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逃脫(四)
杜驕陽進一步調查發現, 卓光吉也就是那個溺水的男生和袁晶晶不僅僅是同校同一屆的同學, 還是同一個班的。
不僅如此,他還發現,袁晶晶原本考上的并不是他們這所高中, 而是另一個區的一所還不錯的高中。
後來她爸爸找了關系, 把她給轉到了他們這邊的高中,且在這邊重新買了一套房子。
卓光吉溺水的時間在中考之後沒多久,而袁晶晶很巧合的在這之後換了學校,這其中是否有關聯?
他們學校和袁晶晶之前報的學校整體質量并沒有太大差別,而且他們這邊因為是老城區老學校,教學設施和環境相對袁晶晶之前那所學校還是差了不少的。
還是正好是個巧合?
“是因為新房子買到這邊的原因, 又或者有別的可能?”
杜驕陽在筆記本上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第二天, 杜驕陽把從前的高中同學約出來吃飯, 吃飯的地點就在開源廣場, 還能刷他的飯卡。
這個同學在高中的時候非常的活躍, 消息也非常的靈通。
當初他對袁晶晶有好感,應該知道她不少事。
“大明星,你怎麽有空約我啊?”常嘉看到杜驕陽,大老遠就跟他打招呼。
杜驕陽沒好氣捶他一拳:“我要是大明星你還能見到我?”
“你這家夥也太現實了吧!”常嘉切的一聲,也沒客氣拿起菜單就點了自己喜歡吃的。
“啊,好不容易吃大戶, 我這次得吃個夠本!”
杜驕陽失笑:“說得好像幾百年沒吃過飯似的。”
Advertisement
“吃是吃了,但是沒機會出來吃大餐啊!我現在大學畢業是個開始工作的人了,開銷大收入少, 也不好意思問家裏拿錢,根本不敢像一起那麽浪,生活水平反倒下降了。”常嘉很是苦惱。
菜上來之後,兩個人吃得差不多,杜驕陽才開始進入正題,詢問袁晶晶的事。
常嘉眼神透着揶揄:“我就說你今天怎麽這麽好心,原來是別有目的啊!當初你還跟我說對她沒興趣。”
“還真不是因為這個,我在調查一些事情,只是目前還不太方便跟你細說。”
“你不是去做演員了嗎?怎麽還管這些?”
常嘉話是這麽說,卻沒說非要答案,未等杜驕陽回答,就開始回憶起來。
“袁晶晶最好的朋友有一個,就是他們班一個叫趙曉萱的。嘿嘿,她現在是我的女朋友。”
“啊?你竟然都脫單了!”杜驕陽震驚,關注度瞬間被帶歪。
“我呸,你這什麽話,說得好像我有多差的。”
“沒,沒,絕對沒有這個意思,就是意外什麽人才瞎了眼看上你啊。”
常嘉揚手就要打,兩人玩鬧了一會,杜驕陽這才表示希望他能把他的女朋友約出來。
“你今天怎麽神神秘秘的?不過既然有冤大頭請客,不蹭白不蹭。”
常嘉打了個電話,兩人換到一家奶茶店沒過多久,趙曉萱就過來了。
寒暄敘舊過後,就直接進入了正題。
“晶晶真的出事了?”趙曉萱一聽杜驕陽的問話,下意識脫口而出。
常嘉好奇:“你這話什麽意思?”
“我跟晶晶上大學之後,因為在不同地方的大學,聯系沒有以前多關系也沒有以前好,不過還是經常聯系的,只要回到海城就會聚會。
可自從三個月前開始吧,晶晶就跟消失了一樣,連電視臺都不去了。我總覺得出了事,可是我去找她有沒法進門。電話聯系,她只說她很好,只是在準備考研所以在閉關。”
常嘉聽完這話,很是不解:
“人家可能就是真的在準備考研,怎麽就覺得出事了?”
