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未免太嚴重

愉快的日子總是過得特別快,餘黎險些忘了還在松蘿山等自己消息的鳳蘿,好在他已經摸清了邢祁的脾性,趁着邢祁妖毒未發作,心情尚好時提出自己想回松蘿山看看,果不其然,邢祁并沒有像之前那一次一樣黑臉,很爽快便答應了,見他不識路,還好心将他送到了松蘿山下,約好了來接他的時間,才轉身回去。

松蘿山還是老樣子,沒有絲毫變化,餘黎熟門熟路往鳳蘿住的山洞去,只是走到洞口,卻聽見了一些奇怪的聲音。

聽聲音應該是鳳蘿,似乎在哭,一個勁兒地說“不要”,還夾雜着一些喘息和呻吟,餘黎尚未經人事,不懂發生了什麽,直覺鳳蘿是不是正被人欺負,忙大吼一聲:“鳳蘿!你怎麽了?!”手上撈起近旁的一根幹樹枝,便沖了進去。

好在裏面并沒有什麽壞人,鳳蘿窩在一堆亂七八糟的被子裏,面色潮紅,見餘黎一臉緊張神色,忙安慰說:“沒事,我沒事,就是做噩夢了。你怎麽......突然回來了?”

餘黎狐疑地看了看四周,确實沒見有危險,便放了心,将手裏的樹枝丢在一邊。他已經很久沒見鳳蘿了,确實想念,見鳳蘿懶懶躺在床上,也沒有起來的意思,自己便往床邊一坐,就要脫衣服:“我想你啦,就回來看你了,我陪你躺會兒吧。”

以往他倆不是沒有一起睡過,彼此之間熟悉地就像是親兄弟一般,哪知鳳蘿卻突然捂住被子,連聲說:“不用不用,你去那邊坐着,我前些天扭着了腰,你別來擠着我。”

“那我給你揉揉?”餘黎關切的問。

鳳蘿臉紅的幾乎要滴下血來,連連搖頭:“沒事,好多了,你快坐着歇會吧,大老遠回來不累嗎?”

見他這樣,餘黎雖然覺得莫名,還是乖乖坐到了一邊的石凳上,四處聞了聞說:“臭狐貍來過了嗎?”

“沒......沒有!......唔......”

“你到底怎麽啦?我怎麽覺得你怪怪的?”

“我沒事!......餘黎,那個,邢祁有沒有欺負你?這次回來是不是不走了?”

聽到鳳蘿提起邢祁,餘黎立刻坐直身子,喜滋滋地說:“才沒有欺負我,鳳蘿我跟你說,邢祁人可好了,讓我住在他的寝殿裏,還教我法術和劍法,就是我太笨了,總也學不會。還有鳳蘿,邢祁可沒有你說過的那麽可怕,就是看上去兇一點,又不太會講話,其實人真的很好,真的,今天就是他送我回來的,一會兒還要來接我呢。”

眼見着餘黎臉上多了些羞赧的神色,又聽見什麽同住之類的話,鳳蘿被錦被裏一根舌頭弄得暈暈乎乎的腦子總算是多了點清明,警惕地問:“他為什麽對你這麽好?餘黎,你該不會被人騙了吧?你長得這麽好看,那些修士好多喜歡......”說到這裏卻說不下去了,餘黎明擺着是還不懂這些東西,該如何跟他說才真是讓人惱火的問題。

哪知餘黎立刻反駁他道:“邢祁不會騙我的,他是好人。對了,鳳蘿,有件事我想......想跟你說來着......”

嘴上說着有事要說,卻變得吞吞吐吐,鳳蘿不明所以,使勁按了一下隆起來的一塊被子,撐起身子問道:“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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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我......我真的好喜歡他啊,比之前夢見他的時候還要喜歡,鳳蘿,我可以告訴他嗎?”

“噗!”一聲輕笑。

餘黎本來半低着頭盯着自己的腳尖不敢看鳳蘿,聞聲擡頭疑惑地問道:“鳳蘿,你笑什麽?”

“咳......沒、沒事,傻瓜......”鳳蘿死死按着一塊被子,言語間頗有些孩子大了不由娘的悵然:“餘黎,他、他沒對你做什麽吧?”

眼見着餘黎是還未開竅,一臉茫然,鳳蘿稍微松了口氣,揶揄道:“有多喜歡?沒見着他的時候想着他,見着他的時候就想更親近些?”

