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尤漣:[圖片][圖片]我剛才去看過他了。

消息剛發過去,電話就打了過來。

尤漣接起,耳邊立刻傳來翁甜連珠炮似的問話:“你去看你爸了?你現在在醫院?他怎麽樣?跟你說什麽了?小鶴呢?一起去了嗎?”

尤漣:“……”

尤漣:“媽,我覺得你可以慢點問。”

“那你先回答我,你爸有沒有跟你說什麽?”

尤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仰起頭看着天上的白雲。

今天天氣很不錯,陽光溫暖,微風柔和,除了溫度還是非常凍人外,其他都非常不錯,很适合出去踏青郊游。

他悠悠地晃了晃腿,拖着調子開始編:“他都病得坐不起來了,能說什麽?當然是我說他聽着咯,偶爾也會嗯一聲回答我。我來得早,沒碰到別人,她和她那兩個兒子都不在,也沒碰到律師,更別提遺囑了,他們都不知道,我怎麽可能知道……”

“就是他?”辦公室內,身穿白大褂的男人雙手環胸,看着窗外的人道。

宮鶴坐在男人對面,點了點頭。

“長得真不錯。”

瞥見宮鶴滲人的目光,男人舉起手做投降狀,笑道,“我就欣賞一下也不行?”

“不行。”宮鶴語氣冰冷。

“行行行,不欣賞不欣賞。”

宮鶴敲了敲桌子:“東西呢?”

男人無奈地笑笑,接着拉開抽屜,從裏面拿出兩瓶東西推到宮鶴身前的桌上。

他擡了擡下巴:“怎麽用還要我說嗎?”

“不用。”宮鶴把東西拿起仔細打量。

男人看着他認真的模樣,還是忍不住提醒:“不過我還是得說一句,悠着點,人還小呢。”

頓了頓,故意道,“你也還小,注意身體。”

宮鶴掀起眼皮,聲音冷淡:“哪兒小?”

男人聳聳肩,桃花眼彎起,笑得賤兮兮的:“年紀小。”

宮鶴輕嗤了聲。

他手上的兩瓶東西是昨晚連夜聯系男人買的,一個降敏,一個助興。

既然知道尤漣在做什麽,他自然不能在旁邊幹看着,畢竟比起用玉來擴容,他還是更喜歡自己親自上。

嫌大,多來幾次也就适應了。

而且他還要尤漣學會主動地跟自己要,而不是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在他看不見的地方,自己安慰自己。

他不允許。

怕什麽,就越要多面對什麽。

——這是他給尤漣定下的脫敏方案。

“啧,你這人真的是超S啊。”

把醫生的評價關在門後,宮鶴收斂了眼底深沉的情緒,看向走廊上的椅子——尤漣乖乖地坐在那兒,手肘撐在扶手上,拖着腮正無聊地晃腿。

淺金色的頭發在陽光下顯得毛茸茸軟乎乎,薄薄的皮膚白裏透紅,看着就覺得手感一定很好。

聽到關門的聲音,尤漣立刻扭頭看了過來。

琥珀色的眼睛變得亮亮的,嘴角的弧度也越來越大,就像終于等到爸爸來接自己放學的幼兒園小孩。

“你好慢啊,我都快凍死了。”

還是個愛撒嬌的小孩。

心裏驀地一軟,宮鶴走過去道:“才五分鐘。”

“五分鐘也冷。”

尤漣看了看宮鶴手裏的袋子,“這麽快就看完了?你那兒什麽問題啊?”問完舉起手,“我保證我絕對不會說出去!”

宮鶴看着他:“很關心?”

尤漣點點頭,眼裏閃着點八卦的光芒。

“太大了。”宮鶴面不改色道。

尤漣一愣:“嗯?”

嗯完很快回過神,低低地罵了聲草,他還在想太大了是什麽病,結果沒想到這人居然在拐着彎地誇他自己雄偉。

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這麽騷。

無語!

