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三節課是數學
中可是已經發展到開火箭的速度了！
她們還給葉哲和計淮的cp起了個美好又充滿韻味的名字——
夜以繼日！
本來只是靠着群裏面幾個小姐姐發的友愛圖片，再加上自己的一些幻想過日子，魏媛沒想到今天碰到真人了。
雖然磕cp磕得歡樂，但她也沒把這兩人的基情當真，純粹是自娛自樂罷了。
但今天看來，這兩人似乎真的有些問題。
魏媛眼中精光直閃，看得她閨蜜在一旁心驚膽戰的，總覺得自己的好姐妹似乎腦子出了些毛病。
好在她沒偷窺別人生活的意思，簡單的拍了張葉哲給計淮買爆米花的照片後，就一臉激動的目送兩人離開了。照片抓拍的角度極好，正巧是葉哲低頭問計淮還要些什麽的時候，兩人不知說到了什麽好玩的事情，葉哲的嘴角還露出了一抹笑意。
她将圖片發到群裏面，又把前因後果一說，果然引起了一幹人等的嗷嗷大叫：
“卧槽太寵了吧啊啊啊啊啊！”
“這要不是真的我下次考倒一！！！”
“學神也太會了，媽媽終于不用擔心他們不會談戀愛了/泣不成聲。”
“……”
卞雯雯坐在桌子前晃悠着雙腿，将這張照片不斷放大，良久，眉眼彎彎眸中滿是笑意：
“我就說嘛，劇情怎麽會出問題。”
作者有話要說： 葉哲：如果我和辣椒你只能選一個，你選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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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淮：辣椒……
（葉哲摸摸端出一盤苦瓜）
計淮：……吃多了身體不好，我當然選你啦
————
這章只是說了一丢丢小線索哦，看到這裏的小天使不要以為自己掌握了一切，本攻怎麽可能在這麽早就把自己挖的坑填掉（叉腰），一邊埋線一邊填坑才有趣嘛，嗯哼哼哼
好叭我承認我是怕你們抛棄我不要我了，你們都是磨人的小妖精
☆、第 17 章
十一假過後，班裏又是一陣雞飛狗跳。
“有誰數學試卷寫完了嗎？借我抄抄。”
“什麽時候運動會啊！我不想上課！！！”
“物理！高價求物理資料答案，我可以拿語文換！”
“可拉倒吧，語文誰沒有答案？”
“……”
真是久違的高中生活啊！
計淮坐在最後一排，望着兵荒馬亂的同學們不由在心中發出感慨。
“快寫。”葉哲瞟了他一眼，淡淡道。
“哦。”
計淮乖乖拿起筆，繼續奮筆疾書。
岳青終于抄完了數學，回過頭來沖他感動的抛了個媚眼：“我的淮淮，我永遠愛你mua~”
“滾滾滾！”計淮被他刺激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再在這惡心我你就自己寫去！”
他大早上就被這厮求着幫他寫英語，自己的試卷早就被別人借走，只能憑借記憶連蒙帶猜把三張試卷的空給填完了。
還好岳青并不要求正确率，只要能讓英語老師不會被氣死就成。
“喲，都這麽忙啊。”
