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失心案（四）
“我們店是這片生意最好的，每天的客流量也大，為了顧客的安全，每過兩個月老板就要請人做安全檢查和維修，所以吊燈的掉落絕對是一個意外。”
服務員兩只眼睛牢牢的盯住清歡，雖然心裏很想看旁邊的溫餘白和厲明妄，但是眼神卻一直沒有辦法從清歡的臉上挪開。
“你們老板出事之前，有沒有什麽不對勁？或者說有沒有新認識什麽人？”清歡看着服務員的樣子，滿意的點點頭，繼續問道。
能讓心髒失去活力，溫餘白他們想過，必須是比較親密的接觸，比如……親吻。
服務員搖搖頭：“我們也不是經常看見老板，所以不清楚。”
她們老板來店裏，無非就是每月月底查賬和特別重要的客戶要親自作陪，除這些之外，她們這些員工很少見到老板的。
不過老板也是真的倒黴，為數不多的來一次，還剛好就遇上吊燈脫落。
厲明妄看了周圍一圈，突然開口問道：“你們店裏現在的負責人是誰？”
按理說老板死了，怎麽也得休業幾天吧，可是聽服務員剛才說的，他們這裏雖然生意受到了影響，但是還是照常營業的。
服務員開口答道：“哦，是我們的老板娘。”
聽了這個回答厲明妄挑了挑眉：“丈夫剛死幾天，竟然還有心情經營ktv，承受能力不錯的。”
厲明妄的話讓溫餘白側目看他，厲明妄對上他的視線，對他眨眼笑。
溫餘白轉過頭，問道：“我們想看看那天的監控錄像。”
大廳裏面的監控器，是剛才凝雅看見告訴的溫餘白的，不然以這ktv繁複閃眼的裝潢，溫餘白還沒那麽容易發現。
“這個……”說道監控錄像，服務員有些遲疑。
看到她的表情，清歡幹咳一聲：“請你配合警方的調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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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不願意，這個我真的做不了主，你們去找經理吧。”前臺服務員對幾人指了指裏面，說道。
溫餘白幾人對視一眼——他們已經來這麽久了，這經理竟然一點反應都沒有。
對着服務員點了點頭後，溫餘白幾人擡腳往裏面經理的辦公室走。
越往裏面走，裏面傳來的聲音就越清晰，溫餘白站住腳，轉身看一直跟在他們凝雅，确切的說，是凝雅肩上的團子。
“凝雅，你和小景去看看別的地方有沒有什麽線索，不用跟過來了。”溫餘白開口說道。
裏面的聲音凝雅自然也是聽到了，于是對着溫餘白點了點頭，然後帶着還一臉茫然的團子消失在原地。
“啧啧，都活了幾百年了，他什麽沒有見過？”見溫餘白這麽護着團子，厲明妄再開口的時候語氣有些不對勁。
溫餘白看了他一眼，淡淡的回道：“他心智還只是小孩子。”
厲明妄聽後撇嘴。
清歡聽到兩人的談話，假裝沒有聽到，而是繼續往前面走——直覺告訴他，這個時候還是裝聾作啞比較好。
“周經理……您喝多了……”
“哪有？我沒有喝多，美人兒，快過來，讓我親~親你的小~臉……”
“哎呀，經理……你讨厭~”
“嘿嘿嘿，來，再喝一杯，待會兒咱們出去聊聊，這裏不盡興。”
“好啊，那經理下個月升助理的事……”
“肯定是美人兒你的，她們哪有你一半好？”
“謝謝經理，來，我喂你……”
“我不要杯子，我要你……用嘴喂。”
“嗯~經理你太壞了……”
聽着裏面越說越露骨的話，溫餘白還是沒有什麽表情，厲明妄則是眼帶笑意，目光在溫餘白的臉上徘徊，而清歡……他什麽都不知道。
看到溫餘白的臉色，清歡自覺的上前敲門。
“誰啊！都說了現在不要打擾我！”
敲完門之後，清歡還沒有來得及說話，裏面就傳出了周經理不滿的呵斥聲。
清歡清清喉嚨，也擡高了聲音：“警察！”
清歡的話一落，裏面默了兩秒，随後傳來一陣雜亂的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裏面正在幹什麽。
兩分鐘之後，周經理衣衫有些淩~亂的打開門出現在溫餘白幾人面前。
看着清歡亮出來的警官證，周經理趕緊賠笑：“原來是警官們啊，有什麽事？不對，裏面請，裏面請。”
周經理微微彎腰請溫餘白他們進去，然後轉身沖沙發上抱着外套不知所措的服務員使眼色——還不快出去？！
