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43)

是手巧的人,所以就算是最簡單的東西也做不好,都不好意思拿出來了。”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後來老師大人為我指點了很多,雖然現在做出來的東西也僅僅只能算是可以入口罷了,但是比起那個時候實在是好了太多了。”

“哦?看來這位老師倒是很有耐心呢,”卡卡西頗有深意的看着佐助。

“閑來無事而已,這種事情不是幾句提點就可以的。”佐助看了一眼卡卡西,然後把最後一口飯團咬在嘴裏,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115逐漸浮出水面的線索

“對了,差點忘了,”她一敲額頭,“剛才問過老師大人的兄長,老師大人會聽您的勸說嗎?”

沒有想到好不容易才引開的話題這麽快就又被拽了回來,卡卡西和鳴人都沒再插話,而鬼鲛卻是饒有興趣看着面無表情的搭檔,眼尖的注意到了對方握着茶杯的手指有了須臾間的顫抖。

“勸說什麽?”

沒有直面回答她的問題,鼬只是看着杯中的水,夜色遮住了他所有外露的情緒。

佐助也沒有說話,他看着鼬的側臉,毫不避諱的打量着。

“真是太好了,因為感覺老師大人實在是太任性了,但是無論怎麽說到沒有用,所以我想如果是您的話一定是沒有問題的,”看到對方還是蠻好講話的,小影也不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看着鼬,“雖然挑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老師大人實在是做得有些過頭了,喜歡吃的沒有個節制還好說,可是每次遇到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就一口都不去碰。”

她嘆了口氣,沒有注意到佐助已經把目光轉向了她,“有一次老師大人甚至一天什麽東西都沒有吃,我不知道老師大人喜歡什麽,他也從來都不說,要不是我有仔細觀察老師大人的飲食習慣,想來今天他又是沒有進食。而且正餐不吃的話對身體總歸是沒有一點好處的,......”

少女還在一旁說個不停,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幾人各自不同的反應。

“是嗎?”等到少女好不容易說完了佐助的飲食方面的問題,鼬才插了話,“他一向很挑食。”

想到了小時候每每佐助耍小性子的時候,他都是好哄歹哄才能夠讓他乖乖聽話,心中也認同了小影的話。

“而且啊,老師大人還——”聽到這個人也很贊同她的話,小影立馬來了精神,又準備開始又一輪的唠叨,卻不成想馬上就被打斷了。

“小影,這麽晚了,你也應該回去休息了。”

佐助微微轉頭,不去看鼬的眼睛,自然,也沒有人注意到他微微有些發紅的臉頰。

“哦,這麽晚了!”注意到自己已經逗留太久的少女終于被轉移了注意力,連忙開始收拾東西。

“你們也應該離開了。”佐助站起身,目光掃了一眼餘下的幾人。

“哦呀,我還沒有什麽睡意,所以還打算再坐一會兒。”卡卡西沒有被趕的自覺,厚着臉皮坐在原地,沒有起身的意思。

“佐助,是要回去睡覺了麽?”鳴人這回倒是反應快了一拍,連忙站起來。

“老師大人,請好好休息,”小影很快就收拾好了東西,“那個……”

她支吾了一會兒,眼神亂飄,就是不去看佐助的臉。

“怎麽了?”看出少女奇怪的反應,佐助微皺眉頭。

“就是……今天晚上我可以來老師的房間嗎?有點事情……”她的臉在說完話之後迅速的紅了起來,一個女性主動要求去一個男性的房間,這樣的發言在這個情況下顯得非常大膽,尤其是對于一個有着公主身份的她而言。

“什麽事情?”佐助不解的看着她,沒有答應。

“這樣似乎不好吧,公主大人,”卡卡西一向懶散的眼神也變得清明起來,“孤男寡女總會落人把柄的,這對您的名譽來說可不是件小事。”

鳴人完全沒有反應了,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裏,嘴巴張大,想要說什麽卻又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只要你們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而且……”她的聲音越來越小,“就算說什麽我也沒關系的……”

話一出口,另外幾個人的臉色一下子更加難看了。

“好,”佐助的回答無疑是一塊投入本就算不上平靜的湖面的石頭,“你們回去吧。”

擰不過少女的要求,卡卡西他們只得離開。

當幾人離開之後,佐助走到少女身邊,“走吧。”

......