老錢捧着保溫杯不知何時笑眯眯的走進班級，衆人頓時作鳥獸散，趕緊把作業藏在身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老錢知道這群人一大早上這麽奮筆疾書是為什麽，但他看破不說破，就這麽和藹可親的站在講臺上，下面一票人壓根不敢補作業，老老實實的早讀。
岳青把作業放在抽屜裏，尤不死心，拿着從卞雯雯那借來的作業以一種極扭曲的姿勢小心翼翼的寫着。
卞雯雯一邊給他望風，一邊無奈道：“你下課寫不就行了麽？”
這弄得和做賊一樣，寫的字她瞅了半天也沒瞅明白是個啥。
“有點多。”岳青尴尬道。
“有點多是多少？”
“我沒仔細數。”
“……”
雖然女神找自己說話是件很美好的事，但眼下補作業顯然更重要一點。岳青說自己沒仔細數是真的沒仔細數，他浪了七天，每天除了開黑吃雞就是籃球電腦。
作業大概也就剛回去那會寫了點。
本來準備七號寫的，誰知道只是去峽谷溜達了一圈，他就再也沒出來。
“大家安靜一下。”老錢終于看夠了熱鬧，待同學們都停下手裏的動作後，笑道，“還有二十多天就是運動會了，大家有興趣的到體委那去報個名。”
“老師，我們要是表現的好有獎勵嗎？”體委笑嘻嘻的問道。
“要是表現的好，學校發的獎金正好請你們去一品樓吃飯！”
同學們紛紛歡呼起來。
一品樓是學校附近最貴的一家飯店，但飯菜味道着實不錯，一中老師學生聚會，大多都會選在那裏，在那裏吃一頓就抵得上計淮一個月在食堂的花銷了。
老錢放出消息後，便留出時間給這些沒寫完作業的學生，慢悠悠的晃回了辦公室。
體委把水筆一丢，拿着登記表竄到講臺上敲桌子大喊：“來來來，全校大型奧林匹克體育競技比賽，走過路過不要錯過，全場還有礦泉水免費贈送，機會難得一年一次，有誰要報名嗎？”
下面稀稀疏疏幾個人應和。
體委見他們都沉迷補作業沒空理自己，悻悻然道：“那我下課再問一次。”
趕在下課鈴響之前，計淮終于把作業給“蒙”完了，他擡頭一看，體委又站到了講臺上。
“各位，你們真的不考慮為班級争光嗎！”體委揮着還空了好幾個空的報名表痛心疾首。
“老岳，”物理課代表阮星支着下巴喊體委外號道，“你覺得我們這群體測從來都是六十分萬歲的能給班級争什麽光？”
體委：“……”
七班的男生大多數是沉迷學習無法自拔的學術派，即便平時體育課叫得再歡但也就一場籃球一節乒乓球的事，真讓他們參加運動會一個個溜得比誰都快。
這也是為什麽籃球賽的時候，少一個小前鋒就找不到替補的原因。
體委恨鐵不成鋼：“同學們，我們剛贏了八班，這次運動會他們一定會卯足勁超過我們，難道你們要眼睜睜的望着我七班的皇座還沒坐穩就被別人搶走嗎！”
他沖到餘晖面前，把他的桌子拍得啪啪響：“班長！你快說句話！”
餘晖從題海中茫然的擡起頭來，似乎被他身上悲憤的情緒吓到了，良久才試探的道：
“那要不，咱們弄個啦啦隊？”
“……”
這江山，亡了吧。
“計淮計同學，有興趣為班級建設貢獻一份力量嗎？”
計淮正托腮看熱鬧一般看着體委上蹿下跳，這位就忽然竄到他身邊來了。
他吓了一跳，指指自己嘴角一抽：“體委，你放着旁邊這一八五大個子不問，跑來問我一個一七幾的，不覺得有點撿了芝麻丢了西瓜麽？”
體委眼角餘光瞥了眼淡淡望向這邊的一米八五大個子，倏地收回視線嘿嘿一笑：“這不是組織相信你，覺得你雖然一米七，但小小的身體裏充滿了無限的力量，能夠輕而易舉的給咱班捧回來一個第一嘛。”
