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懷孕
王雨欣找到了一份前臺文員的工作，工作地點在市裏，鄭明的那份工作也是在市裏面。兩人決定在市裏租一間單房來住。幾經周折，覺得市裏房租太貴，而且消費很高，不太适合。最終還是在南航找到一間一室一廳的房間，房租500元/月。加上兩人一直往在南航，所以對這裏比較熟悉，到另一個地方必然有些不太适應。
每天早上，王雨欣做好早餐叫鄭明起來吃飯，然後兩人先後坐車去市裏上班。王雨欣上班的時間是固定的，所以每天一下班，随便買好菜回家做飯，然後等着鄭明回家吃，然而鄭明的時間總是不定，有時很晚才會回來，桌上的飯菜早已涼透。最開始的時候，王雨欣還會等他回來一塊吃，無論多晚都會這樣，日子還算過得甜蜜，可是還不到兩個多月，王雨欣為此，胃病又複發了。第一次得胃病是在讀高三的時候，得的是急性胃炎，後來好不容易治好了，醫生特別囑咐，必須按時吃飯，以後就不會再犯的。沒想到，這幾年都沒有複發的胃病突然說來就來，這令王雨欣很煩惱，但她沒有告訴鄭明知道，也沒有吃藥，只是後來不再等鄭明回來吃飯。但是，王雨欣每天看着鄭明很晚才回來，加上做家務的事全是她一個人做，王雨欣顯得很不耐煩了，她心裏總産生一個想法：為什麽同樣都在上班，家務卻全是她在做。這種不公平的想法在王雨欣心裏日漸膨脹。
晚上，鄭明回到家裏，今天他顯然很累，一回到家，就一頭倒在了床上。王雨欣沒有理會他，她早早地吃過了飯，正在電腦前專心地寫着自己的歌詞。過了一會兒，對鄭明冷冷地說：“菜在廚房，餓了就自己去熱一下吧！”
鄭明翻身起來，抱住王雨欣的腰，疲倦地說：“好雨欣，幫我熱熱吧，我很累！啊！聽話！”說完，又倒在了床上。
王雨欣轉過頭，看了看鄭明，嘆息了一聲，默默地走進廚房。過了不多久，王雨欣把飯菜放在鄭明的面前，不冷不熱地說：“吃飯吧！”
鄭明疲乏地起身，無聲無息地吃飯。突然，王雨欣感到一陣的惡心，沖進衛生間不停地嘔吐着，胃裏像翻江倒海般難受，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這半個多月來，王雨欣一直都會有這個反應。她自以為是胃病落下的根，所以沒怎麽理會。
鄭明走進衛生間門口，看着吐得很厲害的王雨欣，關心地問：“雨欣，你怎麽啦！”
王雨欣用水嗽了嗽口，臉色變得很蒼白，她捂住胸口，慢慢地走回房間。鄭明緊跟在後面，不停地問：“雨欣，你這是怎麽了，是不是胃病又犯了？有沒有吃過飯？”
王雨欣冷冷地看了一眼鄭明，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從內心深處升上來，憂慮地想了一會兒，說：“鄭明，我發覺好象不是胃病，我最近飲食很有規律。我……我怕……”
鄭明看着王雨欣憂心忡忡的樣子，不解地望着她：“雨欣，你想說什麽？”
“我……我怕我是有了！”王雨欣終于說出了內心的疑惑。
“有了？什麽有了？你……你是說你有身孕了！”鄭明對這突如其來的喜事感到不知所措，驚喜又不敢相信：“真的！你說的是真的！太好了！雨欣，太好了！”鄭明緊緊地抱住王雨欣，臉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王雨欣對鄭明的驚喜并沒有表現出高興的樣子，反而顯得神情沮喪，因為她不能有孩子，更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知道。“鄭明，我很擔心！我……我怕我真的有了……”
鄭明歡喜地說：“雨欣，你擔心什麽？我們都到了結婚的年齡，如果真的有了，我們就回家結婚！把孩子生下來，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我都一樣的疼他、愛他！”
“不！鄭明！我……我不能！”王雨欣極力反對，她的反應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對她來說，這個孩子是多麽的可怕。她并沒有因孩子而喜悅，相反的，她甚至想到如果真的有了，要不要打掉這個不該出世的孩子。
“雨欣，你怎麽了？難道你不想要這個孩子！”鄭明用奇怪的眼神望着王雨欣。
