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

劉伯茛老遠就看見那小和尚和個美人坐在草堆裏,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反正坐在一起好長時間,然後被他們發現後,這笨和尚既然沖了過來,“你哦!”如此不解風情,竟有美人相伴,實在不可理解,“那個姑娘是你相好?”抱着一大困野草,賊賊的笑着,“你個小聰明,深藏不露啊!”

博賢義就知道會被他誤會,“他是我雲生哥哥,不是姑娘。”

“什麽?”劉伯茛想不到是男人,“我眼力不好使咯。”

“劉伯伯,給,”博賢義遞手裏用荷葉包着的,正熱乎乎的東西給他,“煎好的馍馍。”

劉伯茛沉默的看着他,拿過來,吃了一口,嚼了好一會,“好吃,”想到那個來看他的人,是他的哥哥,“那小哥哥對你不錯,”吃的時候,沒有花生味兒,“不過這馍馍餅,是用什麽油煎的?”

博賢義沒當面看到做法,“我不知道。”

“算了,好吃就成,”劉伯茛知道在他這,問不出結果,“小哥哥經常來看你嗎?”

“嗯,”博賢義想到哥哥的好,是三天三夜都說不完的節奏,“我哥哥基本天天來看我。”

“這麽有空啊?”劉伯茛看眼前他這小子,被家人抛棄,“家裏一定很有錢。”

“我不知道有錢沒有錢,”博賢義從小在寺廟裏長大,不知道多有錢,才叫做有錢,“我沒去過家裏邊。”

劉伯茛發覺他真的好可憐,“想去嗎?”

“不想,”博賢義知道家裏的人,沒幾個喜歡看見自己,“劉伯伯,我能帶點蜜糖給哥哥嗎?”想給哥哥一個驚喜,“就一小瓶。”

劉伯茛看在他份上,“給你一大壇子。”

博賢義當然想要大壇子,只不過,“哈哈哈,我是想要,可哥哥可能拿不動。”

“那經常拿一小瓶子回去,喝完再來取,”劉伯茛把割好的草捆綁起來,“要多少,都可以。”

“謝謝劉伯伯。”博賢義上前背起那困草。“伯伯,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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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曬幹草,”劉伯茛不要多,就只要這麽一困,“每年我都得曬一些幹草儲備,”回去的路上,解釋着幹草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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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過博賢義的博雲生,回到鋪子裏,就看見自己的好友翹着腿,舒舒服服坐在自己的主桌內,博雲生沒要他讓坐,拉了張凳子坐旁邊。

“怎麽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林穎易以為他看見自己會大發雷霆,沒想到到,他沒了生(活)氣。

博雲生的确沒心思理會他,“那你呢?”他依舊無所事事的模樣,“怎麽又在我鋪子裏?”

“我剛和別人去看詩畫,無聊得要命,所以溜了過來,”林穎易除了生意,喝酒,玩樂,其他都毫無興趣,“我果然不是個讀書人。”

博雲生看他衣裳随意,發也随性,“你怎麽看都沒文化。”

“呀!”林穎易果然沒猜錯,他今天心情不好,“這是兔子尾巴被人夾了?”八成是賢義那傻小子,“只要逮着,就咬啊?”

“走開,”博雲生難得推了他一把。

“哦喲,好兇哦!”林穎易這下更認為是這樣了,“跟哥哥說說,誰那麽不長心眼,得罪了我們的小少爺。”

“沒有啊,”博雲生不想說。

“好吧,就當沒有,”林穎易看看外面,猜測道,“不過這個時辰見你回來,八成是去了寺廟的,”再回頭看他,“以前回來樂呵呵的,今天卻氣鼓鼓的,”氣鼓鼓的模樣,好可愛,“想必賢義對某人上心咯。”

他想知道誰讓他上心,博雲生就告訴他,省得他再煩自己,“一個大伯,他去照顧他,我氣什麽咯?”

