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姜妙顏對沈執來說,是他喜歡過的女生,是他青春期裏切切實實動過心的那個女孩。

歲月給她加上了一層淡淡的濾鏡,回憶中的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孩,在她從國外回來之後,逐漸變了模樣。

他們的交集原本就該終止在姜妙顏那時候的那句“我只是把你當成我很好的朋友”。

既然不喜歡他,為什麽還要一而再再而三來關心他的事情?

消息回複之後。

那邊安靜了很久,然後姜妙顏回:【哪怕說出來要被你罵我多管閑事,我也還是要說。】

【同情不是愛情,愧疚不等于喜歡。】

姜妙顏說的這些話,好像很有道理,無形之中把他現在對茶茶的感情一杆子打成愧疚和同情。

沈執盯着手機上的文字,扯出一抹笑,淡淡的諷意從眼尾蔓延,像他這樣的人,幾乎是沒有愧疚這種情緒的。

沈執盯着姜妙顏的頭像看了好一會兒,上面是一張她迎風而笑的照片,面朝陽光,金燦燦的陽光灑在她的臉上,笑容比星星還明亮。

沈執無數次沉溺在她這種開朗燦爛的笑容裏,深夜夢回都是這張笑臉。

但距離年少時怦然心動的那段歲月已經過去太久。

久他已經能坦然放下過去,用正常的目光看待她。

姜妙顏的種種言行,有意還是無意,他沒有去分辨,也不想分辨。

過去十來分鐘,沈執回道:【不要再聯系了。】

他們之間應該停在她離開的那年,終止于姜妙顏飛往國外的那個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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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天聖誕節的那個電話,他不應該接,他也不該因為她的一個電話,在大雪紛飛的夜裏,毫不猶豫奔赴機場。

如果一切都停在當時。

故事就會變得不一樣。

茶茶不會離開他。

他現在也不會變得這麽狼狽。

有時候,早起醒來,沈執對着浴室鏡子,雙眸直勾勾望着鏡子裏倒映着的這張臉,他覺得很陌生,一雙冷酷的、眼白過多的眼睛,冷酷的不近人情。

從嘉裏弄堂離開,沈執開車去了一家從店面到裝修看起來都很普通的手機店。

他今天還有件重要的事情要辦。

姜妙顏在收到那條以後不要再聯系的消息之後,坐在床上愣了足足兩分鐘,直到母親敲門讓她下樓吃早飯,她才反應過來。

姜妙顏魂不守舍坐在餐桌前,嘗試着給沈執發消息過去。

【我錯了行嗎?是我說錯話了,不該管那麽多,但是你也不至于要和我斷絕關系吧?】

點擊發送,陌生而又醒目的紅色感嘆號出現在他們的對話框裏。

姜妙顏盯着感嘆號看了很久,睜大了眼睛,一種不敢相信自己看見了什麽的表情,極為震撼。

“妙顏,傻看着手機幹什麽呢?趕快吃飯。”

“好。”

從上個學期開始,姜妙顏就已經感受過沈執對她的冷淡,畢竟分開了幾年,關系不如初高中那麽好也正常,但沈執怎麽能删了她微信好友呢?他怎麽舍得呢?

姜妙顏從幼兒園起就沒有人緣不好的時候,誰都喜歡跟她玩。

她媽媽還說她小時候像個男孩。

姜妙顏性格大大咧咧,長大後也喜歡跟男孩子一起玩,大方的性格也的确在男孩堆裏很受歡迎。

他們逐漸都有了女朋友。

但是……

人都是會嫉妒的。

姜妙顏不覺得自己的言行舉止有什麽不對的地方,有了女朋友,就一定要和她保持距離嗎?他們的關系不是“好哥們”勝似“好哥們”。

新交的女朋友,不應該越過她和他們之間那麽多年的友誼。

說到底,姜妙顏就是享受處在視線中間衆星捧月的那種感覺。

但是現在變了,她過去那些手段已經不好用。

姜妙顏咬了咬牙,想不明白她什麽壞事都沒做,怎麽就被讨厭了?

