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醋王
齊宥望着雍熾笑意深深的眼眸, 心跳驟然亂了,他拉開雍熾的手:“陛下身上有傷,還是好好休養吧。”
說罷看看窗外漸深的夜色, 從床上坐起身, 準備離開。
雍熾眸中閃過一絲失落,放下手, 語氣竟然有幾分委屈:“你也知朕受傷了?受傷了能不能改善改善待遇?”
齊宥無奈道:“陛下若是想吃些好的補補,臣這就讓人招呼小廚房。”
“不是吃就是睡!”雍熾也坐起身來, 賭氣的捶捶床板:“朕就不能有點更好的待遇了?”
齊宥坐在床邊穿鞋,根本不想和他理論。
“阿宥留下陪朕。”雍熾把少年拉到懷裏,在月光的清輝下親吻他的前額:“讓朕看看, 朕這幾日失眠, 讓朕看看朕也能做個好夢。”
少年剛剛動情, 還不會控制節奏和進度, 也不懂遮掩眸中的渴求。
只想急切的, 貪婪的想要和對方靠近一點, 再靠近一點。
齊宥對雍熾這種恨不能一下子把進度條拉滿的戀愛方式有點惶恐。
他覺得一天之內, 兩個人的關系已經太過飛躍, 理智告訴他,應該往回拉。
他調整好略有些不穩的呼吸,從雍熾懷裏坐起身:“陛下,我認床的, 等回京後再說好麽?”
齊宥站起身,手腕卻仍被雍熾抓在掌心。
雍熾看着他毅然決然的模樣, 心裏忽然有幾分傷心和委屈,主動松開了緊緊攥着的手:“好吧,乖宥宥今天早點休息。”
說罷, 自己委委屈屈躺回了寬大的龍床上。
齊宥這才注意到,正殿的床竟然那麽大,涼薄清冷的月光灑下,襯得雍熾的身影格外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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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他留下,和雍熾相擁而眠,大床會不會顯得不那麽空曠?
打住打住,白天剛說開了一點兒,晚上就直接爬床。
就是放到現代,戀愛進度也不會這麽飛速……
還是離開吧!
齊宥一個人默默掙紮半晌,還是離開正殿,緩緩走回自己的偏殿。
然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麽都睡不着,時而想着原書裏接下來要發生的情節,時而想着雍熾獨自睡在大床上的情景。
小暴君孤孤單單的身影在齊宥心頭揮之不去,不知為何,雖然雍熾坐擁天下,可自己卻總覺得他孤立無援……
之前怎麽沒這般想法呢?
齊宥嘆口氣,又翻轉身子。
窗外有人影一閃而過,不待齊宥出聲,門已經被推開。
月光下,俊朗奪目的面容愈發撩人心魄,那雙向來含笑淩厲的眸子夾着點試探,在慌亂中和他對視了一眼。
竟然是雍熾。
齊宥:“……雍熾?”
雍熾看他還沒睡着,神色有些尴尬:“朕還以為你睡了呢,深更半夜,你怎麽還沒睡着?”
齊宥算是徹底明白此人的心思:“是不是如果我睡着了,陛下就直接偷偷摸摸爬上床了?”
“哪兒有偷偷摸摸?”雍熾被人戳穿,索性也懶得裝了:“天下都是朕的,你的床自然也是朕的。”
齊宥微笑:“這句話陛下從前說過。”
“說過麽?朕忘了。”雍熾也懶得裝客套,大步朝他走過來:“朕以後還會再說的。”
齊宥道:“不強迫臣是陛下今日說得話,總不能連這句也忘了吧?”
雍熾腳步微頓。
“你認床,朕只認你。”雍熾很自覺地坐到床邊,乖乖躺下:“朕還是想和你睡。”
只要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你就趕不走我。
果然,齊宥終于不再趕他,認命的躺在床上,任由雍熾抱住。
“今晚,朕還是想給他們打招呼。”雍熾賊心不死,又纏上來:“給朕看看嘛。”
齊宥看他閃閃發亮的眼眸,妥協的伸出小指:“那拉勾吧,陛下說好了,只看一眼的。”
雍熾忙伸手,月光下,兩個人的小指纏繞。
拉完勾,雍熾迫不及待拉開齊宥的衾衣帶子:“乖宥宥!”
月光如輕紗般籠罩,少年的身軀緩緩展露在眼前,光裸的肩頭白皙小巧,胸前景色在夜幕中看不甚清,卻足夠惹人愛憐。雍熾睜大眼,正要仔細去看,衾衣已經再次掩住。
雍熾回味着方才的驚鴻一瞥,忙道:“阿宥?”
