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褚的小魚】

胡德被小四和江褚的槍火逼退二十米,拖着受傷的大腿,憤怒大喊,“不準給老子放過他們!”言罷他踹開身旁的人端起那人的機|關槍就朝尾巴周海方向掃射。

砰砰砰砰!!

“啊——!”掃射之際,從屋中突然撞出一人,正是被胡德踩碎手骨的男人,他大吼着撞向胡德,用身體狠狠砸在胡德的槍口,無數血窟窿從他背後濺出粘稠的血花。

趁着這空隙,江褚端槍跳出來,大步沖向中庭那邊,開槍掩護小四和突然出現的小五帶着地上的周海小尾巴,還有另外三個俘虜朝身後退去。

胡德大怒,甩開身上的屍體,身上兩個血窟窿如泉汩汩,工廠中響起尖銳的哨聲,胡德的手下大批趕來,密集的槍火中幾乎到處都是哀嚎聲。

幾人一路撤退,一直退到工廠前庭,埋伏在工廠兩邊牆頭的羅晉和斑鸠立刻加入戰鬥中,掩護他們,胡德的人被居高的子彈逼得只好原地朝他們開槍。

江褚果斷的下達命令,冷靜的開槍打透對方的腿,扭頭道,“我斷後,小四小五帶人質離開!”他在匆忙中望一眼被人攙扶着的小魚,目光迅速的在他清秀的臉龐轉過,強忍着胸腔裏瘋狂跳動的感覺,翻身躲過槍|彈,在牆壁的另一邊護送他們離開。

周海扶着小魚翻手發出強大的電流,深藍色的閃光迅速穿透對面的敵人,瞬間就讓那人失去了戰鬥力。

小四和小五對視一眼,異能!

小四倒退着跑,連續的開槍,小五使用瞬間移動眨眼之間将人帶出來工廠外部。

羅晉躍下牆頭,扔給那三個軍人槍支,帶着周海和小尾巴在深夜中頭也不回的朝漆黑的城市中奔跑去,掩蔽在墨黑深沉的深夜。

斑鸠望見人群消失,在牆頭吆喝一聲,扛起機關槍大笑着朝工廠裏砰砰砰兇猛掃射。

江褚趁着胡德的人被斑鸠的火力壓制,翻身踩上牆壁,手臂狠狠一撐,輕盈的跳上牆頭,眨眼之間就和斑鸠消失在了漆黑的夜空中。

胡德惡狠狠的望着消失的一群人,發瘋般大吼,“啊啊啊!給我追!殺了他們!!”

小五使用瞬間移動帶走周海和小尾巴,将他們藏在一處黑洞洞的房子裏,他們剛進去,裏面立刻有人叫起來。

“哥!”周林激動的迎上去,還有小雪和張生。

周海一愣,小五低聲說,“順帶一起救出來了,你們不要出來,我去幫他們!”說完瞬間消失在原地了。

周林帶着哭聲,“終于逃出來了,我以為我們就要死在他手裏了,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小雪拉着尾巴,揚起腦袋,“哥哥?”

年輕人沉默着望向只有斑斓星光投下依稀光芒的來處,茫然的捂住肚子靠着牆壁坐下來,黑暗中臉色慘白如紙。

半個小時後,雙胞胎帶着剩下的三個人質趕了回來,笑着和他們解釋,隊長帶人引開胡德他們,我們就在這裏等候即可。

漆黑的夜空刮起呼呼的大風,城市裏喪屍的嘶吼聲和隐隐的槍聲交錯烙在疲憊的心頭,像幽怨哀婉的哭聲徘徊在城市的上空。

一直到了天邊泛起深藍色的朦胧天光時,江褚和斑鸠羅晉才渾身濕透的趕了回來。

他們到屋裏那會兒,小尾巴身前圍了一圈的人,江褚大步走過去,一眼就瞧見他的小魚臉色發白,唇色全無,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神情虛弱。

“隊長,他的手腕脫臼了,但是他不肯讓我們碰!”

江褚心口狠狠一抽,疼的他幾乎呼吸艱難,他快步走過去,蹲跪下來,一雙深邃的眼中布滿心疼和小心翼翼。

他朝他伸出手,你還記得我嗎,還能認出我嗎,我的小魚。

小尾巴虛弱的看着男人,低低的呼吸,眼中因為疼痛氤氲出薄薄的霧氣。

他的手在胡德的工廠中時就脫臼了,那讓他們打在刀柄上的子彈震懾力太大,離他的手太近,子彈高速撞擊金屬讓他的手腕頓時一麻,接着就是鑽心的疼。

周林着急的說,“小尾巴,讓我們看看你的手好不好,不能就這樣,要将手腕接住的!”