茶茶的寒假快要結束之前,她的父母終于回家了了。

楚清映到家之後,直接上了二樓的卧室,收拾行李。

江承舟表情難看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看着她。

楚清映要帶走的東西不多,一個大的行李箱裝起來就差不多就夠用了。

她只整理了些要穿的衣服,和重要的身份證件,名貴的包、價值不菲的珠寶首飾、和那一抽屜的銀行卡,她都沒有動。

茶茶看着媽媽提着行李箱下樓,她可憐兮兮望着她,問:“媽媽,你今天就要走了嗎?你住哪兒啊?安不安全?”

楚清映望着女兒,神情稍霁,“我打算搬回弄堂住一段時間。”

那是她用自己的積蓄買下的房子,是獨屬于她自己的資産。

江承舟不肯離婚,絕不同意,甚至說她這是不自量力。

楚清映也知道和他離婚大概是難于登天,那就分居,過着各不相幹的生活。

茶茶看了眼媽媽,又看了眼表情十分難看的爸爸,她小聲問:“你一個人回去住嗎?”

楚清映的手輕輕放在女兒的臉頰上,她柔聲道:“對。”

茶茶握着媽媽的手,她很小聲地說:“那我也跟你一起回去住吧。”

楚清映聽見這話心裏還是很感動的,她想了下,點點頭:“好啊。”

茶茶随即上樓随便收了點衣服,她不放心媽媽一個人回去。

臨走的時候,茶茶仰着脖子看了眼爸爸,她張開嘴,還沒說話,江承舟就先一步說:“你去吧,陪陪你媽。”

媽媽已經先出了門,在院子外等着她,茶茶臨走前忍不住說:“爸爸,你那樣是不對的。”

喜歡一個人,不應該是強迫。

她那時候喜歡沈執喜歡的要命,真的是丁點他不情願的事情,都舍不得讓他做。

江承舟何嘗不知道自己在做錯事,但是愛情就是這麽不講道理,這世上不是人人都有兩情相悅的愛情。

如果他松手,就會一輩子都失去他最愛的人。

“別讓你媽媽等久了。”他說。

茶茶就知道爸爸不會認真聽她說的話,走之前,她道:“爸爸,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嗯。”

弄堂裏的那間院子。

每年都有人會去定期打掃,所以現在過去也還算幹淨。

兜兜轉轉,她們又回到了這間小屋子裏。

楚清映在從江家搬走之前,對江承舟說過希望他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不要進她的房子。

江承舟答應了。

他能不答應嗎?

楚清映以死相逼,他不得不松口。

楚清映本來以為他沒那麽容易讓女兒跟着她一起回弄堂小巷子裏住。

江承舟打的一手好算盤,他日後只要想去見她,就可以以想女兒的借口,登門拜訪。

獨棟小院,看着不像許久沒住過人。

茶茶幫着媽媽簡單收拾了一下屋子,然後坐在沙發上休息,她喝了口水,随即問:“媽媽,你和爸爸……”

是已經離婚了嗎?

楚清映說:“還沒有,他不同意。”

楚清映顯然不想和女兒說太多,“我和你爸爸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這些年裏,她唯一寬慰的事情,就是兩個孩子的性格都不像江承舟那麽極端病态。

兒子成熟穩重。

女兒聰明善良。

楚清映望着女兒,輕聲說:“茶茶,将來結婚一定要心甘情願才行,找一個溫柔體貼的男人,相濡以沫到老。”

茶茶現在已經大三,過了被禁止早戀的年紀。

她靠着媽媽的肩膀,說了實話,“媽媽,其實我談戀愛了。”

“是誰呀?學校裏的同學嗎?”

“你也認識他。”

楚清映一下子還真的想不出是誰。

等茶茶說出于故的名字,她還愣了很久,在楚清映記憶中,于故是個話很少、沒什麽存在感的男孩子。

“你什麽時候喜歡他了?”

“就是……我也忘了,突然就覺得他好像還挺好的。”

和他分開後,就開始期待下一次見面時間。

情人眼裏出西施,茶茶眼裏的于故哪哪兒都是好的,很完美的一個人,如碧玉無暇,沒有任何缺點。

“媽媽,我跟你說他對我特別好,什麽事情都由着我,從來沒跟我發過脾氣,也沒有人這麽遷就我,我真的好喜歡他。”

記得她的生理期,記得她所有的喜好,還有無微不至的關懷。

每一天,都是熱戀的一天。

楚清映問:“只是因為他對你好,你才喜歡他的嗎?”