“問題就在這裏了,”林穎易抓到把柄,馬上說,“一個大伯,你就氣成這樣,換做小姑娘,他還俗……”看他臉色越來越黑,“好好,不說,不說,我不說,”擺明就是吃味的模樣,只不過,一個大伯……也太誇張了。

“叫你走開,你還賴在這裏,”博雲生沒發現自己此刻的幼稚。

“我錯了……”林穎易和他關系好,又是同齡,偶爾耍賴,撒嬌,是一樣也不會少,也不會感覺別扭,“雲生哥哥,可憐一下我,賞我個位置坐一會吧!”

博雲生看着他可憐的神情,自己似乎也沒之前那樣生氣了,“讨厭的家夥,”就由他喜歡。

“謝謝哥哥,”林穎易對于感情的拿捏很有分寸,“哥哥真好,”而這,就是生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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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博雲生出門前,看見慈娘掃地,還時不時來幾聲咳嗽,博雲生關心的上前問了幾句,慈娘不覺得自己這小毛病算得上是大事,和博雲生說了會話,博雲生也就離開,去了山裏。

和以往一樣,博雲生見着博賢義,就與博賢義二人并肩而坐,看此刻缤紛落花,撒滿天,小河靜面,鋪花角,波點輕顫,留新色,印出對影,情意長。

博賢義吃着他帶來的食物,“給,”從衣兜裏取出個瓶子遞給他,“蜂蜜,”希望他喜歡“那位伯伯在山裏養蜂,我時常去幫忙,他送我的,”不好意思說是自己開口要的。

“這麽好的禮物,賢義應該自己留着,”博雲生不太想要這個好意。

博賢義以為他會開心,“哥哥不喜歡?”

“不是,”博雲生看到他笑了,“只是覺得太貴重,”事情變得不太好解決,“真的要把它給我?”

“嗯,”博賢義看到有落花掉在他發絲上,不和他說一聲的伸手撥去。

“有花瓣在我頭上?”博雲生毫無察覺。

“嗯,”博賢義看花瓣從他發絲上飄然滑落,此美景撩人,領旁人心跳不已。

“其實落花很美,”博雲生從河面上撈起一朵算是完整的落花,遞給他看,“你看,它依舊美麗。”

博賢義随手拿起他手中的落花,戴在他耳尖,“不,是哥哥你,依舊美麗。”

微風吹拂着花枝,沙沙作響,毫無預兆,而他的一句話,仿佛能讓時間終止,博雲生莫名的感覺臉燙。

“哥哥,你的臉怎麽了?”博賢義第一次看見他泛紅的臉。

“我……”博雲生莫名的緊張,“我,我沒什麽,”這奇妙的感覺,正一點點的腐蝕着自己。

“哎呀,”博賢義并不知道,這份兄弟感情正在一點點的改變,腐蝕人心,“我是個幸福的小孩,”低頭看滿是花瓣的水面,印照着自己與他,“因為有很多愛我的人,在我身邊。”幸福的笑了。

“嗯,”博雲生有那麽點開心,只不過,這歡喜,帶着些許憋悶,“你會這麽想,我就放心了。”

博賢義吃完最後幾塊雞塊,“哥,”舔舔嘴角,“明天還來看我嗎?”

“來,”博雲生恨不得天天都能看見他。

博賢義靠向他,“等你哦。”

博雲生愣了一下,聽得見自己狂跳的心,有些惶恐,“嗯。”卻沒有推開依賴着自己的他。

也許,對博賢義來說,幸福感,就是單純的,自然的,它存在于人心,只要用心表達,就能溫暖更多的人,讓噩夢冬眠,就如同慈娘突然病重,将日常中的平凡蒙上陰影。

事出突然,博雲生悄悄帶着博賢義,與慈娘見上一面,那因淚水模糊的雙眼,說不盡的千言萬語,似乎在那一刻擁抱,完結了屬于慈娘的人生。

一個下人的離世,在大戶人家中,算不上是個事,難過的,唯有死者生前較好的故人。寺裏的超度,是博賢義唯一能為慈娘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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