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烏陽看向一本正經繃着一張冰山臉的烏宸,又看看自己空蕩蕩的手,“……”

全場迷之尴尬。

“你這臭小子!”烏陽一巴掌打在烏宸的屁股上,哼了一聲。

想要弓箭,還是得找越臨巫啊!沒看見現在首領也沒有嗎!

所有狩獵隊的隊長們都眼巴巴地看向越臨。

“越臨巫,有了這個我們小隊肯定可以比其他小隊獵到更多的獵物!”

“亂說,我們小隊更厲害!你一定要給我們一把啊!”

“給我們小隊才對!”

“我們!”

為了弓箭一群狩獵的小隊的隊長吵了起來,不可開交,難舍難分。

越臨看這群人一副要打架誰怕誰的樣子,尴尬地開口說道:“那個……”

“什麽?”聽見越臨的聲音,所有隊長齊刷刷的轉頭看向越臨,滿臉期待的等着越臨的後話!

越臨整理了下聲音和思緒,道:“我會把弓箭的制作方法交給焱燚部落的所有人,弓箭可以遠距離攻擊,可以有效的減少族人的傷亡,我也是焱燚人,所以制作的方法我會毫無保留的教授給部落的每一個人!”

所有人都看向越臨。

一部分普通族人跪倒在地上,高呼着。

“越臨巫,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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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烏陽都感到一陣震驚,眼前這個瘦瘦小小的少年,腦袋裏裝着深不可測的巫識,最讓人佩服的還是他的毫無保留,他願意把自己知道的東西交給任何一個人。

此刻所有的人,包括君山氏的火遠都相信眼前這個少年,越臨巫,他是真的想要融入焱燚部落,他的每一個誓言都不作假,他在認真的履行一個巫的職責,他将每一個焱燚人當做自己的族人對待。

他甚至比焱燚以往任何一個巫都做得還要好!

這一天焱燚部落的族人将部落附近有韌性的樹枝都收集起來帶回了部落。

焱燚部落裏的老老少少都坐在焱燚的集會地上,聚精會神地搗鼓着手中的弓。

“越臨巫說弓箭的弦要用有韌性的動物筋來做,可是我家的吃掉的巨獸留下的筋都被阿爸丢掉了!怎麽辦?”

“哈哈哈,我家有好幾根獸筋!”

“我也沒有,我們關系那麽好,給我一根呗!”

“我也要!”

箭矢的制作因為缺少足夠的翎羽,只能等族人自己去找些可以用的翎羽才能繼續開班教學,但是制作出的弓即便沒有箭,也不影響族人高昂的興趣,他們拿起地上的樹枝射箭,不過經常飛了不遠的距離,就灰溜溜地掉到了地上。

“越臨巫好厲害啊!我長大了,要嫁給越臨巫!”

“小黑妞,就你嫁給越臨巫?還是乖乖嫁給我吧,你現在已經比越臨巫都要高了好嗎!我阿媽說男人都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比自己高!”

“可是部落的阿媽們好像……都比越臨巫高啊!那以後越臨巫怎麽辦啊?”

“你蠢啊,越臨巫當然要和烏宸阿哥在一起啊!”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我以後還是嫁給你吧。”

越臨聽見少年和少女天真的對話,竟然不知道如何反駁……

掃視了一下四周成年的女人和男人,好像是都比自己高orz跟在越臨身邊的烏宸也聽見了少年和少女的對話,又看向此刻愁眉苦臉地越臨,露出一個滿意的笑。

順便再少年的屁股上摸了一把。

“……”

兩人回到小樹屋,越臨遠遠地就看見白翎這個小姑娘正眼巴巴地望着自己和烏宸。

“嗷——”今天兩只禿毛怪怎麽這麽不及時給自己送吃的!雖然早上的亞虎體格還算大,可是也只有一只幼年豺的大小!好久沒有吃這麽飽了!還想吃,自己一定要做飽死的鳥!