茶茶認真思考,認真搖頭,“不是的。”

本來就已經很喜歡了。

因為這份好,更加喜歡。

楚清映聽了也為她高興,“改天帶他來家裏吃個飯。”

茶茶用力點頭,“好。”

沈執辦完事情回家過夜時,發現隔壁的屋子燈亮着,他愣了好一會兒,随即面色恢複如常。

沈執以為是自己又出現了幻覺,他習以為常,動作機械打開院子大門,上樓回到卧室,把自己丢到床上。

閉眼休息了一會兒,然後爬起來倒水吃藥。

吃完藥片,沈執站在陽臺上吹了風,微風迎面拂來,他的視線逐漸偏轉到隔壁的院子裏。

直到沈執聽見茶茶和她母親的對話聲,他才知道原來不是幻覺。

她們今天也搬過來住了。

沈執還不知道茶茶為什麽也搬了回來,等到于故敲開了她家的院門,他才好像明白了點什麽。

也許是她是為了于故才又回來。

他看見茶茶坐在院子的秋千上,于故站在她的身後,手上力氣适中,輕輕搖搖替她推着秋千。

少女的笑聲被風送到他的耳中。

她又害怕又想要刺激,“再推高一點。”

沈執自己看不見,他的眼睛宛如滴着血一般的鮮紅,嫉妒生成了扭曲的恨意。

他閉上眼睛,再睜開已經恢複正常。

平靜又冷淡。

這些日子,他知道了好些不得了的事情。

樁樁件件,丢在茶茶面前,足夠把于故打入萬劫不複之地。

沈執本來還想再等等,今天之後,他不想再等了,越快越好,多一天都不行。

沈執轉身回了房間,撥通一個陌生號碼,接通之後,他說:“明天,你過來一趟吧,當着她的面,把今天你告訴我的事情,再告訴她。”

于故看着不聲不響,但還真是有點惡心。

找人偷拍了那麽多張照片,從很早起就開始在暗中窺探她的一舉一動,更甚至于最近還在她的手機裝了不該裝的東西。

辦完事情,沈執滿足的睡去。

第二天卻出了變故,他敲響隔壁的院門,出來開門的只有茶茶的母親,沈執問:“阿姨,茶茶在嗎?”

“她早上出去了,要後天才能回來。”

“去哪兒了?”

“北城的古鎮,于故開車帶她一起去的。”

昨晚茶茶就忙着收拾行李,難得那麽高興。

沈執說了聲謝謝。

“你找她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嗎?”

“是,很重要。”

“你不用急,後天她就回來了。”

“好,我等她回來。”

楚清映随口嘆了句:“茶茶好久都沒有那麽開心了。”

沈執臉白了白,情緒不高,“是嗎?”

“是啊。”對着從小看着長大的孩子,楚清映的話難免多了些,“你是不知道,去年茶茶剛失戀那陣,發了高燒,好不容易醒了,抱着她哥哥嚎啕大哭,眼睛腫了好多天才好,從那兒之後,她都不怎麽愛出門玩了。”

沈執握緊拳頭,唇瓣抿直成一條冷淡的直線。

楚清映說:“今年可算好多了。”

沈執更着嗓子,“嗯。”

去古鎮的門票,是于故定的。

民宿房間也都是于故提前在網上預約好的。

距離開學還有兩天,他們滿打滿算也只能在古鎮上玩兩天。

車程倒是不遠,開車來回三個小時。

茶茶一早被從床上挖起來,上了車後倒頭就睡,于故見她縮在副駕駛姿勢難受,途徑服務區把車停了下來,輕聲問:“你去後排,躺着睡一覺?”

茶茶挂在他身上,搖搖頭,“不要。”

于故無奈嘆氣,“躺着不比靠着舒服?”

茶茶非常固執,“不要就是不要。”

于故拿她沒有辦法,“行,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能到景區了。”

駛離服務區之前,于故在超市裏買了些零食和水,怕她在路上餓肚子。

茶茶一覺直接睡到民宿,于故停好車子去前臺辦入住,沒舍得把她叫醒,抱着人上了床。

等茶茶睡醒,已經快到吃午飯的時間。

她頭發看着亂糟糟的,神情困倦懶怠,慢吞吞爬起來,半夢半醒似的紮好頭發。

于故正坐在窗邊對着電腦辦公,聽見聲響,停下敲鍵盤的手,慢慢合上筆記本電腦,回過頭來看着她,“醒了嗎?”