“是一米七、幾。”計淮将那個“幾”字咬的很重，但具體是“幾”，他是堅決不會透露的。
“對對對，一米七幾。”體委現在有求于他，他說什麽都是對的，“那計同學願意參加不？”
計淮對運動會挺感興趣的，他上輩子因為很多原因，三年的運動會都沒有參與，幾乎都是坐在教室裏刷題度過的，運動會對他來說又新奇又好玩。
他把報名表拿過來，想了想，在跳遠上面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體委見空還有幾個，又撺掇他報了個一百米。
心滿意足的看到表上就剩一個空了，他轉了轉眼珠，哥倆好的扒住計淮的肩膀道：“小淮同學，咱們打個商量怎麽樣？”
“幹啥？”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事，計淮心中頓生警惕。
體委朝埋頭看書的某人努努嘴：“你要是說動葉哥參加運動會，你這個學期想要吃什麽我給你跑腿怎麽樣？”
市一中學校裏面并沒有小賣部，但小吃街老板的QQ微信手機號都保存在他們手機裏，只要發個消息說自己想要吃什麽，老板自會把東西打包好放到欄杆下面，他們再自己過去拿就行了。
學校只對翹課翻牆管得嚴，這種改善夥食的做法倒是沒有多管。
但即便送貨上門，教學樓離欄杆還是有一段距離，再加上又是四樓，除了課間跑操結束和體育課，他們很少“點餐”。
“成交！”
計淮對這個交易非常滿意，他往葉哲書上一趴，仰頭湊到他低垂的眉眼前：
“葉哲，你參加嗎？”
“不參加。”
這種要出汗的活動他向來敬謝不敏。
“我高一沒參加過，你就當陪我呗。”他故作可憐兮兮樣。
“我聽到你和體委說話了。”言下之意，就是知道自己就是個工具人。
“……”
“我覺得今年一定會很好玩的，你來呗。”計淮還不死心，又往上湊了點。
葉哲幹脆推開書靠在牆上斜着眼看他：“我覺得你比運動會好玩。”
運動會沒什麽意思，不想參加。
體委撓撓頭，這臺詞，再配上兩人現在這動作，怎麽感覺gay裏gay氣的。
計淮裝作沒聽懂，笑嘻嘻的道：“那好玩的我參加了運動會，是不是運動會也變得好玩了？”
“非要我參加？”葉哲手指戳着計淮的額頭，強行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是啊是啊，一起參加更好玩。”
也不知道為什麽，計淮就是想讓葉哲也參加，他總覺得有葉哲在的運動會一定比他想象中的更加精彩。
計淮希冀的小眼神在葉哲眼前晃呀晃呀，葉哲終于敗下陣來：“行了，報名表給我。”
體委小心翼翼的呈上報名表。
葉哲本來散漫的眼神定住了，他伸手虛握拳放在計淮額間，彈了個清脆的腦崩兒。
“跟着體委來坑我，嗯？”
他撐着下巴似笑非笑，水筆在報名表上随着手指的動作敲了敲，話語裏最後的尾音微微上揚，像一柄勾子勾得人心尖直顫，竟讓平時清冷淡然的學神氣場強大起來。
計淮縮縮腦袋，小聲辯解：“到時候體委的跑腿分你一半。”
體委憨笑一聲，對此不敢發表任何意見。
“買回來還不是進了你肚子？”
話是這麽說，葉哲還是在“男子3000米”一欄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葉哲你真能跑下來啊？”
