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好消息真是接踵而來，當天中午，張晗接到裴靖寧的電話，關于他的辰晗版塊今早正式在辰星公司上線。
網文圈和娛樂圈有部分重疊，辰星公司雖然只是個小公司，米分絲還是有那麽一些的，縱使公司沒有後續宣傳，這個版塊的面世，多少也能為辰晗拉到一些人氣，只是數量實在不大而已。
問題是裴靖寧會就此停歇腳步嗎？顯然不，這才是剛開始，能宣傳又不費太多錢的途徑實在是太多。公司旗下那些三線明星每個也都有自己的米分絲，雖不能跟頂尖明星比，或許米分絲數量只是他們一個零頭，好歹也是以萬計數，至于真正的米分絲有多少，這誰說得清？只要他們在自己的公衆社交帳號上随便提一提，總能吸引一些人循着足跡前去觀看。
但凡是喜歡看種田文這個類型的讀者，點開《漁夫逍遙行》，被文留下的概率不小，怎麽也能再為《漁夫逍遙行》拉到一些願意訂閱的讀者。
“小晗，最終版面跟你上次見過的有所差別，你進公司官網看一下，還有把辰星公司是你簽約的版權公司這一條在公衆號上都注明一下，方便其他人找過來跟公司談版權。”裴靖寧正對着公司官網辰晗二級版面，惬意地靠在椅背上，眼睛微微拉長，嘴角微彎，笑意透眼而出。
“好，一會就去看。”
兩人就此聊了會，裴靖寧正打算挂上電話，想起一事來，當即說道：“公司上半年分紅已經打到你賬上，之前就跟你商量好的，前期盈利大部分都要投入公司發展，錢不多，你可別嫌少。”
話是這麽說，裴靖寧卻知道張晗并不是個花錢大手大腳的主，之前張晗所賺，幾乎都耗在柳希身上，還搭上了公司衆多資源，要不然，有公司力推，縱使張晗演技再糟糕，憑借在娛樂圈不算出衆，但還算不錯的臉，怎麽也能再進一步，可惜……
現在沒有柳希這個拖累，幾萬塊錢，足夠張晗過上舒适的生活。反正他不用供房供車，房租費也不算貴，當初他們就是為了省錢，才把公司地址選在靠近城郊處。
“這次有多少？”張晗眼睛一亮。
“給你湊了個整，也巧了，正好是六萬。”撇開那些令人不大愉快的事情，裴靖寧一臉放松地說道。
“這個數不少了，公司業績又上去了？”張晗同樣心情不錯。
“嗯，有我在，公司怎麽可能走下坡路？”裴靖寧嘴一撇，不滿地說道。
“是是，有你這個大老板在，公司肯定蒸蒸日上。”張晗很是敷衍的附和道。
“得了，臭小子，恭維話都不會說，你回頭再去練練。”裴靖寧正了正神色，“別的倒好說，就怕公司好不容易培養出一些好苗子，立刻被那些大公司挖走。”
這種事情是常态，但凡是娛樂小公司，只要經營得當，估計都有過這種經歷，辰星公司也不例外。抛開柳希不談，在他之前，就有新人剛嶄露頭角，還沒紅呢，便被聞腥而來的星探經紀人給挖了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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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人合同能有多少違約金？裴靖寧在這上面吃過不止一次虧，卻無力阻止。華夏保護版權，同樣合同方面規定也很嚴，違約金不是想寫多高就能寫多高，雖然中間操作餘地不小，終究抵不上他們的潛力，除了個別人之外，其餘那是一拉一個準。
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藝人離開辰星公司無可厚非，不說娛樂圈，其他各行各業跳槽的人還少嗎？還不就是為了名利？大公司資源多，這點是辰星無論如何比不上的，雖然辰星一直在朝前發展，人脈也在不斷積累，到底無法跟那些大公司相抗衡，跟他們對上無異于以卵擊石。
裴靖寧唯一能做的便是跟這些挖牆腳的公司談判，為辰星争取更多利益。新人違約金是低，但公司不肯放人的話，拖拖拉拉也是件麻煩事，只要被挖角的藝人所在公司不獅子大張口，那些公司還是樂意花點錢解決這事。
“怎麽，難道是李菲那裏出了問題？”張晗斂起笑容，要真是這樣，也太過河拆橋了。
“沒有的事，我這不就是想到了感慨一聲嗎？”裴靖寧當即澄清，“我們公司小，留不住人是事實，李菲暫且沒問題，以後就不知道了。”
“別忘了還有我，要是我這邊發展形勢好的話，我可以繼續往公司投錢，超過我持股比例的那些，就當是暫時借給你。”張晗臉不紅心不跳地放下大話。
“哦！張大爺，那要不把劃給你的上半年分紅先打進公司賬戶？”裴靖寧眉眼一挑，似笑非笑地說道，“下個月稿費到賬，留下生活費，其餘都投進公司，怎麽樣？”
“你饒了我吧，沒錢的日子我可是過夠了，這個月我每次多花點錢就會想起下個月可能淪落街頭，連點好吃的都不敢買，更不用說別的。”張晗一臉沉痛地說道，“早知道這個月就會有公司分紅入賬，我就不操心這些了。”