茶茶傻傻點頭。

于故說:“客棧老板娘跟我說,今晚鎮上有花燈會。”

他問:“要去放燈許願嗎?”

茶茶眼睛亮了亮,“要去的!”

于故猜也猜得到她想去,“我們先去吃個午飯,下午到鎮上逛一逛。”

“好。”

茶茶已經習慣和于故出門時,事事都讓他安排,她只需要什麽都不想跟着他就行了。

于故帶她去了一家特色菜館,點了兩菜一湯。

茶茶肚子很餓,吃了兩碗米飯才飽,她打了個飽嗝,“好好吃。”

于故買單付錢,“那明天還來他家吃。”

吃飽了飯,才有力氣逛街。

北城的古鎮風景與南方差不多,小橋流水,壁影花燈。

街邊的商販,賣的都是一些手工制作的小玩意。

茶茶東看看西逛逛,什麽都喜歡,什麽都想要。

手鏈、珠串、還有草編的花環,一買都是買一雙。

她身上沒帶錢,于故任勞任怨跟在她身後付錢。

茶茶自己戴上花環還不夠,非要于故也跟着一起戴。

于故皺着眉毛望着她手裏的花環,敬謝不敏,“還是算了吧。”

茶茶蠢蠢欲動,“你戴上肯定也好看。”

于故苦笑了聲,眼神寵溺,彎腰低頭任由她把花環戴在他的頭頂。

茶茶拿着手機把他這幅樣子拍了下來,笑倒在他身上,“你現在就像個花仙子。”

“你開心就好。”

逛了沒多久,天色漸黑。

晚上的古鎮人流量比白天要多,于故怕她走丢,一路牽緊她的手,讓她緊跟着自己。

于故很順利找到放花燈的湖邊,湖心立着一拱彎橋,橋面上張燈結彩,彩燈亮光的倒映在湖面上。

于故只買了一盞花燈。

茶茶拿着燈,小聲抱怨,“你怎麽就買了一盞?你都不想許願的嗎?”

于故揉揉她細軟的發絲,“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老天爺只要實現你的願望就夠了。”

茶茶低下頭的瞬間,臉上悄然爬起一抹緋色。

于故不許願也沒有關系,她的願望裏就有他。

茶茶在紙條上寫上自己的心願,放進燈芯,然後将花燈放在湖面,她閉着眼,雙手合十,虔誠許願。

許完願望,茶茶擡頭看着于故問:“我剛才許了兩個願望,老天爺會不會覺得我很貪心啊。”

“許了什麽?”

“不能說,說出來就不靈了。”

“會靈驗的。”

“我也覺得。”

她的心願簡單樸實,希望家人朋友身體健康,希望她和于故一輩子甜蜜長久。

兩人逛到小腿發酸,才回民宿休息。

于故還要弄完開學要準備的材料,茶茶翻出睡裙先進浴室泡了個澡,吹完頭發從浴室裏出來,于故也才剛弄完材料。

“洗完了?”

“嗯。”

“那我也去洗個澡。”

于故沖完澡,才發現自己沒拿換洗的衣服,“茶茶,幫我拿下內褲。”

茶茶臉色臊紅,從他的行李箱裏翻出他的內褲,浴室門開了一條縫隙,她伸手把褲子遞過去,“給你。”

于故穿好衣服出來,頭發還濕漉漉的,黑色發梢挂着水珠。

茶茶命令他坐下,她雙膝跪在床上,挺着上身,用毛巾替他擦幹頭發,她說:“頭發要吹幹才能睡覺,不然老了以後會頭疼。”

“你幫我吹。”

“那你不要亂動。”

房間裏一時只剩下吹風機嗚嗚的風聲。

吹完頭發後,于故關了燈,摟着她打算睡覺。

茶茶精神亢奮,有點睡不着,她翻來覆去地亂動,沒發覺身後的男人逐漸粗重的呼吸。

茶茶說:“你膝蓋頂到我了。”

于故眉心跳了跳,平日克制的不能再克制,現在他不想克制。

他用力與她十指相扣,翻身而起,烏黑的眼眸撞進少女的星星眼裏。

她的雙手被扣在床頭,一動不能動。

于故開始親她,嘶啞的聲音格外有誘惑力,魅惑磁性,“不是膝蓋。”

茶茶被他堵住了嘴巴。

于故把她親的氣喘籲籲,唇齒輕輕撕咬着她的耳朵,“你知道是什麽嗎?”

