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但他倒是十分想知道這神作出自誰之手?南韌回複的很快:一個小透明寫手瘋黃月,然後又補了一句:你嫂子最愛的清奇作者,一向不按常理出牌,畫風詭異多變。

一番讨價還價之後,斐燃算是明白了整個來龍去脈,南韌非讓他接下的劇不是這個腿毛文,而是瘋黃月的另一部作品《我的先生我的王》,關于精英律師攻和高貴冷豔受的故事,當然,簡致言不知道的是,這是一篇集齊神龍的各種play的清……清水文。

南韌家小受味海是腿毛劇的鐵粉,沉迷于其中不能自拔,強烈要求南韌策劃腿毛國劇,南韌親自披着馬甲去要授權,然而瘋黃月的答案把南韌為難壞了,她要求攻君受君必須是板兒磚和斐燃來配,不然沒戲,南韌只好拜托檸叮貓去說服簡致言接劇,這就有了最開始的一幕。

得知被拒之後,瘋黃月嘿嘿一笑也不寒暄,直接回了南韌,既然斐燃大大不願意接劇,腿毛國授權依然可以給,主役龍套是誰都無所謂,但一定要捆綁精英律師那文才可以,并且指明受君要斐燃來配,只因為她是斐燃的超!級!迷!妹!

南韌知道這有些強人所難,雖然跟斐燃交情很好,但是這種配劇接劇的事情,完全因為興趣愛好,強人所難這事還真有點說不過去,可是被自家被寵愛的小受冷落了幾天,南韌堅持不住了,厚着臉皮開口來求斐燃。

然而看過劇本之後,這劇還真讓斐燃犯難,各種play看的他心驚肉跳,不接H是他一貫秉承的原則,可是南韌語氣中的哭腔,實在不忍拒絕,簡致言捏着眉心,一咬牙同意了,然而南韌的下一句讓簡致言又是心裏一跳:“瘋黃月指明攻君要無情的大板兒磚來配,不然沒戲。”

斐燃:你跟大板兒磚很熟?

南韌:不熟,但是我跟他家那位還算有點交情。

斐燃:……

簡致言心裏微微悸動,說不出什麽感覺,似乎對他還有那麽一位有些驚訝,不過很快他便自嘲的笑了笑,實在是想太多了,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了下去。

斐燃:大板兒磚是同道中人?他家那位我認識?

南韌:酒灑無情

斐燃:……他是酒灑無情的男朋友?

南韌:傳聞是。

斐燃:我擦嘞,酒灑那麽傲慢的人,磚磚怎麽會是他男朋友。

南韌:磚磚?叫的真親熱,擦,你激動個什麽勁兒。傲慢配高冷,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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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劇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開始簡致言還因為酒灑無情是磚磚男朋友而心略有不平,然而冷靜下來想一想卻也很快釋然,那麽高冷的大板兒磚,不正好和酒灑是一對兒,無情的大板兒磚,之前他斷句理解錯了,這個名字的重點不在大板兒磚,在無情,酒灑無情,那個人的板兒磚,這樣說得通了,難怪一開始他變否認了自己對他的稱呼。

對于無情的大板兒磚加入,簡致言倒是頗有幾分期待,大板磚配的不夜城,作為劇中情感複雜,經歷複雜的受來說,他的配音要比清聲飽滿到位很多,令他不禁想再真真正正合作一次試試。

☆、pia了個h

沒幾天,簡致言被拉到了劇組群,消息提示閃爍不斷,他打開聊天界面,第一眼就看到了無情的大板磚安靜的挂在那裏。

策劃:霧草,正主大人來了,大人求包養。

導演:全了,可以開工了。

美工:磚爺,你們家受君來了,你倒是表示表示啊

瘋黃月:啊啊啊,男神,娶我娶我,星星眼。

斐燃:樓上就是始作俑者?

無情的大板兒磚:親愛的。

消息剛出現在聊天框裏,整個劇組群沸騰了……

簡致言也是怔了半天,仔細的研究了這幾個字的含義,他和大板兒磚少的可憐的幾次交流,幾乎還處于彼此小心翼翼的階段,連開玩笑的地步都到不了,這家夥今天不知道抽的什麽風,一上來就弄了這麽一句,實在讓人措手不及。然而下一句更是讓人措手不及。

無情的大板兒磚:抱歉,發錯了。

斐燃:……劇裏這位攻君,你變心了。

後期:是我錯過什麽了麽?