辰星公司成立才幾年，公司資金周轉雖然沒問題，但要無端從中抽出一筆錢來也不是那麽容易。別看才幾萬塊錢，對于一個小公司而言，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不是公司擔負不起，而是賬上資金大都有用途，不能随意抽動，也許有時候就缺那麽點錢，總不至于讓裴靖寧自己墊付吧？
是以，辰星公司雖然并不缺錢，但每半年一次的分紅發放時間不定，最長一次甚至直接拖到三個月後，直到十月份才打入張晗賬戶上，正因為如此，張晗壓根就沒把公司分紅的事情算在固定收入上。
“真這麽拮據？怎麽不早說？”說到這，裴靖寧頓了一頓，皺眉說道，“這不對啊，就算之前你錢不湊手，上星期你不是拿了柳希給的那張不記名卡嗎？別告訴我上邊沒錢！”
“那張卡，我不準備動用。”張晗沉下聲來。
“呃……”裴靖寧瞬間啞然，好半晌才再次開口，“行，不動就不動，那上面承載了你以往的感情，那就收好了。不過我可告訴你，可別再往裏陷，柳希你也見過了，和你之間再無可能，你要還在這上頭粘粘糊糊的，我可就瞧不起你了。”
“你說的這哪跟哪啊？”張晗可不想讓裴靖寧誤會他心裏還有柳希，“你想多了，我現在不止不想見到柳希，跟他有關的東西都不想再碰。”
裴靖寧再次卡殼，這次他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談戀愛真是傷感情，果然，他上回想的就沒錯，一旦從朋友上升到戀人，在一起還好，若沒成，恐怕連朋友都沒得做了。
張晗不知道他随口這麽一句話，使得裴靖寧更注意兩人之間的界限，一旦他認為态度過于親密，超過了朋友關系，他就會立刻退後一步，重新拉開兩人的距離，始終讓兩人保持在關系很鐵的朋友這一階段。
“行了，這事我就不跟你歪纏了，你自己心裏有數就好，那就這樣，注意查收分紅。”說完，裴靖寧便挂了電話。
張晗在手機上看了一眼，果然有收到一條錢轉入賬戶的短信。一想起原主在薪酬之外，每年都能有至少十來萬塊錢分紅加固定工資入賬，日子卻并不像普通工薪階層那樣過得舒心，除了有不少花在柳希身上外，原主本身開銷也不小。他是個藝人，臉面很重要，穿着打扮都不是一般人所能比。
張晗搖了搖頭，打開辰星公司官網，一入眼便是有關他的宣傳條幅，辰晗版塊位置也比較顯眼，往下一拉就能看到。
張晗臉上笑意漸深。會這麽安排，定然是裴靖寧的意思，任何一個娛樂公司，恐怕都不會在只有一個衍生版權簽約作者的情況下，不但專為他開辟出一個版塊，還給了一個不錯的位置。
張晗哼着小曲，去外面大餐一頓犒勞自己，下午碼字那叫一個神速，幾乎不用費腦思索，各種情節便信手拈來。
時間飛速流逝，很快就到了周五，關于《巅峰歸來》的方案總算有了消息。
錦塵：事情已經辦妥，周一你來綠原一趟，另簽一份協議。
辰晗：好。
随後，張晗便給裴靖寧打了一個電話：“靖寧，《巅峰歸來》已經談妥，這次簽合約估計會比較繁瑣，你那邊關系多，給我找個律師，你要是有空，就跟我一并前去。”
“這麽快，這才十幾天吧？”裴靖寧清楚《巅峰歸來》的策劃案，這種提議能通過，本就不是件易事，更何況時間還這麽短，這讓他看到了推動這個提案之人的決心。
“嗯。”這是一個很好的話題，雖然會損失一部分錢，不，很大可能會牽扯到一大筆錢，但對提升辰星公司的名氣大有裨益，張晗自是希望裴靖寧能參與其中。他不是多要了一成來彌補公司嗎？裴靖寧大可以放開手腳幹。
“那不是你跟我們公司也得再簽一份有關《巅峰歸來》的補充合同？”裴靖寧立即想到了其中的關竅。
“是啊。要做就索性做大，你那邊的開銷一切從我兩成收入中取，嗯，要不這樣，分一成給公司，要是公司依然虧本，再從我這邊支。我告訴你，你悠着點花，可別超支，別整得我寫了大幾百萬字，結果一分錢沒賺到不說，還得往裏倒貼錢，這可就不美了。”
“書都還沒發，你就這麽有信心？成績爛的話，我可不給你宣傳，省得丢人現眼。”裴靖寧笑着打趣。
“放心，這書未必能火，但一定不會撲街，你就看好吧，說不定還有驚喜也未可知。”張晗這次沒有再說大話，斂起笑容，很是鄭重地說道。
“我等着。”裴靖寧擱下電話，立刻去找合作律師起草合同。
版權分潤最低比例是百分之十，不過一般公司都不會用到這個比例，能只要百分之十五就已然非常不錯。張晗給的正好是這個最低限，不是他不願意多給，而是再多，他那邊就太不好看了。
裴靖寧早在之前就做好了分文不取的打算，就當是他這個哥哥支持自己的弟弟。當然，這麽一來，宣傳上就很是束手束腳，畢竟辰星公司并沒有那麽大本錢。
公司還能分到百分之十，已經超過裴靖寧的預期，不過這是建立在公司實質上跟作者對半分的基礎上，這錢他還真得慎重使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