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三十六日甜

“你說什麽?”這回換秦歌愣住了。

“我說, ”申夜一字一頓的又重複了一遍, “你從窗戶出去, 其實是入了我的夢裏。”

“阿,”秦歌吶吶應了一聲,不大相信的又問了一句, “你是說, 那所有的一切都是在你的夢裏嗎?”

“對。”申夜點了點頭。

與此同時, 仙鶴有些無奈的聲音也在腦海中響起[主人終于知道了]

秦歌愣了兩秒,忽然感嘆道:那可把我牛逼壞了阿!

申夜怎麽也沒想到秦歌會是這麽個反應,壓在心口的大石頭好像一下就被敲的粉碎,沒忍住也笑了起來,“嗯, 真挺牛逼的,我原來還以為是騙人的。”

“對了,”秦歌忽然想到什麽, 彎起眼睛看着申夜,“夢裏你爸爸做的雞湯飯可真好吃阿, 現實裏也真有這麽好吃嗎?”

申夜臉上的笑意在聽到這句話後瞬間就沒了。

“好吃,”申夜頓了頓,垂眸道,“但我已經很多年沒吃到了。”

“嗯?”秦歌一愣,“你爸媽不在這裏嗎?”

“我爸媽在我十二歲時候就去世了。”

申夜說了這句,忽然擡頭緊緊盯着秦歌的臉,不放過他一絲一毫的表情。

那張臉上訝異一閃而過, 就只剩下了滿滿的心疼。

秦歌只覺得心口揪着疼,上個世界申夜是個孤兒,這個世界秦歌一直滿心歡喜的以為申夜這次有了愛他能陪在他身邊的父母,卻沒想到到頭來也不過是夢一場。

從未擁有過,和擁有了又失去,究竟哪個更難過,秦歌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申夜迷茫了,秦歌臉上的驚訝與心疼都太真實,如果這都是裝出來的,那未免他的演技太好了。

不過也可能他真的不知情,畢竟眼前的小Omega和自己看着差不多大…

但他不知情,并不能就說明整個秦家都無罪…

申夜正腦子轉的飛快,猝不及防的,就感覺到下巴被人啃了一口。

低頭去看,就對上了秦歌認真的眼睛:“申夜,我在的,以後我陪你。”

也許這句話聽在沒有前世記憶的申夜耳朵裏,會有些突兀,也未必會信他。

但此時此刻,秦歌還是想這麽說,他會用以後漫長的一生,來證明自己的承諾。

“我…”

申夜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斷了他沒出口的話。

是錢影打來的,“小夜,你那邊兒還順利嗎?怎麽還不出來,再不出來要來不及了。”

“順利,”申夜應道,“我這就出去了。”

這通電話沒避着秦歌,秦歌也聽到了那邊兒說的話,很快就猜了個大概,挑着眉看申夜,“可以阿,秦晉都被你們搞定了?”

雖是問句,卻用的是陳述語氣。

申夜一時摸不準秦歌的态度,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大意了,眼前人可不止是自己的夢中情人,他還是秦家家主!

“對不起…”申夜握了握拳,低頭道歉,“家主。”

“認錯認的這麽坦蕩,”秦歌挑着唇角,語氣倒真有了幾分身居高位的盛氣淩人,“我該怎麽罰你?”

“随家主處置。”申夜沉聲應道。

秦歌嘆了口氣,看這模樣就知道這人是根本沒把他剛說過的話聽進去。

“把頭擡起來,”秦歌道,“罰你一夜四次。”

仙鶴在主世界正愉快的吃着小零食,聽了他家主人的話差點兒嗆着,一夜四次,這是罰申夜呢還是罰主人自己呢?

申夜看着眼前小Omega盛滿笑意的眼睛,想不通這人怎麽總能這麽一本正經說騷話!

“我…”申夜有些難為情又有些倉皇的開口。

“開玩笑的,”秦歌嘆氣,“快走吧,你朋友不是還在樓下等你。”

秦歌自己都沒發現,自己說出“朋友”兩字時候的語氣有多酸。

“不是朋友。”申夜抿了抿唇。

“嗯?”秦歌一愣。

“就是一起做事兒的師兄。”申夜說了這句就站起來轉身往外面走。

“申夜,”秦歌笑起來,又叫了他一聲,“無論你想要對付的人是誰,我都會站在你這邊。”

申夜腳步頓住,轉回頭看着秦歌,神色不明,“即便是與整個秦家為敵?”

秦歌只是怔愣了一瞬,就很快堅定應下:“嗯,即便與整個秦家為敵。”

申夜看了他兩秒鐘,沒再說話,轉身離開了。

出了別墅,還沒走到車邊上,錢影就拉開車門兒跳了出來,“你他媽怎麽去了這麽久!你再不出來老子都準備殺進去了!”