齊宥迅速掩好衣裳:“陛下說只是打個招呼,本也用不了多久。”
齊宥原以為雍熾肯定會和他理論,誰知對方順從的放開手,心滿意足的擁住他:“好吧,天色不早,朕抱着你睡,總之來日方長。”
溫暖的懷抱帶着熟悉的氣息擁抱住自己,齊宥嘴角輕翹,把臉埋在雍熾胸前,閉上眼睛。
雍熾的聲音試探的響起:“阿宥?”
“嗯?”
“你白日是不是想咬朕?”雍熾壓低聲音,微啞的聲音帶着蠱惑和慫恿:“咬吧。”
咬就咬,誰還怕他不成?
齊宥張嘴,毫不留情的咬住眼前漂亮的胸肌。
雍熾悶哼了一聲:“屬小狗的,牙尖嘴利。”
肌肉堅硬又柔韌,嗦一口的感覺還不錯,只是随呼吸起伏的輪廓上清晰的浮現出兩排牙印,在夜色裏看,意味不明,讓人不由臉紅。
頭頂傳來一陣悶笑。
齊宥有點惱羞成怒:“你笑什麽?”
“以後就把這個當作懲罰吧。”雍熾的聲音在夜裏低沉的響起,格外撩人:“朕做錯了事兒,阿宥就咬朕一口,阿宥做錯了事,就要被熾哥哥鎖在床上。”
齊宥不樂意了,總覺得自己吃虧:“我又不是小狗。”
“好,那換換。”雍熾低笑:“阿宥做錯了事,讓朕咬你一口?”
“不要……”齊宥在雍熾懷裏蹭啊蹭,臉又紅了:“我才不會做錯事。”
“傻宥宥。”雍熾笑得開懷,恨不能把人揉進身體使勁寵寵:“睡覺吧。”
第二日一早,齊宥醒來時,發現雍熾已經不知跑哪裏去了。
他托侍女給雍熾帶個話,自己簡單收拾了一下,跑去國子監看望魏九朝。
從被救出冰車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六天了,他還沒和魏九朝見過面,難免有些擔憂。
剛一進國子監的別院,齊宥就撞見迎面走來的蕭朗吟。
蕭朗吟看到他,面色一怔,随即驚喜道:“阿宥?”
說罷也不待齊宥回答,二話不說攥住他手腕,把他拉到了假山後面。
“當日我一直等在東門,卻始終不見你回來,我只能先回行宮打探消息。”蕭朗吟看看四周,焦急道:“前幾日我還找到了沛生,他卻支支吾吾什麽都不肯說,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齊宥望着他的關懷疑窦頓生,之前因為原書的緣故,再加上蕭朗吟一心要帶他逃出暴君魔爪,每次看到這個人,雖然表面疏遠,但內心總覺得此人可親切可信賴……可現在也不知為何,愈發覺得此人陌生。
齊宥笑笑:“無事,恰巧被陛下撞見,沒逃掉,事情緊急,這幾天也沒顧得上派人給你傳話。”
“是嗎?”蕭朗吟探究的目光落在齊宥身上:“聽說陛下那日還淋雨了呢,和你無關?”
“嗯?”齊宥看向他:“你為何會覺得和我有關?”
“随口一問。”蕭朗吟看向他,試探道:“阿宥,你若是還想離開,我……我還是會幫你的。”
“承情了。”齊宥笑笑:“日後我應該不會再麻煩蕭兄。”
說罷,齊宥擡步準備離去。
蕭朗吟叫住他:“還有件事兒。”
齊宥看向他:“嗯?”
“那封信,”蕭朗吟眸光閃動:“你交給蔣辰了?”
“噢,那封信啊。”齊宥做出你不說我都忘了的模樣:“沒有給他。”
“那你放到何處了?”蕭朗吟凝視他,緩緩道:“既然和刺客有關,還是要謹慎。你沒再給旁人說罷?“
齊宥偏頭:“蕭兄如此關心那封信?”
“我不是關心那信,我是關心你。”蕭朗吟別開視線,似是怨他不懂利害:“那信事關刺客,若是讓旁人知曉信被你看過,把你滅口都說不定。”
蕭朗吟看齊宥不說話,又奇道:“所以你當日心急火燎的回去,竟然沒把那封信交上去?”