策劃:你錯過了全世界,斐燃大大喜當爹之後被抛棄了。

斐燃心情有那麽點點的不爽,看着熱鬧的屏幕半天沒有說話,他索性關了聊天框。

然而,大板兒磚的私聊消息忽然過來。

磚磚:幹嘛呢?

斐燃:看本子。

磚磚:生氣了?

斐燃:啊?

磚磚:不是故意的。

斐燃:沒事。

磚磚:還說沒生氣?

斐燃:我為什麽要生氣?

磚磚……

磚磚:果然是個炸毛,傳聞不虛。

斐燃:這位童鞋,我保持着十二分的冷靜在跟你說話,炸毛從哪體現的呢?

磚磚:打給我。

斐燃:……

見過直接的,沒見過這麽直接的,更重要的是一頭霧水,他和這位素未謀面的大板兒磚,真沒有這麽熟。簡致言有些黑線,說不好心裏的不爽究竟來自哪裏,卻也在猶豫了幾分鐘之後,拿起了電話。

再次出乎意料的是,大板兒磚不但沒有接電話,反而利落的挂斷了,面對着您撥打的用戶正在通話中,簡致言将手機扔到了床上,關了電腦去洗澡。

編劇妹子的效率很快,一周後劇本傳了過來,簡致言之前看過瘋黃月的原文,對于之中各種play的橋段,有些無法言狀的頭疼,這是什麽樣的老司機,能寫出如此花樣的play文,不過一碼歸一碼,雖然通篇都是H,但是情節劇情卻十分引人入勝,将攻受間的情感描寫得十分細膩。

導演在群裏通知,晚上8點主役龍套拉到一起對戲,協調好時間之後,簡致言早早的坐到了電腦邊看劇本?不,怎麽可能,他在打!游!戲!

老才的電話忽然打了進來,難得的一本正經甚至帶着幾分嚴肅:“言言,明天上班小心一點,那個民事被告今天在你走了之後找到事務所來了,指名要找你,看樣子來者不善。”

簡致言微微皺了皺眉,被告一臉橫肉的模樣讓他印象深刻,尤其是在法庭上公然爆粗口,幾乎立刻就可以将眼前的這個人和市井流氓聯系到一起。

不過簡致言倒也不覺得害怕,光天化日之下他能做什麽?

今晚的對戲顯然沒有意象中的那麽順利,簡致言之前的原則一直是不接h,所以盡管他入圈多年,從沒有人聽過他配的h,甚至可以說,大家都在懷疑他會不會配h。

劇本跟原著比起來,并沒有收斂太多,簡致言一度懷疑這樣的廣播劇做完之後能不能放到網上,從教室play到溫泉paly,再到卧室play,花樣開車不重複,一直在微博上走小清新路線的瘋黃月童鞋,竟然搞出了這樣一篇擦邊文。

劇組今晚對戲的消息,不知道怎麽傳了出去,yy頻道一下子湧入了将近兩千人,導演為了給這劇拉拉人氣,沒有設置單獨的小黑屋,所以對戲的過程全程有人窺視。

簡致言壓力山大,硬着頭皮披着馬甲上了線,大板兒磚馬甲前面的綠燈亮着,但也一聲不發,不知道在忙什麽,倒是劇組其他成員在不斷的聊着,似乎都非常的興奮。

而公屏早已瘋狂的刷屏……

A:好期待啊啊啊,有生之年系列有木有!

B:想聽斐燃大大嬌喘。

C:大大你可以的。

D:斐燃大大明明是攻的,怎麽配受君呢?

終于有人發現了問題的所在,簡致言的聲線雖然不是特別的硬朗渾厚,但是卻十分的百變,從少年音到溫潤攻音,甚至蘿莉音,禦姐音無不駕馭的出神入化,受音更是手到擒來不在話下,然而與他搭戲的,是同樣可攻可受的大板兒磚,只不過板磚的受音更适合這次配的角色,所以這樣的攻受安排大家也不是很理解。

導演的一聲開始,簡致言迅速的進入狀态,雖然是由于業餘愛好而進入的網配圈,專業性卻不容置疑,愛好和玩票的分水嶺向來分得很清楚。

我要。(受顫抖着說道)

在這?你不怕被人看見?(攻不懷好意,挑逗)

“別廢話,老子,唔……”(受喘)

……

……

導演不是特別滿意:斐燃大大,咱們放開點好嗎?情深意濃的時刻,受君十分享受,為什麽你發出的聲音有點像被人強了?明明是愉悅的呀。

然而公屏的妹子們才不管受君是否享受,只要是喘,是h,不管什麽劇情,來者不拒。

斐燃:呸,老子一直是攻,沒經驗行不行!