白翎不滿地看向越臨,鳴叫了一聲,白色的尾巴立起來,像只小狗似得上下搖晃!

越臨看向一旁的烏宸,問道:“她是餓了?”

“不是,是吃撐了,你看它的肚子,都要變成球了,你看見過那只白尾雕像它這麽胖,太胖了會影響行動。”

越臨皺着眉頭,說道:“不會吧,我們才養了它不到三天,我看它沒胖啊!”

“相信我,我對這些巨獸的了解比你多。”烏宸毫不臉紅地逗弄越臨道。

越臨顯然相信了烏宸的話,畢竟自己也是第一次見到比人還大的白尾雕,也不知道白翎的食量到底有多大,烏宸作為土著肯定比自己了解!

“哦,那今天就不給它吃東西好了,明天再給它,免得張太胖以後傷好了卻飛不動。”

白翎奇怪的看向平時經常給自己吃的較小的那只禿毛怪,沒能得到禿毛怪的投喂,白翎又開始幽怨地懷疑自己是不是要被殺掉了!

“嗷——”

好餓,要做餓死鳥了,不開心!

……

樹林中,遍布着一片綠色,擡頭,陽光透過樹葉間的間隙照射下來,形成一個一個刺眼的光斑,光影在這裏交替斑駁。

躲在草邊的野兔,聽見遠處傳來的鳥鳴,唰的一下蹿進自己的兔子窩。

還是窩裏安全。

整個樹林裏此刻鳥叫聲此起彼伏。

最近翎雀媽媽和爸爸們有點不開心,因為每天回家的日常都是——

“卧槽,哪個死變态偷了我鳥窩裏我換下的鳥毛!”

“誰偷了我兒子QAQ”

“我女兒也不見了,沒有掉下窩啊,奇怪,怎麽不見了。”

“算了,反正夏天還長,再生一窩好啦。”

看着被焱燚族人大包小包打包回家的各種鳥蛋和幼崽,越臨下了一個決定,既然都抱回來了,那就好好養吧,總不能都吃了吧……

馴養一部分鳥禽在部落也不錯!以後部落也可以有蛋吃,就是這裏的蛋個個都有鴕鳥蛋那麽大,好像有點吃不下那麽大個的蛋啊!

昏暗的火光從上向下透過木板的縫隙落下,有人匆匆走過木板,木板發出劇烈的搖晃,發出一陣吱吱呀呀地聲音,落下些許木屑在地上。

面色枯槁的老人被關在用木頭圍成的囚室當中,門上拴着一根可以輕易打開的麻繩,兩個穿着簡陋的男人手上拿着木刺站在門口守衛,另外還有兩人正坐在一旁的石墩上小憩。

突然用古藤和樹枝編制而成的木門被人用力推開,脆弱的木門碰的一聲順着來人施展的力氣,打到土牆上發出轟轟的聲音,仔細看一大片木門的碎塊掉在了地上。

漢子的力氣很大,虎背熊腰,肌肉遍布他的每一塊肢體上,黝黑的皮膚在昏暗的火光下并不明顯,他的上半身并沒有穿衣服,下半身裹着一張巨大的熊皮,他的眼睛通紅,白色的眼白滿布通紅的血絲,他的額頭上布滿青筋。

兩個戰士看見來人,顯然認識,眼中帶着不屑,說道:“這裏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男人的體格比起兩人都大很多,身手極其的好,一個箭步沖到兩人的面前,兩只手用力擊打在兩個戰士的脖子上。

“你……”

坐在石墩上的兩人都被這陣巨響震醒,看向來人。

“黑熊,你這是做什麽!”炎狐看向男人,又看看地上已經躺平在地的兩個族人,皺起眉頭厲聲質問道。

黑熊沖到兩人的面前,一個瞬間擊倒兩人,看着兩人倒下的身體,“閉嘴,好好躺着!”