齊宥急匆匆回去就是為了上交那封信,結果卻還是沒把信交出去,根據以往了解,蕭朗吟覺得齊宥不會騙他,但這難免讓人生疑。
“沒有。”齊宥面不改色:“我當日見到雍熾就後悔了,心想事情既然已經過去,倒也不那麽緊急。再說,就算是緊急,和我也無甚關系。就像你說的,我把這封信交上去,自己也解釋不清來龍去脈啊,百害無一利,我幹嘛要把信給旁人?”
“還是把信給我吧。”蕭朗吟明白了齊宥的苦衷,道:“你天天和陛下在一起,放在你身上也不安全,他看到信,真以為是你和刺客有瓜葛呢。”
“我看這幾日風平浪靜的,就沒把這事兒放心上,信也不知道放哪裏了。”齊宥抱歉的笑笑:“改日吧,我今日來,是想看看你和九朝。”
不知為何,蕭朗吟面色露出猶豫:“你要去看九朝?”
“嗯?他怎麽了?”
“你去看看吧。”蕭朗吟嘆息一聲:“他這兩日不是很好。”
齊宥愈發疑惑,快走幾步到了魏九朝的房舍門口,推門進去,卻被眼前的景色驚呆。
魏九朝抱膝坐在床上,雙眸恍惚游離,眸中也沒了往日的神采,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
齊宥走上前,搖搖他肩膀:“九朝?”
魏九朝看向他,唇角動了動:“阿宥?你……你還活着?”
齊宥:“……”
聽聽,這說得是人話麽?
齊宥嘆口氣:“你這是犯什麽毛病了?”
雖然說冰車那事兒是挺吓人,也不至于直接把魏九朝吓萎吧?
這丢人的狼狽模樣,看他日後還好不好意思叫嚣自己橫行國子監……
看看淩亂的床,齊宥眉頭皺起來:“你這房間也沒人給你收拾?”
魏九朝還抱膝坐着,聽到齊宥這句話,呼吸一滞。
“書善呢?”齊宥擡頭四下找人:“你都快不能自理了,他怎麽不在身邊伺候?”
魏九朝看向他,聲音幹澀:“他走了。”
齊宥心口一顫:“什麽意思?說清楚。”
魏九朝張張口,卻不再說話,扭過頭,眼神又露出茫然。
齊宥皺眉,魏九朝不是能藏住心事的人,滿臉都是出了事兒的神情。
等了半晌,魏九朝才艱難開口:“書善不在了,現在是夏日,他們怕屍身腐爛,已經把人拉出去,準備就近埋在燮州。”
齊宥驚訝道:“前幾日不是很好麽?”
雖然書中有殺戮和人命,但齊宥穿過來并未目睹過誰的死亡,細論起來,書善算是第一個。
魏九朝閉上雙眼,悶聲道:“前幾日有人送來冰好的梅子湯,我不想喝冰的,就給了書善,誰知他當日晚上就開始肚子疼,我以為是他吃壞了肚子,結果……他卻吐了血。”
“就在我懷裏。”魏九朝聲線有幾分顫抖:“眼看他斷了氣。”
齊宥怔在原地。
他知道書善和魏九朝從小一起長大,感情向來親密,是魏九朝最貼身的小厮,這次來燮州,也是書善不放心才自願跟過來。
“我把此事報給司丞,他說只是死一個小厮,不讓我聲張,還非說書善是吃壞了肚子。”魏九朝看向齊宥,眼眶微紅:“但我知道他是中了毒,而且這毒本是下給我的。”
齊宥暗嘆一聲,走過去拍拍他肩膀:“事已至此,你也別太鑽牛角尖,還是先想想法子保住自己。”
那人下毒未遂,很有可能會再次伸出手。
魏九朝點點頭:“國子監的人不管,我只能告訴蔣辰,他是陛下的人,奉陛下之命護住了這個院子,對外只說最近有刺客出沒,保護國子監安危。”
齊宥放下心:“有人管就好,我進門時看外頭侍衛不少,你還是挺安全的。”
魏九朝默了半晌,突然道:“我沒曾想陛下還會派人過來,看來他比我想象中的有人情味兒不少。”
齊宥道:“怎麽?派過來幾個侍衛,直接把魏少爺收買了?”
魏九朝點點頭:“是啊,畢竟此事和他無關,他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派過來人。”
齊宥戳戳他不開竅的腦袋:“你真覺得此事和陛下無關啊?”
魏九朝疑惑擡頭:“啊?不然呢?”