來到房間的少女顯得有些拘束,佐助倒是沒有什麽不自在,緩緩開了口,“到底是什麽事?”

“其實,老師大人已經猜到了吧?”她的語氣不再有剛才的輕緩,反而帶了些許的壓抑。

擡眼看向面前的少女,佐助的眼睛在燈光的光芒下仍舊顯得波瀾不驚。

“嗯。”半響,回應聲才在這個不算小的房間裏出現。

“那麽……老師大人的決定是……”小影撇開臉,目光放在榻榻米上,與其說是在看,不如說,她只是給自己找了一個聚焦的地方罷了。

眼睛無意的瞥向屋檐,佐助拿開了身後的刀。

“的确,在之前我就發現了你的奇怪,因為在上一次藤井遭遇襲擊的時候,我的幻術失效了。”佐助的語氣很平靜,聽不出他的情緒。

“正常情況下,我的幻術還不至于失效的那麽徹底,而且,光是憑借那種級別的忍者也沒有辦法看破我的‘鏡花水月’。那麽,唯一可以解釋的就是,他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陷在幻術裏面。而且,能夠三番四次的出現在這裏,打破我所設下的結界,不得不說……”

勾起嘴角,帶了一絲的嘲諷,“這一次,他做的很不錯。”

“老師大人,我願意!”小影急急地出聲,卻帶了濃濃的悲哀,“我不想要一直給大名還有藤井帶來災難,而且,也給老師大人添了這麽多的麻煩……我不想的,可是……”

佐助靜靜的坐在那裏,看着少女發洩着心中的悲傷。

“如果不是我的話,也不會有這麽多的事了,可是我不敢說,除了老師大人,我不敢想任何人說!他們一定會說我是個怪物,我不想讓大名失望,他對我真的很好,我一面享受着這種生活帶給我的安逸,一面又在心裏因為這不屬于我的幸福而忏悔着,我實在是不知道自己要怎麽做才好……”

“我的幻術之所以沒有成功,是因為你吧?”佐助說的很篤定,“因為你們之間有着某種聯系,所以哪怕他們已經被我的幻術包圍,只要你還在這之外,他們就可以利用這一點,逃脫我的攻擊。我說的沒錯吧?”

“嗯。”小影艱難的點頭,聲音哽咽,“如果在藤井的繼承儀式前沒能阻止他們的話……”

“所以,你是來告訴我你的決定嗎?”佐助站起身,上前幾步來到小影眼前。

“是的,”她的眼神逐漸變得堅定起來,“我也想要為他們做些什麽,一直都沒有成為他們的驕傲這是我最遺憾的地方,不過,希望我的決定可以換來他們的安全。”

小影站起身,緩緩拉開衣襟,白皙的皮膚在接觸到微涼的空氣時微微瑟縮了一下,映着燈光,泛着少女獨有的光澤。

窗外的幾個氣息有了一瞬間的波動,佐助沒有理會,早在那幾個人返回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不過這也無所謂,他可以猜得到剛才鼬還有卡卡西的出現是因為小影,想必他們也發現了在這個女孩子身上的違和感,而她即将做的事情也沒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佐助也不需要花費大量的靈力來掩飾什麽。

看着小影慢慢的褪下上衣,佐助眼神意味不明的看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很難想象得到在這副少女的身軀下,會隐藏着那樣的東西。

“老師大人,我準備好了,”小影的聲音很堅定,剛才的顫抖早就消散無餘了。

“嗯。”說着,佐助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鮮紅的瞳孔中黑色的三勾玉緩緩轉動。

“會很痛。”佐助提醒了一句,看着融合在少女胸口處的黑色物體,猙獰的外形繃緊的青筋,随着心髒跳動的頻率向外一張一縮,只是看着,便覺得毛骨悚然。

佐助擡起的手放在它的上面,把靈力緩緩輸入,半響,感覺時間差不多之後,他卻沒有動,而是問道:“把它取出來的後果你應該很清楚吧?”