王雨欣沉思片刻，然後對鄭明敷衍道：“鄭明，我們還不敢确定是不是真的有了。我想明天去買試紙來測一下，看看是不是真的有了，如果真是這樣，再做打算吧！”
鄭明定下心來，說：“這樣吧，我現在就陪你去藥店買試紙！馬上就可以知道結果了！”
“這麽快？”王雨欣用異樣的眼神看着鄭明。
“這個當然是越早知道越好！走吧！我陪你去吧！”鄭明顯得很急躁。
王雨欣心想早點知道也好做打算，打胎的時間越早是越好的。“那好吧，你現在已經很累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吧，其實藥店也不遠，就在樓下不遠處就有。你等我回來吧！”
“你不讓我陪你嗎？”鄭明關切地說。
“不用！”王雨欣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他有了孩子，執意一個人去藥店。鄭明說不過她，只好由她去了。
王雨欣滿懷顧慮地踱進藥店，她心裏十分害怕，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孩子讓她顯得是那麽的驚惶失措。她在藥店裏來回找尋着，不敢問試紙在什麽地方。藥店人員主動走上前詢問王雨欣要買什麽藥，王雨欣支支吾吾不敢說出來，終于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的目的，藥店人員很自然地拿出來，還安慰她不要太過于緊張，應該放松一些才好，并告訴她這試紙要第二天醒來後測試是最好的時機。
回來後，鄭明急切地問：“雨欣，買到了嗎？”
王雨欣不慌不忙地回答說：“已經買回來了，不過要到明天早上才知道結果！”
“那好吧！現在很晚了，早點睡吧！注意一下身體！”……
第二天清晨，王雨欣很早就醒了，其實她一晚上都沒有睡好，迷迷糊糊地考慮即将發生而又不該發生的事情。
“不！不可能！真的有了！”王雨欣看着顯示結果是陽性，而且說明上表示已經懷孕一個多月了。王雨欣突然之間變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難道這就是我等了一個晚上的結果嗎？”
鄭明醒來後，發現王雨欣不在身邊，立刻感到事情不妙，馬上沖進衛生間，看着王雨欣手裏的試紙，再看看她神情呆滞，已經猜出了七八分：“雨欣！結果出來了，是嗎？是不是……”
“你別問了！”王雨欣一把推開鄭明，回到房間，呆呆地坐在床上，眼淚奪眶而出。
鄭明緊跟着回到房間，雙手抓住王雨欣的肩膀：“雨欣，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了？啊！你告訴我呀！”
王雨欣撲進了鄭明的懷裏，哽咽着說：“鄭明！我真的有了！我真的有孩子了！我該怎麽辦？我該怎麽辦？”
鄭明心喜若狂地抱着王雨欣，笑着說：“雨欣，這是好事呀！我馬上打電話告訴我媽，我們立刻回家結婚！”
王雨欣突然推開鄭明，站起身來，情緒波動很大：“不！鄭明！我不能！我不能！”
鄭明跟着站起身來，抓住王雨欣，奇怪地望着她：“為什麽不能！雨欣，你已經有了我們的孩子！”
“不！”王雨欣再一次掙脫鄭明，哭喊着：“鄭明！這是不可能的事！我……我并沒想過……我并沒想到跟你結婚……更沒想過要跟你生孩子！”
“你說什麽？雨欣，你……你說什麽？”鄭明猶如晴天霹靂般怔住了，慌亂地大叫着：“雨欣！你剛才說什麽？你從來沒想過要跟我結婚！從來沒想過要跟我生孩子！……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你說……你說呀！……為什麽你要這麽說！……為什麽？”
王雨欣從未見過鄭明如此激動，她無言以對，只能默默地站在那裏，低着頭不語了。
“你到是說話呀！雨欣！你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呀！”鄭明發狂似地怒吼着，臉色變得異常難看，目光裏充滿了憤怒。
王雨欣突然感到渾身發冷，對于鄭明突然的暴怒，她從來沒有如此懼怕過，眼前的鄭明像變了個人似的令她膽顫心驚。突然，她的情緒變得越來越激動：“是！鄭明！我從來就沒想過要跟你成親！因為……因為我根本就不沒有告訴過我父母！你不配做我爸媽的女婿！”