“你怎麽知道?!”餘黎滿臉驚喜,好像見到了知音一般:“我就是特別願意和他在一起,什麽都不幹也開心。鳳蘿我跟你說,我之前做夢夢見他,還以為他是個很冷漠很嚴肅的人,但他其實只是不太喜歡和人打交道。”說罷又想了想,托着腮歪頭問鳳蘿:“我也不知道有多喜歡,但就想要一直一直跟他在一起。”

鳳蘿已經重新躺回被子裏,閉着眼睛說:“我們家小鯉魚終于長大了呀......餘黎,那他對你怎麽樣?”

“對我很好的,我們每天都在一起,他還有兩個徒弟呢,都不如跟我親近。鳳蘿,那,他是不是也喜歡我?”

“是、是吧。”鳳蘿其實已經全無心力來幫餘黎分析他的初次愛戀,被子裏的胡白才不管他們在聊什麽要緊事,被打斷了好事心裏老大不爽快,躲在被子裏靠着一條舌頭,幾乎要叫鳳蘿保持不住面上的鎮定,恨不得馬上叫餘黎出去逛一逛,等他們完事了再來說話。

好在餘黎突然站起來,對鳳蘿說:“我原本叫他去水潭那裏等我的,鳳蘿,幹脆我帶他來你這裏吧?”

“好!好......”鳳蘿忙答應了,心裏暗自腹诽之前又不是沒見過,搞得像見家長一樣幹什麽。

餘黎歡天喜地跑出去了,鳳蘿猛地掀開被子,将伏在他下身處的胡白一腳踹到床尾,叱罵道:“你是不是瘋了?”

白白挨了一腳的胡白也不惱,笑眯眯捏着鳳蘿踹他的腳一路吻上來,耳聽得鳳蘿呼吸聲漸漸不穩了,才停下來說:“誰叫那個小混蛋走了又回來纏着你?回回如此,你自己說被他打斷多少次好事了?”

想到此處,鳳蘿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将餘黎當自己孩子來看的,總忍不住将餘黎的事情放在第一位,難免因此冷落到胡白,但嘴上仍是不饒人:“哪次事後沒有補償你?得了便宜還賣乖,滾,看見你就煩。”

胡白卻已經欺身壓了上去,捏着鳳蘿的手腕往身下探:“那看見它也煩嗎?剛才還夾得那麽緊,叫我捅得再深些呢,轉眼就不認人了,要罰。”

說罷便将自己勃發的性器再度捅進了那個濕軟的小口裏,鳳蘿沒提防他突然來這一下,腰眼一酸,沒忍住呻吟出聲。

“混、混蛋!唔......”

“口是心非。我看你明明很喜歡。”胡白大力沖撞了幾下,惹得鳳蘿連連喘息,早将餘黎什麽的忘到九霄雲外去了。

“鳳蘿,胡白......你們......”

餘黎呆呆站在入口處,看着床上交纏的人影,全然忘了眼下自己是該出去還是問個明白。他是跑到門口才想起來自己還給鳳蘿帶了禮物的,就想着先把禮物給鳳蘿才好,結果就看見兩個赤條條的人影糾纏在一起。

還是胡白最先反應過來,扯過被子将鳳蘿一把蓋好,自己捏了個法訣将衣服穿好,臨到要走,又俯身在鳳蘿耳邊輕輕說:“我他媽遲早被這混蛋吓到不舉,到時候你就哭吧。”

走到餘黎身邊,重重哼了一聲,沒搭理餘黎,自顧自出去了。

被撞破這等尴尬事,鳳蘿一時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對餘黎才好,又想着剛才胡白幾乎稱得上暴怒的眼神,心知自己肯定逃不過接下來的一頓折騰,頓時萬念俱灰,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躲起來,不要再面對這倆人。

“鳳蘿,鳳蘿......胡白是不是欺負你啊?”餘黎磨磨蹭蹭走到鳳蘿床邊,小心翼翼問,他直覺這件事并不是自己問的這樣,但仍舊不敢相信自己看到,好像某個黑乎乎的房間被打破了一道窗,有光照進來,那是他從未見過的全新的世界。

“哪有......”鳳蘿穿好衣服,想了想,幹脆和盤托出:“我們......我們就是個床伴關系,你知道的,修煉太無聊太寂寞了,剛好覺得合适,就......餘黎,之前不是我故意瞞你,我總感覺你還是小孩子......”

