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掌控

蕭朗吟點點頭, 壓低聲音:“生辰宴那天晚上,你要想辦法脫身,我還是在商議好的地方等你。”

蕭朗吟口中的地方, 是行宮東門附近的廢棄臺矶, 那裏本來要修建溫泉,結果打了一半地基就廢棄了, 非常隐蔽。

兩個人在臺矶相遇,再由蕭朗吟把他帶到燮州渡口, 齊宥連夜坐船去江南。

這個計劃比原書中在大殿門口相遇隐蔽很多,齊宥翻來覆去想了很多遍,然而時間逼近, 他還是覺得不安心。

齊宥沉吟道:“前幾日陛下在射場遇刺, 這幾日看守想必會嚴格許多。”

蕭朗吟點點頭:“此事我知曉, 聽說陛下正在調查刺客一事, 不過阿宥放心, 東門的守衛由我統領, 帶你出門綽綽有餘。”

齊宥沒說什麽, 只點了點頭。

“只是你怎麽從內宮逃出來還要好好琢磨琢磨。”蕭朗吟道:“那日是你的生辰, 陛下欽定的行獵晚宴也恰好是這一天。”

這些齊宥都知道,行獵晚宴只是一個幌子罷了,雍熾想讓他生辰那日熱熱鬧鬧的,但他只是一個國子監監生, 不好大張旗鼓,雍熾便想了一個行獵晚宴的名頭, 作為他的慶生宴。

在原書裏,這次晚宴上舞劍的伶人拔劍向雍熾刺去,還好趙王救駕, 宴後,原主和蕭朗吟商議逃跑,被雍熾抓了個正着。

被抓的過程很簡單,雍熾在宴席間看到原主匆匆離席,也起身跟随,少年心性下,想着在樹林無人處和原主親密私語一番。

誰知剛出大殿沒多久,就看到了蕭朗吟和原主碰面,商量逃亡事宜。

雍熾毫不留情,直接令侍衛把兩個人牢牢綁住,蕭朗吟被丢到暗室裏,原主則被丢到雍熾的禦床上。

蕭家是侯爵,蕭父又是雍熾當年奪位的頂柱,雍熾給蕭家留面子,饒了蕭朗吟一命,讓蕭父把他帶回家圈禁。

至于原主,簡直是一個大寫的慘。扣在床上,衣衫盡褪,毫無反抗之力,在原書裏,這是一場帶有懲罰意味的進入,原主哭得凄慘,雍熾卻沒有絲毫憐憫,反而冷冷告誡他,再看到他和蕭朗吟站在一處,會打斷他的腿,把他鎖在宮裏。

事後,雍熾也的确這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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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原書中的可怕劇情,齊宥頭皮發麻,所以為了行動的萬無一失,他這次除了把相遇地點改在更隐蔽的東門,還準備把雍熾灌醉,等雍熾睡熟之後再溜。

齊宥猶豫道:“我要等到陛下喝醉後再出去,但……但萬一事情有變,陛下沒有醉呢?”

“不會,陛下酒量很淺。”蕭朗吟眸色晦暗,低聲道:“阿宥定會順利的。”

齊宥卻心事重重的模樣。

蕭朗吟促狹道:“那日去祭祀,我還專門為此事算過一卦,是上吉,阿宥不必擔心,你離開京城是天意。”

齊宥垂眸,沒有說話。

“你大概幾點能出來?”

齊宥心亂如麻:“大概戌時末吧。”

蕭朗吟看看四周:“好,我是換防時過來的,不能久留,你凡事小心。”

齊宥點點頭,準備合上窗扇。

蕭朗吟驀然伸手,輕輕刮他鼻梁道:“三日之後,阿宥的噩夢要醒了。”

噩夢?齊宥深深吸口氣,胡亂的嗯一聲,快速關閉窗戶。

噩夢這兩個字在心頭反複碾壓,噬咬的齊宥坐立不安。

穿書後,雍熾的确是自己的噩夢,讓他避之不及,膽戰心驚。

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竟然對這場噩夢有了眷戀?

