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42)

卡卡西的眼睛也在一瞬間睜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看着身受重傷躺在地上喘息的大和還有長十郎,他已經不知道該怎樣形容自己的心情了,盡管知道佐助很強,但是這種程度卻是遠遠超脫了他的想象,他甚至連少年是何時出手都沒有注意到。

“那麽,勝負已分,”大名司空見慣一般的揮揮手,讓下面的人把受傷的五個人帶下去治療,“還有什麽疑問嗎?”

“大人,我還有些不清楚的事情,”照美冥在看到受傷的部下時,馬上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剛才的戰鬥,應該是在結界中進行,而且,應該受傷的明明是這個人,”她伸出手指着沒有任何回應的黑發少年,聲音之中并沒有表現出她剛剛的憤然,平和的好像剛剛那個不顧大名的在場而突然離開座位的人不是她一樣,“我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好吧,既然這樣,那麽還請老師說明下原因。”刷的收回展開的折扇,一點都不介意自己也是這些一頭霧水的人中的一員,大名很感興趣的問出了問題。

“切,老師在戰鬥的一開始就回來座位了,”一臉不屑的看着紛紛提出自己的疑問的人們,藤井絲毫不介意自己的話引來了多大的反響。

“什麽意思?!”

照美冥聽了藤井不善的語氣也沒有再保持最初的好脾氣,比起剛才的游刃有餘,現在的她反而顯得開始咄咄逼人。

“水影大人,請冷靜一下。”大名倒也沒有因為她的無禮而生氣,像是早已習慣了這種場景一樣。

照美冥也在他的話音剛落的時候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态,不過,任誰看到自己所信任的部下傷痕累累的躺在地上的時候都不會無動于衷吧。

“還是先讓他們下去治療吧,”揮揮手,一旁的醫者們馬上蜂擁而至,急急忙忙的圍在場上的五個人身邊,生怕自己因為速度過慢而被下面的人用眼神淩遲。

整個場面除了治療的一方發出了不解避免的聲音以外,與剛才的嘩然相比,倒顯得安靜的有些詭異了。

負責治療的人忍受着如芒在背的痛苦有條不紊的給幾人療傷,其實他們也不想在衆目睽睽之下來展現他們的醫者心啊!

可是看着水影大人還有木葉那些人的眼神,他們根本就不敢亂動好不好!萬一擡出去之後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他們這些小蝦米根本就不夠吃人家一招的啊!

所以為保不要再引起什麽不必要的争執,他們只能現場治療然後給出一個合理的判斷了。

一位看起來年紀并不算大的人突然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看着他們這些人一起得出的結果,像是想要再好好确認幾遍一樣,他拿着檢查結果上上下下的看了好幾遍,直至确定無誤之後才将其呈到了大名等人的面前。

然後,帶着重傷的患者,恭敬的退了下去,在往外走路過佐助的身邊之時,帶着些許敬畏的眼神深深地看着他一眼,卻也沒敢多做停留。

“那麽,現在結果都出來了,在座的各位還有什麽疑問嗎?不過,剛才上來的那些醫療忍者都是在忍界占有一席之地的人,所以,他們得出的結果是不會有錯誤的。”

雖然是在提問,但是大名的話卻也正面的告訴了所有人對于這個檢驗結果,他們是沒有資格提出疑問的,畢竟在場的所有人,沒有誰的醫療能力在這些人之上。

“這是什麽意思?!”拿着剛才被呈上來的紙張,照美冥的情緒更加的沒有辦法抑制了,“難不成剛才的五個人是在自相殘殺嗎?!”

一片默然,誰都沒有回話,礙于身份的差距,藤井還是把到了嘴邊的諷刺咽了下去。

“他們沒有弄錯,”一直都是安靜的坐在座位上的黑發少年擡眼看向隐隐快要爆發的女人,“只是幻術而已。他們誰都沒有識破,只能說明這些人的能力也不過如此而已。”

他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手持茶杯,垂眸良久,忽然露出微漠而淡諷的笑意。

“幻術!?”受傷最輕的手鞠并沒有被醫療忍者擡出場地,而是在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之後

仍舊留了下來,不過,她在聽了佐助一番話之後卻反而更加激動了,“如果只是幻術的話,是斷不可能做到這個程度的,我雖然對于幻術并不算擅長,但是木葉的春野櫻卻是在幻術上深得火影大人的指導,若是說連她都毫無所察的話,又怎麽會受這麽重的傷?”