“你就沒想過為何前有冰車後有毒藥,你又有何特別之處值得旁人連環追殺你啊?”
魏九朝撇撇唇角:“想過,只是我想不出哪裏招惹到誰了……”
齊宥嘆息一聲:“咱們兩個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只是你是被牽連的那個。你還記得我執意要從北門返回行宮,是要給陛下送信吧?”
魏九朝點點頭:“對,刺客寫的信落你手裏了,對了,那封信到底寫的什麽?”
齊宥搖頭:“信上也沒多說,只簡單的交代任務失敗,我想,只是因為那信箋上有個類似家徽的标記,這些人才會想殺我們滅口。”
魏九朝恍然:“你是說,那冰車還有毒藥,都是因為我們拿到了這封信?”
齊宥看向魏九朝的眼神充滿關愛:“……對。”
魏九朝張張嘴正要說話,看到齊宥的眼神,立刻覺得被冒犯:“你幹嘛這麽看我?跟看傻子似的!”
齊宥移開目光:“……”
說他傻吧,有時候偏偏還挺敏銳。
“你說下手的會是誰呢?”魏九朝納悶:“如果他是為了那封信而來,為何并不從你這裏拿走那封信呢?”
“他沒必要拿到這封信,只需要銷毀就成了。”齊宥頓了頓:“所以他才想把我們關在冰車裏,一了百了,我們能出來,是僥幸,所以幕後的人立刻急了,我在寝宮,他不方便動手,才想先把你解決掉……”
魏九朝并不笨,只是生活的環境太過單純,從來不熟悉刀光劍影的世界,他默然良久,已然明白一切,苦笑道:“這麽說,下毒也不一定是最後一次,只要我們兩個還在,就是幕後之人的心病,總要趁機除掉我們。”
齊宥拍拍魏九朝肩膀:“對,所以別皺眉了,萬一是最後一天,虧不虧啊?”
魏九朝把他爪子劃拉掉,沒好氣道:“會不會安慰人?”
齊宥看他好些了,沉吟片刻才道:“九朝,你覺得蕭朗吟如何?”
“他?”魏九朝漸漸恢複神色,想也不想立刻道:“比小爺我差遠了,齊宥,不是我說你,逃跑這事兒你他媽憋到最後才告訴我,卻讓他幫你謀劃,哼!擺明了信不過我!”
“我不是信不過你這個人。”齊宥嘆口氣:“我是信不過你的腦子。”
聽到前半句還覺得被安慰的魏九朝立刻炸了:“你覺得我比不上蕭朗吟?他課業有時候還沒我考得好呢,也就騎射課比我成績好,名次才排到我前面!”
齊宥按按眉心,覺得心累:“我說的不是這個……”
魏九朝疑惑的上下打量他:“那你想問什麽?”
“嗯……”齊宥思索着:“之前的不少事情我都記不太清楚了,在我印象中,他似乎一直對我不錯,我們之前是有什麽交集麽?”
在原書的一開始,蕭朗吟對齊宥已經開始另眼相待,默默關注。
齊宥不覺得自己身上有什麽萬人迷屬性,想不通哪裏吸引到了蕭朗吟。
當時原文完結後,作者還更新了一章蕭朗吟和齊宥的相遇番外,只是當時的齊宥對這兩個人沒興趣,也就沒買……
不知不覺,就喪失了最後了解二人前情提要的機會……
穿書之後,不管他怎麽疏遠冷淡,蕭朗吟對他也是照顧有加,齊宥很想弄明白這一切。
“你們的交集?”魏九朝看他一眼,奇道:“你自己做的事兒,自己不記得了?”
齊宥面上一臉無辜:“我做過什麽?”
“你多管閑事呗。”魏九朝冷哼一聲,道:“蕭朗吟看着威風,其實呢,他雖是鎮遠将軍的兒子,但只不過是庶出,當時我們都開學很久了,他才轉校過來。”
“沒幾天吧,他爹就來校裏了,找到祭酒說是他們侯府的兒郎向來是馬背上奪取功名,來國子監是蕭朗吟自作主張。”
“當着很多人的面,他爹就要拖他回府。”
魏九朝拍拍他肩膀:“是你,你齊小公子當場站出來,義正言辭講了一堆大道理,直接把人給拉回了課室。”
“後來,蕭朗吟就留在國子監了,成了侯府第一個沒去戰場,反而來念書的公子哥兒。”魏九朝眯眯眼:“他對你好,那也是理所應當。”
齊宥久久不語……原來,他和蕭朗吟之間還有這檔子事兒?