邊說錢影還搖了搖手中的一把迷你桃木劍。

申夜失笑,“就是殺進去也不該用這個吧?這不是驅鬼的?”

錢影冷哼一聲,“誰知道那秦家主到底是人是鬼!”

申夜沒說話,拉開車門兒坐進了駕駛座,在心裏默默接了一句:是人,還特好看。

“沒見到人?”錢影忽然問道。

“嗯?”申夜回過神,看見錢影的視線落在他手裏的小金盒上,這才想起自己前面只顧着和那小Omega說話,竟忘了把這不知道是什麽的東西給他了。

不過,忘了也有忘了的好。

“嗯,”申夜低頭應了一聲,“我看有個房間很奇怪,沒有門兒,只有很矮的一個小狗洞,但我敲了很久也沒人出來。”

想起秦歌認真承諾的樣子,申夜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把他就這麽暴露于人前。

還是再等一等,等他查到确切的證據以後再說。

錢影聽了倒也沒懷疑,還安慰他說以後還有機會。

申夜點了點頭,把小金盒又偷偷放回了還昏迷着的秦晉口袋裏,開着車按原計劃返回前面出“車禍”的地方,又就近找了個醫院。

秦晉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床邊站着兩個人,一個是申夜,額角上纏着紗布,另一個他不認識,手臂上也纏着紗布。

“副家主,”申夜見人醒來,趕忙作出松了口氣的模樣,“您終于醒了。”

秦晉揉了揉太陽穴,恍惚想起之前好像是出了事故,“我是怎麽了?”

“副家主對不起,”申夜态度誠懇,“是我開車不利,出了事故,我把您就近送來了這家醫院,醫生已經給您檢查過了,好在沒有大礙,只是一時受到刺激昏迷了。”

“不是的不是的,”一邊的錢影立刻接口,“是我開車打瞌睡,油門兒當剎車踩了,真的對不起,今天這件事情我願意負全責。”

秦晉看了錢影一眼,這人應該就是那輛破桑塔納的車主。

“算了,”秦晉擺擺手,“沒大礙,就這樣吧。”

說了這句,秦晉就起身下了床,順勢摸了摸自己的兩邊口袋,小金盒都在。

一天沒去其實也沒什麽,無非是他少得一天的信息素,也就少得一天的聚魂珠。

“回秦宅。”秦晉吩咐道,又恢複了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塊兒臉。

“是。”申夜應了一聲,沒再看錢影,和秦晉一起離開了。

車子一路開到樓下,秦晉下了車,忽然轉頭問申夜:“我昏迷了多久?”

申夜一頓,皺了皺眉,“我們出事故時候已經快到北郊那邊兒的別墅了,那會兒應該是差十分十二點左右,副家主醒來的時間…”

“知道了。”秦晉打斷了申夜的話,轉身進了別墅。

看着秦晉的背影,申夜長出口氣,摸出根煙點上,這個秦晉,真不是一般的敏銳。

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很長的一聲嗡鳴。

申夜夾着煙的手一頓,這個嗡鳴,是他特意設置的,只有在總局那邊聯系他的時候,才會是這種聲音。

他來秦家做卧底一個月,這還是總局第一次直接聯系他。

申夜摸出手機看了一眼,簡單的四個字——回家吃飯。

這是雙方都知曉的暗號,回家吃飯就等于回局彙報。

申夜拇指在屏幕上敲了敲,回了句“剛下班,現在就回”,之後删掉了信息。

他回去換了套看着像要去健身的運動服,又随手抄了個籃球往外走。

總局的旁邊就是個大型室內籃球場,這麽做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到了之後,申夜先在籃球場旁邊晃了一圈兒,确認沒人跟蹤自己,才快速從後門兒的員工通道進了總局的大樓直奔六樓局長室。

申夜敲了敲門兒,聽到裏面傳出一聲略嚴厲的“進來”,才推開門兒走了進去,把籃球放在牆邊兒。

局長坐在辦公桌後面,眉頭緊蹙,雙手交握在一起,開門見山問道:“知不知道我為什麽突然招你回來?”

申夜搖了搖頭。

“老冇說你們改策略了,”局長道,“今天你進了北郊秦家?”

“是的局長。”申夜答道。

“可有什麽發現?”局長問。

申夜搖頭,把前面和錢影說過的話又重複了一遍。

“那秦晉每次去,”局長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會不會帶什麽東西?”

“一個小金盒,”申夜如實道,“裏面放着像…麥麗素一樣的小圓珠。”

“你知道那是什麽嗎?”局長問道。

“我暫時還不知道。”申夜又搖了搖頭。

“之前青山盤山路的車禍,”局長緩緩道,“還有後面w市財經學院連續三起的溺水事件,想來你也一直都有關注,我這麽說,你聽懂了嗎?”