“女人第六感行不行?”趙曉萱沒好氣白了他一眼。
“況且我認識她這麽多年了,有什麽不對勁還是有感覺的。但是她不樂意說,又知道她是安全的,也就不好深問了。”
杜驕陽歉意道:“具體什麽情況我暫時還不方便跟你們說,我只能說我還在調查中。回頭事情解決了,我會跟你們說清楚。”
常嘉拍了拍他的肩膀:“對你有什麽不放心的,況且也沒讓我們做什麽事。”
“只要不是隐私問題,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訴說。”趙曉萱也表态。
杜驕陽也沒客氣,問:“她跟你說過她以前在初中時候的事嗎?有沒有經常聯系的初中同學?”
趙曉萱非常幹脆的搖了搖頭:“沒有,她從來都不提初中的事,也沒聽說她跟初中的哪個同學來往。”
“你确定,還是只是沒有跟你提起?”杜驕陽問。
“我很确定,因為我清楚的記得有一次我們聊起初中有趣的事,結果她突然就暴躁的打斷了。一開始我們還以為她是心情不好,她本身脾氣比較爆……”
常嘉忍不住插話:“怎麽可能,晶晶那麽溫柔,怎麽可能脾氣不好呢?”
趙曉萱瞟了他一眼:“那是在你們男生面前,在我們女生面前不一樣。”
“不是吧?那你怎麽沒跟我說過,說的都是她的好話。”
趙曉萱望向他的目光充滿了鄙夷:“你當我傻啊,你對她有好感,我沒事屁颠屁颠跑到你面前說這些話?我可沒興趣當惡毒女配。”
“再說了,脾氣暴也就是性格問題,這有什麽好拿來做文章的。”
“不,沒有,我對她沒感覺了,你不要冤枉我!”常嘉連忙否定。
杜驕陽和趙曉萱都沒有理會他。
“然後呢。”
趙曉萱的注意力也被拉了回來,繼續說道:
“後來我發現,每次只要大家聊起初中時候的事,她就非常不耐煩的強硬打斷。這就算了,有一次因為類似的事,把一個女生給弄哭了。”
“不會吧?”
常嘉瞪大眼,自覺很了解袁晶晶的他,完全沒有想過那樣一個女孩還會把別人弄哭。
雖說現在對袁晶晶沒有那種感覺,可到底是曾經心中的女神,聽到這樣的話還是挺不是滋味的。
“你愛信不信,要不是杜驕陽問起,我也不會說這些。”趙曉萱沒好氣道。
常嘉閉嘴了,趙曉萱從來沒有在他面前說過一句袁晶晶不好的話,現在也沒必要故意抹黑。
“究竟怎麽回事?”杜驕陽問。
“我們當時不知道怎麽說起了談戀愛的事,還說起被人怎麽追過,大家也就是回憶一下從前中二時期的事,說一說初中時候的帥哥啊傻x男什麽的。
她當時沒有征兆的突然大發脾氣,還指着那個說自己被男生怎麽追的女孩說了一些很難聽的話。”
“說了什麽啊?”常嘉充滿了好奇。
趙曉萱斜眼:“你真的要聽?”
“當然,我現在對她又沒什麽,她什麽樣子都跟我沒關系。”
常嘉信誓旦旦,求生欲極強。
“原話我就不重複了,大意就說那個女孩被人追就當做炫耀,除了這一點沒有其他的價值。”
“這不是說的挺好的嗎。”常嘉插話。
杜驕陽和趙曉萱都瞪了他一眼,常嘉縮頭,用手指在嘴邊做了個拉鏈閉嘴的動作。
“還說被一群不知所謂的人追是麻煩,除了惡心人就是惡心人。”
常嘉頓覺膝蓋好疼,心也碎成了好幾瓣,他曾經也是那‘惡心人’的其中一員。
“不過這樣的話也就是高一的時候她說過,高二開始她的脾氣就好了很多。雖然時不時發大小姐脾氣,可總體來說還是不錯的,否則我也不能跟她成為好朋友。”
說起從前,趙曉萱還是很感慨的:
“這些年大家變化真的挺大的,我一個沒上大學的同學孩子都會跑了。”
“你能不能回想她還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嗎?”杜驕陽問。
趙曉萱努力想了想,搖了搖頭:“你這麽突然一問,我還真說不出什麽。”
“比如跟水有關。”
“水?”趙曉萱頓了頓,“确實有一件事,不知道算不算。”
“什麽事?”
