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喻禾選了許意,許意挑了《遇到》,這就意味着,兩個人都要進入遇到組。喻禾和許意落座在《遇到》組的座位上時,喻禾故意往沈清那看了眼。沈清心裏氣得牙癢癢,面上卻什麽都不能表現。最要命的是,她還是X班的學員。按道理來說,X班是最後選的,這就意味着,有近九成的可能,等輪到沈清選歌的時候,《遇到》組已經全員滿員了。

她一顆小腦袋瓜瘋狂轉動,想要找到一個解決的辦法。

有的時候命運之神的眷顧是不講道理的,從天而降的。

該珞玉挑歌的時候,她眉一揚起,說了幾個字。

“我選沈清。”

再接着,一切的發展都是順理成章的了。

沈清拉着珞玉加入了《遇到》組。

四個跟甜字絲毫不沾邊的家夥,跑到了一首甜蜜情歌組合。

好歹後面還有不錯的選手加入。

何燦燦,早年少女偶像團體出道,常年走可愛風格,對于此類歌曲的把握度可謂是場上一絕。

劉明月,一線幼師,《遇到》這首歌仿佛是為了她量身打造。

馨子,從事廣告宣發工作,但據本人資料來看,在校期間是當之無愧的青春校花,因為家人阻止而沒有走上演藝道路,從此過上了跟娛樂圈八竿子打不着的生活。眼下,因為這個節目,重新開始了自己追夢之旅。

七個人,一首歌。

許意說不想贏的話那都是假的,她參加這個節目,站在這個臺上,就是想要告訴許小桃,媽媽也是可以放光的,媽媽也有一技之長。告訴許小桃,無論年紀身材,女人都是可以美麗的。

美這個字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悖論。

眼下這個組合的配置——

衆人幾乎是都把目光聚焦到了沈清身上。

沈·什麽都不會·只會唱一首歌·廢物·清。

饒是沈清這種厚臉皮,無比清楚自己參加節目只有許意這一個目的的家夥,也稍稍地感覺到了臉紅和不好意思。

喻禾語帶笑意,只是講出的話不會那麽好聽。

“沈清,為了比賽再學一首歌,不過分吧?”

沈清瞥了一眼喻禾,近乎投降地說,“知道了知道了。”

她也不是一意孤行和會耽誤隊友的人,但讓她講出這樣的話似乎有些別扭,沈清說,“我,我會努力學的。”

珞玉說,“這次公演之後應該就會有淘汰的人選誕生,說是要等兩天公布具體賽制。所以不管怎麽樣,我們都不能掉以輕心。”珞玉輕飄飄地說,“畢竟來參加這個節目的,沒有人不想贏吧。”

她目光親和卻淩厲,紅唇像一把鋒刀,沈清頭疼無比,認命地說,“我知道了。”

劉明月呆呆地問,“沈姐姐是不是不想贏啊?”

她話一說出來,沈清再次遭受衆人眼刀。

不想贏幾個字插在她的頭頂,成為了她這一生不可擺脫的标簽。

何燦燦湊熱鬧地問,“你為什麽不想贏啊?不想贏來參加節目幹嘛?旅游嗎?”

“我——”沈清啞口無言。

她哪裏是不想贏呢?

她也有想要贏得的東西啊。

如果許意的心能夠算作是這一場比賽的勝利品,那麽沈清定然會使用此生從未有過的努力去獲得這一場比賽的勝利。

沈清去看許意,許意閃躲開,說,“她可以的。”這幾個字講出來後變成了一張輕薄的紙,上面寫着零星的保證書。許意再一次重複了自己的這句話,“她可以的。”

沈清在對待這件事上的确沒有拿出一個專業的态度,被罵和指責是應該的。但是許意就是相信,對她有一種沒有緣由的相信。沈清如果認真做了,她是可以唱好的。七個人唱一首歌,本身也沒指望讓每個人都爆發出自己精妙絕倫的唱功。統一與和諧才是關鍵。沈清要做的事情說難不難,說簡單不簡單。她只需要讓自己的歌聲能夠融入就好了。大家沒想讓她成為鳳毛麟角的那一個,但怎麽說也不能拖人後腿吧。

只要在分配唱歌段落的時候給沈清選取适合她的段落就好了。

沈清見此,順着杆子往上爬,像只猴。

“那你教我?”她厚顏無恥地問。

一句話惹禍上身的許意很想拒絕。

她自認沒有教人的本領。

偏偏沈清看出了她的退意,恬不知恥地補充了一句,“反正那一首歌,也是你教會我的。”

她真的不怕別人從她的只言片語裏去誕生出千奇百怪的聯想。像喻禾和珞玉這種在娛樂圈經歷了風吹雨打,什麽套路都遭過的人,無比清楚一句話能夠帶出來的風浪。這個世界從來不缺斷章取義的人。所以能夠什麽都不考慮就說話的人,只有兩種。一種是問心無愧,有足夠的勇氣和底氣卻面對他人可能帶來的非議。還有一種就更簡單了,就是單純的沒腦子,一根筋。

喻禾和珞玉都贊同,沈清屬于前者。

眼看沈清還要再說出一些什麽話來,許意着急地答應了。

“好好好。”她說,“我教你。”

沈清沉吟了一聲,對許意說,“拉鈎。”她伸出手,翹着小拇指,沖着許意勾了勾。

許意遲疑了下,将手碰上去,指尖的肌膚相貼,讓許意久違地戰栗了下。是有多久沒有感受過愛人的溫度了?許小桃長大以後,她也不愛朝着她撒嬌了。她的懷抱總是空落落的,皮膚也是。

沈清怎麽會感知不對跟她皮膚相接之人情緒的變動呢?她暗藏笑意,把許意的指尖勾得緊緊的。

沈清說,“我會認真的。”她喊,“許老師。”

後面三個字已成為一種調情。

因為兩個人初次做.愛那一天,沈清也是這樣,用一副認真的語氣,喊許意,許老師。後來許意每次聽到她這麽叫,都會忍不住面紅耳赤。現在這三個字被沈清叫起來,多了幾分暧昧和勾.引,帶着一種明顯的暗示。

喻禾見到這一幕,私下問珞玉,“這就是你非要把沈清拉進這個組的原因?”

珞玉蓋緊手裏的保溫杯,睨了喻禾一眼,“這難道不是你想看的戲碼?”

喻禾一時啞口無言。

珞玉看着喻禾,說,“小喻,別把自己想得太聰明。”她頓了頓,又說,“我喜歡你的身.體,但我們不适合在一起。”

珞玉扯下了喻禾身上的那一塊遮羞布,把她放在明晃晃的太陽底下,曬得她渾身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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