“什麽？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你難道從頭到尾就沒有愛過我！”鄭明的心涼了一大截。
“是！”王雨欣滿懷歉疚地說：“我是從來沒有愛過你！跟你在一起是出于感激！也是因為你很愛我，我不想傷害你！以前你是我的老師，我尊重你！現在你是我的男朋友，我也很感激你！可是！……可是這并不代表我們就要結婚、生孩子呀！”
王雨欣如此肯定的回答令鄭明感覺全身僵硬，他呆呆地站在那裏，半天說不出話來。突然，他發狂似地沖出了出去。
王雨欣大口地喘息着，空氣變得異常地冰冷，一切都像停止了似的靜得讓人感到恐懼、煩躁不安……
“咚……”一陣敲門聲打破了死灰般的寂靜。王雨欣六神無主地站起來，“是誰呀！”她調整好情緒後問道。
“雨欣嗎？是我，阿雪呀！”
“阿雪？你……你怎麽來了！”王雨欣聽到是鄧玉雪的聲音，心裏不免有些緊張，“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這句話一直提醒着她，她趕緊擦幹了臉上的淚水，走到門後面：“來了！是你呀！阿雪！”
鄧玉雪看着王雨欣臉上的淚痕，眼睛紅腫：“雨欣，你哭過？”
“沒……沒有的事！”王雨欣讓鄧玉雪進房間，随手關上了門。
“出了什麽事？雨欣，你是不是又和鄭明吵架了！”鄧玉雪關心地問道。
“沒……真的沒有……我沒事！”王雨欣搪塞着。
“真的沒事！那你的眼睛怎麽腫得那麽厲害！”鄧玉雪說着，伸手去摸王雨欣的臉。
王雨欣急忙把頭轉到一邊，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出來。
“你看你，又哭了，你心裏還能藏得了什麽？看你哭成什麽樣了！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鄧玉雪把紙巾遞給王雨欣。
王雨欣接過紙巾，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把剛才發生過的事一五一十說給鄧玉雪聽。鄧玉雪聽完後，表情顯得很尴尬，她看了看王雨欣的肚子，不太相信地說：“你真的有了！”
“我難道還騙你不成！這種事情難道還能虛構嗎？”王雨欣對鄧玉雪的不相信感到有些生氣。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那你打算該怎麽辦？”鄧玉雪急忙解釋。
“把孩子打掉！這還能怎麽辦！我已經想得很清楚了！”王雨欣異常堅定地說。
“可是他始終是個生命呀！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鄧玉雪大吃一驚，張大嘴巴又馬上合上，以免王雨欣看見後不滿。
“是的，阿雪！他不該來到這個世界上！我不能要他！況且現在我還很年輕，我不想早早地把自己嫁出去，我不想太早就被婚姻所束縛！”王雨欣很肯定地回答道。
“既然你已經做好決定了，我也會支持你的！可是鄭明那邊怎麽辦呢？他現在氣得離開了家，你該跟他好好的說嘛！”鄧玉雪盡量放低語氣。
“我沒想到這件事會弄得這麽僵，本來我也想好好跟他說。可是沒想到他激動起來，什麽也聽不進去！”王雨欣眼睛裏閃過委屈的淚水。
“算了吧，不談這些了，我們出去走走吧！明天我休息！”鄧玉雪想讓王雨欣心裏好過些，一時之間想不出什麽好辦法，就想到陪她去散散心，或許在短時間內可以讓她忘記煩惱。
王雨欣深深地嘆息地幾聲，然後拉着鄧玉雪的手，說：“阿雪，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太難過，但是你下午還要上班。我這幾天想休假，在家裏休息幾天！你就不用擔心我了，既然明天你休假，到時我再想想你陪我去什麽地方玩玩，好嗎？”
“這也好，在家好好休息一下！我也就不打擾你了，明天再過來看你！”鄧玉雪明白自己不太會說話，她想讓王雨欣一個人冷靜一下是最好的辦法。
“好！那我們明天見！”王雨欣送走了鄧玉雪，回到房間，打開了錄音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