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你是我無二無別

從嘴唇一路竄向心口,再到四肢百骸, 這個吻讓餘之遇身體裏湧動着火燒般的焦灼, 她承受不住肖子校帶給她的熱度, 她終于知道他遠比自己想像的更熱烈, 更強勢。

一個吻而已,已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緊張之下,她依賴般摟住了肖子校勁瘦的腰, 與此同時,她腦海裏浮現出他扯自己襯衣的一幕,手指下意識蜷起, 就勾到了他T恤的下擺。

那T恤或許是由于他俯身低頭的動作向上卷起了一截,又或者本來就是她抓亂的,被餘之遇這麽一勾一帶,她的指尖就碰到了他緊實的腰部肌肉。

餘之遇發誓自己不是故意的。她饞肖子校确實不是一天兩天了,可她也只有饞他的賊心,沒膽子付諸實踐。況且, 在實操方面她是真沒經驗。

但結果就是,她溫熱的顫抖的小手觸到了他的肌膚。

沒有衣料阻隔的身體觸碰,與牽手和擁抱是完全不同的感覺,尤其眼下又是着了火的情勢。肖子校的呼吸頓時就急了, 他抱她更緊,吻得更深。

接下來,餘之遇的記憶是混亂無序的。這一吻持續了多久,他又是何時還她嘴唇自由的, 她都不知道。只是當呼吸終于順暢時,臉熱得她都以為自己發燒了。

主動吻上去的勇氣早在親吻中耗盡。

肖子校見她半晌沒緩過神來,伸手揉了揉她發頂,掌心扣住她後腦把人帶進懷裏摟住。

餘之遇感覺到他胸腔的共鳴,猜他在笑,她又羞又惱,擡手打他一下。

“沒笑你。”肖子校聲音壓得很低,隐含笑意,“我是高興。”

餘之遇把臉埋在他胸口,低且含糊地說:“我看你是得意。”

“嗯?”肖子校沒聽清,他低頭貼近她:“什麽?”

懷裏的小姑娘氣鼓鼓地說:“好話不說二遍!”

肖子校也不惱,眼眸中笑意由淺轉深,亮如繁星。

遠處的山巒與夜色融為一體,車內氣氛溫馨濃情,誰都不忍打破這小別之後的依偎。

直到肖子校手機不合時宜的響了。

見他沒有要接的意思,餘之遇輕推了下,“電話。”

肖子校保持擁抱她的姿勢不動,說

:“不接。”

那邊顯然比他有耐心,不依不饒持續地打。

餘之遇掙開他的手,坐正,說:“這麽晚了,肯定有事。”

“這麽晚了,能有什麽事?”嘴上雖這樣說,還是拿出了手機,看到號碼,肖子校眉心微擰。

餘之遇瞥了眼來電顯示,是沒存進通訊錄的野號,她随口問:“誰啊。”

肖子校眼底的溫柔之意已褪盡,他挂斷。

餘之遇留意到他的神情變化,看看手機,隐隐猜到幾分。

那邊又打過來。

餘之遇擡眸看他,說:“我在你不方便?”話落,她伸手去開車門。

“說什麽呢。”肖子校握住她手腕,同時接通,按了免提。

一道溫柔的女聲傳來:“子校,你能來我宿舍一下嗎,紗窗被我不小心弄掉了,我裝不上。”

如餘之遇所料,是林久琳。

她偏過頭,輕笑了聲。

“不方便,我和我女朋友在一起。”肖子校拒絕得幹脆,他扣緊餘之遇手腕,沉聲:“我再重複一遍,以後你的事,都不要找我,我不是樂于助人的雷鋒,更沒義務受你差使。”說完徑自挂斷。

依然阻止不了餘之遇撂臉子,她說:“松手!”

