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這局打完,文昊然飛快進入房間,徐姣看了看時間,平日裏這個時候珩都會下線的,可今天他還有離線的意向,試探地問道:“還打嗎,師父?”

季珩“嗯”了聲,“再陪你打一局。”

徐姣歡喜,馬上點擊匹配進入游戲,好像擔心珩下一秒就反悔似的。

“明天我出差,不能陪你玩兒了。”這局快打完時,珩說道。

“啊?”徐姣聞言驚訝了一下,然後就沒了下句。

幾秒後,珩沒聽見她的聲音,便笑問道:“舍不得我嗎?”

徐姣還沒開口,文昊然就插話道:“怎麽可能,愛妃最多是舍不得你的大腿。”

“你是不是最近抱大腿太舒服了,都忘了我是怎麽一次次死在我手裏的?”珩威脅道。

“那我也是抱的愛妃大腿......”文昊然小聲嘀咕。

徐姣聽兩人一言不合就能吵起來,剛剛有些莫名失落的情緒消散了一些,“什麽時候回來啊?”

“可能一周吧,不确定。”珩回答,随後想了想又調笑說:“你要是說舍不得我我考慮考慮早點兒回。”

徐姣聞言一囧,“沒有的事。”

珩也不惱,笑了兩聲就接着專注于游戲。

他那邊擊殺的提示不少,徐姣這頭反而安靜下來,不如前半局那麽莽撞地往前沖,都快結束了竟然開始在房子裏磨磨唧唧搜物資。

季珩把這看在眼裏,沒說話。

【好幾天聽不到珩大神的聲音了,難過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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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我舍不得啊,能不能早點回來啊!】

彈幕被粉絲刷到飛起,徐姣幹脆利落地隐藏掉右上角的小助手,又覺得這個行為有些突兀了,解釋道:“馬上決賽圈了。”

決賽圈刷在R城和學校之間的那個山坡上,占據高地的人容易被集火,但又有着得天獨厚的優越條件,徐姣幾人還在R城,距離縮毒還有十幾秒,出門就會被山上的人集火,不出去就會被毒死,進退兩難。

“R城車庫的地方是圈內,我們只要能過了這個馬路,就暫時安全。”文昊然皮了一局,總算說了句人話。

縮毒倒計時,珩稍微露了個頭,就被一連串的子彈圍攻,又縮回頭:“285雙層紅樓還有一個,我被盯上了。”

徐姣檢查了一下背包,“我還有一個□□。”

“丢出去,我還有兩個,2號先走,然後你跟上,我掩護順便把山上的人解決掉。”珩道。

徐姣看了看,山頂明顯是個滿編隊,加上剛剛說的285方向的那個獨狼,出去的話也會被打成篩子吧,“大兄弟別急着沖,人太多了。”

文昊然也在猶豫,幾人都沒動,珩道:“放心跑,我和2號給你送進安全區。”

徐姣遲疑,就聽他說,“相信師父。”

毒圈已經開始刷新了,珩往馬路上丢出兩個□□,“走吧。”文昊然說着便沖出去,徐姣忙将僅剩的□□丢到更遠的地方跟上去,一瞬間槍聲不斷,徐姣連挨了幾下,眼看着文昊然倒地,聽耳機裏珩讓她別停,只能念叨着“對不住了”繼續跑。

“我本來就是珩哥給你安排沖在前面的靶子。”文昊然功成身退,丢下鼠标靠在椅子上,感覺自己還挺偉大,“不用太感激哥哥。”

徐姣:“......”

沖進安全區的徐姣已經沒剩兩滴血了,躲在圍牆的夾縫裏一邊小心翼翼打血包一邊切換視角觀察情況。

珩竟然真的在這短暫的功夫裏擊倒了山頂的兩個人,暴露位置被集火也沒耽誤他和人厮殺,這也...太暴力了。

決賽圈的毒讓珩的血掉得飛快,他還沒有要動的意思,一閃而過的人影,徐姣拔槍對着那個方向連擊,留下之前285方向的獨狼,“師父你還不進圈嗎?”

“師父壓根沒想進去。”珩和山頂剩下的兩個活人僵持着,最後只剩他們兩隊了,山頂的人顯然是不打算放珩進圈,被擊倒的隊友都沒有去扶。

徐姣也不耽擱,趁着他們僵持的幾秒悄悄往山上摸過去,剛爬到半山腰珩就被毒淘汰了,徐姣手裏的動作一頓,好像在突然失去了玩下去的動力。

她們這一起打游戲的二十幾天裏,珩從未在她前面陣亡過,她已經适應了自己在前面打得風風火火的感覺,因為她的身後有個人在幫她解決暗處的伏地魔,哪怕被擊倒了,也會有他救援。

所以當珩顯示被淘汰的時候,徐姣意外地有些不适應,或者說,失去了信心。

“從右邊繞。”珩的聲音傳來,略帶幾分慵懶,徐姣猜測他是換了個舒服的坐姿,“我也來觀觀戰養養老。”

可顯然在徐姣還沒出師的情況下,珩根本無法安心養老,二打一的情況如果是在一個月前,徐姣肯定自己不會這麽緊張,因為——她一個月前根本不敢想吃雞。

聽着珩的指揮,讓趴下就趴下,讓開槍就開槍,徐姣看着眼前吃雞的界面,難得內心激動了一次,雖然覺得被指揮時的操作和自己一貫的操作沒什麽區別,但是結果卻大大不同,徐姣把這種情況歸為運氣。

運氣乃是天時地利人和。

顯然,珩在的每一局運氣都剛剛好。

......