那蕭朗吟對自己的好也不算無緣無故吧?只是這麽一點微薄的善意,能支撐蕭朗吟一直對自己關照有加嗎?
魏九朝看他沉默,挑眉道:“怎麽?懷疑到他頭上了?”
齊宥沒說話,算是默認。
魏九朝撓撓頭道:“是挺惹人懷疑的,只是……如果是他要害你,那也太能僞裝了吧?”
“也沒說一定是他。”齊宥沉吟道:“總之我們提高警惕,莫要輕易相信旁人。”
大殿,蔣辰躬身道:“臣有件事要向陛下彙報。”
“小公子逃……”蔣辰在雍熾眼神的威逼下立刻改口:“小公子去抓刺客那日,有個事兒很蹊跷。”
雍熾看向他:“別賣關子,快說!”
“臣當時想,小公子既然從東門出去,想回來,直接從東門進入就可,為何要舍近求遠去北門?”蔣辰頓了頓:“臣事後調查才發現,東門當時……正在查刺客,嚴禁人員出入。”
雍熾皺眉。
“可陛下從未下旨在當日排查刺客。”蔣辰道:“臣順藤摸瓜,發現東門那日的查刺客,只是借個幌子,沒一會兒那些侍衛就散了。臣想,查刺客是假,讓小公子一踏出宮門,就不能再輕易回來是真!”
雍熾面色陰沉,眸中溢出戾氣:“立刻查清楚是誰做的。”
“臣再去侍衛所仔細盤查。”蔣辰頓了頓:“只是有好些人都隸屬鎮遠将軍,臣怕指揮不力。”
“蕭家難道不是朕的臣子?”雍熾冷下聲音:“你盡管去查,這是朕的旨意。”
氣氛一時凝固,正當這時,馮太監走進門道:“小公子回來了。”
雍熾擺擺手,示意蔣辰退下。
齊宥一進門,就看到雍熾眼神陰郁,面色不善。
他不知道方才的對話,還以為雍熾看到自己不在殿裏又生氣呢。
齊宥乖乖湊上前,規規矩矩的請安:“今早醒來沒看到陛下,臣出門前才沒給陛下說。”
看他這麽乖,雍熾才面色稍緩,也不管他外袍未解,直接把人抱到腿上:“告訴朕,去哪兒了?”
齊宥如實交代:“去國子監別院看魏九朝……”
“哼。”雍熾眉頭皺起:“看來朕當時就該把他留在冰車裏!”
齊宥沒被這句話吓到,兩個人相處下來,他知道雍熾嘴上兇巴巴,暗中一直關照自己朋友。
“陛下派侍衛過去的事情,魏九朝都對我說了。”齊宥扯住雍熾衣袖,眸中有了笑意:“臣是來道謝的,替九朝謝過陛下呀。”
雍熾兇着臉靠近:“再說一次!”
齊宥面露疑惑,沒覺得哪裏有不妥:“臣給陛下道謝啊。”
“你替他?替的着麽?”雍熾俯身,二話不說先對着某人臉蛋親了一大口::“你是朕的人,是不是又忘了?親疏遠近都不會分?嗯?”
一邊說還一邊伸手隔着衣衫去捏他屁股:“還替旁人給朕道謝?說,屁股是不是長歪了?”
齊宥耳根泛紅,雙手環住雍熾脖頸,羞恥的扭了扭身子:“沒有。”
看到主動環上自己的小爪子,雍熾眼底才浮起笑意,徑直抱着齊宥走向內室:“以後不許提他!也不許替他謝朕!”
齊宥無語:“……你真是醋王!”
雍熾笑意漸深:“喲,乖宥宥給朕封王了。”
齊宥撅嘴,不想理他。
雍熾用鼻尖去蹭懷中人的小鼻尖,嘴角上揚:“你是第一個敢給朕封王的人。”
齊宥看他一臉喜色,也不知這得意從何而來,語氣糯糯的含糊道:“嗯嗯,滿足你滿足你,你還是色王,難纏王,幼稚王……”
齊宥偏頭,思索道:“都給你,這次夠了吧?”
“你說得對,朕就是又色又難纏。”雍熾把齊宥丢到大床上,眸子倏然被點亮,靠近悄聲道:“朕又餓了,今兒想吃點葷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還有一更,MUA感謝在2020-08-01 15:08:42~2020-08-03 17:53:3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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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