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chapter34

童年，因為無知而天真爛漫。

童年，因為在意而毀于一旦。

童年，因為孤獨而沉默寡言。

童年，因為驕縱而任性妄為。

這所老房子散發着潮濕的氣味，但晨曦的陽光會躲過磚瓦的阻擋流進這所屋子，那個歡快的笑聲也不會被無情的石頭所隔絕，那雙如夏日夜空的眼睛，在漆黑的夜空裏卻星辰閃耀。我将她最愛的東西送給她，送給我的小妹妹，但又不完全給她，這樣她才會纏着我讓我找給她。

告別了那些平平的夥伴，那些啰嗦的老師，急匆匆的跑回家。濃濃的黑煙從屋裏竄了出來，她愣愣的站着，我将她抱遠，四周卻不見老阿婆的影子，我看着她，她在笑，笑得如此可愛我卻慌了。“噗”火苗從屋內湧了出來，她卻笑得愈發張狂，“老阿婆呢？”她轉頭看我，“大哥哥？”那雙我曾經最愛的眼睛裏滿是無辜，好像在說你怎麽不開心呢，多漂亮啊。

“你在幹什麽！”那是我第一次沖她吼，也是最後一次。我往火裏沖，卻被終于趕到的大人抱住，四周是匆匆趕來的人群，拎着水桶，焦急而恐懼，她被拖入了一個比我微高的人的懷裏，蒙着眼睛，拍着背，正如我以往所做的。

騙子。

“玙！”我大聲叫着，沖向我的夥伴，現在她滿臉的鮮血，弱弱的的癱軟在牆角。我覺得我也是瘋了，這個折磨了我十九的噩夢如今就在我眼前，我恨透了她，恨不得挖出那雙無辜的眼睛。可是，你永遠也不知道來自一個童年的愛慕是有多噬人骨髓，誰說小孩子不懂愛，我也許不懂，但我忘不了，畢竟是噩夢。

他們詫異的看着我瘋了一樣的推開人群，我摟着她又怕弄疼了她，急急的脫下衣服裹在她身上，摸着她的眉間。

“你幹什麽！”背後是冷冷的聲音，議論的聲音。

“放開！滾起來！”

我不要，就算是噩夢我也要抓住，我護着她，她不能再受傷了，那天她趴在那個人身上明明在哭，她在哭。

“打死他！”

任周圍是怎麽打，我也不放手。

“我什麽也沒幹，大哥哥。”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在耳畔娓娓而來。

她還記得我，她記得。當初我為什麽懷疑她呢？我要保護她！從衣服的夾層裏掏出匕首，我轉身面對着這群人。我瘋了嗎？你還不知道嗎。我本就無依無靠，沒有親人，那群的兄弟也不過是道德腐爛的敗類，我自視清高又怎樣，我只要身後的人不再受傷，這世上我就剩下她了。在失去依靠的晚上，看着冒着嗆人的黑煙的廢墟，我走到了黑夜裏，感受着心髒的律動，數着拍子行走。

匕首終是停留在那一直令我不爽的人的肚子上，他癱倒在地上，我笑了笑。抱起她，走到了行人還是四下逃竄着的街道上，雨滴怎麽會那麽沉重，眼前怎麽會那麽黑。

行人詫異的看着倒下的血人，有人手疾眼快的接住了兩個人，傘滾落在一邊，行人漸漸圍成圈，形成一個彩色的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