江褚眉眼之間滿是心疼,低聲道,“小魚…別怕。”

小尾巴疼的身體無法挪動,卻在江褚靠近時突然從背後取出手|槍,是他在工廠中撿的那只。

他用槍筒抵着江褚的心口,一向淡漠清潤的眼眸染上害怕和疏離。

黝黑的槍口,冰冷的雙眸,江褚的心疼的無法呼吸,啞聲道,“你不認識我了嗎,我不會傷害你的。”

不要這麽看着他好不好,他有多想念他,這樣的目光讓他痛楚不堪。

江褚想過無數遇見的場景,而最讓他心如刀割的一幕就在他面前。

他的小魚不認識他了,他害怕他,他不認識他了……

年輕人疼的咬住下唇,虛弱開口,“你要抓走我嗎?”

他的眼中因為疼痛而沁出霧氣,泛着薄薄的淺色,讓人心疼。

他不能動,他的手好痛,可他不敢讓他們碰他,他害怕了,害怕這個從第一次見到就沒有忘了的人會再将他帶回到那裏,充滿着消毒水和白袍人的地方,再也看不到星空,感受不到清風朗朗,無法自由自在的活着。

他舉着槍的手隐隐發顫,難過的望着面前的男人,不要帶他再回到那裏好不好,如果是別人,他可以毫不猶豫的開槍,可是這個人,這個人,他是害怕的,可他不想殺了他,不想讓他死去。

江褚垂眼深深望着他,聲音沙啞,“不會的,我不會讓你再回去了。小魚,別害怕我好不好,我一直找你,找了很久,別怕我……”

周林聽着兩個人的對話,茫然,“小尾巴?”

周海站在另一側,低頭看着他們,他伸手按着自己的手臂,別過頭,深深吸口氣。

屋中的其他人面面相觑,半晌後,年輕人安靜的點點頭,放下手|槍,江褚低聲說,“斑鸠,帶人去其他屋子。”

“哦,好!”看出什麽門道的斑鸠朝屋裏其他人使了個顏色,笑着說,“出去吧,隊長會接骨,我們騰個地方,再找點吃的。”

等房間裏所有人都離開之後,再也聽不到說話聲時,江褚小心的拉起小尾巴脫臼的手腕,俊朗的面孔盈滿溫柔和心疼,眸色深沉。

他單膝跪在地上,輕聲說,“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我一直在找你。”

尾巴疼的緩慢的眨眼,擡頭凝望着江褚,将他的面孔和印象中在壓力透明窗前見到的男人重合,高大英俊,冷硬的唇角笑起來攝人心魄。

他剛想說話,江褚突然用力,他的手腕發出咔吧一聲骨骼滑動的聲音,眼前頓時湧上一股尖銳的疼,從頭到腳,疼的他幾乎要昏迷過去。

“沒事了……對不起……沒事了小魚,我不會再讓你疼了…”,江褚立刻将人抱進懷中,清瘦的身體幾乎沒有什麽重量,細瘦的肩胛骨江褚一只手就能全部攬進懷裏。

他将小尾巴緊緊擁在懷中,這一刻,丢了好久的心好像才終于回到了他的身體裏,他才能感覺到跳動的活力,感受到這末世唯一的溫暖。

別恨我,也別怕我,我愛你,從第一眼開始。

小魚,我的小魚,我終于找到你了。

小尾巴閉着眼,因為手腕的疼痛而出現片刻的昏厥,擁抱身體的溫暖像水一般将他緊緊擁裹住,不會再有人能剝開他的鱗片,抽取他的血液,如果有他在,是不是,他不會再害怕了,不用擔心了。

他微微阖眼,輕喃。

江褚低頭給他擦幹額頭的汗水,小尾巴擡頭,望進他的眼眸,男人的眼睛深邃幽暗,像漫天星辰泛着淺淺星光,和他那時在壓力窗前看到的一模一樣。

他不知道那時是不是這雙眼睛流露出的痛楚讓他感到心悸,才對江褚難以忘記,對他的想念超過了江褚曾帶給他的疼痛,讓他甘願恐懼也想再見到他一面。

即便害怕,也不願離開。

小尾巴溫順的靠在他懷裏,額前碎發濕透,強撐着自己,輕聲道,“……小魚,是我的名字嗎?”

江褚勾起唇角,“嗯。”他撫摸小尾巴的後脊,讓他平緩緊繃的身體。他的小魚,他從見過就再也忘不了的小魚。

小尾巴眨眨眼睛,“很…好聽。”他很喜歡,喜歡聽他叫自己。他抿起唇,“我…不知道你的名字。”

江褚放開他,和他對視,忍不住靠近,在他驚訝的眼神中低頭親吻他的額頭,“江褚,我的名字是江褚。”

江褚,小尾巴在心裏默念。

那麽久,那麽久他才知道他的名字。

江褚。他是江褚的小魚。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作者君:╮(╯▽╰)╭真膩歪,哼!

江褚:……(冷笑)你就嫉妒吧!

作者君:╭(╯^╰)╮,我才不嫉妒…我就不嫉妒…嘤嘤嘤,我全家都不嫉妒!!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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