炎狐和赤淵如果論單打獨鬥都不會比黑熊差,只是兩人誰都沒有想到黑熊竟然擊倒兩名族人還會對自己下手,還來不及防備就被來人打暈。

“你,你想做什麽!”焱燚巫看向黑熊,惶恐地雙手顫抖。

黑熊隔着木杆,不理會焱燚巫的質問,充滿血的眼球,雙手急躁地扯着門上的繩子。

木頭相互擠壓發出吱吱嘎嘎地聲音,黑熊終于解開拴着木門的繩子,一步一步的走進囚室。

焱燚巫連連後退,被地上一根木頭絆倒狼狽地倒在地上。

黑熊蹲下身子,用手将焱燚巫下颚鉗住,擡起焱燚巫那張枯槁的老臉,一雙眼睛鼓出來,怨毒的目光看得焱燚巫身體直發毛。

“巫,我阿爸真的是被祖神殺死的嗎?”

焱燚巫抖動着雙手,一雙渾濁的老目此刻也失去了以前的光彩,“是,是祖神殺了他。”

“祖神殺了阿爸……”

男人喃喃自語,回憶中阿爸雖然不是部落最勇敢的戰士,不是身手最厲害的,也不是最有計謀的,但是阿爸黑猛對自己和阿母誰敢說不好?

還記得自己十歲那年,焱燚迎來的那個難熬的冬天,那一年的冬天焱燚人連樹皮都沒有放過,那一年部落所有的奴隸都做了焱燚人的食物,阿爸餓着肚子也把部落分給他的奴隸肉給了自己和阿母。

其他的族人多少人甚至為了果脯吃了自己的孩子?可是阿爸沒有,阿爸還把部落本分配給他一人的食物給了自己和阿母。

男人紅了眼眶,他顫抖着把雙手下移,狠狠地掐住焱燚巫的脖子,“我阿爸死了,就算是祖神我也要殺!”

焱燚巫伸出右手的手指,在空氣中略微顫抖,指着男人已經扭曲的面孔,從嗓子中顫抖出一聲:“你……”

“阿巫,你放心,殺了你之後,我會去陪你見祖神!”

焱燚巫沒有把自己話說完,脖子上巨大的力氣,讓他說不清一個字。

老人掙紮得幹嘔,一雙枯老如樹藤皮手覆蓋在男人巨大的雙手上,使勁想要搬開男人掐在自己脖子上的雙手,一雙雙腳在地上不停的抖動,但是都是徒勞。

一個成年焱燚戰士的力氣,不是一個多年不曾鍛煉身體而且衰老的老人可以掙脫的。

枯槁的臉上開始因為失去氧氣,漲得通紅。

我還沒有殺了越臨那個賤人,還有烏陽,烏宸,左山……我不能死,我是焱燚巫,我是焱燚唯一的巫,誰都不能違背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我才是焱燚的主宰!

焱燚巫被黑熊掐得泛起白眼,腦袋發暈。

“不……不……是祖神……是……是越臨……”

斷斷續續地話語被焱燚巫從喉嚨深處一個一個地嘶吼出來,他的脖子通紅,整個臉都都被掐得慘白。

黑熊松開一雙手,看向焱燚巫,将已經被掐得喘不過的從地上提起來,一雙赤紅的眸子此刻顯然清明了許多:“你說什麽?”

“是是越臨殺了你阿爸,不是祖神!你放過我吧,黑熊,阿巫還不想死。”焱燚巫大口大口地喘息着空氣中的氧氣,一雙渾濁的眸子半閉着,顯然已經只剩了半口氣,聲音斷斷續續地傳出。

焱燚巫看着依舊青筋暴起的黑熊,口不擇言地把一切都推給越臨,慌亂地說道:“你該殺的不是我,不是祖神的代表,是那個越臨殺了你阿爸,他用了巫術,一切都是他搗鬼!都是他逼阿巫的!”