葉哲真報名了，計淮又開始擔心了，他怕對方是對數字沒什麽意識，按住報名表不讓體委抽走，對葉哲強調道：“三千米，不是一百米、四百米，是繞着咱們學校的操場跑七圈半！”
要是讓他跑，三圈下來他就要累的半死不活了，葉哲平時都在班上待着看書，打籃球比較只是短時間運動，這種耐力長跑葉哲真的吃得消嗎？
“我知道，”葉哲道，“我跑過。”
計淮：？？？
體委道：“小淮，你走讀可能不知道，葉哥每天早上都會在操場晨跑的。”
咱們學校課間不做操而跑操就是因為教導主任看到葉哲早上晨跑，覺得只有這樣才能讓高中生體質更好……
當然，後面半句他沒敢當着葉哲的面說出來。
計淮：“……”
是我孤陋寡聞了。
作者有話要說： 教導主任：葉哲同學，能分享一下你堅持鍛煉的原因嗎？
葉哲：因為我相信，我這樣鍛煉體力總有一天有用武之地的。
計淮：他是不是在看我？？？
☆、第 18 章
細密的雨幕籠罩着城市，天邊時而閃過一道猙獰閃亮的紋路，照得大地宛如白晝，随後便是沉悶的轟雷滾滾而來。
無論七班的學生再怎麽哀嚎，課程還是按部就班的開始。
也許是他們對于假期的不舍之情太過強烈，這片街道居然停電了。
計淮還在揮舞着左手與洛倫茲力作鬥争，忽然便覺得眼前一黑，頭頂的燈滅了。
“停電了？”計淮看了看窗外，果然，周圍的民居窗戶也是一片漆黑。
本就沉悶的雨夜，此刻又添加了些陰霾。
燈一滅，有幾個人的抽屜忽然如同月光寶盒一般散發出奪目的光，只聽講臺上傳來“咔嚓”快門聲，數學老師舉着閃光燈亮得宛如小燈泡一般的手機笑眯眯道：“我拍照了，剛剛抽屜發光的同學請自覺把手機交上來。”
“要是等我對照照片找人，後果可能不是你想看到的哦。”
話音剛落，計淮就看見幾個同學垂頭喪氣的把手機交了上去。
他不禁松了口氣，還好他晚自習前把手機關機了。
數學老師把手機收拾收拾全都裝進包裏，心情不錯的與同學們揮揮手，施施然離開了教室。
班上頓時響起了一陣或歡喜或懊惱的嚎叫。
雖然停電沒辦法上晚自習了，學校大門依然盡職盡責的到了時間才會開啓，再加上外面現在大雨滂沱，他們也不想就這麽沖進雨裏自讨苦吃。
“小淮，一起不？”
體委把幾張桌子拼到一起，又喊了一群人。
“玩什麽？”計淮伸頭問道。
“這種天氣，這個時候，當然是聚在一起看鬼故事比較應景了。”體委将鑰匙扣上的小手電豎在下巴上陰恻恻道，頓時有膽小的女生轉過臉去不敢再看。
只見桌子上不知是誰貢獻的平板正斜斜的放着，一張陰森蒼白的臉龐在畫面的牆角一閃而過。
計淮吞了吞口水，扯住葉哲的袖子幹笑道：“我還是算了吧……”
體委聳聳肩，沒再勸他。
但那張臉卻一直在計淮的腦海中晃來晃去，他忍不住探頭透過人群縫隙朝屏幕看去，在看到驚悚的畫面時倏地抓緊葉哲的衣袖縮回腦袋，過一會忍不住又看了過去。
又是一個恐怖的畫面閃現，計淮吓得小心髒撲通撲通的跳，他緊了緊手心，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抓着什麽溫熱的東西……
他低頭一看，自己正死死的握在葉哲的手腕上。
計淮不好意思的道：“抱歉，沒抓疼你吧？”
葉哲趴在桌子上不語。
計淮只以為他是在睡覺，便慢慢的将手收了回去。
誰知下一秒，葉哲的手跟了過來，将他的包裹了進去緊緊攥住。
“葉……哲？”