“我知道。”小影點頭,慢慢的閉上了眼睛,“我知道,可是即使這樣我也想要……”

“等等!”首先蹦出來的是沒有沉得住氣的鳴人,他看到兩人齊齊看向他的時候,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我只是不放心……所以……”

“呦!今天月色不錯,我光顧着賞月找不到自己的房間了。”而後現身的是卡卡西,他看着少年放在少女胸口的手,瑩白的指尖泛着光輝,“看來我們出現的不是時候啊。”

自然無比的收回手,佐助淡淡的看着他們兩個人,“還不打算出來嗎?”

這下子,剛才聚在樹下賞月的幾個人又一次齊聚了,而小影也已經穿好了衣服,臉頰發燙的看着他們。

“那個……我不是很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佐助,如果這個取出來的話,公主會怎麽樣?”

鳴人問道。

“會死。”佐助沒有隐瞞,很快就回答了他的問題。

“怎麽會?!可是,為什麽要這麽做?”鳴人聽了佐助的回答也沒有辦法在保持沉默。

“因為迄今為止的暗殺都與我有着密不可分的關系,”小影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把事情的原委緩緩到來,“自我有記憶以來,便是生活在這裏,小時候的事情我沒有一點印象,唯一知道的就是因為父母的關系,我被賣了出去,是大名大人救了我,封我為公主,給了我優越的生活,這些都是我從來沒有奢求過的。

就在我逐漸融入到這個家的時候,我才發現,在我的心髒處,有着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像是一個媒介,把我還有一部分人連接了起來,我也是這段時間才發現,與我連接在一起的人,是想要至大名與藤井于死地的人,因為我的關系,他們甚至可以肆無忌憚的突破各位忍者所設的結界,只因為我是生活在結界之中。

而且,似乎是因為體制的問題,很多血繼限界對我都沒有作用,而我的完好,也導致了所有與我有着連接的人都會安然無恙,如果不是我的話,藤井他們又怎麽會屢次遭遇危險呢?!所以我一定要把它取出來,只有這樣,他們才會失去先機失去他們所有的優勢!”

“可是,如果你因為這件事兒死去的話,藤井、還有大名也會傷心的啊!”鳴人大聲勸說着,“他們不會希望你就這樣離開他們的,如果只是因為暗殺者的話,只要把他們全部都殺光,就不會有問題了!”

“可是……”小影還想要說什麽,可是卻有人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小影,他說得對,我不希望你因為這件事而失去生命。”從門外走出來的人正是藤井,“就算不是你的原因,只要還有人想要讓我死,這些暗殺就絕對不會少,就算不是他們,也會是其他的人,因為這件事就打算放棄生命的你,才是最讓我失望的。”

“藤井……”小影突然落了淚,“可是……”

“沒有可是!我們可以一起想辦法!”藤井走入房間,“既然老師大人在剛才沒有取出那個東西,那麽就是說,老師,您已經有辦法了對嗎?”

面對少年毫無理由的信任目光,佐助緩緩點頭,“我可以封住它一陣子,只要在這期間找出幕後的人就可以了,如果是主謀的話,應該有辦法破解。”

“我就知道!老師,果然還是您最棒了!”藤井一把抱住了小影,“小影,你聽到了,老師說沒有問題的話,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喂喂,既然沒有我們的事了,那我們還是離開吧。”卡卡西開口小聲地說着。

“嗯。”佐助沒有給他們留下來的機會,“時間緊張,你們都離開。”

最先離開的藤井,“既然這樣,老師,我就不耽誤您了。”

“原來是因為這個,”鬼鲛摸了摸下巴,“那麽我們也離開了。”

臨走之前,佐助擡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鼬,而後轉過了頭。

在漫長的封印結束後,佐助疲憊的躺在了床上,望着窗外的月光,陷在了自己的思緒裏。

之所以想要揪出小影身後的黑手,不只是為了小影,更多的是為了能夠得到有關蒼崎的線索,能夠有如此能力的人,絕對不多,甚至可以馬上就想到它背後的人,倘若可以以此為線索找到蒼崎的尾巴,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方法,畢竟對方是在太過狡猾,直到現在,佐助都沒能準确的找到蒼崎的據點,他很着急,因為,他已經不想這樣亦步亦趨的走下去。