餘黎挨着鳳蘿坐下,顯然還處在震驚當中,在松蘿山修煉這麽多年了,和鳳蘿關系最為要好,誰知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好朋友和自己不待見的人睡到了一張床上,自己還一無所知。

“那......那你喜歡胡白嗎?”

誰知鳳蘿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說什麽喜歡不喜歡的,未免太嚴重了,互相排解寂寞罷了。”

餘黎點點頭,抓了鳳蘿的一只手,愧疚道:“你開心就好,鳳蘿,我之前也總怕我走了之後,你一個人會太無聊......都怪我,我太自私了。”

“和你有什麽關系呀?你別多想,在你走之前,我們就......咳,嗯,不說這個了,邢祁什麽時候來接你?”

“天黑就來。鳳蘿,那個......是不是很痛啊?我聽見你在哭......”

如果說剛才被撞破床事的尴尬還能勉強化解,眼下餘黎的問題就讓鳳蘿想立刻馬上原地炸成一朵煙花,和一個白紙一樣的人讨論床上那點事,真的能要人老命。

“......沒有,就是,嗯......以後你就知道了,其實挺舒服的......哎,小孩子不要問了,你去接邢祁,天要黑了......”

提到邢祁,餘黎順利被轉移了注意力,又唠唠叨叨說了一通邢祁的好話,等鳳蘿穿好衣裳,好歹沒忘記鳳蘿剛才胡亂說的腰扭了,牽着鳳蘿慢慢往自己的水潭去。

邢祁來得準時,天剛擦黑,就已經候在上次他來取劍的潭邊,餘黎開心得很,拉着鳳蘿跑到邢祁跟前,開心道:“你來啦?”

“嗯。”邢祁略一點頭,認出餘黎拉着的是上次那個牙尖嘴利的山雞精,看樣子确實和小鯉魚的關系很好,于是也點了點頭算作打招呼。

“那個......上次沒有跟你介紹,這個是我最好的朋友,鳳蘿。”

除了餘黎,其餘兩人均是一臉莫名,不知道他這一出是在幹什麽,然而餘黎也沒給他們解惑,又說:“鳳蘿,你可以放心啦,邢祁對我很好很好的,你不要太擔心我,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

“啊?哦哦......我知道了,那、那你好好照顧自己。”鳳蘿依舊對邢祁有點膽怯,見餘黎一副等不及要跟邢祁回去的樣子,也不做挽留,他腰身還難受着呢,只想快點回去躺着,也不知道那個臭狐貍跑到哪裏去了,希望他能忘掉今日這一出才好。

“我走啦!鳳蘿,你和胡白好好的呀!”餘黎沖鳳蘿揮手告別,鳳蘿略一愣神,忙也揮了揮手,眼看着邢祁帶着餘黎消失在夜色裏,自己才在水潭邊的大石頭上坐下,心裏沒來由的有些惴惴不安,這不安,是在餘黎問他是不是喜歡胡白的時候,他突然沒能馬上回答不是開始的。

原本也只是床伴關系,兩人從一開始的不對付,到某天被胡白忽悠着試一試雙修,從此一發不可收拾,本來瞞着餘黎還有些于心不安,眼下餘黎也知道了,但自己好像也沒有更輕松。

肉體關系一旦摻雜進別的什麽,就好像要失控了,鳳蘿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等他吹完冷風回到自己洞府,月已上中天,被自己在心裏翻來覆去念叨半天的人正翹着一條腿,懶懶躺在自己床上,聞聲頭也沒擡,只問了句:“這麽依依不舍的,我還以為你跟着走了呢。”

“哼,我遲早要走的。”鳳蘿習慣性地反駁回去。

“是嗎?那走之前,可要好好跟我睡幾次,不然以後可找不到我這麽好的床伴了,你說是吧?”胡白重重說了“床伴”兩個字,鳳蘿心裏一驚,料到他約莫是聽到自己和餘黎的對話了,可惜這事想要解釋也無從說起,只好沉默。

胡白臉上帶着笑,站起來沖鳳蘿走過來,但鳳蘿看得清楚,他的眼裏毫無笑意。

這天晚上的胡白溫柔盡失,像是要把鳳蘿揉進自己的胸膛裏,像是,拼了命握緊抓着沙子的雙手,不想失去一粒沙......

因為我這邊上海棠真的實在是太卡了,今後會慢慢都轉去cp,名字還是叫:一杯溫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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