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鞭打

任羽掩下眼睑,縮緊肌肉,咬緊牙關。第一鞭如期而至,任羽身上火辣辣地痛了起來。男人一鞭一鞭地打着,有條不紊,似乎每一鞭都用盡了力氣。任羽想不明白,這件漏洞百出的事,為什麽聰明如他,竟沒看出什麽不對。

後來,任羽什麽都沒有氣力想了,腦子混混沌沌的,身上的痛并未停止,可他已經沒有力氣抗掙了,開始他還會抽搐,現在全身都發軟了。意識越來越模糊,他也累了,就索性睡了下去。忽然,一桶涼水兜頭而至,一下把任羽給驚醒,他慢慢睜開眼,看見男人正對他揚鞭。他下意識地想要縮緊肌肉,卻發現做不到。每鞭仿佛抽在了神經上,任羽痛到了骨髓裏。他在等男人停下來,就算不是因為氣消了,而是打累了,暫歇一下也好。不過任羽的願望落空了,男人一點停下的趨勢也沒有。不知過了多久,任羽的意識又開始模糊,鞭子落在身上似乎也沒有多痛了,他用力咬了一下舌尖,使意識清明一點。他不是怕再次被男人用冷水潑醒,而是隐約覺得這次睡過去了就再也醒不過來。他不甘心,他這一生,才剛剛開始。他想喊男人,告訴他自己快死了,但最終也只是哆嗦下了嘴唇。這麽細微的動作,男人根本看不到。任羽使勁咬緊舌頭,他用盡力氣使自己不睡過去,盛怒中的男人始終沒發現任羽的異樣。他茫然地朝男人方向看去,卻什麽也看不清,只徒勞地花力氣擡了擡頭,最後索性一下子垂下去。

方禹宏這時才心中一驚,停下了鞭子。他迅速放下繩子,将任羽的身體放下來。一只手臂環過任羽鞭痕交錯的身子,任羽的身子軟得像沒有骨頭一樣,雙臂自然下垂,頭也無力地後仰着。方禹宏伸手去摸任羽的頸動脈,手指竟是連自己也沒發覺的輕顫!感受到指腹下微弱的脈動,呆愣了一秒,他迅速解開了束在任羽腕間的繩子,抱着任羽的身子就搶出門去……

任羽睜開眼的第一眼,看到的是白色天花板,第二眼是放大的男人的臉。“醒了?感覺怎麽樣?渴不渴?”任羽還沒反應過來,方禹宏已經含着水湊了過來。任羽本能地順從張口接了咽了下去,才想起之前的事。“發生了事情怎麽不告訴我,什麽事我解決不了?”任羽閉口不言。方禹宏又道:“她雖然是我姐,但插手我的事,一樣不會讓她好過。并且她也沒有你想象的那麽厲害,我斷了她一雙腿,她再也不能打你的主意了。”任羽輕微抖了一下,方禹宏盯了他一會兒,才說:“她差點害死了你……敢動我的東西,沒要她的命,已經是仁慈了。”他讓夏青把方夜蓉的地盤吞了,人手也吸納了,帶着人去看着人把腿打斷,并說,插手我的事,一雙腿是代價。方夜蓉開始還說是為了他好,說是怕他有了軟肋。後來又說每天不知道多少人巴望着方禹宏死,他卻對一個男人動了情,這是自尋死路。方禹宏眼神都不動一下,只是兩個字:打斷。方夜蓉罵着“瘋子瘋子”被打斷了腿,疼暈了過去。任羽此時看方禹宏的眼神,也像在看一個瘋子,或者說一臺機器。方禹宏摸了摸任羽的眼皮,說:“我就是這麽冷酷的人,三年來你惹了我多少次,我卻都讓你好好活着在。”任羽緩緩閉上了眼睛。“你當初說的話還做算嗎?”“哪一句?”“你說你會放了我。”“是麽?我當初是這樣說的?我記得應該是‘我膩了就放你’吧。”方禹宏隔着眼皮輕輕揉弄他的眼珠,感受眼珠在手指下的形狀、彈性,“我的确不舍得你死,可我最初也沒想過讓你死,是你理解錯了,我不想再手上沾血。你們這類,如果讓我不愉快,最終結果是另一種。羽,你太單純。”

......

住院期間,方禹宏經常來看任羽。當任羽的傷差不多痊愈了,方禹宏就把他接回了別墅裏。平日裏閑着無事,任羽就拼命地看書。

終于在任羽身上交錯的鞭痕變得淡而又淡時,男人發話了。他允許任羽回家住一段時間,他說,回去和家人好好團圓團圓吧。任羽僵在了他懷裏。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