CV白西馬:斐燃大大,用我教你不?嘿嘿。

策劃:老大,你可以的,再嬌柔一點好不好,你就做一回受吧,攻受可逆!你們家板兒磚不會介意的。

無情的大板兒磚:咱倆角色互換一下吧,作者大大在不在?有意見沒?

大板兒磚忽然出聲,公屏瘋狂。

瘋黃月:必須在喲,不用問我,你們随意,星星眼。

無情的大板兒磚:好,斐燃,你攻我受,再來。

簡致言忍不住笑了,不得不承認,這家夥雖然脾氣古怪了一點,可是關鍵時刻确實實力救場,他從不接h,不是因為不會,而是這種情節在自己的尺度範圍之外。可是他又說不清楚,為什麽會答應南韌這個令他為難的邀劇,如果當初拒絕,也絕不影響與南韌之間的交情,到底是為什麽呢?難道是為了他?簡致言快速的敲開大板磚qq,說了謝謝。

大板兒磚竟然難得的賣了個萌:星星眼。

因為手裏有完整的劇本,不需要重新分配角色,一場危機就這樣完美的解決了,結果不用想,導演非常滿意,直接現場收音,一次過的完成了全部攻受的錄音,雖然一直對到深夜,yy頻道裏的人氣只增不減,斐燃的攻霸氣中帶着令人心醉的溫柔,而大板兒磚的聲線竟然格外的适合劇中高貴冷豔受君,喘得令人耳紅心跳,卻不好心生歹念。

第二天,斐燃和大板兒磚的二次元cp牢牢的被組到了一塊,無論中抓論壇還是微博,都被這對新cp牢牢占據着。

劇完成了,簡致言暫時推了其他的邀約,就連邀歌的也一個沒接,一來是手頭的工作有些棘手,一個是他需要時間來消化一下這個啪啪啪不停的劇。原本想找大板兒磚聊幾句,可是身為資深交友收割機的他,卻不知道該唠什麽,索性作罷。

五一将至,結婚生孩子的大軍紮堆的開始發起了邀請函,簡大律師自然也不例外,收請帖收到手軟,因為太忙想趁着假期好好研究下卷宗,他托朋友幫忙帶去了禮錢,基本都沒有親自出席,唯獨周六的一場婚禮,必須要參加。

大學同學趙大平雖然繼續深造讀研,但是卻不影響追求愛情的權利,攜手多年終于要踏入婚姻的殿堂,身為多年同學兼好友的簡致言,無論如何都要出席的。

簡致言到的時候,典禮還沒開始,他竟然遇到了大學本科同學周鵬浩,幾年不見,倒也沒有什麽生疏感,只是感嘆世界太小,在這裏又遇到了,十多個人圍坐在同學席桌上,互相調侃非常熱鬧。

簡致言今天前來還有一個任務--作為表演嘉賓為趙大平夫婦在典禮上獻唱,大學時候簡致言曾經參加過很多次校園歌手大賽,深知他底細的趙大平自然不會錯過如此良機。

桌子坐得滿滿的,除了大學同學,好像還有幾個發小,即使彼此互不相識,也因為主人的緣故互相寒暄聊着天。

唯獨坐在簡致言對面的男人始終一言不發,垂眸把玩着手裏的筷子,絲毫沒有融入氣氛的樣子。

“哎,你小子一會唱什麽?”周鵬浩朝簡致言扔了塊喜糖,問道。

“Eternal flame。”簡致言又将糖扔了回去。

簡致言忽然感受到自己對面投來的視線,循着迎了上去,男人眼中冷漠,肆無忌憚的盯着他在看,似乎對唱歌這事有些感興趣。

周鵬浩搖頭:“沒聽過,你們藝術家的世界我們不懂,一般婚禮不都是唱今天你要嫁給我這樣的歌麽?”