計淮這才發現，葉哲的手心竟然全是冷汗，似乎還帶着些微微顫抖。
他心一緊，忙問道：“沒事吧？”
良久，葉哲才微微搖搖頭。
計淮也不敢再看什麽電影了，他将另一只手也覆在葉哲手背上，試圖溫暖這片冰涼。
等葉哲的情緒穩定了些，他騰出左手來在書包裏摸索，葉哲以為他要離開動了動身子，他右手忙輕輕勾住葉哲的手心，示意自己還在這裏。
葉哲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剛要擡頭便感覺有個軟軟的東西被人小心翼翼的塞進耳朵，随機，帶着濃厚地域特色的大茬子味相聲便傳入耳朵，伴随着陣陣觀衆的歡笑，竟神奇的撫平了他內心的陰霾。
盡管并沒有擡頭看向屏幕，但耳邊诙諧的腔調，手中柔軟的時不時撩完就縮回去的手，還有身旁男孩子身上那好聞的牛奶沐浴露味，都讓這個本該難熬的雨夜突然變得不那麽可怖了。
今晚的電似乎不會來了，學校怕學生黑燈瞎火下胡鬧容易出什麽事情，還是宣布提前放學。
頓時，早就收好了書包的一群人撒開腳丫便朝大門口奔去，生怕遲一秒鐘電來了燈亮了，又要被抓回來上晚自習。
雖然葉哲的臉色正常自如，計淮還是有一丢丢的擔心。
天氣預報可是說今天整夜都是雷陣雨的，萬一他回宿舍之後又難受了自己又不在身邊可怎麽辦呀？
葉哲從書包裏掏出個棒棒糖剝好塞到他嘴裏：“你回家吧，我沒事。”
“通常各麽嗦話的人都咕自一人躲債角落裏哭了。”計淮咬着棒棒糖含糊不清道。
葉哲：“……”
葉哲無奈的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瓜子：“瞎想什麽，以前又不是沒有過這種天氣。”
他還不是一個人在宿舍裏面呆着。
只要早早的爬上床，帶好耳機閉上眼，等着那個熟悉又抵觸的夢境降臨，驚醒過來時，大多已是清晨。
他便知道熬過去了。
計淮狐疑的盯着他，眼裏帶着淺淺的擔憂。
晚自習停電時葉哲的情緒，可不像是沒事的樣子。
不行！
他不能放任怕打雷的同桌一個人睡！
萬一吓哭了怎麽辦？
直到到了宿舍門口，葉哲也沒解釋清楚自己絕對不會被打雷閃電吓哭。
第二次來葉哲的宿舍，計淮輕車熟路的搬來板凳坐下，把手機後置燈打開放在桌上。
“學校沒電，你跟來幹什麽？”葉哲從櫃子裏翻出幹淨毛巾扔到計淮的頭上。
“我家也沒電啊。”計淮一臉無辜。
沒有燈光，他們也沒辦法看書，好在熱水器還能用，倒是不幸中的萬幸。
計淮從浴室裏出來，就聞到一股濃濃的嗆鼻味。
他兩只眼睛瞪得溜圓：“這什麽東西？！”
只見小臺燈略顯晦暗的燈光下，桌上擺着杯水，顏色微微泛黃，還冒着騰騰的熱氣。
葉哲道：“姜水，趕緊趁熱喝了。”
“我又沒怎麽淋雨，不必了吧。”計淮幹笑一聲，腳步悄悄往後挪了半步。
葉哲淡淡的眼神看過來，計淮癟癟嘴，慫噠噠的蹭過去。
他捧起杯子，悄悄的看了葉哲一眼，倏地撞上對方的視線，忙縮回腦袋發愁的盯着杯子裏的液體。
“快喝。”
葉哲敲敲桌子。
計淮腹诽半天，閉上眼睛猛地揚起頭，把整整一杯姜水灌下了肚。
“呸呸呸！”
姜粉在嘴裏的滋味着實不好受，計淮正要沖進衛生間漱口，又一杯水遞到他面前。磨人的感覺沒了，他砸吧兩下嘴，望了眼還沒走到十一點的鐘，有點百無聊賴。
他忽然想起今天晚自習看到的那部電影，一時不由心癢癢起來。