“手鞠,退下。”

我愛羅把越說越激動的手鞠接下來的話制止住了,表情頗為嚴肅。不只是他,在場的所有人都有着各自的疑惑,卻沒有發問,畢竟,他們都相信佐助不是會說謊的人,而且,剛才的一切,除了用幻術可以解釋以外,再沒有更好的說法了。

剛才的一切,他們看得分外清晰,最開始的出手,的的确确是宇智波佐助搶占了先機,因為沒有一絲漏洞的防衛讓卡卡西等自诩上忍中的精英的人都不得不贊嘆一句,可是随着時間的推移,大批的忍術開始被放出來,雖說有着結界的阻擋,但是卻仍舊在一定的程度上阻礙了他們的視線,與其說是他們沒有注意到,倒不如說是被不小心的忽略掉了,畢竟在這種能夠輕而易舉的牽動所有人的注意力的時候,總是會讓人因為心中在意的事物而對一些細節産生漏洞。

而伴随着越來越激烈的戰鬥,他們所看到的便是佐助漸漸處于下風的場景,但是在這場比賽中,誰都沒有留手,所以在最後一擊完成之時,就在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清結界裏面的最後的結果時,呈現在他們眼前的卻是誰都沒有辦法相信的一幕。

少年仿佛并沒有參加過這場戰鬥一樣一身整潔的端坐在場外悠閑地捧着茶杯。

而結界裏面的五個人卻是各自身受不同程度的重傷,就連狀況最好的手鞠都是勉強的站立中央,剛才還是自信滿滿的身形搖搖欲墜。

而受傷最重的當屬在一開始就動手的大和還有長十郎了,尤其是長十郎,躺在一片血污之中,眼睛緊緊地合上,宛若失去了氣息一般,這也難怪照美冥會有如此大的反應了,相信換了誰在看到自己帶來的手下遭到如此對待的時候都沒有辦法保持冷靜吧。

而大和的狀況大概也就只比他好一點,最起碼他還是保持着一點清醒,雖然瞳孔已經渙散了,但是卻仍舊沒有昏迷,而是不敢相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胸口處的拳頭,一點點對向同樣不可思議的看着他的小櫻,然後才倒落在地……

淩亂的場地,和狼狽的倒在地上沒有辦法站起來的人,忙碌的醫療忍者們将幾個人6續的擡出了大殿。

卡卡西看着絲毫不關心後續發展的少年。

雪白的衣,烏黑的發,以及從側面看去被發絲遮擋住的眉眼,恍若隔世的熟悉......

☆、113當命運再一次讓他們就此相遇

雖然傷患都已經被擡了下去,但是剛才的一幕卻還是在所有人的心中留下了難以磨沒的映像。

沒有人會想到,年紀輕輕的少年會将幻術運用到如斯地步,倘若說幻術本身的确可以通過後天的勤奮還有努力來達到一種巅峰,那麽剛剛少年所展示出來的一切便不僅僅是靠後天的修煉可以取得的成就了。

大概,是他可怕的天賦在作怪了。

在場的忍者中,絕大部分都是那種被獨自拉出來可以獨當一面的好手,但是,在剛才的比試中,卻沒有一個人發現少年早就不在場上的事實,更不要提那五個當事人了,可以在四面都被人圍觀的狀況下讓場上的人毫無所覺的相互對戰,裏面甚至還都是可以獨當一面的忍者,不得不說,現在坐在座位上悠閑地品着茶的少年,已經隐隐是他們所忌憚的人物了。

“我認為就這樣決定把木葉的人撤回去,是個過于倉促的決定,”就在所有的人都不在開口的時候,我愛羅看向坐在高處的男人。

“是的大人,即使是這樣,就決定撤回木葉所派出來的所有忍者的确是不明智的,因為剛才這位少年也說過了,他并不會一直留在這裏,倘若在他離開之後,藤井大人的身邊卻沒有能夠一直保護他的人的話,他的安全仍會受到威脅。”