簡致言攤手:“新娘子喜歡的歌,你從了吧。”

對面的男人依舊盯着他沒有挪開視線,簡致言禮貌的笑了笑,注意力重新落在了今天的主角身上。

☆、奏鳴曲

簡致言今天唱的英文歌,是準新娘欽點的,來自The 棒les的經典歌曲Eternal flame,歌詞十分甜蜜應景,一曲唱完成功的帶動起了現場的氣氛,一對新人激動萬分,互相對視的目光中閃着淚花,其中的甜蜜溫馨無法言表。

趙大平雖然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心思卻極為細膩,他親自為婚禮設計了很多環節,特意邀請了小提琴和鋼琴樂手在新郎新娘交換戒指之後,為二人演奏,本來一切挺順利的,萬萬沒想到,極為重要的婚禮上,小提琴樂手忽然撂挑子了,任憑主持人如何勸說都不肯繼續與鋼琴配合,最後兩個人竟然在衆目睽睽之下,齊刷刷地離場了。

現場氣氛頓時尴尬到極點,尤其是新娘子氣得幾乎要哭出來,來賓面面相觑,緊接着嘩然一片。

兩個樂手雖然走了,樂器還留在臺上,在新娘期待的眼神中,簡致言嘆了一口氣,站起身不慌不忙地走上了臺,拿起小提琴簡單的調了一下音。

一如既往的白襯衫西褲,雖然看上去搭配簡單,但卻因為無人能敵的氣場和絕佳的氣質,瞬間成為了全場的焦點。

下面忽然安靜極了,大家期待的目光都落在了簡致言身上。

主持人反應很快,趕忙走到簡致言身邊,低聲交流了兩句,然後便一臉笑容拿着麥克,對着來賓聲情并茂地說道:“如果說愛情是美麗的鮮花,那麽婚姻則是甜蜜的果實,如果說愛情是初春的小雨,那麽婚姻便是雨後燦爛的陽光。在這樣一個美妙的季節裏,一對真心相戀的愛人,從相識、相知、到相戀 ,走過了一段浪漫的愛的旅程。好的,親愛的朋友們,此時此刻,有請這位玉樹臨風的先生,為新人演奏一曲!”

原來樂手要演奏什麽他不清楚,舞臺上也沒有樂譜,簡致言拿過主持人的麥克,清了下嗓子說到:“今天是我好兄弟的婚禮,這個實在是沒準備,就演奏一曲送給二位新人吧。”

優雅的小提琴聲響起,新娘幾乎膜拜的眼神望着簡致言,欽佩愛慕無以言表,下面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然而簡致言卻不那麽自在,雖然琴聲流暢,可是作為一首奏鳴曲,沒有鋼琴的配合,聽起來少了些什麽,對于苛刻的他來說,十分不完美。

忽然,下面的人群發出了小小的騷動,簡致言不明就裏的看了一眼趙大平,發現他正激動的拍着手,幸福感滿滿的。

簡致言努力的收了一下心,極為專業的投入到演奏中,正在此時,身邊不遠處的鋼琴發出行雲流水般的琴聲,簡致言驚訝的扭過頭去,發現不知何時,那個同學席桌上坐在他對面的男人,意外的坐在了鋼琴邊,沒有準備,沒有樂譜,竟然天衣無縫地配合起自己來,輪廓優美的側臉,十分專注的彈着琴。

演奏到最後謝幕的時候,簡致言感激的望向那人,卻發現那人也正巧在看他,只不過視線再次碰撞到一起的時候,那人似乎在可以閃躲,眼中竟然劃過一抹驚慌,與酒席間淡定,無所顧忌的模樣大相徑庭。

婚禮中突如其來的小插曲就這樣解決了,面對着笑靥如花的新娘,趙大平格外的興奮。

敬酒的時候,到了同學席邊,趙大平難掩激動,舉着酒杯一把抱住簡致言,狠狠的拍了兩下,說道:“兄弟,今天多虧你了,咱不多說了一切都在酒裏。”說完一飲而盡。

“來來,我給你們倆介紹一下,這是我法學院研究生同學,唐翊。”趙大平又拉着簡致言走到對面那人身邊,不等他回應,伸手摟住他脖子,道:“唐翊,這是我大學同學,簡致言。”

室內的溫度明明很高,可唐翊的手卻是涼涼的,簡致言禮貌的握了手,道了句你好。

唐翊的眼神不再像之前那樣有所閃避,清澈的眸子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他沒有說話,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

婚禮結束後,簡致言又被老同學拉着去ktv唱歌,一群人難得聚到一塊,開懷暢飲,十分的歡樂,那位叫唐翊的同學沒有一同前往,簡致言不知道為什麽想到了他,原本借着機會聊幾句,畢竟能跟他一起演奏奏鳴曲的人,也算是一種緣分。