托良好記憶力的福，他還記得電影的名字。
“葉哲，看電影不？”他手肘搗了搗葉哲，把手機放在葉哲面前嘿嘿一笑，“絕對刺激好看哦，一起看啊。”
葉哲搖頭：“我不喜歡恐怖片。”
說完，他就要起身去睡覺。
“別呀！”計淮一把抱住葉哲的胳膊，“一起看才有意思啊！”
葉哲頓住腳步，悠悠的道：“小淮。”
“啊？”
“你是不是怕了？”
“……”
計淮回頭看了眼驚悚的電影海報，在面子和膽子面前糾結好半天，最後還是讨好道：“哥，您就陪我看一會成不？”
七班的同學有時也會喊他一聲葉哥，但這話從計淮嘴裏說出來，葉哲覺得好像還是有哪裏不一樣。
只可惜他直到被計淮拉着坐下來開始看電影，也沒想明白到底哪裏不一樣。
這部電影對葉哲來說一點也不可怕，要是認真的說，一旁眼睛瞪到最大縮成一團、時不時還把自己胳膊掐得生疼的計淮更可怕一點。
在第六次從計淮手裏拯救回了自己的胳膊後，葉哲伸手把手機翻過來蓋上：“睡覺！”
“可我還沒看完！”計淮嚷嚷。
再看下去他這條胳膊要廢了！
葉哲冷笑：“那你一個人看。”
計淮蔫了，乖乖的把手機收起來。但他說什麽也睡不着，看恐怖片一時爽，一直看一直爽，但看完鬼片直接就是火葬場。就連葉哲去衛生間刷牙的功夫，計淮都覺得屋子裏有人。
此時已過午夜，盡職盡責的小臺燈終于宣告電量不足，閃了兩下暗了下去，整個房間只剩下手機微弱的光。
窗外的雨絲毫不見頹勢，還多了呼嘯的風來助興，雨水順着玻璃成股成股的流下，風吹得窗戶哐哐直響，宛如一只只血手在窗外不停的拍打……
計淮死死握住手機，半步不敢動彈，連去窗邊拉上窗簾的勇氣都沒有。
忽然，他身體一頓，感覺有人站在自己身後。
是葉哲吧？
計淮咽了口口水，顫顫巍巍的回過頭——
身後空空如也。
雪白的牆上，一道扭曲的龐大鬼影陡然出現。
“怎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計淮一聲慘叫，刺溜一下沖過去抱住葉哲，雙腿死死夾住他的腰，眼睛緊閉不敢睜開。
“計！小！淮！”
葉哲怒吼，“你給我下去！”
“有鬼！”
“哪有鬼！”
“就在那！”
“沒有！”
“……”
“你給我下去！”
葉哲額頭青筋直跳，他就不該答應計淮陪他看什麽恐怖片。
不，他就不該帶他回宿舍！
計淮感受到葉哲身上壓抑的氣勢，抖抖身子，覺得這人可能比鬼還可怕，默默的滾下去了。
但恐怖片帶來的陰影還在，他斟酌着顫悠悠開口道：“葉哲，你現在是睡厚被子吧？”
見葉哲不說話，他露出可憐兮兮的樣子：“那我不是沒地方睡了？”
葉哲斜眼看他：“所以呢？”
“所以今晚我是和你睡嗎？”
“我還有被子。”
“大晚上的，又沒燈沒電的，鋪床豈不是很麻煩？”
葉哲坐在床邊，長腿交叉戲谑道：“小淮，你是不是怕了？”
計淮傻笑兩聲。
還用說嗎？
他怕死了啊！
作者有話要說： 計淮：哥！救命！有鬼！
葉哲：叫爸爸。
計淮：爸爸！
葉哲：叫老公。
計淮：……
計淮：鬼！救命！有流氓！！！
☆、第 19 章
第二天。
計淮左手撐着下巴，腦袋朝下一點一點的。
偶爾點的幅度大了，便猛地一下子驚醒了過來。
他迷迷糊糊瞥了眼右手邊，葉哲的頭枕在胳膊上，帥氣的面容對着他，平日裏透露着懶散疏離的眉眼舒展，讓他平添了幾分溫柔，一看就睡得挺香。
