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聲音尖刻，劃破長空
“很好，誓言永恒，一百年不變！”阡陌欣慰的笑了，五雙年輕的手交疊在了一起，五個聲音铿锵有力，擲地有聲：“誓言永恒！”
阡陌一揮手：“走，去收拾包袱去！”兄弟五人就齊齊轉身，去寝室收拾了金銀細軟和随身的衣服鞋襪，從後門溜出去了。
太子東宮雖然守衛森嚴，可是他們是誰？他們可是顧氏家族最精銳的藍影衛，不就是出個門麽？甭說是太子府了，哪怕就是深宮內院，他們也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離開！
出得府來，剛轉過一個拐角，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就迎面而來。此人，似乎是十五爺的貼身侍衛？阡陌正疑惑間，來者已經試探的問出了口：“敢問這位大哥，可是叫阡陌？”
“正是！閣下可是山岳或者河川？”
河川不動聲色，微微點頭：“久仰了！在下正是河川！河川想要請阡陌大哥和各位兄弟去喝杯水酒，不知道大哥是否肯賞光？”
阡陌抱拳笑道：“原來是河川兄弟啊，好說，好說！那阡陌就恭敬不如從命，就叨擾河川兄弟一回，請帶路吧！”
“謝各位大哥賞光，請随小弟來。”河川淡淡的笑着在前面引路，一行六人飛檐走壁，很快來到了距離城門十多裏路的一座大山裏。
四人站在了冰封的湖心上，湖面很大，四周也比較空曠，可以非常有效的防止有人偷聽到他們的談話。
“藍影衛阡陌，五小姐有令！”河川斂去笑容，從懷中掏出天字一號玉牌，高高舉起。
看到玉牌，阡陌立刻下跪，三叩首：“阡陌聽令！”
田野、河流、江水、大海幾人也連忙跪下，俯首聽令，态度恭敬至極。
“五小姐有令，你等去邊關守護太子殿下的使命已經圓滿完成，願意留在太子身邊的，每人發一百兩的遣散費，繼續為太子效命；想要回歸顧氏家族的，本小姐熱烈歡迎，不勝感激！”
五人毫不猶豫，不約而同，齊聲應道：“阡陌（田野、河流、江水、大海）願意追随五小姐，誓死效忠，鞠躬盡瘁，永不背棄！倘若違背誓言，阡陌（田野、河流、江水、大海）天打雷劈，灰飛煙滅，永不超生！”聲音洪亮真摯，感天動地。
嗯，很好，這麽毒的誓言都敢發。河川滿意的點點頭，帶他們去了城郊的一座二進的宅子，那是十五爺的一座私宅，知道的人也就是十五爺、十五奶-奶，以及河川和山岳。這宅子是十五爺出征之前置辦的，也是為了以防萬一，沒想到還真的用上了！
河川決定把五人暫時安置在這個宅子裏，再好好的考驗他們一番，等确信無誤之後，再讓他們幾個和五小姐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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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家大院。
“哎喲，這可怎麽辦好呢？”大夫人廉氏急得團團轉，今天一大早，她最疼愛的寶貝兒子喬慕遠又出去找顧惜了。一連十天下來，整個人消瘦了許多，非常的憔悴，一副憂心忡忡、沒精打采的樣子。
惜兒啊，你在哪裏啊？你可知道慕遠在瘋狂的找尋你啊？如果知道的話，就當可憐可憐我這個做母親的，給我遞個消息吧！
廉氏領着幾個丫鬟婆子，一陣風似的進了佛堂，跪拜在了觀音菩薩的像前，雙手合十，虔誠的為顧惜祈禱，為兒子喬慕遠祝福。祈禱顧惜平安無事，否極泰來；祝福兒子如願以償，早日和顧惜相見。
“老大家的！”老太太尖銳的聲音突然炸響在了門口，帶着很明顯的怒氣，丫鬟夏荷神色慌張了跑了過來：“太太，老太太來了！”老太太最近一直都在找自家主子的麻煩，有事沒事的都要斥罵一頓，有時候還會動手打人。現在只要一見到老太太，夏荷就會忍不住害怕，渾身直打哆嗦。
“我知道了，別慌！”廉氏默默的念完最後一遍佛經，這才撩起衣裙站了起來，笑眯眯的迎接老太太的到來。
對于老太太的突然發飙，她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老太太一心想讓慕遠娶自己娘家的侄孫女，可是慕遠壓根就不領情，一門心思都在顧惜的身上。故此，這十來天以來，老太太動不動就敲打她，話說的可難聽了，看她的眼神也跟刀子一般。
“媳婦見過母親。”絕對恭謹溫順的姿态，臉上燦爛的笑容讓人看不出半點虛假，貼身婆子盤嬷嬷也不禁暗暗點頭，為大太太的言行舉止喝彩。
