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那你想好自己哪個器官最值錢了沒?”季珩睜開眼,偏頭道:“告訴我方便下手。”
“應該都挺值錢。”
“......”
“別怕別怕,你我打了一兩個月游戲,拜把子兄弟一場,我不會放任你旁邊那個畜生把你賣了的。”文昊然安慰道。
別的,就不好說了。
文昊然在心裏補充道。
畢竟季珩那厮的撩妹的把戲一套一套的,真要是他看上了——都是強扭的瓜了,你不甜也得甜。
徐姣聽到大兄弟的安慰後,總覺得哪裏怪怪的,偏頭用驚悚的目光看向珩。
季珩感受到她灼熱的視線,薄唇輕啓:“看我幹什麽?我像是坑徒弟的人?嗯?”
那一句“嗯?”頗帶威脅意味兒,深邃的眼眸看着她,仿佛在提醒自己如果敢說像就等着被我報複吧!
“不像。”徐姣怏怏回答。
季珩滿意。
文昊然咂舌,暗暗心疼一波徐姣,要是季珩像從前一樣喪心病狂,撩了女孩又無辜說一句只是普愛衆生,那不負責的手筆,估計是有的徐姣好受的。
可是大兄弟萬萬沒想到,在不久以後,這兩人鬼畜的搭配衍生出了怪異的劇情,朝着一個神秘的方向進發。
和大兄弟告別,亦步亦趨跟在季珩背後上了飛機。
只覺閉眼沒多久,就被季珩叫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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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朦胧的睡眼,“到了?”
“嗯。”季珩看向她:“昨晚收獲如何?”
“哈?”
“兩個小時就睡這麽香,白天當游戲主播晚上兼職做賊,你挺辛苦吧?”季珩淡定問道。
“額?賊?”徐姣半晌反應過來,“對啊,現在熬夜的人多了,我們幹這行的也只能淩晨起來行動了。”
“呵~”季珩輕笑,這話接得還挺快。
“師父~”
“嗯?”
徐姣眨巴着大眼睛問道:“能否透漏一下您來這邊工作的去向?”
“放心吧,不會丢下你的。”
徐姣不說話,繼續盯着他看。
“好奇?”他反問,刻意放低的聲音有着獨特的磁性,好聽程度不亞于一夜成名的嘉神。
當然,配音嘉神是專業的。
“嗯!”徐姣肯定道。
“H市有什麽景點?”季珩逗她。
徐姣毫不猶豫列舉出不少廣為人知的地方,“島嶼?濕地公園?古街?寺廟?”
季珩愣了愣神,鄭重點點頭,“沒錯,這其中就有我的目的地。”
“取景寫生?”
“不,求佛。”
“???”
徐姣看了他半晌,滿腦袋的問號,季珩看她迷惘的模樣,轉過臉抿唇忍笑。
再沒看出自己被耍了徐姣就愧對自己的智商,她張嘴“你你你”半天,暗恨自己詞窮。
徐姣醞釀半晌再準備說什麽,廣播就開始播放了降落的提示話語,她只好無奈閉上嘴。
沒多久,兩人走出機場。
徐姣拖着行李箱跟在季珩背後,“師父!”
季珩偏頭,笑問:“不生氣了?”
徐姣深吸一口氣,想說如果跟您老生氣的話,我這一天至少得抽出十八個小時做這件事。
她搖頭,“你今天有什麽安排嗎?”
季珩看看手腕上的手表,搖頭,“今天沒事,等會去賓館放下行李帶你吃東西。”
徐姣點點頭,“那明天呢?”
“嗯?”季珩見她心裏一直惦記着揭秘自己,無奈道:“明天見導師,你要跟着嗎?”
徐姣遲疑了一下,“不了。”随後繼續追問:“你在這裏上的大學?”
“對。”季珩回答。
雖然僅得到了只言片語的信息,徐姣還是滿意了。
季珩帶她到的地方是一個不太起眼的餐館,進去之後才發現這家店菜單異常豐富,顧客也特別多。
“有什麽推薦嗎?”徐姣問他。
季珩接過菜單看了一會兒後勾選幾樣,“這是我上學那會兒常吃的幾樣,味道不錯,你可以試試。”
徐姣沒猶豫點了同樣的一份。
沒多久兩份放在兩人面前,徐姣拿起筷子戳了戳,賣相不錯。
吃進嘴裏後有那麽一會兒的懵圈。
季珩看她:“怎麽?不合胃口嗎?”
徐姣搖頭,嘴裏還含着吃食,匆匆咽下去道:“不不不,比我想象中的更好吃。”
季珩本還有些擔心帶她吃這麽一頓,她心裏會不舒坦,如今看她不像是客套,言語間輕松許多,半開玩笑道:“這些年去過很多地方,還是最懷念這兒,所以剛下飛機就迫不及待過來了。”
“沒想到師父還有這麽一面。”徐姣也好笑。
“這附近有個湖很出名,等會陪你去看看。”季珩看了看時間,說道。
徐姣期待,加快了吃飯的速度。
“冬天的湖可沒什麽好看的。”季珩好心提醒,“蓮花開在夏天。”
徐姣之前看過很多網友拍的照片,沒真正去過總覺得遺憾,聽他說完沒甚在意,去了就好。
誰知真正到地方的時候她還是失望了,冬天的湖确實蒼涼了些,連來往的游客都沒有。
徐姣站在圍欄邊,沮喪都寫在了臉上。
季珩沒說話,站在她身邊,“難過了?”