肖子校知道她生氣了,他緩和了下語氣,盡量溫柔地說:“即便你不在臨水,不在我身邊,我也不會去。這份信任,你對我應該有。”

“我信任你,和她找你,是兩碼事。”餘之遇回身看着他:“她不是第一次給你打電話了吧?每次都是不同的理由對嗎?反正人家沒求複和,也沒有任何過份的舉動,只是同事的這層關系,你也不能把她怎麽樣的,不是嗎?”

這種前任最難纏,人家什麽都不說,讓你連拒絕都無從說起。

肖子校實話實說:“是第二次,上次我的态度也是一樣。”之後她沒再打,加之肖子校刻意回避,他們倒也沒打過幾次照面。

餘之遇并不質疑他話的真假,但語氣已經是控制不住的差了:“我今天剛到,我們若是真的戀人,不可能不在一起。所以,她是故意給我添堵是吧?還有我不在的時候,她來找過你,還抱了你是嗎?你不是習慣報備的,為什麽這兩件事沒提過?別說怕我不高興,她是你前女友這件

事也會讓我不高興,你不也坦白了?”

這是不同性質的。現下卻不适合解釋,準确地說,她聽不進解釋。

女人天生敏感、多慮,一般是“當下”思維,她們在情緒不好的時候,不太考慮後果,腦子一熱就幹了。話也是一樣,未經思考脫口而出。所以,別指望她們在翻臉的時候會聯系前因再看結果。她自己喝醉的時候也說過,不要和女朋友講道理。

那就不講。

肖子校将她鬓邊散落的碎發別到耳後:“吃醋了?千裏迢迢過來,為了她和我吵架,值嗎?”

“吃醋?”餘之遇哼笑:“我以什麽立場吃?”

“你想以什麽立場就是什麽立場。”肖子校俯身,與她額頭相抵:“親都親了,不想負責?”

餘之遇側頭,躲開他,負氣似地說:“不就是一個吻嗎,又不是以身相許。”

這話肖子校不愛聽,但她在使小性子,他也只當是氣話,不會真和她生氣,他明知故問:“那為什麽親我?”

這種情況下餘之遇不願承認是小別後的情不自禁,是喜歡,是确認和他的關系,她胡謅得随意:“心情不好。”

這個理由……一如當年。

初遇那晚的記憶驟然被勾起,肖子校想起來,那晚他把她送去酒店後要走,醉得不成樣子的她拉着他不放,非要談心,談着談着她忽然就哭了,說:“說好一起畢業,一起穿學士服拍照,就都不算了。”

對于大學生而言,畢業是個嶄新的開始。然而,對情侶來說,畢業不僅是全新生活的開始,更是感情的挑戰。所以,畢業季往往又被稱之為分手季。

起初,肖子校以為,餘之遇也是分手潮的犧牲者。

後來她吐了一次,肖子校給她燒了熱水,晾溫了給她喝。

她迷迷糊糊地從床上坐起來,乖乖喝完,歪頭靠在他懷裏,讓他別丢下她,說她會很乖。

一時間,肖子校分不清她是否還知道他是個陌生人,又或者她把自己當成了那個據說很帥也很疼她的前男友。

明明自己也在失戀,卻因為忙于照顧她,顧不上痛苦難過,而當時她的模樣實在可憐又無助,肖子校狠不下心走。

餘之遇醉酒後有些鬧騰,酒店隔音又不好,未免她吵

到隔壁的客人,在她非要去陽臺看星星時,肖子校陪她去了。

她醉得厲害,腿軟使不上力,不知怎麽就絆了自己一下,肖子校出于本能地去扶她,她跌進他懷裏,唇擦過他臉頰印在他唇上。

那個瞬間,是肖子校對那晚最清晰的記憶。

她也意識到了尴尬,無措地看着他,大眼睛由于剛哭過,水光潋滟,三分驚恐,七分羞澀,格外好看。在跌倒的一瞬扶在他腰際的小手越收越緊,肖子校甚至能感到她的指甲都要掐進他肌膚裏。