我愛羅的話拉回了卡卡西的注意力,他硬生生的逼迫自己收回放在黑發少年身上的目光,可是即便如此,他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喚他的名字的沖動,即使,佐助從走入大殿的那一刻直到現在,就沒有真正的看過他哪怕一眼。

“關于這個,我自有打算,犬子的安全我想有人會負責到底的。我說的對嗎?曉的各位。”

“與其把時間浪費在和他們談論這種事情上,不如來考慮一下關于我們之前談的條件你究竟能不能順利完成。嗯。”再一次從暗處顯現的身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間繃緊了神經,就連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我愛羅也抿緊了唇角,看着走出來的紅發忍者。

“大名閣下,我們答應的事情自然會做到,但是相對的,我們也需要你的誠意。”

猙獰的面孔配上龐大的刀身,鬼鲛每一次的出現都會讓某些人不自覺的産生緊張的感覺,他緩緩地看向同樣把目光轉過來的黑發少年,目光相撞之間,盡管少年只是輕輕地一撇便移開了視線,可是剛剛的那一眼,卻沒來由的讓他産生了一種奇怪的感覺,不過卻被他輕易的略掉了。

“不用擔心,我身為一國大名,自然是守信用的。”

盡管雙方都沒有說明他們之間所談論的內容,但是寥寥數語也足夠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大名與曉之間存在着某種交易,否則這些人是不會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這裏的,想到這裏,木葉的人的臉色就更加難看了,本就因為之前的猜測而變得騷動的心更加疑惑,恨不能馬上了解一下他們之間究竟是以什麽為籌碼來談判的。

就在所有人都處于各種不同的思考之間時,佐助緩緩地把目光移向了從無光之處走出的最後一個身影的身上,在沒有人注意的角落,手指握緊了手中的杯子,眼中卻是波瀾不驚,直直的撞向另一雙與之顏色相同的眼眸之中。

鼬看着沒有一絲躲閃的注視着自己的少年,眼中的複雜在一瞬間被他很好的掩蓋住了,剛才的一切他都看在眼裏,不可否認,在那些人向佐助宣戰的時候,比起心中的憤怒,更多的卻是一種期待,他想要了解,經過了三年的時間,他的弟弟,究竟成長到了何種地步。

他沒有想到,時隔三年,佐助變得更加內斂了。

也沒有想過,幾年之後的再一次相見會是在這樣一種場景下,他不知道佐助為什麽會以‘老師’的身份出現在這裏,不知道他為什麽沒有把自己的姓名透漏給大名等人,也不知道佐助是怎樣在大蛇丸那裏度過了三年的時間……

剛剛的戰鬥,就連他都是一驚,不是沒有想過佐助會有的成長,恰恰相反,他總是會去想,以佐助的資質,再一次見面的時候,他會不會已經到達一個會讓他吃驚的高度,而今天他所看到的一切,便證明了他所想的一切。

剛才的戰鬥,就連他也是在中途發現了一些不對勁以至于開啓了寫輪眼,可是他萬沒有想到,就算是寫輪眼,也只是堪堪的能夠破解而已,以幻術著稱的寫輪眼本身就具有他人所不可比拟的幻術能力,可以說,無論是什麽忍術,在他們的眼中都是毫無優勢可言的,而就在剛剛,佐助所展現出來的戰鬥卻讓他不禁欣慰,因為無論是從查克拉的角度還是就生命的反應特征而言,就連他,也沒能在佐助施術的同時發現。

而對于忍者而言,包括曉組織在內的s級別的忍者,他們都很明白戰鬥中哪怕是一秒鐘的大意都會因此而喪命。

鬼鲛倒是在戰鬥的尾聲,看到佐助逐漸落于下風之時在他的身邊說了一句,“以這個人剛才的氣勢而言,倒不像是會這麽快就輸掉的人,我看八成是他放水了。”

說完這句話,鬼鲛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麽一樣,又一次出聲,“總感覺……”他的話微微一頓,随後随意的嘟囔了一句,“算了,大概是我想多了。”

“那麽,這下子我想各位都沒有異議了吧,”他的眼睛在在座的各位身上輕掃過去,擡手止住了還想要說話的卡卡西,“這幾位的實力想來各位都是有目共睹的,就這樣吧。”