申夜一愣,這之間的聯系他不是沒想過,只是一直沒有找到确切的證據,另一面,在今天知道了這東西每次都是送到秦家主手裏,而秦家主正是那小Omega之後,他就更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您是說…”申夜聲音很輕,“那是聚魂珠嗎?”

“沒錯,”局長嘆了口氣,語氣裏帶上了點兒滄桑的味道,“早在很多年前,玄術界就都在傳,秦家家主雖然有能讓人致幻的信息素,但注定了詛咒與天賦并存,他們一生都只能被困在一個房間裏,而打破詛咒的唯一方法,就是食用人的生魂,但具體要吃多少才能打破,至今也無人知曉。”

申夜垂在身側的兩只手不自覺收緊握成了拳,指甲都扣進了肉裏,但他卻像感覺不到一樣。

被詛咒的人縱然可憐,但難道可憐的人就能為了自己的利益,去不斷犧牲那樣多條無辜的生命麽?

是不是他的父母,也正是那兩塊兒不足一提的墊腳石?

小Omega的笑臉又開始在眼前晃了,他不願想象那人手裏究竟過了多少條人命,卻同樣不願看到他就那麽一輩子困在那間連門都沒有的房間。

“其實也不是沒辦法的,”局長忽然道,“只是沒人願意放棄本就屬于自己的那份特殊。”

“什麽意思?”申夜猛的擡起頭看着局長。

“就像一條河被污染了,得從源頭上淨化一樣,”局長道,“這件事情也得從源頭上解決,只有從根本上祛除了秦家這特殊的信息素,後續的問題才能迎刃而解。”

“可信息素是血脈裏的東西,”申夜皺眉,“怎麽能從根本上祛除?”

局長打開帶鎖的抽屜,取出一個像微型針管一樣的東西,遞給申夜,“這是我們局裏所有高層聯合研究了很多年的成果,永久性抑制劑,只要把這個注入秦家主的靜脈裏,他的信息素就永遠都不會散發出味道了。”

申夜低頭看着手裏那和自己食指一樣高矮的小針管,心頭說不上是種什麽情緒。

幻術,早在多年前就已經讓玄術界無數人趨之若鹜,掌握了幻術,不但能馭人,甚至能馭鬼。

但即便是耗盡一生修習,掌握最好的人也不過只會寥寥幾種固定的幻形。

而秦家主這特殊的信息素卻不同。

無論是人是鬼,只要受到了信息素的影響,就都會出現幻覺,且這幻覺并不是固定的,它因人而異,甚至總能幻化出一個人心底最深的渴望。

也正因此,秦家能常年立于玄術界的巅峰而不倒。

如果秦家主現在沒了這一能力,那秦家大廈也就傾塌了大半兒,且很可能遭到其他世家的聯合欺壓。

畢竟人總是這樣,喜歡看明星墜落。

“我知道這件事情很困難,”局長見申夜一直不說話,還以為他是在擔心任務完不成,便道,“所以給你的時間也可以再寬限半年,一定要記得在必要時候保護好自己。”

“我會的。”申夜應下。

“沒什麽事兒了,”局長揉着太陽穴道,“你可以走了。”

申夜點點頭,把抑制劑收好,抱起籃球轉身往外走,剛到門口,又被局長叫住:“小申,這件事情不是小事,出不得萬分之一的差錯,所以一定要保密,包括對你的師傅和師兄。”

申夜微微一愣,這還是總局第一次派任務給他要他連師傅和師兄都瞞着,但想了想也能理解,便沒再多說什麽,應下離開了。

那邊兒秦歌坐在床上,手裏拿着小金盒,問仙鶴:現在可以回答我最開始問過的問題了嗎?這東西有毒,對不對?

仙鶴這次沒再含糊[是的主人,真正的聚魂珠在秦晉手裏,他每天都在吃,而主人手裏的是秦晉自己做的慢性毒藥。他一直在等着主人死後,可以把主人煉成信息素體]

秦歌愣了:什麽體?

仙鶴換了個說法[簡單來講,就是把主人煉成一瓶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香水]

秦歌笑了:這個秦晉,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阿。這毒藥我吃了,死後能一直為他所用。我不吃,就一直被關在這裏,還是為他所用。仙鶴阿,你說對于這種打着我的幌子濫殺無辜,還想毒死我的人,應該怎麽處置呢?

秦歌說這話的語氣涼的像是數九寒天,仙鶴忍不住打了個抖[主人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辦]

秦歌:哎等下,我再問你個問題。

仙鶴[主人您說]

秦歌摸了摸下巴,想起申夜臨走前問過他的話,問仙鶴:申夜和秦家,有仇?

仙鶴一頓[主人,申夜和秦家沒仇]

秦歌挑了挑眉:那他為什麽要那麽問?