“不是祖神?阿爸不是被祖神遺棄的人……”黑熊失魂落魄地将焱燚巫丢在地上。

“既然是越臨殺了我阿爸,巫,你為什麽要說我阿爸是被祖神殺死的!”

焱燚巫跌倒在地上,在地上用力的用雙手向前爬動,地上一灘污黃的水散發出難聞的尿騷味,他一路爬到角落的深處。

“我被越臨下了巫術,一直被他控制,直到我被關進來,我才清醒,黑熊你該殺的人是他,不是我,不是祖神。”老人露出真摯的表情,就像自己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一樣,他虔誠的跪倒在地上。

黑熊看了一眼地上的污水,又看看瑟縮成一團把自己包裹在角落渾身都是漆黑的泥土和尿騷味的焱燚巫……

暮色從碧綠的青山向下籠罩,山邊的鳥群飛快的劃過天際線,一條小路上光禿禿地沒有一根雜草。男人和女人們此刻都坐在一起,他們認真的聽着少年授課。

少年的手上拿着箭身,正在一步步地講解如何将翎羽裝在箭身上,做成完整的箭矢。

“阿爸你怎麽這麽笨啊!越臨巫都講第三遍了,你還不會!”

“你……閉嘴,你阿爸哪裏不會!”

“阿爸,毛都歪了!”

一旁三三兩兩地戰士此刻都拿起自己或者老婆幫自己做的弓箭對着遠處焱燚部落新修的射擊場練習射箭。

唰唰唰——

金色的陽光覆蓋在男人的身體上,讓他看上去柔和許多,他有一張完美無瑕的側臉,他的身材非常的高挑纖長,黑色的頭發在暮色的籠罩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

男人雙手将弓拉成滿月,一只箭矢搭在上面,手輕輕松開。

箭,逐電追風。

所有人都被男人聲勢浩大地箭聲吸引過去。

箭落在了草垛上,但是卻是落在了距離男人要射的草垛旁邊的兩個草垛上。

“哈哈哈哈,赤戰大人好笨!”

“赤戰,你還得多練練!”

……

赤戰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射歪的箭頭,冰着臉完全沒有因為被衆多戰士嘲笑而惱怒,只是有些懊惱地看着自己手中的弓,都練習三天了,第一天射箭脫靶,第二天射箭脫靶,第三天射到隔壁靶……

好歹也是有進步的,對吧……

赤戰看着自己不擅長的弓箭,再看看其他的戰士都已經把射箭練得有模有樣,雖然不能正中靶心,但是好歹別人能射到草垛上啊!

烏宸皺着眉頭,看向自己的好友,說道:“你這樣不行,我來教你。”

赤戰點點頭,看向烏宸。

所有戰士都聚集過來,烏宸可是部落第一個使用弓箭的人也是第一個用弓箭射殺劍齒虎的男人,他要傳授經驗當然要過來學習!

“拉弓搭箭,弓部中央與視線一樣高,左手握住弓,右手扶箭,如果力量不足也不要強行将弓弦拉成滿月,适合自己才是最好的,并不是拉得越開越好。”烏宸詳細的講解着射箭的要領,所有的焱燚戰士也聽得極其認真,握住手中的弓箭,躍躍欲試。

烏宸一邊講解,一邊随意的射出一箭,箭直直的插在草垛中心。

赤戰聽完烏宸的講解,皺着眉頭再次拉弓搭箭,一切都行雲流水。

連續射出三箭,都落在草垛上,雖然沒有正中靶心但是比起剛才射歪到旁邊的草垛上,簡直就是進步神速。

一旁的越臨也拿起自己做的一個較小的弓箭,只是每次射擊的結果都很感人。

越臨沒臉看自己連續射出的三根箭矢,一只沒飛出半米就掉在地上,另外兩只也是連草垛的邊都沒碰到一下。

少年耷拉着腦袋,沮喪地看向自己手中的弓箭。

自己果然沒天賦……

“我教你。”

