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濫殺無辜
在游戲裏，怎麽判斷一個人是不是小白呢？
池魚混貼吧多了，看的自然也多，其中不乏慘絕人寰遭到欺騙還特麽和裝小白徒弟虐戀情深的狗血大劇，也有熱愛小白需要從言傳身教中體會師父這一詞的人群技術貼，等瞧遍了這些有關帖子，她明白了兩件事：1、感情深才會生氣。2、小白她能忍，但絕不喜歡。
所以，當二師弟提出疑問的時候，池魚第一反應是——
“你不知道她是不是裝的，就把她推給我？”
他完全沒聊到自己居然是第一個攻擊點，竟連哭笑不得都沒了力氣，“我……真不清楚，覺得沒人這麽無聊。”
“玩游戲的人都無聊。”池魚冷笑一聲，“那你為什麽帶她。”
“……”二師弟沉默了片刻，以最快的速度反應，說出一句驚人的實話，“沒見過那麽蠢的人，一時好奇。”
池魚沒想到他那麽直接的質疑了他第一個徒弟的智商，正巧沐傾音終于找到了他們所在，開始問怎麽考試。她看着面前的小秀蘿，穿着綠色幫貢裝，脆生生如大蔥一般在轉圈圈，莫名嘆了口氣，認命地開始回答。
怎麽判斷一個人是真小白還是裝小白，池魚知道，但那些方法，都不适用于滿級以後：比如，大多數新手等到系統提示才會去思考如何充值，當進入稻香村的時候，大多數都是試玩帳號，不能交易，這個辦法并不萬能，卻有一定的道理；比如，初來劍三的新手們，面對忽然出現的收徒請求，大多是欣喜答應的，只有老手才知道這樣的師父很可能坑爹，比如，不巧那徒弟會用YY，不巧她的YY沒處理好，那麽，只要查看她的頻道，一目了然。
還有很多很多：看ID，藏劍葉某，純陽某咩等，八成是小號；看做任務的選擇，一些任務的難度老手是明白的，他們不會去做，只有新手一而再再而三地坑自己；看一些操作，比如劍三的大輕功，玩不好的大有人在，摔死的更是能排隊繞地圖無數圈。
這些方法，都不一定準，只是提供個參考。
他們懷疑，也只能是懷疑了，池魚再問了問二師弟，聽完了也感嘆：如果是裝小白，這貨挑戰的難度也太大了。
沐傾音是在戰亂長安看見二師弟的，那時二師弟已經閑的去尋寵物灰鵝，正經過世界日常，也就是長安門前那些斷壁殘垣，那裏徘徊着無數的狼牙軍，會玩的人做義軍聲望的話，大多組隊做，更有甚者劃水。
總之，肯定不像沐傾音那樣，接了李唐皇室的聲望前置任務【掃清障礙】，卻不知道可以組隊蹭，傻兮兮地一個個糊劍破虛空和玳弦急曲。
二師弟是大輕功飛過去的，一眼掃過去地上有個灰色名字外加死不瞑目的小蘿莉，作為唯二的在輸出心法下有複活技能，且沒有冰心的心鼓弦CD的花間，他當然……多看了那具名為沐傾音的屍體一眼。
也就是多看了一眼，然後他發現這一階段的狼牙守衛打完了，等會兒準備可以揀狼牙令，于是……下橋去采彼岸花浪費體力了。這時，他接到了拜師請求，作為從沒有在路邊揀徒弟，更沒有發布收徒的玩家，覺得新鮮，順手一答應，加入好友，一看很可能超值——這個徒弟，已經89了。
他以為這樣的人九成九想蹭幫貢，他不給，對方斷絕也得三天，他不信對方能熬三天不滿級，總之，帶徒弟出師的成就得定了。可過了幾分鐘，他剛拿到熱乎的狼牙令，成就跳出來，煞有介事地蓋章：帶任意等級的徒弟出師。
于是他的想法變了，這貨大約是無聊拜的師，覺得師父滿着滿級才劃算。
可他怎麽會和疑似小白的沐傾音思想同步。
等二師弟無意看到茶館門口，一個傻傻沖到某處又折返老板娘的沐傾音，他很是無語，一個組隊邀請丢過去，發現對方在做的，是刺殺狼牙——永遠走到鬼祟的狼牙軍官以前，永遠等不到狼牙軍官任她砍的那一刻。
一問才知道，沐傾音一直沒有師父，她到89級所用的時間……是她記不住也是二師弟無法想像的，在稻香村的時候是有人收她為徒，但她有一段時間沒上線，且升級太慢，那個師父無情地把占位置的她給踢了，之後再也沒有人收她，等89級她想起90不能拜師了，覺得有些缺憾，正巧她看見了看起來很厲害的二師弟，就拜了師，滿足地交了任務，90了。
【小隊】【沐傾音】：就是這樣~謝謝師父~
【小隊】【故淵】：……我什麽都沒做，你為什麽謝我。
【小隊】【沐傾音】：你不是當了我師父嗎？
【小隊】【故淵】：……
【小隊】【故淵】：你怎麽滿級的。
【小隊】【沐傾音】：做任務！
據沐傾音的回憶，除非像剛開始她接到的那個無鹽島任務她不會做，其他任務，她大多都會，因為那是她唯一學會的東西，也是劍三滿級唯一需要的東西。不過，這個任務只包括最基本的打怪找人對話，就連茶館，她都只做過一次，到現在都沒做完，80級的卡在了送茶，90級的卡在了刺殺狼牙。