當他看到毫發無傷的蠍還有迪達拉的時候,他就意識到了他還有其他的機會。

現在的現狀已經開始一點點的偏離它所應有的軌道,雖然無從得知這一切的起因是什麽,但是這對于他來說反而是件好事,既然現在的情況已經被攪亂了,那麽,他不介意讓這趟水攪得更渾一些,想到大蛇丸在音忍村基地的人,佐助閉上了眼睛,他已經不想再等下去了……

☆、116夜談

“我愚蠢的弟弟,你以為,找到了她背後的那個人,就可以挽救她的生命嗎?”漆黑的房間中,鼬睜開了雙眼,看向出現在窗邊的人。

“我知道,不過,我有我的原因。”佐助于背光處走了出來,看着即使已經入夜卻仍舊沒有休息的黑發男子。

一時的沉默逐漸蔓延,佐助來到鼬的面前。

“宇智波鼬,我曾說過,你欠我的東西我遲早會讨回來。”

“不過,在那之前,我給你一個機會。”佐助看着鼬的雙眼,在那裏,他看到了自己,“我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

“解釋?你想要聽什麽?我說過,當你擁有一雙和我一樣的眼睛的時候再來到我面前,那個時候,你的存在,才有意義。”

“通過殺死最親密的人才能夠獲得的眼睛,這種東西,我不需要,即便是為了實力,我也斷不會選擇這樣一種方法。”

佐助抽出了背後的刀,鋒利的刀鋒泛着隐隐的白光,刀尖直指鼬的心髒,“殺了你,然後呢?”

聽到他的話,鼬的瞳孔深處閃過一絲波動,卻沒有人注意到。

“你以為你的虧欠是一條命就可以抵消的,我可不這麽認為,”刀尖推進了幾分,插入**的感覺通過刀柄傳入掌心,佐助甚至可以聽見兩者摩擦的微弱聲響,“我只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不管你說什麽,我都會聽。”

見到鼬依舊沉默,佐助沒有失去耐心,握着刀的手緊了幾分。

對峙的時間仿佛被無限延長,寂靜的夜裏,耳邊能夠聽到的僅僅是兩人的呼吸聲。

“不想說?”佐助狠狠地把刀推進去,鮮血順着胸膛流下來,卻轉眼就被黑色的衣服吸了進去,“身為忍者,好像都比較沉得住氣,不過,用在我這裏可是沒有效果的。”

佐助拔出了刀,失去了支點的傷口一下子噴出血,染紅了鼬的衣襟。

“佐助,你就是我的備用眼睛。宇智波一族本來就是為了得到萬花筒寫輪眼,不惜同伴之間自相殘殺;為了得到永恒的瞳力不惜父子反目、手足相殘,并一直以得到此力量為榮的被玷污的一族。而在你出生在這一族之中的那是開始,你也注定要被這血淋淋的命運卷入其中。我們是各自的備用眼睛,這正是宇智波一族兄弟間的羁絆。”

“兄弟間的……羁絆嗎?”佐助突然笑了起來,不同于平時清淺的笑容,他笑的很用力,聽不出是嘲諷還是失望,“既然是兄弟,為什麽不肯信任我呢?”

鼬的表情出現了動容,望着眼前已經不複幾年前那般稚嫩的面容,卻什麽也沒有說。

“在你的眼裏,我究竟站在一個怎樣的位置上呢?哥哥。”佐助的聲音很疲憊,帶着毫不掩飾的濃濃的怠倦,“因為弱小,你抛棄了我,現在的我,終于有能力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依舊不願意接受我,你到底要我怎麽樣?”

“父子反目、手足相殘,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宇智波一族強大的實力究竟是如何得來的這些都和我沒有關系,那個時候,你沒有殺我,而我只想要一個解釋,就這麽難嗎?只要你說的,我都會相信,即使這樣,你仍舊不打算松口嗎?”