看到周經理的眼神，妝都花得差不多的服務員趕緊站起來，對着幾人彎了彎腰，然後抱着外套捂住胸口逃也似的出去了。
“不知幾位警官，找我什麽事？”周經理一邊在心裏罵前臺有警察來了竟然也不通知自己，一邊臉上堆笑給溫餘白他們倒水。
“關于你老板吳進的事，我們想看看那天的監控錄像。”溫餘白說了半句之後頓了一下，然後再接着說完。
聽了溫餘白的話，周經理的表情明顯一松，随後爽快的是點頭：“既然警官們要看監控錄像，我們自然沒有意見的，警官們這邊請，我帶您們去看。”
周經理站起身，對着他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溫餘白看了旁邊的厲明妄一眼，起身跟上。
“這就是那天的錄像了。”周經理把三人帶到一臺電腦面前，調試了一番，然後指着出來的畫面轉身對溫餘白他們說道。
清歡點點頭，一本正經的說道：“好，我們會看，你去忙你的吧，要是有什麽問題我們會叫你的。”
周經理聽了清歡的話後一愣，随後反應過來這是不想自己在場，于是趕緊點點頭，客氣了幾句之後就轉身出去了，走到時候還把門也給帶上了。
溫餘白點開錄像按播放，也許是之前已經有精彩是看過這錄像了，所以跳出來的時候剛好就是吊燈落下來砸住吳進的片段。
沒有經過處理的片段進度條過得飛快，幾乎是瞬間吊燈就掉下砸死吳進了。
“再調回去看一下。”一遍過了之後，溫餘白皺眉對清歡說道。
清歡點頭：“好。”
“暫停！”看到某個瞬間，溫餘白突然開口說道。
清歡聽了，手快的按住了暫停，就見停到的是吊燈下一秒就要砸到吳進的時候，然後轉頭看溫餘白，問道：“策主，你有什麽發現嗎？”
厲明妄彎腰湊過來，裝作看電腦的樣子把頭放在溫餘白的肩膀上，然後開口問道：“你發現什麽了？”
溫餘白看着厲明妄的小動作，淡定的偏頭伸手把他的腦袋推開，然後傾身指着畫面上定格住的吳進，問兩人：“這裏吳進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奇怪？”
清歡睜大眼睛順着溫餘白的手指看過去，除看吳進的表情有些猙獰之外，沒有什麽奇怪的。
“那服務員剛才說事發時吳進正在批評她們見到客人笑得不自然，所以表情猙獰一些也挺正常的吧？”清歡看了一會兒，對溫餘白說道。
厲明妄借着這個機會又湊回去，看了一眼之後說道：“除了眼神有些空洞表情有些猙獰之外，的确是沒有什麽奇怪的。”
聽了厲明妄的話，溫餘白轉頭看他。
厲明妄露出自己的牙齒：“怎麽了？”
“批評人的時候，眼神空洞無神，難道還不奇怪？”溫餘白反問。
清歡聽了兩人的話，不相信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然而……還是沒有看出什麽眼神空洞，不過既然是策主說的，那就一定有！
清歡：“這種時候應該兩眼冒火才對，空洞的确奇怪。”
厲明妄看着溫餘白：“你是說這個時候吳進已經不正常了？”
溫餘白點頭：“或者說，他這個時候已經死了。”
清歡把片段來來回回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疑惑：“可是這前後吳進身邊并沒有什麽異樣啊。”
厲明妄挑挑眉看清歡：“真的沒有哪裏不對勁嗎？”
清歡對上厲明妄的目光，愣了一下，然後轉頭繼續研究錄像帶——他就不信，厲明妄就粗略的看了一遍就能看出的異樣，自己仔仔細細看好幾遍都看不出奇怪的地方！
第四遍之後，清歡突然一拍桌子，有些興奮：“吊燈頂部是一個切口！”
“要是自然脫落的話，不會有這麽整齊的切口，對吧！”清歡轉頭看溫餘白和厲明妄，有些興奮。
溫餘白點頭：“所以，吳進的死，應該也不是意外。”
其他的那些案子，估計也是這樣的，死法大同小異，但是應該是同一妖所為。
清歡看着電腦上定住的吳進，皺眉：“到底是誰，敢害這麽多人命？”
“而且是現在才被你們發現。”厲明妄聽了清歡的話，輕飄飄的補了一句。
溫餘白擡眼看厲明妄。
厲明妄正色：“那妖怪太陰險狡詐了，竟然害了這麽多人命還一點痕跡都不漏！還好你聰明一眼就發現了，不然以後肯定還有更多人被害的！”
清歡：……我還是繼續裝聾作啞吧，沒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