齊宥心亂如麻,想打開門出去透口氣,一推門卻怔在原地,大殿燭火昏黃,雍熾獨自坐在桌案旁,高大冷寂的身影映在屏風上,壓迫得人心頭砰然。

齊宥的心猛然被抛向半空,他緩緩移動腳步走過去:“陛……陛下,您何時來的?”

雍熾是何時來的?方才他和蕭朗吟的對話,他是否聽到了只言片語……

齊宥吓得一身冷汗,指尖輕顫。

雍熾緩緩擡頭,恰對上齊宥的視線,齊宥一怔,也許是自己的錯覺,眼前向來嚣張睥睨的年輕帝王,眼底竟然藏着一抹黯淡。

燭光微晃,雍熾的唇角重新銜有起玩世不恭的笑意:“阿宥的生辰到了,朕是想和你商量商量具體事宜。”

齊宥松口氣,狀若無意道:“臣聽陛下的吩咐。”

“朕還是想着辦場宴會,以射獵的名義,酒樂相賀,才有氣氛。”

齊宥本不想張揚,但想到要把雍熾灌醉,乖乖點頭答應道:“臣覺得甚好。”

“宴會過後,朕也有份大禮要給阿宥。”雍熾聲音很緩:“你這幾日可以琢磨琢磨會是何物。”

齊宥呼吸登時一滞,想起雍熾前幾次送給他的“大禮”,忍不住苦着臉試探道:“陛下,你确定臣會喜歡麽?”

雍熾唇角輕勾,定定望向他:“确定。”

齊宥想起一事,問道:“陛下,這次宴會上有表演麽?”

“聽說有西域舞女,伶人擊劍。”雍熾漫不經心:“朕明日讓念恩把名單給你。”

果然有擊劍,這次的擊劍伶人會是趙王布置的刺客麽?齊宥心思飛轉,點點頭道好。

兩日過去,終于到了齊宥生辰。

雍熾騎在馬背上,對齊宥招招手:“上馬,朕帶你去殿。”

齊宥一怔:“還要騎馬?”

“自然。”雍熾伸手,把齊宥拉上馬背:“此處是射場,大殿之間動辄相隔一裏,朕不耐煩做肩輿。”

齊宥翻身上馬,卻發現這馬不是雍熾從前的坐騎,疑惑道:“陛下從前的那匹棕馬呢?”

他記得那匹馬雙眸靈動,四蹄修長,遠遠望去顧盼神飛,在射場上極為潇灑。

怎麽今日冷不丁換了一匹?

雍熾緊握着齊宥手腕,冷笑道:“他啊,來了射場心就野了,學什麽不好,偏偏想出逃,前幾日半夜溜出馬廄,被捉回來讓朕狠狠抽了一頓。”

齊宥忽然覺得後背湧起寒意,他想起原書裏,原主出逃後被雍熾捉回來綁在床上,承歡時還要挨馬鞭,被活活折騰個半死,哭得嗓子都沙啞了。

“小馬駒被關得久了,自然想出去野兩日。”雍熾的鞭柄正巧貼在齊宥腰間:“抓回來挨幾頓鞭子才能學乖,你覺得呢?阿宥?”

齊宥壓下慌亂,努力笑得毫不在意:“陛下……說得有理。”

幹嘛要在這個時間點給他說這些?

“看來阿宥也認同了?”雍熾靠近他耳畔,聲音低沉撩撥:“不會覺得朕暴戾吧?”

齊宥擠出微笑:“陛下多慮。”

這問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麽?

暴君簡直是暴而不自知!

雍熾心情甚好,策馬奔向射獵晚宴大殿。

齊宥頭皮發麻,有一種雍熾已掌控一切,只是布坑等自己跳的錯覺。

嗯,定然是錯覺!

計劃那般隐蔽,定然不會被他發覺。

齊宥暗暗搓着手指,心裏有鬼,表現得更乖巧幾分。

下馬時,雍熾當着蔣辰等貼身侍衛,伸手攬住他的腰,要把他抱下馬。

齊宥耳根微紅,沒敢反抗,乖乖地任由雍熾把自己抱下馬背。

雍熾望着齊宥逆來順受無比委屈的小臉,輕勾唇角,牽着他的手走進大殿。

作者有話要說:  宥宥:我要逃啦,狗熾熾看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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