老太太一進來，就冷哼一聲，厲聲道：“你這個敗家娘們！我好好的孫子，都被你教成什麽樣了？我娘家的侄孫女倩兒人見人愛，才貌品性好得沒話說，都不知道有多少好男人求娶！能娶到那孩子，那可是慕遠幾輩子修來的福分，偏偏你這個敗家的娘們不知道惜福，這麽好的兒媳婦也看不上！”
“母親，不是媳婦看不上，實在是慕遠那孩子另有所愛，媳婦這也是無可奈何的。倩兒那孩子，媳婦也很是喜歡的！”廉夫人連忙賠笑，心裏腹诽道：哼！什麽人見人愛，才貌品性好得沒話說？這不是睜眼說瞎話麽？樣貌是不錯，可惜太刁鑽毒辣，人品也實在不敢恭維！
半年前看上了端王世子，就上趕着去勾引，被端王世子當衆斥罵嘲諷了一番。沒過多久，就又看上了威遠侯世子，又在一次賞花會上不知廉恥的湊上去，當衆對着人家猛抛媚眼，殷勤備至，把威遠侯世子吓得拔腿就跑。從此往後，那倩兒就成了名門貴婦之間一個天大的笑話。
這名聲都臭了，那些名門望族家的夫人見了倩兒和她的母親，都繞路走了。哼！一個嫁不出去的小賤人，居然想要強行塞給我的兒子，門都沒有！就算慕遠答應，我也抵死不從！
廉氏低垂着眼簾，态度又貌似很恭敬，老太太沒有看到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憤恨和輕蔑。然而，一貫高高在上，說一不二的老太太依然暴怒了，決定要好好的教訓一下這個敢于一而再，再而三的違逆她的賤女人！
“我打死你！你個不忠不孝的賤女人！”伴随着尖銳刻薄的怒罵聲，老太太手中的拐杖高高揚起，重重的落在了廉氏的身上，剛好打中她的後腦勺。
廉氏悶哼一聲，眼前一黑，就暈了過去。鮮血噴湧而出，灑落在白色的衣袍上，仿若一朵朵令人目眩的血色紅梅！
“太太！”盤嬷嬷和夏荷異常凄慘的尖叫了一聲，同時撲了過去，在自家主子的頭落地之前堪堪抱住了。
老太太毫不在意的冷哼一聲，拐杖往地上使勁的一頓：“賤人，裝什麽裝啊？不就打了一下麽，我老太太還能有多大力氣啊？再說了，像你這麽不忠不孝的賤女人，就算是打死也是應該的！”
下人們都驚呆了，傻愣愣的站着不敢随便動一下，生怕下一刻那無情的拐杖就會落在自己的後腦勺上，只有盤嬷嬷和夏荷抱着自己的主子，哭得梨花帶雨，想要合力把主子抱到卧室裏去。
奈何老太太竟然氣勢洶洶的站在了大門口，一副絕不讓路的架勢，手中的拐杖做好了随時揮舞的準備。忽然，她感覺到背後有一束陰森森的目光，莫名的就覺得寒意叢生，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回頭一看，但見喬慕遠正負手站在門外，冷冷的看着她，眼中的寒冰和怒意，足以将她淩遲！警告意味十足，一副“你敢打我阿娘試試？”的模樣。去了一回敦煌，這個孫兒殺伐果斷的氣勢，又添加了幾分！
老太太不由自主的，連着又打了兩個冷戰！就急忙放低姿态，笑着解釋道：“慕遠，乖孫兒，祖母這也是心疼你，想要為你娶一個知根知底的好孫媳婦。倩兒是你的表妹，她可是個不可多得的好姑娘，祖母希望你能娶你表妹，但是你娘……”
喬慕遠冷冷的瞥了老太太一眼，打斷她的話：“但是我阿娘不領情，是不是？哼！什麽知根知底的好姑娘，你們是不是以為我和阿娘都是傻子啊？那麽好的姑娘，我喬慕遠可沒福消受！”
老太太氣得渾身打顫，臉色蒼白，火氣騰地一下就直往腦門竄了上去，突然就發飙：“放肆！你個不忠不孝的家夥！阿娘是賤人，果然兒子也賤得很，沒臉沒皮、沒羞沒臊的，喬家的臉面都被你給丢盡了！”
聲音尖刻刺耳，劃破長空，如同一顆炸雷一般，回旋在喬家大院的上空。老太爺、大老爺（喬慕遠的父親）、二太太、三太太、管家、管事娘子等，聞聲都一溜煙的跑了過來。
老太太見大老爺來了，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罵得更起勁了，把廉夫人數落得體無完膚。如果不明真相的人聽了，必然會以為廉夫人比窯姐還要下賤，還要沒臉沒皮。
喬慕遠越聽心越涼，漸漸全身都是冰冷的，阿娘後腦勺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将他心中對老太太僅剩的一點可笑的愚孝，給擊打得粉碎！
“夠了！”喬慕遠一聲斷喝，聲若寒冰，掃了一記鋒利的眼刀過去。老太太只覺得脖子涼飕飕的，仿佛有冰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下意識的就把到了嘴邊的話給掐斷了。
然而，被一個二十歲都不到的臭小子當衆呵斥，這口氣她無論如何也是咽不下去的！不行！今天，非得打他一頓，沒得被一個小輩給落了面子，讓下人們也跟着瞧不起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