“高一暑假的時候,我們大家一起約去游泳,晶晶一開始是排斥和拒絕的,後來可能看到大家都去了也就跟着一起去了。
當時我們玩的比較瘋,有個人男生故意沉到水裏然後突然蹦出來做鬼臉吓人。當時袁晶晶被吓得臉都白了,那男生出來之後直接踹了好幾腳,我看了是使了大力氣的。
這也是她唯一在男生面前失态的樣子,估計是真的被吓到了。我們當時還覺得她太膽小了,因為沒什麽可怕的。游泳池的水都很清澈,我們當時沒下水在邊上看得一清二楚,根本唬不住人。”
杜驕陽皺起眉頭,這些信息讓他越發覺得袁晶晶跟卓光吉的死是有關系的。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推理,他并沒有真憑實據,他還要肯定巧合的存在。
“對了,我想起一件事!”趙曉萱突然高聲道。
常嘉捂住胸口:“你怎麽一驚一乍的,吓死我了。”
趙曉萱沒理會他:“我宿舍一個女孩在的社團裏,有個妹子跟晶晶是一個學校的。”
趙曉萱在本省上大學,因此遇到同一個城市的同學概率很大。
“你能幫我聯系一下嗎?”
“你等等,我微信上問問。”
趙曉萱拿起手機埋頭聊天,過了一會突然舉起手機朝着杜驕陽拍了一下。
“那女孩說了,如果長得帥才考慮。這張挺不錯的,我發過去了哈。”
發出去之前,趙曉萱還把自己的成果擺給杜驕陽看,雖然只是抓拍确實拍得很好。
杜驕陽無奈,沒想到自己還得靠出賣色相才能獲得訊息。
沒多久,杜驕陽加上了那個女孩的微信。
一加上那個女孩就非常熱情的用文字打招呼:
秋秋不是球球:帥哥,你想問我什麽啊”
秋秋不是球球:不過先說好,我雖然跟袁晶晶以前是同班同學,可這麽多年過去了,當年很多事我也不記得了。
驕陽似火:不管怎麽樣都非常感謝你。
杜驕陽發了個感激的表情包之後,就直接切入正題。
驕陽似火:你還記得卓光吉嗎?
微信那頭的人明顯沉默了一會,好一會才有回音。
秋秋不是球球:你為什麽問起他?
驕陽似火:抱歉,我現在還不方便說。
驕陽似火:關于他的事,你能跟我說一說嗎?
秋秋不是球球:你之前是在查袁晶晶,現在又問卓光吉,帥哥,你這樣做讓我很容易陰謀論啊。
杜驕陽還在斟酌該怎麽回答才合适,那邊就發來了信息。
秋秋不是球球:他們之間還真的有那麽點關系,當初卓光吉暗戀袁晶晶,被我們班調皮的男生發現了他的日記,還在班裏宣揚起來。
秋秋不是球球:當時我們班男生特別中二,喜歡起哄,有的女生也喜歡拿這個說事。其實這種事也沒什麽,當時喜歡袁晶晶的男生很多,還有不少明着追求的。
秋秋不是球球:只是卓光吉長得不怎麽好看,性格孤僻是我們班的怪人,所以袁晶晶很不喜歡把她跟卓光吉擺在一起說。
驕陽似火:他們平時以後交集嗎?
秋秋不是球球:當然沒有,袁晶晶很讨厭別人拿卓光吉說她。當時大家很幼稚,她可能有種被差勁的人追求自己也差勁的奇怪想法吧,平時都恨不得繞道走的。
杜驕陽沉吟,這麽看來袁晶晶似乎不會與卓光吉為伍,不接觸也就無所謂害死了。
會不會是因為卓光吉對袁晶晶念念不忘,所以才會有一絲鬼氣纏着她?