仙鶴想了想,道[主人,午覺時間到了]

秦歌明白了,他在這個世界已經習慣這種古怪的路子了。

自以為的出去其實是入了申夜的夢裏,真正做夢卻總能知道外界發生過的真實的事情。

這麽想着,秦歌便躺下來阖上了眼睛。

很快,秦歌就睡着了,又開始做夢。

這次的夢和之前的都不同,他夢見自己走在一條小河邊兒,河邊兒的建築和在申夜夢裏見過的很像,白牆黑瓦,處處都透着溫婉。

秦歌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就順着河邊兒一直往前走,走阿走阿,看到了一家小飯館兒,挂着個木牌匾——甲由。

秦歌停下腳步,走了進去。

和秦歌在申夜夢裏見過的一樣,申母正笑眯眯的坐在收銀臺後面。

後面的廚房窗口裏還能看見半個人影,側臉冷峻,和申夜很像,應該就是申夜的父親了。

“媽媽!”身後忽然傳來一個男孩兒的聲音。

秦歌轉頭,就看見了一個穿着白t恤,滿頭大汗的少年,看着也就十一二歲,但已經能清晰的看出少年如雕刻般俊朗的五官。

是小申夜沒跑了。

秦歌笑起來,想走過去摸摸他的頭,卻發現自己只摸到了一團空氣。

秦歌這才想起來,他現在是真的在做夢,這些人都看不見他的。

秦歌有點兒失落,又很快搖搖頭打起精神,坐在了角落裏的一個小板凳上看着他們說話。

“又去哪兒瘋跑了?”申母笑着問,“出了這麽多汗。”

“沒瘋跑,”小申夜抽了張餐巾紙随意在臉上抹了兩把,“就在小河邊兒打水漂,媽媽快給我杯水,渴死了。”

“你阿。”申母嘴上嗔怪,但還是倒了杯水遞給他。

小申夜揚起脖子就開始猛灌。

“哎你別喝那麽多水,”後堂裏傳出申父的聲音,“馬上吃飯了。”

“沒事兒,”小申夜笑道,“我吃得下!”

很快,申父就做好了飯端了出來,這會兒已經過了飯點,飯館兒裏除了他們一家沒有別人。

申父把三份一模一樣的雞湯飯放在桌上,三人都坐下來開始吃飯。

雞湯味兒格外濃郁,秦歌眼饞的抽了抽鼻子,這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覺可真他媽不爽。

只是剛這麽想着,秦歌忽然聽到門口傳來一陣響動,下意識轉頭去看,就見外面沖進來兩個人,那兩人身上血跡斑斑,手裏還提着大刀。

秦歌心神一凜,這不就是每次都在申夜夢裏追着申夜跑的那兩人嗎!

那兩人向着申夜一家三口就沖了過去,秦歌一驚,從凳子上跳起來跑過去想要阻止,但沒用,根本觸碰不到他們。

秦歌頹然的蹲了下來,看着他們舉着長刀往申父身上招呼,嘴裏還低吼着:“殺人償命!”

申父反應迅速,側身躲過一刀,還順便抄起桌上的雞湯扣在了其中一人頭上。

申母渾身顫抖的拉起小申夜,把他推進了後堂。

但被扣雞湯的那人就像感覺不到燙一樣,手裏的刀絲毫沒有停頓的又向着申父去了。

另一人則是撲上去砍申母,申母躲了一下,但肩膀還是挨了一刀。

雖是二對二,但一邊兒是兩個有大刀的壯漢,另一邊兒卻是赤手空拳的一男一女。

力量的懸殊很快就讓申父申母落了下風。

兩人都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倒在了地上,那兩人又提着刀向後堂去了。

秦歌額頭上青筋暴起,緊緊咬住了牙關。

小申夜把自己團成小小的一團,縮在後堂的角落裏。

在最後時刻,申母憑借最後一口力氣,爬進了廚房,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申夜。

但奇怪的是,在申母斷氣的瞬間,那兩人卻沒有繼續對申夜出手,而是一起收回了刀,走出了飯館兒。

秦歌站起來就跟了出去,不斷的捏着眉心告訴自己要冷靜思考。

他發現那兩人走路的姿勢很奇怪,整齊的把刀背在身後,連角度都一樣。

走路的步調甚至手臂擺動的弧度也完全一致,比訓練有素的士兵還整齊劃一。

就好像…就好像是牽線木偶!

秦歌猛的一驚,加快了腳步。

就見那兩人一路向前到了一個拐角停下,拐角裏站着個老頭。

秦歌聽見他們說:“冇爺爺,解決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那只小貓咪”“奕愛噠”“blue”小可愛的營養液~

今天終于日六千了!

為了寫到最後這個關鍵耗盡腦細胞阿…

來叭,本世界終極渣渣現出原形啦,等虐~

筆芯,鞠躬,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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