來。
幾人一起進了樓,雞冠頭把程銘扔在了卧室裏的大床上,笑道:“祝你們享用愉快。”
說完,雞冠頭就和司機一起離開了,還貼心的替他們關好了門兒。
五個人瞬間都興奮起來,解開了程銘身上的繩子,把他扒的不着寸縷。
“誰先來?”趙岩笑着問道。
“你出的力比我們多,”其中一人道,“你先吧,我們剩下幾個猜拳。”
其他幾人也都點頭,趙岩笑,“那我就不客氣了阿。”
說完,他搖着輪椅到了床邊兒,先從口袋兒裏摸出個藥片兒,塞進程銘嘴裏,才把自己撐上了床。
這藥片兒,能讓人很快清醒過來,但同時也有副作用,吃了的人會二十四小時內假性癱瘓,全身都不能動,但偏偏全身還都有感覺。
程銘果然醒的很快,當他發現一屋子的癱子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興奮,只是興奮了沒兩秒鐘,程銘就覺得不太對,他腦袋兒有點兒癢,想撓一撓,卻發現根本擡不起來胳膊。
程銘慢慢回憶起來之前在機場發生了什麽,驚恐的瞪大了眼睛,“你們是誰!你們想幹什麽!”
“幹什麽?”趙岩嘴裏叼着根煙,兩手在程銘腹肌上肆無忌憚的來回摩挲,“這麽明顯,你看不出來嗎?當然是排排坐,幹幹你阿!”
一屋子人又都哄笑起來。
“去你媽的!”程銘怒道,“老子和你們誰幹誰!”
趙岩不接他茬兒,自說自話,“你看我多體貼,”他邊說邊拖着程銘的手附上了自己下邊兒傲然挺立的小帳篷,“怕你不适應,就先從手開始玩兒吧。”
“不要!”程銘放聲大喊,“死癱子,你他媽給老子滾!”
趙岩也不惱,斜着三角眼看他,“我說這位程先生,你好像到現在都搞不清楚狀況阿。你不願意是嗎,不願意可以,你走吧。”
說完,趙岩就放開了手,還順勢推了推程銘,“走阿,看看你還下不下得了床。”
程銘被趙岩這一下推的,半個身子都跌到了地上,他覺得全身都疼的厲害,想用手撐着地站起來,只是無論怎麽費力,他的四肢卻都像是別人的一樣,一動不動。
程銘被吓懵了,瘋了一樣的大吼,“你們對我做了什麽!你們這些肮髒的臭蟲,憑什麽自己癱了,就把我也變成這樣!”
只是沒人搭理他,五個人都像看戲一樣看着癱在地上像灘爛泥的程銘邊罵邊掙紮。
看着差不多了,趙岩才把他重新拉回床上,開始好好享用…
那邊兒秦歌正窩在自己家的沙發裏,叼着煙美滋滋的看仙鶴給他的實時直播,眼前虛拟顯示屏忽然就黑了,接着就是滿屏的羽毛。
秦歌急了,問仙鶴:這兒他媽正到高潮了,你做什麽?
仙鶴的聲音透着點兒莫名鄙夷[主人,申夜要是知道你看別的男人的愛情動作片兒,還看得這麽不亦樂乎,你猜他會怎麽想?]
秦歌摸摸鼻子,嘴硬道:你思想怎麽這麽龌龊阿!我明明就是在監督他們有沒有好好幹活兒!別我花了錢,他們還不給我好好幹。
仙鶴懶得和自家主人争辯,幹脆的換了話題[主人為什麽會想到找雞冠頭來做這件事情?]
沒錯,這個雞冠頭,就是秦歌和申夜兩人第一天認識時候,在Boom找申夜麻煩的那個。
秦歌抽了口煙,吐出個煙圈兒,懶洋洋應道:不為什麽阿,廢物利用呗。
仙鶴[…]竟無法反駁。
晚上快到下班點兒,秦歌給申夜打了個電話。
“申夜,”秦歌道,“我今天晚上得在我自己家這邊兒住一天,明天過去。”
申夜一頓,“事情還沒處理好?”
秦歌“嗯”了一聲,“明天就能處理好了。”
“真的不需要我做什麽嗎?”申夜的聲音聽着有點兒失落。
“需要的吧,”秦歌想了想,笑道,“明天競标時候穿的帥一點兒。”
申夜只當秦歌是在轉移話題,雖然心裏有點兒不是滋味,但還是應下挂了電話。
毫不意外的,沒有秦歌在的晚上,申夜又失眠了。
第二天得早起參加競标,申夜怕自己精神狀态太差,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半小時,終于還是爬起來摸到衣櫃,找了件兒秦歌的衣服出來抱在懷裏。
聞着衣服上熟悉的味道,申夜才安心下來,漸漸有了困意。
第二天競标,申夜只帶了策劃組的組長。
組長是個小年輕,一邊兒開車一邊兒大着膽子問了一句:“申總,秦…秦秘書今天怎麽沒一起?”
整個公司都知道他們總裁和那個小秘書,就跟連體嬰似的,上廁所都得一塊兒,今天競标這麽大的事兒,小秘書竟然沒來陪着?
申夜聽見問話,臉色不由冷了兩分,“他今天有事兒。”
組長見到申夜這副表情,閉緊了嘴巴不敢再出聲了。
申夜側頭看着窗外,手指在窗沿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
也不知道秦歌起了沒,申夜怕秦歌前一晚上睡得晚,一早上了連電話都沒敢打一個。
“申總,”組長停下了車,見申夜還在發呆,硬着頭皮道,“申總,已經到了。”
申夜回過神,點點頭,打開車門兒,把自己撐進輪椅裏。
組長跟在後面暗暗心焦,今天小秘書不在,他們總裁明顯不在狀态,一會兒競标可別出了差錯阿。
申夜轉着輪椅進了樓,很快就有穿着得體帶着八齒微笑的禮儀小姐走來接待,引着兩人到了會議室。
“可以進去了,”禮儀小姐微微鞠躬,做了個請的手勢,“智新公司的競标人已經在裏面等候了。”
申夜笑了笑,智新公司的人真是可以,拿着別人的策劃案沒有半點兒不适,還來的這麽早。
他的辦公室裏沒有監控,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對手公司盜了他們的策劃案,兩個公司策劃案這麽相近,沒人知道結果究竟會怎麽樣。
但無論怎麽樣,也得放手一搏。
申夜深吸口氣,轉着輪椅進了會議室。
只是剛往會議桌對面看了一眼,申夜就愣住了。
智新傳媒公司的名牌後面,坐着個最不可能出現在這兒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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