“你知道了什麽?”鼬睜開了眼睛,瞳孔處的花紋迅速變換着,卻被一只手遮住了。

“不要試圖對我使用幻術,”掌心傳來的溫熱的幾乎灼傷了掌心,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簾帶給佐助依稀酥癢的觸感,“你應該知道,現在的我,在這方面并不遜色與你。”

“我只想要聽你說。”

佐助放下了手,嘴角的一抹輕笑,掩飾掉了深沁骨髓的孤獨和排山倒海的寂寥,“眼睛看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這是你曾經告訴我的。”

“我一直扮演着你理想中的大哥,是為了确認你的器量,你成為了我測量自己器量的對手,也包含着這種可能性,你厭惡我憎恨我,一直希望能夠超越我,所以才讓你活下來,為了我自己。你和我一樣擁有将萬花筒寫輪眼開眼的資格,但是,這有一個條件,把自己最親密的同伴殺死,就像我一般。”

鼬的眼睛沒有躲避的迎上佐助的目光,平靜的像是一潭水,“無法割舍掉羁絆的你,又怎麽會擁有足夠強大的力量。”

“如果羁絆是那麽容易就可以随便舍棄的東西的話,哥哥,那個時候的你為什麽沒有斬草除根呢?”佐助再一次逼近了幾步,“不要拿眼睛的事情來搪塞我,如果這是你的願望的話,我不介意把它挖出來交給你。”

鼬的面色晦澀不明,佐助的話無疑在他的心中落下了重重的一擊,一直以來獨自生活的他突然覺得眼眶有些發燙。

就算有着千言萬語想要說給佐助的聽,此時此刻也徒留下一聲嘆息,有些事情,他不希望佐助知道。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佐助可以一直明媚的笑着,像是雛鳥般的飛翔于陽光下,什麽都不用煩惱,因為無論遇到什麽,哪怕是因為貪玩而從高空墜落,也仍然有他的懷抱在此處等待着。

可是命運總是無情的沖刷着所有的幻想,讓現實在他們都還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如同雷雨般在他們的耳邊炸響。

未說出口的話,未完成的事,他還來不及以一個兄長的身份來陪伴佐助走過最無憂最天真的時光,便要以最殘忍的方式劃開佐助的世界,讓他明白這個世界的殘酷與肮髒,大人們的世界總是可以為了名、為了利而抛棄一切,他還沒有教會佐助要學會堅強,便在他年幼的心上狠狠地插了一刀……鮮血淋漓。

那是他的罪與孽,是他終其一生都沒有辦法補償給佐助的虧欠……

“既然你硬是不肯松口的話,就讓我來猜猜好了,”佐助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關于宇智波斑?”

果不其然,在這個名字出口的瞬間,鼬一直淡然的看着佐助的眼眸有了瞬間劇烈的顫抖。

似乎很滿意他的反應,佐助接着說道:“還是說,團藏?”

“你知道了什麽?”鼬沒有保持沉默,他的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好聽,就像曾經無數次傾聽佐助的牢騷時而耐心勸導的話語。

“你認為呢?”佐助靠在牆壁上,雙手環抱着,苦笑道:“哥哥,我已經長大了,既然你仍然承認我們是兄弟,那麽為何不給予我同等的信任呢?”

“這件事與你無關。”鼬疲倦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回去吧。”

“如果我說,我下一步的打算就是去殺了五代火影還有長老團的話,你會阻止我嗎?”佐助看着鼬依然沒有睜開的眼睛,“如果我就此死在了那裏,你也仍舊不肯告訴我真相嗎?”

“佐助,不要胡鬧。”

“你是在以兄長的身份命令我嗎?宇智波鼬。”

雙瞳相望的這一刻,氣氛劍拔弩張。

“我的實力,還沒有得到你的認同嗎?哥哥。”長時間的對峙,佐助最先開口。

“忍者的世界,實力至上,但是,并不代表它就是一切,你的成長确實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你卻沒有能力在這個世界肆無忌憚的生存下去。”

鼬沒有在意對方稍顯咄咄逼人的語氣,緩緩地說着,“只憑借着一股熱血就自認為可是無所顧忌,佐助,現在的你,還是太幼稚了。”

“我幼稚?”佐助的語氣猛地一轉,話鋒變得淩厲,“你認為我什麽也不懂,可是你不是也什麽都不肯說嗎!”