尤漣沖宮鶴翻了個白眼,率先往樓下跑,然後一頭鑽進車裏。

早知道這樣他就不該在那兒等,還白挨了凍!

他跑得太快,以至于沒能聽到身後宮鶴那低低的、帶着點寵溺的笑。

八點四十二分,兩人一前一後進了教室。

已經有不少人在教室裏了,不過并不是都在幹正經事,梳頭發照鏡子的有,聊天的有,吃泡面的也有,非常熱鬧。不愧是“考習慣了”,一眼望去就沒看到幾個緊張的。

尤漣在軟墊上坐下,随意打開一本高考佳作合集。

他今天早上起床後就拿掉了8號,并且以後都不打算在學校裏用這個東西,7號的事情到底還弄得他有點PTSD,所以8號帶是帶在書包裏了,但用是絕對不會在學校裏用的。

“尤漣。”傅歡喊了他一聲。

尤漣看向傅歡:“嗯?”

傅歡沒有多說,只是沖他握了握拳,道:“考試加油!”

尤漣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了點頭:“謝謝。”

傅歡又道:“一定要考進前五十名!”

尤漣輕眨了眨眼,明白了傅歡的意思。

這次只是周考,即使名次考得不好,他現在在這個班,下周也還是在這個班,不會有什麽變動,因為只有月考是按照排名進行走班制,掉出五十名就得去二班,甚至更後面的班級。

在考試名次不影響分班的情況下,還特意提醒自己加油考進前五十,自然是有原因的。

這個原因尤漣心裏也清楚,因為他是“外來戶”、“空降戶”,雖然看似和一班的同學相處很融洽,但并沒有真正融入他們這個集體,而想要融入他們,首先得靠成績說話。

同時堵上其他人的嘴,也得靠成績。

尤漣笑着轉了轉筆,眼中寫滿了自信:“放心吧,我就紮在這兒了,一寸都不挪。”

傅歡笑:“我可信你了啊。”

“沒問題,信我絕不會錯。”尤漣嘚瑟地沖傅歡眨了下眼。

九點二十分,考試即将開始。

所有學生按着準考證號去向各自所在的考場,尤漣的考場在6班,巧的是宮鶴也在6班,他們從同桌變成了前後座。

在考試開始前的兩分鐘,尤漣轉過身看着宮鶴,語氣認真地跟他商量:“待會你晚點交卷好嗎?給我一個震懾全場的機會。”他不只想堵住那些在背後非議的嘴,還想抽爛那些在中間亂跳的小人的臉。

他并不是什麽都不知道,只是之前懶得理而已。

既然現在要動手處理這個事了,自然得給他們來點刺激的,讓他們以後都跳不起來。

卻不想,宮鶴輕搖了搖頭。

尤漣以為宮鶴不肯幫忙,詫異又不解:“你稍微晚點交卷又不會怎麽樣。”

宮鶴語氣淡淡:“不能提前交卷。”

“啊?”尤漣一愣。

旁邊有個男生主動插話道:“因為高考不允許提前交卷,所以我們平時的考試也都按高考的規矩來,周考月考模考全都不能提前交卷。”

說完男生沖尤漣笑了笑,“我知道你,你是一班那個轉校生,你想提前交卷啊?”

尤漣看着這個陌生的男生,輕“啊”了聲。

“那沒辦法,只能等考試結束。”

尤漣客氣地沖他點點頭:“知道了,謝謝。”

這麽一來尤漣頓時有點興致缺缺。

原來不同學校的考試規定也是不同的,他之前上的一中是允許提前交卷的,所以給他提供了很大的耍酷舞臺,也是促成他成績好的原因之一,畢竟耍酷也得有資本嘛。

但現在……

算了,悶聲發大財,等考完直接用成績震住那些叽歪的嘴吧。

考試日極其枯燥,但考完的時光又無比快活。

龍外主張學習應當張弛有度,因此雖把學生泡進了試卷海,但周末除了考試之外的時間都可以自由支配——當然,出校門、回家得先去老師那兒開出門單。

下午四點,語文考試結束。

監考老師在講臺上清點試卷,下面的學生亂成一片,對答案的對答案,約圖書館的約圖書館,還在那有哭自己作文跑題的。

尤漣一身輕松,手上拿着文具,只等老師一聲令下,就能分分鐘沖出教室。

不能耍帥的考試毫無靈魂!