“下線了。”珩沒聽見聲音,瞥了眼文昊然手機屏幕裏直播間的那個發愣的人。

徐姣回神,“啊?哦!好啊。”

“我也下了啊,明天約。”文昊然笑呵呵跟着下了線。

徐姣也沒準備再玩,跟直播間的觀衆們打了聲招呼後關掉直播。

退了游戲的徐姣沒急着關電腦,對着屏幕愣神片刻,鬼使神差地點開了搜索器,輸入季珩這個名字。

也許是因為珩這個字,或者是那個叫《驚雷》的畫作帶給自己的震撼感遲遲不散,徐姣對季珩這個名字記得格外清晰。

搜索出來的是一個較為官方介紹和一些網站的網友讨論,徐姣沒先急着點開那個記錄,而是點開了網友的讨論帖,看了一圈後有了個大致的了解。

季珩是美術界大佬,收藏界新星,這都大家統一認可的,17歲考進全國排名前幾的美術學院,21歲本科畢業後出國留學;在大多學藝術的同學都選擇畢業後從事教育道路的情況下,他毅然決然斷了所有退路,讀完研究生後留在國外幾年,一心從事繪畫創作;大獎小獎拿了無數後,終于讓自己的作品挂在了國外尤為知名畫展的長廊,兩三年前回國後沒甚作品的消息,也就最近的一幅畫又把他的名聲炒了起來。

雖然說起來他的成功好像小兒科的游戲一樣簡單,但是網上有人爆料過當年季珩為了出國湊費用,出了很多畫挂在商展上當引玉磚,哪怕是低廉的價格也無人問津,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消息中一段黑歷史了。

徐姣思索,她不太了解大家對于美學的認知,只是可以想象到在這個跟風式的收藏界裏,大家逐漸形成了一種畸形的審美——認人不認作品。如果是一個出名的畫家,大家就會争相欣賞、收藏,在親朋好友面前、在圈子裏,當成一種炫耀的資本;而那些不出名的畫者,他們的畫作就不太具備收藏的價值了,最好的出路,莫過于被較為高檔的餐廳收購,當成牆壁上一個高雅的裝飾,僅此而已。

這也許是不公平的,但是在上百萬、上千萬的美術專業人群中,并沒有那麽多伯樂去賞識出色的作品,一個出色的畫家,與其說是在推銷自己的作品,還不如說是在推銷自己本身。

這種人的成功,其實遠比普通人想象中的難。

這種社會條件下,有太多名不副實的人,也有更多無法揚名的人。

想起昨天的那副畫,徐姣作為一個門外漢都覺得他一定是當得起他的名聲的,只靠着一幅畫,就能讓人對他身體裏蘊含的能量捉摸不清,吊足人的胃口,季珩,他實在是太會展示自己了。

徐姣從大家的只言片語中越看越覺得有意思,對這個人充滿了好奇,可惜八卦不多,帖子沒翻幾頁就沒了,她只好點開較為官方的介紹。

這個網站上個人簡介的話語寥寥無幾,姓名季珩,年近三十歲,生日未知,祖籍W城,定居城市:無。

徐姣再往下翻,就是他的稱號,和那些數不清的獎項,以及他的畫曾經在哪些地方哪些個畫展上展覽過。

再點開圖冊,一幅幅畫作呈現在電腦桌面上,徐姣滑動鼠标慢慢欣賞,竟然能從中找到那麽一點樂趣來。

不像是國畫那種激情與山水的大家風範,不像二十世紀初被追捧的抽象畫那樣有着扭曲的線條和另類的色彩搭配,他的畫大多是寫實派的油畫,有廢墟般破舊殘缺的村莊,有幹涸的河流,也有朝氣的森林,繁花遍地的莊園,徐姣最喜歡的大概還是前幾天看到的那副被命為《驚雷》的畫作。

反複看了幾遍畫冊後,徐姣發現這個人仿佛是在刻意走極端,除了那副驚雷讓人一眼震驚,其餘的畫作,都屬于耐看型,或是凄涼得透進血液的涼意,或是近乎不真實的美感。

這樣一個人,可能有着潛在的人格分裂症狀吧!

徐姣打趣地想着。

作者有話要說: 污化版小劇場(十八歲黃牌警告):

季珩:“誰跟你是兄弟,兄弟可是要一起洗澡的。”

徐姣:“不一起洗澡的兄弟啊!”

季珩:“不一起洗澡不是兄弟。”

徐姣:“為什麽?”

季珩:“兄弟之間洗澡是要攀比的!”

徐姣:“比什麽?”

季珩:“裸着身子你說比什麽?”

徐姣一副我懂了的表情,季珩拍她腦袋,“想哪去了?”

徐姣疑惑,“總不能比洗澡誰快吧!”

季珩意味深長看着她:“男人怎麽能比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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