“佐助!”鼬的眼眸如同最深沉的子夜,隐藏了主人所有的想法與動搖,“你要放棄向我複仇嗎?就這樣抛棄家族的衆望,來選擇逃避一切嗎?”

“向你?複仇?”

佐助嘴角邊的弧度隐隐有了上升的趨勢,嘲諷般的笑意展毫不掩飾的現在鼬的面前。

“為什麽我要向你複仇?因為你殺了母親、殺了父親?還是因為你在短短的一夜間滅了宇智波一族?”

七歲那年的血夜是佐助還有鼬終其一生都不會忘記的夢魇,不過,與鼬滿心的痛苦掙紮不同,經歷過而後那些年的磨砺與成長,在佐助的心裏,曾經他所渴望的家庭的溫暖,是這個世界的母親與父親還有宇智波家族的一群人帶給他的,他滿懷感激而又小心翼翼的接受着這一切,唯恐打破了這個被他曾經祈禱過擁有的場景。

正是因為這種心态,所以對他來說,反而有了一層小小的隔閡,即使誰都沒有發現,卻不妨礙在他的心裏設下一道圍牆,不管他是否承認,在潛意識中,他是沒有辦法真正接受這一切的。

可是即便是這樣,佐助仍舊按照一個孩子應有的心态來接納這個家,接納這個世界所給予他的溫暖。

但是,也僅僅只是這樣罷了……

自那晚之後,佐助經歷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一個人的記憶是會随着時間的流逝而被不斷沖刷的,就像他。

在屍魂界的那段時間,他迷茫過,害怕過,也曾經一度會每晚對着月色,靜靜的回憶七年間的一點一滴,然而,有些時候,記憶就是那麽奇怪的東西,明明很多細節都已經沒有辦法想起來了,可是卻還是固執的逼迫自己回憶那個改變了他,甚至是改變了整個家族的未來的夜晚。

然後,在那個清晰到不可思議的場景中,所有的畫面像是被水浸泡的宣紙,紅色的月夜暈染開來,最後只剩下了一個人……一雙眼……

那個憂傷的眼神最終還是沒入了深沉的蒼穹。

“八年的時間,難道你還認為我是那個會傻傻的信任你所說的話的弟弟麽?被強硬灌輸進來的真相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流着宇智波一族的血的我,沒有辦法忘記父親曾經的教導,我不會逃避現實,更加不會舍棄過去,我會承擔其應有的責任,并且終有一天會讓那些将我族的驕傲狠狠地踩在腳下無情踐踏的愚蠢之人付出代價。”

“哥哥,”這一聲‘哥哥’竟讓鼬有了須臾的恍惚,而讓他迅速回神的是領口處,那雙用力到指尖泛白的緊緊提起他的領子的手。

“你說的沒錯,我恨你。”

鼬的瞳孔有了一瞬的閃爍,暗沉的有些悲哀。

“是你害我在七歲那年變成了一個人,是你害我在一個空曠的滿是回聲的房子裏面獨自生活,我這些年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因為你,”倘若不是為了回到這裏,倘若不是為了見到他,倘若不是為了不讓他失望,佐助又怎麽會付出一切去獲得力量,又怎麽會在困境中獨自掙紮那麽久,又怎麽會……滿身疲憊的在一個陌生的世界中走了這麽遠……

“你認為我在逃避?”

佐助的手緊了緊,拉近了他們兩人的距離。

望着鼬仍舊看不出情緒的瞳仁,他低下了頭唇邊的弧度全是苦澀。

“你殺了父母,毀了我的家,把我一個人丢在木葉……可是即便是這樣,你還是我的哥哥。

我們的身上流着相同的血。

現在的我終于可以以‘宇智波佐助’之名重新站在這個世界,而你卻要把宇智波全族的榮耀都壓在我一個人的身上嗎?!

你又要說我什麽都不懂吧?可是沒有人教過我要怎麽做,你早就把我丢下了!是你們把我丢下了!