“勘九郎,安靜點,”感覺到對這個決定開始蠢蠢欲動的人,我愛羅輕聲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大名走好。”被卡卡西強行按下頭行李的鳴人看着銀發忍者微微眯起的眼睛,不情不願的跟着衆人一起說道,不過聲音卻幾不可聞。

恭送大名離開之後,大殿突然安靜了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把目光放在了坐在前面的黑發少年的身上。

“老師,今天的練習因為這些事情推遲了,要補上嗎?”藤井一臉依戀的看着身邊的佐助,滿眼的期待。

“不必了,今天就休息吧。”站起身,無視周圍人的目光,佐助緩緩起身,經過藤井的身邊。

“佐助,你……”看到佐助向着大門的方向走去,鳴人一個箭步沖到他的面前,滿臉的慌張還有激動,“佐助,你怎麽會在——”

“啊!”

手中的托盤一下子掉在地上,精致的糕點散落一地,而因為鳴人的莽撞而被撞倒在地的少女手掌整個按在了盤子的碎片上面,鮮紅的血伸着潔白的手指一點點的滴在地板上。

“對不起!我,”鳴人看到因為自己的原因而受傷的人一下子慌了神,剛剛還是全部都投注在黑發少年身上的目光移到了這個少女的身上,“你沒事吧?”

鳴人看到少女一臉委屈的坐在地上,馬上伸手去扶,卻沒有想到被少女一下子拍開。

“你走開!”一臉的慌亂,她想要爬起來卻因為手掌處傳來的鑽心的痛感而沒有成功。

“小影,沒事吧?”剛剛還在佐助身後的藤井馬上沖到少女的身邊,關切的問着,卻沒有伸手把她拉起來。

“我沒事,”搖了搖頭,小影注意到所有人都因為她剛才的一聲大喊而看着自己的時候,臉頰忍不住有些發紅,卻把目光移向了另外一處,“老師大人……”

她看着佐助淡然的雙眼,癟了癟嘴,眼眶卻是紅了,好像一眨眼眼淚就會流出來,“這是我為老師大人準備的……”

“鳴人,看來你又闖禍了。”

卡卡西說着責備的話,眼神卻并沒有一刻離開過黑發的少年,不過,他還是順着少女的目光看了一眼撒了滿地的精致的糕點,語氣略帶惋惜,他沒有想到這個叫做小影的女孩子在摔倒後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受傷的手,而是她為佐助準備的東西,一時之間,他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麽了,畢竟總不好意思說讓她再準備一份,怎麽說,這也是女孩子家的心意。

“可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鳴人看着小影通紅的眼睛,語氣都開始結巴了,他不知道自己說什麽才可以讓她原諒自己,又怕自己再開口會惹得人家更加傷心,所以還是除了道歉什麽都說不出來。

“連女孩子都惹哭了,木葉的人真是差勁,嗯。”說完,迪達拉轉身離開了,而蠍早就在大名離開的同一時間走出了大廳。

“看着樣子好像味道不錯嘛,”照美冥路過尴尬的鳴人幾人的時候掩唇而笑,“是送給你的心上人的?”

她問的很是直白,卻不想一下子讓少女哭了出來。

“我說……”照美冥只是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沒想到卻把小影惹哭了,頓時為難的站在原地。

“我不喜歡甜食,”佐助掃了一眼那些已經碎掉的點心,“比起甜膩的東西,我更喜歡味道清淡一點的。”

并不算是安慰的話卻奇跡般地讓少女停止了哭泣,臉上露出了微微的喜意,“我會為老師大人準備的!”

在場的幾人卻是眼神複雜的看着這一幕。

走到少女的身邊,佐助微微施力把小影扶了起來,然後走向大門,在路過鼬的時候他偏頭看了他一眼,而後走了出去。

鼬在宛若窒息般的呼吸中平靜了下來,只一眼,卻像是跨過了時光的鴻溝,三年的時間改變的不僅僅是少年的面容,現在的他,已經看不透這個少年了......