至于為什麽現在重新做刺殺狼牙，她回答地理直氣壯。
【小隊】【沐傾音】：不是要殺狼牙軍官嗎，我89級都一直打不過，他老能發現我，90級應該可以打到他了吧。
【小隊】【故淵】：……
【小隊】【沐傾音】：怎麽了師父？
【小隊】【故淵】：沒事，有什麽可以問我。
【小隊】【沐傾音】：哦哦哦對了！
【小隊】【故淵】：？
【小隊】【沐傾音】：我看師徒列表沒有你了，你還是我師父嗎？
【小隊】【故淵】：……你覺得是就是。
【小隊】【沐傾音】：真的可以嗎？
【小隊】【故淵】：可以。
【小隊】【沐傾音】：那太好了，謝謝師父！
【小隊】【故淵】：……
【小隊】【故淵】：徒弟，你知道什麽叫仇殺嗎？
【小隊】【沐傾音】：不知道。
【小隊】【故淵】：你以後會知道的。
二師弟的整個師門，雖然大部分人經常刻意逗比，但玩游戲的智商完全沒有問題，就連三師弟，其他方面手殘，但問她任意一個成就，她都能給你說得正确詳盡。因此，他根本沒想過游戲真的存在這樣的人，只會傻兮兮地做任務到滿級，一身藍裝不知幫貢是什麽。
就算懷疑這樣的人是不是假裝，反正池魚不在，二師弟沒事做，還是幫她了：替她收幫貢收退役裝備，如果是白板，還給錢給石頭讓賣幫貢的人幫忙打石頭附魔。
【小隊】【沐傾音】：哇，好多好厲害的裝備。
【小隊】【故淵】：……
他不大明白至多425品的裝備有什麽厲害的。
【小隊】【故淵】：你沒穿錯，冰心和雲裳分得清，其實不是小白吧。
【小隊】【沐傾音】：啊？上面不是有字嗎？一樣的字不是應該放在一起嗎？對了……小白是什麽？
【小隊】【故淵】：……
一個問題會引出其他問題，他還是別問了。
【小隊】【沐傾音】：師父，以前那個師父說過，要當治療，怎麽當治療啊？
【小隊】【故淵】：……
【小隊】【故淵】：你當dps吧。
【小隊】【沐傾音】：什麽是dps？怎麽當？
【小隊】【故淵】：……
那一刻，他想到了宏，想到了配裝。
【小隊】【故淵】：還是當治療吧。
一失足成千古恨，等他打字打了半天，問她有沒有YY的時候，他心煩，不想說話，幹脆繼續打字有一句沒一句，大多數簡略得他自己都看不懂。沐傾音也是奇怪，就連當初嫌她占位置的一句話沒有說過的師父，她都念念不忘，對于二師弟這種師父，更是百般忍耐，搞得他罵人也得不到什麽痛快，只能憋屈地越來越寡言。
直到後來，一切郁悶轉移到了池魚身上，剛開始他覺得真是解脫，反正池魚帶慣了師弟，帶徒弟更是綽綽有餘，可慢慢地，他覺得這個沐傾音太勞累自家媳婦了，但以池魚的責任心，讓她不帶，她可能一沖動保證帶到大明宮畢業。
索性，從源頭懷疑起，如果沐傾音是耍人的呢？
這一招有效，池魚聽了他簡略的說，沉默片刻，顯然也是有所懷疑，可最後還是嘆口氣，“算了，帶都帶了。”
“如果她騙你的呢？”
池魚皺眉，“要是她不是騙人的呢？然後因為不會玩A掉？如果是騙人的，總有一天被發現，到時候再仇殺也不遲。”
“……”他沒了招，“我倒是教了她仇殺是什麽。”
池魚笑，倒不是她真的不在乎被騙，而是她教人的同時，自己也挺開心挺有成就感的，且這樣懷疑，不僅剝奪了樂趣，還失了點真誠，給她更大的負擔，游戲……并不需要這樣。
這時，頻道裏陰森森的想起了一個聲音，竟是潛伏的師父，剛才她跳進這個上鎖的頻道以後，一直無聲無息，二師弟就沒管她，可現在……他為他的偷懶疏忽付出了代價。
“徒……弟……弟……”幽怨，深遠，顫抖，師父的尖音把他們都吓傻了。
“在。”最後二師弟先恢複了清醒。
師父一秒變女漢子，不耐地吼一句，“沒叫你，叫我達令！”
“嗯，怎麽了。”池魚心有餘悸，再發聲竟然有點抖。
師父嘻嘻笑，“我有個辦法看沐傾音是不是小白，不過……也不大準，可以鑒定她是不是pvp倒是真的……”
二師弟又插嘴，“說。”
“仇殺她一百遍，看她怎麽反抗，看她找不找人報複我！”師父哼哼，“我最近可良善了，都沒仇人，如果有人報複，必然是她的親友！”
“這招很蠢。”二師弟鄙夷道。
師父脾氣暴，最受不了被鄙視，“她坑了我一晚上，我還不能報複？！”
池魚趕緊勸，“哎，算了算了，別這樣試探也別這樣報複。”
将近兩分鐘的沉默，池魚以為師父有點不愉快，畢竟華清宮都打得裝備紅了，她那脾氣早就想仇殺了，強勸估計也沒效，就閉嘴等。後來，這樣的安靜就連二師弟也受不住，收起嘲諷認真地同意，“嗯，別這樣。”
“啊！”師父大驚，“我看你一直不說話以為你支持呢，我已經退隊殺她三四次了。”
作者有話要說：
-0-咩~隔天更我做到了嘻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