男人全身緊貼在越臨,越臨整個頭都陷在男人的胸口處,脖子間男人綿長的呼吸噗噗地掃過,男人的左手覆蓋越臨的左手上牢牢地握住弓箭,巨大的右手拍拍越臨的腰,在越臨的耳邊呼過一道熱氣小聲說道:“腰要直,腿分開,站穩。”

“哦。”越臨感受到身後烏宸的體溫,臉通紅,腦袋裏一直不斷回想起給男人吸毒時候的情景,充滿爆發的肌肉和男人張狂的野性擠滿了腦袋,占據所有的思緒。

烏宸低低頭,看見越臨通紅的耳根,付下身,将頭靠在越臨的脖子間,小聲說道:“你在想什麽?”

箭,唰的一聲飛出,正中靶心。

越臨被男人禁止住身體,只好側着脖子仰起頭,迎着陽光男人逆光站着。

“……”

嘴角輕輕擦過男人的嘴角,越臨臉漲得通紅,大腦空白。

烏宸的裂開嘴角,露出一個淺淺的笑,一張壞壞的笑臉上,兩道濃濃地眉毛彎成好看的弧度,小麥色的皮膚上映襯男人一雙薄而性感的唇,完美的五官此刻一雙眸子漆黑,将少年受驚的模樣映入眼簾。

“越臨巫和烏宸阿哥親嘴了!”

“我也看見了!”

“我沒看見啊……”

聽到小孩們對話的焱燚戰士齊刷刷地轉過頭,看向越臨和烏宸,齊刷刷露出一個意味深長地微笑。

焱燚部落的小孩們,這麽小就八卦,不好!

啊啊啊,要瘋了!

越臨臉紅得像屁股一樣,被所有人的目光直端端地注視着,越臨掙脫烏宸的懷抱就往外——一路狂奔。

烏宸看着像兔子一樣撒腿就跑的越臨,樂呵呵地追在後面,一路小跑。

一顆小草在地上搖曳,一旁的小石子突然飛起,一雙大腳從旁邊快速的跑過。

留在原地的八卦焱燚小孩們:

“我剛剛看見烏宸阿哥故意低頭了。”

“對,如果烏宸阿哥不低頭,越臨巫肯定不會親到阿哥!”

“烏宸阿哥肯定是故意的!”

“烏宸阿哥好壞!”

少年纖細的腳飛快的走過,石子被踢到一旁,滾過半米不到的距離,挺下了滾動的軀體。

突然一雙纖長有力的手從越臨的身後伸出來,手臂牢牢地将少年的身體框住在一個溫熱的胸膛。

“啊——”越臨側着腦袋,将頭埋下,一只手扶住自己的額頭,臉通紅。

男人有一雙漆黑的眸子,雕刻立體的五官,棱角分明的臉龐,一頭黑發烏黑散亂地随意耷拉在肩上,承托出着男人獨特的野性魅力,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越臨耳邊低低地響起道:“走那麽快幹嘛?”

“……”被男人圈在懷裏的越臨,頓時覺得窘迫,大家都是男人不過不小心親了一下嘴,有什麽大不了的?!自己瞎害羞個什麽勁兒!!

越臨尴尬的用手推讓身後的烏宸,男人渾身硬度适中的肌肉觸感極其的好,“趕着回去給白翎喂吃的……”

“你放開我,我……我回去煮飯。”

男人咧着嘴角,盯着越臨通紅的耳根,越臨害羞的樣子真好看。

烏宸故意低下頭頭發在越臨的脖間掃過,帶過癢癢的感覺,一陣熱氣輕輕刮過越臨的後背,聲音故意拖得很長:“好,我放開你。”

越臨長籲了一口氣,被烏宸抱住整個人都僵硬了,還不敢亂動,腦袋裏還一直回想起剛才的那個吻……

男人烏黑的眸子透出一道光芒,他裂開笑,伸出巨大的手,在出神的少年的身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

死變态又摸屁股!