那雙淡淡的看過來的眼,暗光游走,輕薄透明卻又深掩按抑,猶如千年古井中的水,淡然不驚,

眉目間盡是清冷的芳華。

一聲輕嗟,不知從哪裏傳來的聲音幽幽曠曠,若輕若重,分不清是真是假,恍惚中聽不出是嘆是嘲。

☆、114夜裏的聚餐

“果然很好用,”佐助在自己的房間裏,擦拭着刀身,燈光在他的周圍打下一圈暧昧的光暈,“雖然要耗費很多的靈力,不過現在看來卻是很值得。”

‘你在指鬼鲛?’

“嗯。”把刀放到身邊,佐助閉上了眼睛。

‘何必呢?’

“只有這樣,我才能稍微安心一些。”

那個時候,之所以會去襲擊鬼鲛,不是為了殺掉他,也不是為了挑戰,而是為了能夠用‘陌上途川’的力量束縛住他。

‘陌上途川’,是一把可以在人的潛意識中施以暗示的斬魄刀,被他所傷的人,倘若佐助想要的話,均可以讓他們在腦海中形成對自己有力的暗示,不過,佐助卻是第一次使用這個能力,不是不想,而是沒有必要。

因為能力難得,所以想要達到持有者的目的,它所要耗費的靈力是相當大的,更何況對方是一個準影級的高手,想要控制這樣一個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不過,佐助卻有着自己的思量。

寫輪眼雖然算不上衆矢之的,但是在之前的那個事件中,他也明白了這雙眼睛也是被人所窺視着的,鼬的實力固然強大,可是能夠多一個保障總是好的,所以在那個時候他攔下了鬼鲛,所施加的暗示便是——他要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鼬的安全。

盡管這個暗示有些自私,但是佐助卻并不認為自己卑鄙,孰輕孰重,他還是看得清的。

房間內,除了燭火的光亮,還有淺淺的呼吸聲,佐助睜開假寐的雙眼,輕輕開口:“出來。”

“佐助……”金色的發絲在橙色的燭光下淡去了顏色,光芒在他的臉上打上了一層陰影,鳴人出現在佐助的視線裏,沒有像年少時那般張揚的笑容,他的臉色莫名的讓人感到哀傷。

“你來做什麽?”佐助沒有躲閃的迎向那雙蔚藍色的眼眸,聲音淺淺淡淡。

“我……”明明有很多話想要說,有很多問題想要問,可是看着這雙眼睛,他卻什麽都說不出口了,質問的話就這樣卡在喉嚨裏,像是一根刺一樣不上不下。

“回去吧,我不想在這裏動手。”

“佐助!”聽到對方讓他離開的話,鳴人終于忍不住了,着急的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佐助的面前,“你到底在想些什麽?究竟要怎麽做,你才會和我回去木葉?”

“回去?”佐助仿佛嗤笑了一聲,又仿佛那只是鳴人的幻覺,“我為什麽要回去木葉?”

“那麽,你又為什麽要離開呢?!”他們的距離很近,近到好像只要鳴人願意就可以觸碰到這個黑發的少年,可是現在的他,去沒有辦法注意到這些,“木葉有卡卡西老師,有小櫻,還有大家,有我們的同伴,那裏有很多的人都在等你,等你回來,不光是我,大家都不相信你會背叛村子,都在等着你回來,你說過,離開時為了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佐助,我看到了,現在的你已經夠強了,足夠了,大蛇丸他是在利用你,他要的是你的身體!這樣下去的話……這樣下去的話,佐助,你會……”

“足夠?”佐助看着他激動的樣子,打斷了他,“什麽才是‘足夠’呢?鳴人,你還是太天真了,現在的我,實力還不夠。”

“可是佐助——”

“回去吧。”

“佐助,求求你……”剛剛還站的筆直的少年緩緩地跪坐在地,眼神帶着濃濃的哀傷,“求求你,不要再趕我走了……求求你……”

一絲淺淺的波動在瞳孔深處很快就消散了,佐助站起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笨蛋……”喃喃的低語,或許連他自己都沒有聽到。

......