因為喝了一點酒,簡致言頭有些疼,回到家早早的便窩在被窩裏,連卷宗也沒心情看。

他靠在大床頭上打開了筆記本,像往常一樣打開網頁看看新文刷刷微博,簡致言不太喜歡去中抓論壇,向來撕的比贊的多。

因為平時都用臺式機配劇唱歌,筆記本好久沒用,qq登錄狀态是在線,他沒有注意到,也就沒有改成隐身狀态。

于是乎,大板兒磚的消息便火速的進來了,一開口變讓簡致言有些意外,這傳說中高冷的人,似乎自來熟不動聲色。

磚磚:唱首歌給我好不好?

斐燃:聽現場嗎?

磚磚:嗯,想聽你的聲音。

簡致言對于突然出現的大板兒磚和他略帶撒嬌之意的要求,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什麽情況,他翻唱過很多歌,随便找一下就可以聽到,可是大板兒磚卻特意跑來讓他唱現場……

斐燃:筆記本上的線,沒有麥克,我清唱給你聽吧。

磚磚:好。

語音接通了,簡致言帶着幾分沙啞的唱了一首歌,副歌部分剛唱一半,大板兒磚忽然試探道:“哪裏不舒服嗎?”

簡致言驚訝于大板兒磚的敏感和洞察力,揉着眉心道:“白天喝了點酒,頭有點痛。”

“煮點粥喝吧,暖暖胃。”

“懶得動。”

“家裏只有你自己?”

“嗯”

“單身男士單人床。”

“不好意思,單身男士加一張king size的雙人床。”

“不知道你難受,還讓你唱了歌,原諒我…”大板兒磚的聲音忽然軟了下來,溫柔之餘還帶着些許歉意。

“那你自罰一個吧。”簡致言将電腦放在一邊,鑽到被窩裏調整了一個舒适的姿勢,然後慵懶地回了句。

大板兒磚沒有說話,清了清嗓子直接唱了起來,與平時0.8的聲線相比,少了修飾和僞裝,自然中卻不乏深情,唱到簡致言心中,別是一番滋味。

簡致言醒來的時候,已經早上八點,陽光鋪進房間裏,暖暖的。懶懶的翻了個身,胳膊正好搭在了筆記本電腦上,于是零點一秒間便想起了昨晚讓大板兒磚唱歌給他聽的事,竟然,竟然聽睡了……

他趕忙看了一眼電腦,發現已經沒電關機了,閉上眼睛回想了一下昨晚大板兒磚唱的歌,那溫柔的小調究竟唱到了哪裏,他實在是記不得了,怎麽就睡過去了?實在有些失禮。

從枕邊拿過手機握在掌心,他頓了半天,心跳莫名的微微加快,還是從通訊錄裏找到了磚磚,點了撥通鍵。

電話被快速的挂斷,簡致言對着您撥打的電話正在通話中的女聲,不禁有些發愣,這是拒接了……

搞不懂為什麽要打電話給他,聽歌聽到半路睡着了這種事情,網上解釋一下就好,跨越次元壁的舉動,莫名其妙。

簡致言正要起床去洗漱,一條短信進來了。

在上課。

大板兒磚發來的,簡致言望着短短的三個字,忍不住笑了,所有的猜測負擔瞬間煙消雲散,原來簡單的事情被他想得過于複雜。

頭還疼嗎?

簡致言眼中的笑意還在,敲了幾個字的回複還沒有發出去,第二條短信又進來了。

不疼了,歌太美,不好辜負。

在公司,簡致言一如既往的先看新聞再看微博,然後刷刷劇貼。

他忽然看到了上條微博下的留言,關于那條關于吐槽中年上司性騷擾的,被大家頂到第一的評論是CV西晨暖的,別的沒說,就是一句:不覺得是享受嗎?

西晨暖的資歷不一般,算得上是網配圈的元老級人物,華麗攻音多變,人氣非一般CV能比,而且人品無話可說,一直被奉為網配圈的典範。

但是最近一兩年,西冷暖幾乎處于半退隐的狀态,偶爾發發微博,不是種花就是養魚,日子過得十分清閑,一年能發一個劇就算高産了。

所以大神的突然獻身,讓所有人沸騰了。

之所以沸騰不止是西晨暖略帶了調侃的留言,還因為在下面,大板兒磚的留言:大神求翻牌,資深迷弟在這裏!!!