可為什麽會有怨氣?難道是求而不得?
杜驕陽總覺得這個可能性不太大,卓光吉當時就是個剛初三畢業的小孩,會有這麽深的愛意嗎?
一直是單身狗,沒有對誰心動過的杜驕陽,不太能理解這種執念。
驕陽似火:當初袁晶晶換高中的事,你們知道嗎?
秋秋不是球球:這件事當時大家還覺得挺奇怪的,之前明明聽她跟朋友約好了,結果突然就轉學了。而且後來再也不跟我們聯系,她當時玩的最好的朋友還跟我們吐槽,說她認識新朋友就不理她了,後來同學聚會她也沒來。
驕陽似火:之前沒有征兆嗎?
秋秋不是球球:沒有,我們都是高中開學了才知道她沒來。
驕陽似火:她平時做事也是這樣的嗎?
秋秋不是球球:不是,所以才奇怪。
秋秋不是球球:她這個人還挺高調的,有什麽事早早就宣揚半天了。尤其後來聽人說她家在那邊買了大別墅,之前都沒提過,一點不像她當時的風格。
常嘉和趙曉萱看杜驕陽将內手機收了起來,紛紛一臉關注的望向他。
“怎麽樣?”
杜驕陽笑了笑:“得到了不少有用的信息,謝謝你們。”
“你這家夥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在搞什麽,回頭你一定得告訴我原因,否則我的心裏總是惦記。”常嘉一臉受不了。
趙曉萱一臉擔心:“袁晶晶不是真的出了什麽事吧?”
“她現在情況确實不太好,不過他的家人不想對外說,我也不方便透露。”
趙曉萱之前上門找過袁晶晶,所以也清楚确實是這個樣子。
一家子遮遮掩掩,讓她更覺得是發生了什麽事。
“行吧,有什麽消息記得跟我說,我很擔心她。”
杜驕陽應下,詢問他們下午沒其他的事,就給兩人定了現在最熱門的的電影票以及這裏最好餐廳的情侶晚餐,這才離開了。
“卓光吉、袁晶晶。”杜驕陽喃喃自語。
通過剛才和那個名叫李秋女孩的對話,杜驕陽越發覺得袁晶晶的嫌疑不能被抹掉。
杜驕陽雖然昨天一看到兩人有交集,就把兩人擺在一起,可實際上心底還是覺得興許一切只是巧合。
但是今天看來,那種詭異的巧合性讓他覺得有必要在兩人身上多花一點時間。
杜驕陽正準備坐上車,又收到了剛才那個女孩的信息。
秋秋不是球球:我突然想起一件事,反正我就說着,沒別的意思。
杜驕陽連忙回複:可以告訴我什麽事嗎?
秋秋不是球球:當時袁晶晶跟班裏的三個男生玩得比較好,卓光吉暗戀袁晶晶的事就是他們發現的,他們特別喜歡給袁晶晶打抱不平。
秋秋不是球球:他們發現卓光吉喜歡袁晶晶之後,就經常拿卓光吉開玩笑,有時候還挺過分的。
發出這句話之後,李秋又迅速補充: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想起這件事,真沒別的意思。
驕陽似火:謝謝你告訴我這些,麻煩你把那三個男生的名字告訴我可以嗎?
李秋把三個男生的名字發了過來,杜驕陽當時就将這三個人的名字發給了調查組的那位叫華修瑾的小哥。
“華哥,麻煩你幫查一下這三個人的情況,越詳細越好。”
“行,最晚後天給你。”
“麻煩你了。”
“不麻煩,要扣錢的。”
杜驕陽驚:“什麽錢?”