我只剩下你了……哥哥,我只有你了……

我們是兄弟,一脈相承,獨一無二的兄弟,我們的身體中流着相同的血。

你卻讓我殺了你,你還是要留我一個人在這個世界,哥哥,其實你才是最殘忍的那個人。讓我殺了你,然後呢......又是我一個人。

你說,除了逃避我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佐助越來越激動,幾乎歇斯底裏,蒼白的唇角輕輕顫動,手指止不住的顫抖,像是掩飾自己的失态,他緩緩地松了手。

“這就是宇智波一族的宿命,”鼬半阖眼簾,,視線注視着映照着燭火的地板,上面影影綽綽的燭光竟沒有帶來一絲光明。

努力扇動着翅膀的飛蛾用盡全身的力氣接近那溫暖的光源,刺啦,刺耳的微弱聲響,徒留下點點灰燼飄散在空氣中。

“為了能夠延續宇智波強大的瞳力,你只有這一條路可選。”

“可是,只有一個人的話,也會活不下去的。”佐助清清冷冷的聲音隐藏着難以察覺的悲哀,“整個世界只剩下一個人的話,又要怎麽走下去呢?”

“哥哥,你有沒有想過,失去了一切的我,要怎麽獨活在這個世界……”

“我會忍不住毀了一切的……連同哥哥你所珍視的東西一起……我會把一切都拖向地獄,”佐助轉了身,強忍住快要爆發的情感。

“連同我自己。”

半響無言,纖長的睫毛半掩住黑色的瞳孔,手指輕顫,不知道過了多久,鼬看着佐助清明的雙眼,還有微微抿緊的唇角,莫名的想要嘆氣。

“佐助……你還是一樣的任性啊……”

明明是無奈到極點的語氣,卻偏偏讓佐助的神情由詫異轉向不敢相信,進而欣喜的笑了。

他淡淡的看着他,眉目間盡是清冷的芳華。

他就知道……

他就知道……他是不會放他一個人的……

“我有沒有說過,在這幾年中我想通了一個道理,”佐助回過身,看着鼬在燭光下被映照得異常溫暖的臉龐,“重要的東西,我是不會放手的。”

“所以,哥哥,我們馬上就會見面的。”

☆、117找尋

“老師大人今天的心情很好呢,”拿着刀做着下劈的動作,藤井扭頭看向站在他的身邊指導的佐助。

“嗯,”佐助沒有的掩飾回答道。

“可是說說看發生了什麽事嗎?”見到佐助承認了,滿心的好奇令藤井一下子來了精神放下了手中的刀。

“與你無關,”沒有因為對方因為他的話而露出的沮喪而動搖,佐助走到一邊的樹蔭下坐了下去,“今天的功課沒有完成之前,點心時間取消。”

“唉?!”藤井連忙舉起刀,一下一下的再一次開始揮舞汗水。

遠處傳來的腳步聲引來了兩人的注意,佐助微微偏頭,看着從對面走過來的小影,“不是讓你今天休息的嗎?”

“閑着也沒有什麽事情做,好無聊的,所以就來看看老師大人還有藤井,”少女一邊說着,一邊打開了手中的食盒,招呼着一邊的少年,“藤井,快過來嘗嘗!”

“在沒有練習完之前,不可以休息,”一句話,止住了某人想要狂奔過來的腳步。

“老師大人今天很嚴厲呢,”小影含笑看向藤井一臉憋屈的表情。

也難怪她會這麽說,因為佐助向來是個很随意的人,從來沒有勉強過其他人,就算是劍術的教學也只是點到為止,也沒有非讓藤井練習什麽,不過礙于佐助教得好,所以大名他們也都沒有人指責過佐助這種得過且過的态度。

“發生什麽事了嗎?”小影看着身邊之人的臉,微微紅了臉頰。

“馬上就是宴會了,”言下之意,自己馬上就要離開了,“這一次的宴會……”佐助的話頓在這裏,沒有接着說下去,雖然只是他的猜測,不過現在看來,估計也就是**不離十了。

“是嗎……”眼神變得黯然,“老師大人也快要離開了。”

看着在遠處毫無所察的藤井,小影低下頭,聲音中隐隐帶着懇求,“老師大人不可以不離開嗎?”

“我在來到這個位置上的時候就已經說過了,一個月,”佐助端起被遞到手邊的杯子,“我會出任藤井的劍道老師一個月。”

“是麽……既然這樣的話,”小影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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