計淮又打了個大大的哈欠，覺得自己也要支撐不住了。
昨天晚上葉哲最後還是沒讓他上自己的床。
計淮大半夜一個人在葉哲“好心”親自為他鋪好的被窩裏瑟瑟發抖，連腦袋都不敢露出來，總覺得外面有什麽妖魔鬼怪在不知名的地方窺伺自己，做噩夢被驚醒了數次，終于熬到了天亮。
結果早上一看，葉哲居然也一副困倦到不行的樣子。
計淮吓了一跳：“葉哲你怎麽也沒睡好？”
葉哲揉着太陽穴：“你昨晚吵了一晚上。”
計淮一懵：“啊？”
等葉哲說完，他才知道自己昨天說了一晚上夢話。
要只是夢話倒還好些，偏偏大多數還都是無意義的尖叫，一聲比一聲高亢，一聲比一聲響亮。
叫到最後連隔壁點蠟燭徹夜苦戰的那位同學都哆哆嗦嗦的過來敲門問到底怎麽了。
把葉哲吵得只後悔當初為什麽不讓計淮和自己一起睡。
這樣，自己就能把他嘴巴堵上，睡個安穩覺了。
計淮聽完默默自己把嘴巴堵上。
他望着葉哲的睡顏，頓覺困意襲來，幹脆也把腦袋埋到胳膊裏，沉沉睡去。
“計淮！”
腦袋被什麽東西砸了一下，計淮茫然的擡起頭，面前半截雪白的粉筆還在一搖一晃宣示着存在感。
他一個激靈，睡意立刻被吓沒了。
物理老師站在講臺上橫眉瞪眼，“上次物理考那麽點分上課還敢睡覺！”
“給我站起來！”
葉哲睡得正香，被這陣動靜吵得有些煩，剛醒來還有些迷糊，沒想起現在在哪直接抱怨道：“吵死了。”
本來就鴉雀無聲的班級，更加寂靜了……
“卧槽，我葉哥果然牛逼。”體委朝葉哲投去看“勇士”的目光。
“別說了，你看物理老師的臉。”阮星往前努努嘴。
物理老師的臉都綠了。
本來葉哲物理總是滿分，他對對方上課睡覺從來都是睜只眼閉只眼的，但這次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
事關自己的尊嚴與威信！
“你們兩個給我滾出去站着！”
“不到下課不準進來！”
葉哲感受着走廊上涼爽的秋風，沒弄明白自己睡得好好的怎麽就站在這了。
計淮被老師吓跑了瞌睡，幹脆不睡了，靠在牆上半眯着眼看手機。
市一中有個專門的內部論壇，剛建立起來是為了讓學生交流學習經驗，老師也會在上面回答問題，一中學霸衆多，上面的帖子也多是讨論與學習有關的東西，鮮少的幾條灌水帖都被單獨放到了娛樂區裏。
計淮閑着無聊也會去上面逛逛，不少學霸會在那裏讨論偏題難題，有時糾結了很久的問題經過衆人集思廣益，說不定就解開了。
反正也沒事做，他鬼使神差的打開了娛樂區，甚至不用可以搜索，裏面的帖子有相當大比例一部分是以他身邊這位做讨論對象的。
計淮偷偷瞅葉哲，見對方還一副要睡不睡的模樣，小心的對着他側了半個身子，好奇的點開最上面的帖子。
三分鐘後，他麻木的退出第九個帖子，不禁嘆了口氣，深切感到自己簡直就是作死。
他是嫌生活還不夠苦嗎，給自己找這種罪受。
九個帖子，三個是感慨葉哲的成績，一個是吹彩虹屁，剩下五個全是要聯系方式的。
計淮酸溜溜的看着一無所覺的某人，手指無意識的又點開了一個。
他剛要退出，眼睛忽然在一張照片上定住了。
照片裏的計淮眉毛揪在一起，半倚靠在葉哲身上，一只手扒拉着他的肩膀想要站起來。葉哲微蹙眉頭，手扶着他的腰站好，偏頭對身後的岳青說着什麽。
正是籃球賽他摔傷腿那天。
看到自己的照片，計淮指尖微頓，緩緩朝下翻了翻。
看着看着，他的神色越來越古怪起來。