他一刻都不想在這多呆!

尤漣用手肘捅了捅後面的桌子,略側着頭道:“你回不回?”

宮鶴簡短地應了聲:“回。”

尤漣點點頭。

他還有一堆試卷在宮鶴的房間,回去之後是繼續去宮鶴那兒寫,還是拿回自己房間寫,他有點拿不準主意。

就跟宮鶴的心思一樣,他也同樣拿不準。

明明昨晚宮鶴一開始是非常享受的,但後來突然就暴躁了起來,抓着他用力往他身上撞,表情陰森地像是要吃人。

不過尤漣大致能猜到他當時的想法——

宮鶴應該是不想被他拉進尤家的争端,不想淌他們家的渾水,所以在他發出一起探望尤正勳的邀請後,既不滿,又不好明說,所以只能繞着彎地用行動表達,讓他自己領悟。

他悟了。

以後都不會再要宮鶴過去了。

那麽接下來呢?

就這樣翻篇?還是再做點什麽?

一直到回了別墅,尤漣也沒想出個所以然。

最後他幹脆不想了,因為他沒有什麽伺候和讨好人的經驗,也做不來這樣的事,而且說起來他也不舒服,手腕和腰上的淤青都還明晃晃地擺在那。

所以,他倆也算扯平。

那就翻篇好了,只要宮鶴不提,他就不提,反正以後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想通後,尤漣整個人都舒服了,晚飯都多吃了一碗。

直到宮鶴回房間了,他還在樓下優哉游哉地吃,心情好,胃口也好,而且宮鶴家的這個Beta保姆不光菜燒得好吃,還特別能唠,話題一個接一個,等尤漣放下碗上樓已經晚上六點多。

他先回房間把8號填了藥膏放進身體,動了兩下覺得差不多适應了,就直接去了宮鶴的房間。

他東西全在那兒,直接人過去就行。

敲了敲門,尤漣順利地進入了宮鶴的房間。

宮鶴沒說什麽,給他開門後繼續回座位寫作業。這回尤漣學聰明了,直接把椅子拉到了桌子的另一頭,不跟宮鶴并排。

見狀宮鶴擡眸掃了尤漣一眼,但什麽都沒說。

尤漣就當沒看見,低頭開始寫作業。

房間內很安靜,只聽得到筆在卷子上沙沙寫字的聲音。

同樣的地點,同樣的時間,同樣的人,仿佛複制了昨天。

但又和昨天完全不同,今天的他們像兩條沒有交點的平行線,各做各的,互不打擾。

尤漣以為這樣的氛圍會一直持續到今天結束,卻不想,還是出現了變故,不過這次變故出在他的身上——

“變态”的人,從宮鶴,變成了他自己。

尤漣一開始想把這陣莫名其妙的躁動忍過去,畢竟年輕氣盛,很多Alpha都有過下半身不聽指揮突然站起的尴尬經歷,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這次似乎不太一樣,時間越久,尤漣越覺得難耐。

因為這次的躁動感雖然不是很強,但麻煩的是它源源不斷,忍得人難受,而且更要命的是,比起發洩,他更覺空虛。

實在坐不住了,尤漣站起身道:“我寫累了,不高興寫了,先回去洗個澡,待會再過來。”說完不等宮鶴回應,匆匆往門口走。

在他身後,宮鶴不知什麽時候放下了筆。

他靜靜地看着尤漣的背影,目光銳利,神情不愉,直到對方消失在視野裏,才跟着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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