“那倒沒有,總歸我來過嘛。”徐姣否認,掏出手機,拍下眼前的畫面,“我知道冬天的湖沒有我期待的風景,之前其實就看到過一副它冬天時候的畫,但是記憶裏看得照片總是它熱鬧的樣子,還以為是畫家誇張了,現在卻是信了。”
“嗯?你還看畫?”季珩有些詫異,解釋道:“照片和畫都是藝術的一種表達,主觀上會有影響,不同視角和不同心态所體現出的作品就會不同,你認為的誇張在所難免。”
徐姣腼腆笑了笑:“我只是稍感興趣,作為一個外行人看看熱鬧,,實際上并不懂得什麽。”
第一次見身邊這個男人就是在畫展,在他面前說自己欣賞畫可能有些班門弄斧的嫌疑了。
季珩看出她窘迫,不追問,“畫也不是多高雅的藝術,你看着喜歡就好。”
徐姣圍着湖邊的欄杆走:“師父有喜歡的畫家嗎?”
季珩點頭,“當然,不過都是身後成名。”
徐姣按亮手機,屏幕上的壁紙就是那幅《驚雷》,她看了看,低聲道:“你們懂畫的人一定能看到畫裏的另一個世界。”
季珩見她垂眸,長長的睫毛搭着,平日裏好似藏着光的眼睛裏此時像蒙上了一層白紗,心理落差大了還是有失望的吧!
她故意看向別處的雙目有些泛紅。
季珩打量她,她好像有些心事。
“夏天荷花盛開的時候我再帶你來。”
徐姣扭頭,疑惑看着他。
“到時候帶去找最好的角度看風景。”他笑道。
徐姣心頭一熱,也許只是口頭的哄着自己,可她還是有些感動,“好啊,您可別忘了。”
“不會。”季珩聲音微沉,“走吧,再看會兒你又得觸景生情了。”
“就是想起來一些以前的事情。”
“說說看?”
徐姣遲疑了一會兒,倒不是能不能說,而是不知道從哪兒開始說好。
季珩也不急,兩人并排圍着湖走着,偶爾和失望而歸的旅人擦肩而過。
一陣寒風吹過,她緩緩開口道:“我的外公吧,記憶裏他也特別喜歡畫,書房客廳都挂了好些,據說年輕的時候就是靠着畫筆拴住外婆的心,過了幾十年的苦日子,後來他因為意外去世了,沒幾年外婆也跟着去了。”
“想你外公了?”
徐姣搖頭,“那時候我還小,說想他的話有些牽強,不過外婆特別寵我,陪了我整個童年,外婆去世的時候我很難受,但是媽媽說外婆是怕外公一個人在那邊孤單。”
“他們很恩愛。”
“争争吵吵過了一輩子吧,外公過世後,外婆總是感嘆兒女子孫都沒人能懂外公的這輩子。”徐姣說着笑了,“确實,我們家好像都沒有遺傳到外公的喜好和天賦,小時候我表哥被外公逼着學畫畫,每每畫出來一個四不像氣得外公吹胡子瞪眼的。”
徐姣似乎又想到那個畫面,有些好笑,“表哥的畫确實是一言難盡了些。”
見她把自己說笑了,季珩的目光一瞬間也柔和不少,無奈搖頭。
冬天來的好處是這周圍沒什麽游客,兩人并肩走在橋上,寒風吹在臉上有點疼,徐姣臉頰有些泛紅,季珩偏頭看了她兩眼,把圍巾解開遞過去。
徐姣看着圍巾愣神,季珩眉頭一挑,“嫌棄我?”
徐姣急忙搖頭,接過圍巾,上面還殘留着他身上男士香水的氣味,很好聞。
季珩滿意得看着她把圍巾一層層圍上,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伸手幫她把纏進去的長發理好,“不錯,還挺合适。”
徐姣笑,“口紅都蹭你圍巾上別怪我啊~”
季珩搖頭,“不怪你,蹭上了就賠我新的就行,我很好說話的。”
徐姣笑容一僵,摸了摸圍巾的質感,“師父~你這圍巾可不便宜吧?”
季珩好笑,“還行,也就兩萬多。”
徐姣動作一頓,“那個,您還是拿回去吧,我也不是嫌圍巾貴,就是突然不冷了。”
季珩揉了一把她的頭發,笑:“可你已經圍上了。”
徐姣無奈,“這算是賴上我了嗎?”
季珩點頭,“嗯,還不算笨。”
“那好吧。”徐姣深吸了一口圍巾上他的氣味,“還不起我就只好賴賬了。”
季珩瞥她,“人償也接受。”
徐姣倒沒管那麽多,樂呵呵順着欄杆走,剛還覺得有點冷,現在倒是全副武裝了。
“師父冷嗎?”
“不冷。”
“那再逛一會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