剛剛入夜的風帶來了些許冰涼的氣息,微風輕撫過樹葉發出的沙沙聲在這個安靜的晚上被襯得格外響亮。

佐助來到房間的外面,長長的走廊被月光照的并不黑暗,木質的欄杆倒顯得古香古韻,泛着淡淡的銀白,那是被下面的池水反射出的粼粼光點。

“這麽晚了怎麽還不去睡覺?”佐助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所及之處被高大的樹木枝幹遮的嚴嚴實實。

樹葉被輕輕拂開,少女小心翼翼的從黑暗的角落緩緩走出,泛着粉紅的臉蛋,長長的秀發被幹淨利索的挽在了腦後,不算長的劉海卻因為她低頭的姿勢而遮住了她的雙眼。

“那個……”她的雙手緊了緊手中的盒子,然後像是鼓足了勇氣一般的開口,“今天為老師大人準備的蛋糕被打翻了……然後,我又準備了一些……”

“我不餓,”佐助聽完她的話,眼睛掃過了少女手中的盒子,“回去休息吧。”

“不是很甜的!”一聽佐助的話,她似乎着急了,聲音一下子提高了幾個分貝,“老師大人今天晚上沒有吃什麽東西,所以……我想……”她越說越着急,還嫌不夠似的上前幾步,來到了佐助的身邊。

“我準備了飯團,還有和果子,不甜的!”說着,她趕忙擡頭看向一言不發的佐助,想要攔住他的腳步,卻只是站在那裏定定的看着。

“飯團?”佐助剛要擡起的腳步停了下來。

“嗯,是木魚飯團,我之前有注意到老師打人比較喜歡這個,所以今天多做了一些。”看到佐助的腳步沒有邁出去,她很開心的捧出了盒子,“看,味道一定不錯。”

佐助看了一眼盒子裏面的東西,頓了頓,還是走到了少女的身邊。

看出來佐助的意思,少女馬上拉起了佐助的手,來到了樹下,打開了盒子,然後像是突然發現了什麽一樣,她開了口:“既然來了,要不要一起嘗嘗呢?我今天準備了很多呢。”

“是嗎?哈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臉,首先蹦出來的金發少年不請自來的坐在了佐助的身邊,然後坐下來的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這裏的卡卡西,“其實我也餓了,那麽就不客氣了!”

他說着話,眼睛卻是看着佐助的側臉,見到對方并沒有回複他,像是掩飾尴尬一般的拿起了一個飯團慢慢的吃了起來。

“閣下,還是不打算出來嗎?”少女的話輕輕地在耳邊響起,柔軟的聲線帶着一點的調侃,“躲在一旁多無趣啊,如果不嫌棄的話可以試試看我的手藝。今天可是很難得呢。”

佐助拿起茶杯的手微微一頓,眼角若有若無的瞥過他身邊的人,默然。

“本來只是想要飯後轉一轉的,既然遇到了,那麽我們就不客氣了。”

走出來的人粗狂的笑容并沒有引來少女的厭惡,鬼鲛倒沒有被人發現的詫異,而是神态正常的走到三個人所在的地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在他的身後,黑發的男子腳步微不可查的停頓了一下,而後也走了過來。

“你們怎麽會在這裏?!”并沒有發現對方的存在的鳴人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卻沒有去想為什麽

連他都沒有發現的存在,這個普普通通的少女會察覺到。

客氣的坐了下來,鼬沒有任何言語,只是獨自飲着茶,一言不發。

“感覺氣氛……有點詭異呢……”少女小聲地嘀咕了一聲,幹巴巴的笑了一聲,然後看向身邊安靜的吃着飯團的佐助,“我們說點什麽好了……那個…….”

眼睛輕輕地看着周圍的幾個人,不知道為什麽,她有點喘不過氣來,好像是因為氣氛所致,她開始絞盡腦汁的展開話題,當她看到同樣在安靜喝茶的黑發男子的時候,她的腦海中有什麽一閃而過,突兀地開了口:“這位忍者先生和老師大人長得好像哦!難不成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話一出口,整個場面像是被打了定格一樣,就連風聲都在瞬間消失殆盡了。

“小姑娘很有趣嘛,”打破了尴尬的是鬼鲛,他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心情,“不過你倒是猜對了,他們的确是兄弟。”

刻意的加重了‘兄弟’兩個字,說完,他還看了自己的搭檔一眼,當視線正對上那雙黑色的眼眸時,他連忙轉移了視線。

“原來真的是這樣啊!”她倒是感慨萬分,“我就說嘛,怎麽會這麽像!”