“你不知道?行動組那些家夥沒跟你說?查消息需要付信息咨詢費的,為了避免濫用權力。”
杜驕陽愣住了,他還真沒聽說過。
“不過你也別慌,對比你們的收入,這點錢灑灑水啦。”
杜驕陽這才舒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忿莫穆天這個家夥竟然這麽重要的事都沒說,就給他撥了個電話過去。
除了讨伐之外,也要問問還有什麽是他不知道的。
“陽哥,你怎麽今天有空給我打電話?”
莫穆天的聲音迷迷糊糊的,明顯是被吵醒的。
這下弄得杜驕陽不太好意思了:“你還在睡覺啊?”
“是啊,這幾天一直在墳地蹲守,你找我什麽事啊?”
“也沒什麽,就是問問跟調查組搜索資料還要錢的啊?你是不是還有什麽別的事沒有跟我說?”
“就這事啊。”莫穆天打了個大大的哈欠,“這錢又沒多少,而且都是記在賬上,我們組基本都會報銷的。”
“不行了,我得繼續睡了,晚上我還得去蹲那個該死的什麽紅衣女鬼,大半夜的要去墳地守着,屁都沒看見,我都懷疑是不是已經跑別的地方了,一點鬼氣都沒有感受到。”
“紅衣女鬼?”
“是啊,墳場這邊出現了一只厲鬼,據說非常的厲害,必須要消滅掉。”
“你說的墳場不會是青山那邊的吧?”
莫穆天頓時清醒了:“是的,你怎麽知道?”
“額,如果是我遇到的那只的話,已經被我幹掉了。”
“啊?不是吧!”
“我确實幹掉了一個穿着紅衣,長得吓人的厲鬼,不知道是不是你說的那一只。”
莫穆天懊惱:“難怪我說我什麽都沒看到呢!你怎麽不接任務啊,這是b級任務。”
杜驕陽也沒想到,去招個打手還順便做掉了一個任務。
“陽哥,我現在就去上報,要是核實了就會把錢打到你的賬上。這女鬼害死了好幾條人命,懸賞可不低。”
說完莫穆天就把電話給挂了。
等華修瑾将那三個人的資料發給杜驕陽的時候,杜驕陽的酬金也打進了賬戶裏,一共有五十萬,還升為了b級。
杜驕陽有些哭笑不得,他真正意義上接的第一個案子還沒頭緒,無意中幹的那一票錢都入賬了。
果然,還是可以直接用暴力解決問題的案子最好完成啊。
杜驕陽打開那三個人的資料,這三個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人,其中一個大學都沒上就出來打工了,現在開裏一家小店。
另外兩個考上了大學,但是其中一個因為作弊被抓開除了學籍,另一個之前在一家公司實習,現在窩家裏了。
他們的經歷在之前并沒有什麽特別的地方,就是非常普通的三個人。
不過在三四個月前開始,也就是和袁晶晶發病差不多時間,三個人就開始走了黴運。
情況倒也沒有多嚴重,也就是出門摔倒磕斷兩顆門牙,吃魚被卡喉嚨等。
那個之前在公司實習的還因為玩脫了,不可描述不為被鐵環卡住上了新聞。
雖然新聞打了馬賽克,可他身邊的人還是不知從哪裏知道了這件事,他覺得沒臉就一直躲家裏沒敢出門。
杜驕陽之前還看到過,只是并不知道是誰,因為太過沙雕而記住了。
他們身上發生的事不傷筋動骨,卻讓人心裏很暴躁和難受,而且頻率明顯比普通人高。
“這不單純是巧合吧?”杜驕陽問。
華修瑾:“我們派人查了,發現他們身上也有鬼氣纏繞,這應該是他們倒黴的誘因。”
鬼氣不會直接加害人,但是會在潛意識裏影響人的行為去做一些平常不會做的選擇。
比如明明知道那裏很滑,正常情況下大家會避開,但是被鬼氣影響很可能腦子一抽,非要去試試到底有多滑,然後就悲劇了。
“鬼氣是一樣的嗎?是不是水鬼?”