綠色的藤蔓相會交錯,一旁的須根樹從每一根古老的樹根上都抽出漂亮的新綠,地上一灘小小的積水因為路人的腳步蕩漾起一陣波光粼粼的水紋,西風匆匆吹過,吹裂空中的雲霧缭繞地流雲。

一只小雀翎,吱吱呀呀得一路跑過,看見人也不怕生,還仰着脖子,叫了兩聲:“喔喔……”

部落裏的浮出來的鳥類越來越多,品種各異,完全不能辨別。

小樹屋的旁邊放着越臨制作五六個巨大的陶罐,五個陶罐都被做上兩個把,方便人用手端着。

可憐的白翎自從烏宸告訴越臨白翎長胖了之後,每天的食物就被越臨減少,還要戰戰兢兢地看着路過自己身旁的大禿毛怪,每天都吓得要死。此時的白翎比起七天前瘦了一大圈,連肚子上的肉都少了許多。

白翎可憐兮兮地擡起自己的屁股看了一眼身上的雕翎,新長出的雕翎已經有原來的一半長了,一雙看似冰冷的眸子凝視着天空,遠處傳來一陣陣鳥鳴。

白翎耷拉着腦袋,眼角還留着一滴鱷魚淚。

好餓QAQ

回來的越臨看了一眼不太開心的白翎小姑娘,總覺得白翎好像瘦了很多!

“我怎麽覺得白翎瘦了好多。”越臨疑惑地看着白翎滿臉幽怨的表情。

“我看它現在挺好的,和外面那些白尾雕的體型差不多。”烏宸露出一個壞笑,迷糊的小東西還沒發現自己在騙他,白尾雕巨大的體型每天只吃一頓根本不夠,更別說眼前這只還是一只母白尾雕。

白尾雕畢竟是猛禽,這樣養着,烏宸不放心。

越臨狐疑地看了一眼烏宸,又看看滿臉幽怨,半坐在地上的白翎,伸手摸了摸白翎,原本圓潤的臉已經有些幹癟,它明顯比起之前虛弱了很多,臉上毫無生氣,連尖銳的喙此刻好像都已經沒有以前漂亮的光澤。

“算了,別給白翎減肥了,它想吃就讓它多吃點,以後要是真的飛不動了,等它減了肥再離開這裏也好。”越臨想了想,把一旁一只巨大的草原狼屍體費力地脫到白翎的面前。

男人惡趣味地笑笑,又看看被餓了幾天的白翎,想到剛才的那個吻,心情大好地看向少年道:“那就不減肥,先養着,要是敢傷人,就把它炖來吃了。”

“……”

夜空中的繁星布滿整個星空,烏宸去部落和烏陽商量明天的第一次用弓箭狩獵的事情,屋子裏只有越臨一個人。

越臨擡着頭透過窗子看向夜空中,思緒一陣亂飛,白天不過不小心擦過男人的嘴唇,自己幹嘛那麽緊張?雖然烏宸顏好,人好,對自己也挺好的,除了愛摸自己的屁股沒什麽讓人讨厭的地方……自己到底緊張臉紅個什麽?

越臨皺着眉頭,腦袋裏全是白天的情景一幕幕的浮現。

一只手,突然從越臨的身後伸出,一把捂住少年的嘴巴。

越臨渾身的雞皮疙瘩都戰栗起來,因為這雙手不是烏宸的,這人的手很大,手臂上有一道淺淺地傷疤,手臂上還混雜着一些地上新鮮的泥土。

“等了那麽久,烏宸終于出去了。”男人眼中寒光凜冽,他的眼睛通紅,布滿可怕的血絲。

越臨劇烈地掙紮着身體,将身邊用木頭做的凳子踢到,還打碎了一旁一個平時用來裝湯用的陶罐!