“小影,”就在卡卡西還有鳴人都識相的沒有出聲的時候,佐助開了口,“這沒有什麽好驚訝的。”

“怎麽會?!”小影聽到佐助的話,稍稍收了聲,但是轉而就開始觀察另外一個黑發黑眸的男子。

被一個年紀比自己小的女孩子直勾勾的看着,最開始鼬并沒有在意,但是當一個人的視線快要化作實質性的光線恨不能把他看出個洞來的時候,饒是鼬,也有點不自在起來。

“有什麽事嗎?”鼬看向小影,黑黝黝的眼睛裏在四處黑暗的情況下并沒有映出誰的影子。

“啊?!不,”小影這下子也想到自己無理的舉動可能會引來對方的反感,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只是想要多看看先生而已,畢竟……是老師大人的兄長,所以我想……”

她擡頭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仍舊吃着東西沒有看自己的佐助,斟酌了一下才緩緩開口,“如果是您說的話,老師大人一定會聽吧?”

她的聲音不大,但是在場的各位卻誰都沒有聽漏,一時之間,剛剛才緩和過來的氣氛又進入了冷場。

“哈哈,這個果子味道不錯,還有嗎?”卡卡西仿佛沒有注意到他們的談話一樣厚臉皮的開了口,“想不到你的手藝倒是挺不錯的,是和這裏的廚師學的嗎?還是說大名身邊的侍女手藝都是這麽好?”

“小影不是侍女。”佐助看了卡卡西一眼,說道,“她是藤井名義上的姐姐。”

“唉?!”鳴人剛剛吃進去的食物因為他的過度激動一下子卡在了嗓子上,等他好不容易咕咚咕咚灌下卡卡西好心遞過來的茶,把東西順了下去的時候,才繼續他激動的問題,“那不就是說,你是公主!?”

“啊!”小影大叫一聲拉回了鳴人的注意力,連忙拿出了手帕遞給佐助,“老師大人沒事吧?”

僵硬的一點一點擦掉因為某人的莽撞和自己的大意而被噴到臉上的水漬,佐助好半天才咽下心中想要發火的欲|望,“沒事。”

“佐助,我不是故意的。”站起來趕緊道歉的鳴人沒有注意到腳下的杯子,一下子被絆倒,身子前傾,瞬間壓倒了身邊的小影。

“啊!”少女的尖叫聲引來了護衛。

“沒事,下去吧。”佐助出聲攔住了那些把鳴人當做襲擊者而上前來的侍衛。

“對、對不起……”理虧的用手揉着還有一個清晰的掌印的臉頰,鳴人支支吾吾的道着歉。

“沒事,你也不是有意的。”小影彬彬有禮的回了他一句,好像某人臉上的傑作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我雖然算是公主,不過,只是養女罷了,”小影并沒有忘記剛才被問到的問題,頗有耐心的解釋着,“因為一些原因,所以在幾年以前我被大名領養,也算是藤井的姐姐。”

“啊,那還真是失禮了,”卡卡西輕輕咳嗽了一聲,畢竟把一位公主錯認為是侍女還是一件很尴尬的事情。

“沒關系,畢竟我也從來沒有認為自己是什麽公主,如果可以的話……”說到這裏,她噤了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對了,說道這些東西,其實最開始我也不是很擅長的,記得那個時候還被藤井嘲笑呢。”

見到話題終于輕松了,鳴人也在心裏松了口氣,他雖然神經大條,但是直覺卻是意外的敏銳,自然注意到了剛才那種窒息的氣氛。

“不過,很難想象的到呢,畢竟,一位公主能夠有這麽好的手藝,”卡卡西不再進食,不久前才吃過晚餐的他,要不是剛才有點盛情難卻,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吃下去這麽多東西。

“呵呵,那是因為啊,我得到了老師大人的指導呢,”像是想到了什麽很開心的事,剛才對這些人産生的隔閡感在現在看來也有些無所謂了,“我還記得最開始試着做些食物的時候,那個味道簡直是……我也不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