“我們查不到那麽仔細,除非看到本體。”
杜驕陽這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像老周那樣敏銳的。
當天晚上,杜驕陽就開着特殊處新配的車子,帶着老周去找那三個人。
不得不說特殊處效率就是高,不過半天時間就幫他把車子以及各種手續都辦好,這大大方便了他的出行。
第一個人在看守所裏,因為特殊處調查的時候,發現他的小吃店竟然私底下販賣野生動物,特殊處直接把他送給警察了。
那些野生動物裏還有國家保護動物,估計這次進去很長時間都不能出來了。
杜驕陽把車子停在距離看守所不遠處,老周自己鑽地過去調查,沒多久就回來了。
“主人,和袁晶晶身上的是一樣的。”
“你确定?”
“我非常确定。”
其他兩個也同樣如此,全都有充滿怨氣的鬼氣存在,潛移默化裏影響他們的生活。
“他們身上的鬼氣都沒有袁晶晶身上的濃重,不僅僅是因為袁晶晶還身處邪氣加聚靈鎮而導致的。”
杜驕陽皺了皺眉:“也就是說,如果卓光吉的死和他們有關,袁晶晶的問題最大。”
“是的,要麽就是生前的恩怨。”
這個可能性并不大,袁晶晶雖然對卓光吉充滿了厭惡,可聽李秋說卓光吉依然很喜歡袁晶晶。
他平常都是默默一個人,可只要有關袁晶晶的事他會非常積極的響應。
而那三位男生就不一樣了,經常欺負他,帶着很濃的羞辱意味,而且越演越烈,後期已經屬于校園暴力的範疇了。
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冬天的時候,他們把他鎖在廁所裏,然後潑了一盆水下來。
卓光吉當時直接感冒了,一周都沒來上課。
可他誰都沒告訴,只說是自己不小心感冒的。
後來有人看不過去,偷偷告訴了老師。
可老師調查的時候,卓光吉就是堅持說是自己的問題,跟別人沒關系,是有人造謠的,最後反倒搞得那個告狀的人裏外不是人。
也正因為這樣,原本只是覺得他怪的人,覺得他還特別窩囊,都幫你幫到這裏了,也不知道自己為自己争取一下,更不願意跟他一起玩了。
于是,惡性循環。
對比之下,卓光吉對三個男生的怨念更大才對。
“他的鬼氣在,魂魄還在嗎?”
如果能直接召喚卓光吉的魂魄,那麽事情就簡單很多了。
老周搖了搖頭:“已經散了,如果不是袁家聚靈,他的怨氣又很深,這點鬼氣都聚集不起來。”
“意外身亡還不能入輪回,魂魄都給散了,哎,這可真是生前死後都沒有活路啊。”
杜驕陽想到什麽:“他魂魄散了,會不會是人為的?”
“可能性很大,如果是自己做了什麽事導致魂飛魄散,借助外力很難将鬼氣聚集,更別說可以到達害人的地步。”
“現在的陣法沒有那麽強悍,所以才有可能沒做幹淨,才能聚集了鬼氣。”
杜驕陽臉色凝重,他想到了袁福旺之前請的‘大師’。
他能請到這樣的人,那麽想要将一個人的魂魄打散,也有很大幾率可以找到相關的人士。
如果沒有門路,普通人只能找到沒什麽用的或者直接就是騙子。
袁福旺明明是一個相信這些的人,卻非常排斥用這樣的手段治療自己的女兒,是不是有什麽不得不這麽做的隐情?
杜驕陽微微眯眼,他覺得他目前掌握的資料,可以上報給特殊處,然後申請直接去見一見袁晶晶。
如果和他推斷的一樣,那麽袁晶晶就有重大嫌疑,興許和卓光吉的死有關。
這樣的情況下,就不是她一個人生病的問題,還牽扯到了命案,必須要接受調查。
杜驕陽回到家就整理資料,打算今天晚上就發送給特殊處,盡快将這件事解決掉。
快要完成的時候,杜驕陽接到了華修瑾的電話。
“袁福旺暗中請了驅邪大師,準備讓他到綠源山莊裏秘密驅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