男人的力氣極其的大,一只手勒住越臨的脖子,拖着越臨的身體往外面走。

“咕——”白翎躲在屋子的背後,看向這個陌生的禿毛怪,陌生禿毛怪的手中正拖着經常給自己吃的小禿毛怪。

“放開……我……”越臨被來人巨大的力氣和臂膀勒住脖子,發出低低地喊聲,感受到呼吸困難的越臨極力的張開自己的嘴巴。

用盡全身的力氣,越臨拼命地對着此時除了自己和身後那個自己并看清臉的男人以外的生物白翎鼓着嗓子,用自己所剩無多的力氣喊道:“救……我……”

因為缺氧,眼前的視線開始變得模糊。

難道我就要這樣死了?連是誰殺了自己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才接受穿越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有了朋友,好不容易才有了屬于自己的地方,好不容易才有了族人……

越臨感覺到男人巨大的力氣和他逐漸加用力的臂膀,他的口中念念有詞,“都是你,都是你,殺了阿爸,都是你,你必須死!”

“咕!”

黑熊突然感覺到手臂上一陣劇痛,劇烈的疼痛然他松開了自己的雙手,白色的骨頭都可以清晰的看見。

啊——

劇烈的疼痛讓男人發出一聲凄厲的嚎叫聲。

男人赤紅的眼,只看見一只奇怪的東西突然沖過來,巨大而尖銳的喙狠狠地戳上自己的手臂。

越臨感覺到流暢的呼吸狠狠的吸了兩口,一個溫暖的身體正在自己的身後,因為缺氧而黑成一片的眼前也開始慢慢的變量,模糊的視線開始逐漸恢複。

“咕!”

那個身體繞過少年,擋在少年的身前,像是母雞護住小雞的樣子。

它渾身厚重的羽毛透着淩冽,它有一雙漆黑的眸子,陰冷地注視着眼前這個陌生的禿毛怪,巨大的喙散發着淩冽的寒光。

越臨雙手抓住白翎身上的長長的鳥翎,小心翼翼地躲在白翎的身後。

“白翎,謝謝你……”越臨聲音有些哽咽,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渾身顫抖,手腳冰涼,自己剛才差點就死了……

黑熊瞪紅了眼睛,他渾身上下都散發出可怕的戾氣,男人撿起自己帶來的木刺,謹慎地看向白翎。

“你以為一只受傷的白尾就能保護你?”他舔了舔幹裂的嘴唇,一股血腥味在他的味蕾中彌漫開。

越臨躲避着男人如狼一般兇神惡煞的目光,依靠在白翎溫暖的身體上,才有了一些力氣,“你……你為什麽要殺我?!”

“當然是為了我阿爸。”黑熊露出一個冷冽的笑,“我砍了阿巫的一只手祭奠我阿爸。”

“而你這個真正的兇手,必須死。”

男人拿起手中的東西就攻擊被綁到嚴嚴實實的白翎,越臨努力的解開白翎身上的麻繩,可是此刻都是徒勞,根本來不及解開!

白翎努力地躲開一道道攻擊,可是被綁住的身體在地上完全不能施展開自己的本領,一道道木刺直穿過過白翎的翅膀和雙爪,紅色鮮血在落在白色的尾羽上顯得格外刺眼。

轟——

白翎巨大的身軀屋裏地倒在了地上,“咕。”

眼看着木刺就要刺穿白翎的腦袋,越臨離開白翎的身後,撿起一旁的陶罐就往男人的面門砸過去。

男人身手極其的好,躲開一個接着一個的陶罐,越臨慌亂地沖到男人的面前,“你聽我說!殺死你阿爸的不是祖神,更不是我!是焱燚巫!”

“你覺得我會相信你說的話嗎?”黑熊癫狂地插住越臨的脖子。

越臨瞪紅了眼睛,漲紅了臉,一個一個字的從喉嚨的深處擠出來:“我……可以證明。”

黑熊顫抖着雙手,掐得手中少年兩眼泛白,殺了他,殺了他給阿爸報仇,給阿爸報仇,這只像弱貓一樣的少年,只要自己在掐一會兒,他就要死了……

“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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