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慈娘過世的骨灰盒,被她家裏來的拐彎親戚領走,此後過了幾天,博雲生不知道是不是時候去寺廟看博賢義,畢竟慈娘的過世對博賢義打擊很大。當博雲生一想起博賢義靠着蓋有白布,她的屍體,嚎啕大哭的模樣,仿佛回到了那個無助的年幼時光,博雲生沒有理由不擔心。

“慈娘的事,過去了這麽久,我認為可以了,”林穎易看他猶豫不決了好幾天,“看看你,現在都成什麽樣了?”伸手摸摸他的頭,“一臉的沮喪。”

“你不知道,”博雲生當然知道自己現在的模樣有多憔悴,“對賢義來說,慈娘,就好似母親,”想想自己還能為他做些什麽,“很重要。”

“你對他來說也很重要,”在林穎易眼裏他就是個活脫脫的小媳婦,“勸勸他,別難過,要珍惜現在,”嫁個自己喜歡的人,也就算幸福了倆個人,功德一件,“特別是活着的人。”

“你說話,總是話裏有話,”博雲生苦笑他不按常理出牌,“讓我有些害怕。”

林穎易抿嘴,不知該說什麽,他是個規矩人,活得平凡,做事有序,待人有禮,想法平庸,“說不通,”看桌面,那樸素得可憐的泥塑瓶子,“這瓶蜂蜜,你要放到什麽時候?”

“裏面已經空了,”博雲生如今只能睹物思人,“慈娘她病重時,我拿它做湯藥後的去苦良方,”這已成往事的畫面,“甜頭沒了,人也沒了。”

“別這樣,”林穎易最看不慣他難過的表情。

“不說了,我去寺廟看看賢義,”博雲生想來想去,還是沒忍住。

“現在?”林穎易是支持他去看那個男人的,但鼓勵也得看情況,“天快黑了。”

博雲生不介意在寺裏過夜,“我打算隔天回來,”突然想到的事情,也沒什麽可準備,匆匆忙忙就出了鋪子。

“哇哦哇哦……”林穎易跟着他出鋪子,看着他瘦弱的背影,頓時腦海裏浮現一些羞澀的畫面,“我得恭喜他了。”

“恭喜什麽?”博雲生想不通他幹嘛說話奇奇怪怪的難以理解。

“沒什麽,”林穎易沒打算和他一同上山,止步于山下,“我自言自語,”揮手告別,“路上小心。”這劇情看似有所進展,而令有心人,會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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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無一人的寺廟大堂,博賢義盤坐在泥塑佛祖面前,閉着眼,有節奏感的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敲着木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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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雲空提着紅燈籠,特意來此處,聽見屋裏傳出的木魚聲,“還敲木魚呢?”進屋中一看果然是這孩子,“時辰不早了。”

“師傅,”博賢義看向來人,“我不知道自己怎麽了,”如那時候的焦躁不安,“整個人心神不寧的。”

“看是你這幾日不注意休息,才會有此心燥,”雲空彎下腰來,拿走他手裏的佛珠,收拾木魚,“去休息吧。”

“不行,”博賢義皺着眉,“我心慌得禁,”起身,“我得下山看看。”

雲空看他那慌亂的小眼神,點點頭,“阿彌陀佛。”将紅燈籠交給他。

“謝師傅,”博賢義鞠了個躬,便拿起燈籠,急匆匆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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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賢義的腳步再快,也趕不上入夜的時辰,噠噠的腳步聲,那已看不出是石子還是沙的下山路,紅燈籠能照耀的地方很小,聽吵雜的枝葉,有蟲鳴。呼吸的急促,大腿處是摩擦着路邊草枝的瘙癢。

急急忙忙的博賢義,除了心神不寧之外,還被自己的慌張弄得汗流浃背,急促的呼吸,心跳的通鳴聲,月光點亮了夜色,不遠處,有個看似人形的藍衣人橫躺在路中間。

博賢義沒看清楚是誰,就已經開始大叫,“哥!”兩步并做一步沖向對方,“哥,”一邊是不希望是他,一邊是希望是他,只是摔倒所致,“哥,”自己一個不小心,也趴倒在地,急急忙忙爬起身,來到那個倒地的人身旁,翻過他的身體,擡高燈籠一看,吓得丢了燈籠,“哥!”

博雲生能聽到他說話,“賢義……”

他的聲音是如此痛苦,博賢義抱他在懷,才發現他正面的衣服滿是鮮血,而他的手正緊緊按壓住自己的腹部,“不要說話,我帶你回家,”顧不上其他,将紅燈籠一腳踩滅,抱起他,就是往博府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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