計淮幽幽道：“葉哲……”
葉哲問：“怎麽了？”
“你知不知道什麽叫夜以繼日？”
計淮握着手機，也不知道是希望葉哲回答知道還是不知道，他的直覺告訴他這個詞語出現在這個帖子裏一定不是什麽好詞。
“上網查。”
葉哲還帶着未睡醒的倦意，聲音略顯沙啞。
這本是稀疏平常的嗓音，但計淮現在心裏揣着事情，耳尖莫名的染上一抹紅。
葉哲這麽一說，計淮便知曉論壇裏的帖子他大概率是沒看過的。
“你問這個幹什麽？”葉哲冷不丁的問。
“沒、沒啥，就是好奇。”計淮縮了縮脖子，把手背在身後努力藏起手機。
他又胡思亂想了一會，下課的鈴聲終于響了。
物理老師夾着書走出來，見兩人乖乖的站在外面，把半袋薯片扔進不遠處的垃圾桶裏，臉色緩和了不少，“進去吧，下次上課不要這樣了。”
計淮誠懇點頭，乖巧的跟在葉哲後面進了教室。
“你們倆沒事吧？”卞雯雯擔憂的問，“剛剛老師在班上發了好大的火。”
“整節課都板着臉，搞得我都不敢吃薯片了。”
岳青從抽屜裏面掏出袋薯片拆開遞過來，計淮抓了片塞進嘴裏：“老師平時不就板着臉上課麽？”
“那不一樣，”岳青悲憤道，“他平時最多就是拿眼神瞪我，今天他直接把我薯片收了！”
“以前瞪一眼我就不吃了，這培養了一年多的默契就這麽毀在今天了！”
卞雯雯忍不住撲哧一笑：“得了吧，你吃薯片那聲音太大了才被老師抓住了好不好。”
她好奇的道：“你們倆昨晚幹嘛去了，怎麽兩個人都這麽沒精打采的。”
看看葉哲，這麽一會功夫又趴下了。
計淮含糊道：“他晚上被我吵得沒睡好……”
“你們倆一起睡的？”岳青一愣。
“就圖個方便。”計淮幹笑道。
怕打雷這件事計淮扪心自問，要是放在他身上他肯定死活都不樂意往外說，索性也就幫葉哲保守秘密沒說出來。
“你家不就在學校外面嗎？”岳青嘀咕着。
也沒多遠啊，何必去宿舍睡木板單人床受罪。
“人家願意一起睡你管那麽多幹嘛？”卞雯雯捅捅岳青示意他別多嘴，轉而又對計淮慈祥的道，“沒事，你們願意睡多久都行，就是注意一下體力，別把自己累壞了。”
“就是，第二天還要上課呢。”自以為充分理解卞雯雯話語含義的岳青附和道。
計淮剛被卞雯雯的話弄得尴尬的要命，他作為一個經歷過社會毒打的gay，還是聽得懂她話裏的意思的。
又聽到岳青的附和聲，他頓時沒好氣的道：“你懂什麽就在那瞎逼逼。”
他料定卞雯雯絕對是個腐女，想起剛才在論壇上看到的東西，試探的問道：“卞雯雯，你知不知道夜以繼日是什麽東西？”
“咳咳咳！”卞雯雯臉上的笑容僵掉了，她幹笑道：“我不知道啊，那是什麽？”
“你要是真不知道，就不會這麽說了。”
葉哲不知何時醒了過來，或者說幹脆沒睡。
“夜以繼日這個成語，你不會不知道。”他篤定道，“你隐瞞的一定是另一層意思。”
岳青目瞪口呆，轉頭看向同樣傻眼的卞雯雯，“卞雯雯，葉哥說的是真的？”
卞雯雯張了張嘴，小幅度的點了點頭。她一直有點怵葉哲，如今看來學神果然不能輕易招惹。
卞雯雯這麽想着，悄悄往窗戶那邊移了點。
好在葉哲拆穿她後又趴了下去，這次還戴了兩個耳塞，只怕剛剛也是被他們幾個吵得不行才起來的。
“卞雯雯，解釋下？”計淮的心裏像是有一百只貓在撓癢癢，好奇的要命。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