半晌,她低低地喚了一聲:“……哥哥。”

微啞的嗓音透出怯意與依賴,而她閉目默許的姿态更是令人心亂如麻。

然後,在滿天繁星的見證下,兩個失戀失意的年輕男女,吻到了一起……

關于那個吻的記憶,冷靜如肖子校,都找不到節點,事後甚至都想不起來怎麽就吻到了一起,又是如何結束的。

似乎只剩一個解釋,酒精的麻痹。

直到她軟在他懷裏,喃喃地向他道歉:“哥哥對不起,我心情不好。”

肖子校如夢方醒。

而她醒來後,把他忘了個徹底。

從那之後,肖子校戒了酒,無論什麽場合,有多麽重要的人,他都滴酒不沾。

時隔五年,他好不容易等到她走向自己,他以為今夜于兩人而言是個新的起點,他都準備給她講一個故事,一個分明是久別重逢,卻被她理解為初初見你的故事。

她卻再次告訴他,因為心情不好而吻他。她主動招惹他,事後還說着不負責任的話。

那晚是因為陸沉,他原諒了她。今夜呢?

理智提醒肖子校,她是因為林久琳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在發脾氣,是言不由衷,可情感上,肖子校上來點火氣。

他伸手,微擡起她的下巴,問:“知道我是誰嗎?”

餘之遇沒明白這一問的深意,只當他是故意轉移話題,不走心地答:“我又沒喝酒,還會不認識你?”

吻過了依然沒有記憶。

肖子校恨不得現在就去買酒,和她一起再醉一場,好好給她回憶回憶。他偏頭看向車窗外,半天沒說話。

餘之遇感覺到他對自己的回答并不滿意,她莫名:“我們在談林久琳!”

肖子校無心

繼續,“對于她,我沒什麽好說。”說完,他甩上車門就走。

餘之遇在車裏坐了片刻,直到他進了宿舍樓,身影消失不見,她一口氣跑上三樓,敲林久琳宿舍的門。

林久琳誤以為是肖子校來了,是帶着笑意來開門的,見到是她,笑容僵在臉上。

餘之遇笑了,那一笑,是諷刺之意。她說:“不是裝不上紗窗嘛,我來給你看看。”

林久琳抿了抿唇,拒絕道:“不勞駕餘記者。”

餘之遇毫不客氣的推開她進門,直接走到窗前,穿着鞋踩椅子站到桌案上,三兩下把紗窗裝上,用力拍了拍:“看見了嗎?長手就行!”

林久琳自知是那通電話惹的禍,她沒料到餘之遇是這麽個角色,不是阻止肖子校來,而是自己來。她忍了忍,沒說話。

不說話不行。餘之遇又用兩秒時間将紗窗拆卸下來,人從桌案上跳下來時,把紗窗重重甩到林久琳床上。

紗窗許久沒有清洗過,灰塵鋪滿了床。

林久琳就忍不住了,她用手指着餘之遇,“你別欺人太甚!”

“是我要提醒你別逼人太甚!別人給你臉,不是你長得好看,是別人有修養,你別把自己捧上天了,以為全世界的男人活該圍着你轉!還有,”餘之遇用力打開她的手:“我的脾氣像辣椒,沖得很。不僅不講道理,占有欲還強,我的男人,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尤其是過了氣的前女友。”

她盯着林久琳,語有不善:“別在我男人面前扮擰不開瓶蓋的小公主,那是我的專利。再有下次,我就不是扔紗窗,而是撕你臉了。”

林久琳要氣哭了,她咬牙:“餘之遇,你憑什麽?”

“憑他喜歡我。”餘之遇再懶得費話,頭也不回地走掉。

作者有話要說:作者:“怎麽就吵架了?”

肖子校:“為了後面她诓我去吻她,我忍了。再有下次……”被他家餘哥吻住,沒下次了。

作者:“……文案名場面快到了。”

--------

留言紅包100個,大家閱讀愉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