留言沸騰了……

啊啊啊,板兒磚大大公然在斐燃大大微博裏勾搭西晨暖傻媽,斐燃大大,你知道你頭頂的草原綠了嗎?

板磚大人,你這是要逆cp嗎?

……

……

簡致言沒有理會西冷暖的評論,直接回複了板兒磚:喂,攻你攻的還不夠?

本來就是一句調侃,沒想到大板兒磚竟然回了句:不夠!

簡致言心情忽然很好,雖然明知是開玩笑,可是這種略帶暧昧之意的回複,卻隐隐觸動着心底最深處的某個角落,他忽然發覺,好像喜歡上了大板兒磚。

然而,喜歡歸喜歡,一想到大板兒磚已經有主了,簡致言便自覺的調整了自己的心态,奪人所愛可不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更何況大板兒磚從沒表現出對他有什麽與衆不同之處,雖然與傳說中的高冷有些差距,可是簡致言将這歸結為

志同道合的人相遇,惺惺相惜的緣故。

明天是簡致言手頭的案子出庭辯護的日子,他迅速地收心投入到工作中去,老才今天飛去上海出差,少了猥瑣大叔的盯梢,他覺得周身輕松了很多。

老才的律師事務所在高級寫字樓的15層,寸土寸金的帝都來說,這樣中心地段且租金不菲的辦公室,實在是人性化體貼到不行。

簡致言透過落地窗望向遠方,因為陰天整個室外非常昏暗,春季的風夾雜着泥沙打着旋的吹給不停。

忽然,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前臺小姐甜美的聲音從話筒裏傳了出來:“簡先生,有一個您的快遞,需要您親自到大堂簽收一下,快遞小哥說需要帶本人的身份證簽字的。”

“快遞?”他很少網購,偶爾買了東西也不會寄到公司的地址,想了一下,對于收到的包裹沒有任何印象,便輕聲道:“讓他放在樓下物業吧,我下班了順路去取。”

前臺小姐語氣中帶着幾分為難,因為知道簡大律師有些高冷,生怕哪句話說的不對,惹毛了他就不好辦了,“我跟他說了幫忙代簽,快遞小哥不同意,兇巴巴的。”

嬌柔的聲音聽得簡致言膩得慌,他無奈的答道:“好吧,我下去一趟。”挂了電話,簡致言從公文包中拿出身份證,然後便下了樓。

☆、次元壁破

因為是高級辦公區,大堂裏并無閑雜人員出入,一走出電梯間,他便看到了登記臺旁等候的人。

前臺小姐口中的快遞小哥看起來有些魁梧,個頭不高卻十分結實,鴨舌帽壓得很低,看不清樣子,倒是手裏拎着的雙肩包似乎很沉,一個木頭支了出來。

簡致言腳步微微頓了一下,環視了大堂之後很快又走向了快遞小哥,在距離他兩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開口道:“你好,我是簡致言。”

快遞小哥扭過頭來,從頭到腳将簡致言看了個遍,面露譏笑惡狠狠道:“就是找你,有你的快遞……”話音剛落,他忽然将手伸進拎袋,瞬間便從裏面掄出了一把大錘,三步兩步便撲了上來,毫不留情的向簡致言砸了過去。

一邊瘋狂的掄一邊大喊:“我砸死你!砸死你!”簡致言律師做久了,察言觀色的本事比普通人要強很多,在接到前臺小姐電話的時候,心裏便隐隐有了預感,突如其來的快遞,非要求本人下樓簽收,無非都指明了,這是要見本人。

結合老才前晚的提醒,他并沒有掉以輕心,俗話說小心駛得萬年船,用在得罪人的律師身上,再合适不過,尤其是在電梯間看到快遞小哥全副武裝的模樣和大旅行袋之後,更加确認有問題。

簡致言的大長腿可不是白長的,他靈活的躲過鐵錘,轉身的瞬間借機抓住那人的手腕,擡腿狠狠的墊在他肘間,劇痛之下,那人手中的鐵錘啷當落地,而大堂的保安在短暫的驚呆之後已經回過神來,拿着巡邏棍撲了過來,在簡致言的配合下,牢牢的将快遞小哥壓在了身下。

簡致言冷冷的看着被保安死死按倒在地的人,淡定的整理了下衣服,這才走到大堂登記處的電話旁,報了警。

警察出警的速度很快,十分鐘不到便火速的到達了現場,将嫌疑人拷了起來,連同兇器一同帶上了警車。

同時請簡致言還有在場的保安一同前往派出所錄口供。

保安似乎有些驚魂未定,一個勁的說:“幸虧反應快,這要是被大鐵錘掄到身上可了不得……”,簡致言笑了笑沒有說話,對于發生的事情頗為無奈。

警車上,趙大平忽然打來了電話,想在今晚請他和幾位老同學一起吃個飯,算作婚禮的答謝宴。

簡致言簡單的說明了情況,告訴趙大平現在警車上要去派出所錄口供,趙大平一聽頓時緊張起來,連忙追問簡致言是否受傷,在聽到無大礙之後才長出一口氣,讓簡致言忙完了給他打電話。

因為熟悉辦案過程,簡致言從頭到尾都很配合警方,把事情經過以及之前代理的案件,簡單的說了一下。

襲擊他的人,他看得清楚并不是之前老才提到的那個被告,也從來沒有見過,所以這個人究竟是受人指使還是因為什麽其他原因,只能交給警方調查了。

警察同志一邊向簡致言投去仰慕的目光,一邊同情地做着筆錄。

簡致言又将前一天某被告到事務所威脅的舉動告訴了警察,希望能為他們提供一點線索,盡管他從沒見過這個人,得罪過人也不計其數,但律師職業的敏感性還是告訴他,今天的襲擊事件絕對跟被告有關。

窗外開始下起了小雨,樹葉被吹得沙沙作響,一時間狂風大作,做筆錄的警察同志體貼的關上了窗子,問道:“簡律師,您冷嗎?我去幫您倒杯水喝吧。”

“謝謝,不用了我還好不冷的,先做筆錄吧。”簡致言禮貌的道了謝,臉上露出了在工作時間裏難得一見的微笑。

筆錄錄了将近兩個小時,其中涉及到簽字等一系列程序,耗費了不少時間。

簡致言走出派出所的時候,已經快中午了,雨勢小了很多,五月新發的樹葉被吹落了很多,淩亂的鋪在青石板路上。

空氣中,路邊花香夾雜着泥土的氣味撲面而來,簡致言不由得深呼吸了一口。

原本警察同志見他來得倉促想送他回事務所,但好在簡致言錢包和手機都帶在了身邊,派出所距離事務所也不遠,步行十分鐘就到了,他禮貌的拒絕了警察的好意,打算自己走回事務所。

剛才在大堂制服那人的時候用力過猛,手臂拉抻過度隐隐的脹痛着,簡致言邊走邊揉着肩胛,又拿出手機想撥給老才彙報下發生的事情。

“斐燃。”

……

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兩個字從他身後不遠處傳來,卻像毒藥般驚得簡致言停下了腳步。

在二次元的世界裏,這個名字蘊藏了很多含義,它不僅代表了赫赫有名自帶全家戶口本的CV大神,更是僞聲大神醉清泠的另一重身份。

他真心愛着那群守護他的妹子們,妹子們也小心翼翼的保護着傻媽的三次元隐私。

可在這個三次元的世界裏,忽然聽到有人準确的喊出了他的二次元名字,無異于晴天霹靂般令人震驚不已。

簡致言眉頭微蹙,疑惑的轉過身循着聲音的方向望了過去。

幾米外的大樹下,一個算不上熟悉,卻令他印象深刻的身影出現在那裏,精致的臉上淡然得沒有一絲表情,若不是這四周只有他一個人,簡致言幾乎懷疑剛才的聲音究竟是不是出自他之口。

然而,更令簡致言震驚的是,他認得他。

“唐翊?”小提琴和鋼琴堪稱完美的鳴奏曲,他清晰的記得每一個細節,就是眼前的一個人,在婚宴上無所顧忌的打量自己,也是他,目光閃躲局促不安,卻從容的彈奏出流暢極致的曲子,沒錯,每一個細微的表情簡致言都看在眼裏,他清楚的記得他。

簡致言望着他沒有說話,腦中快速的思索着他是誰,二次元未曾謀面的朋友太多,除了南韌和幾個熟識很久的CV外,大部分他都沒見過。

簡致言微微變了臉色,在想到最不可能的那個答案之時,他的神色逐漸的緩和下來,眼中也随之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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