茶茶睜着呆愣的雙眸,臉頰已然熟透,透紅滾燙。

于故低笑了聲,“真的不知道嗎?你見過的。”

茶茶瞳孔一下睜的大大的,脖子唰的變紅了。

她被這句話轟炸的迷迷糊糊,神志不清的時候聽見于故問了一句:“可以嗎?”

她稀裏糊塗點了點頭。

也不是稀裏糊塗。

就是被誘惑了。

于故長得太好看,說話又溫柔入骨,很難有人能抵抗得了他蓄意的勾引。

茶茶也不是他的對手,面對他的誘哄,半就半從。

茶茶以前聽陳心意說過體育生好像比較……厲害。

但她萬萬沒想到看着文弱的于故,竟然……也還比較持久。

最後,于故抱她去浴缸洗澡,兩人過了快一個小時才從浴室裏出來。

茶茶感覺骨頭都不是她的骨頭,手指酸擡都擡不起來。

本來是來古鎮游玩,然而之後的一天,茶茶幾乎都是在民宿的房間裏度過。

天昏地暗,不知今夕是何年。

屋子裏濃烈的味道,聞着都令人臉紅。

期間陳心意給她發過微信,好心詢問她的雙人旅行感覺如何?

茶茶回消息的時候,困得眼皮子都快睜不開,艱難打下三個字,【很持久。】

那頭的陳心意望着這四個字,一頭霧水,【什麽玩意啊?】

【你人呢?】

【我無語。】

【怎麽滴,于故這麽猛嗎?】

女孩攥着的手機叮個不停,于故怕她被吵醒,輕松解鎖了她的密碼,看了眼她和陳心意的對話,啧了聲,又笑了笑。

他替她回道:【噓,睡着了。】

陳心意看見這句話,就什麽都明白,她安靜如雞,再也沒發過消息打擾兩人的好事。

假期短暫愉悅。

離開古鎮那天,客棧老板娘還很熱情地讓他們以後再來。

茶茶尴尬笑着說好。

回程的車上,茶茶沒有再睡覺,這世上最親密的事情她和于故都做過了。

她望着車窗外的倒影,開始幻想以後結婚是她搬到于故的家裏住,還是他們另外再買一套房子。

于故如果買不起房子怎麽辦呢?

她的爸爸和哥哥會喜歡他嗎?

茶茶越想越煩。

她咦了聲,怎麽她這麽快就想到結婚的事情了?

于故透過鏡子看了眼她,“不睡嗎?”

茶茶搖頭:“不睡。”

“你是回江家,還是回你媽媽那裏?”

茶茶想了想,“先回媽媽那兒吧。”

于故先把她送回弄堂,茶茶解開安全帶,探出身子,在他唇上輕輕一吻,“你去學校,開車要小心。”

“嗯。”于故指了指自己的唇角,“再來一下。”

茶茶才不理他呢,跳下車,擺了擺手,“你快走吧,我進去了。”

于故看着她說:“要記得想我。”

她彎了彎眼睫,笑道:“知道啦。”

于故心滿意足掉頭,這才願意開車趕回學校。

茶茶嘴裏哼着小調,拎着小箱子慢悠悠往裏走。

沈執已經在院門外等候多時。

茶茶看見他的一瞬,愣了愣,“沈執,你怎麽在這裏?”

她真的已經走出來了。

也沒有之前那麽怨恨沈執。

不愛不恨,退回相識多年的普通朋友身份,這感覺也還挺好的。

所以茶茶問這句話的時候真的沒有任何惡意,就是一句簡單的問候。

陽春三月,天氣微涼,拂過的風裏夾雜着淡淡的花香。

沈執穿着單調的白襯衫,領口開了兩顆紐扣,脖頸雪白細長,鎖骨若隐若現,他挺直身軀站在臺階上,目光平靜,喉結滑動,他說:“我在等你。”

茶茶疑惑,“怎麽了?”

她想也許是沈執可能有事情要找她幫忙,如果不是很過分,她幫一幫也不是問題。

這世上真是沒有比她更好的前女友了。

沈執薄唇微動,“有些事我想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唉

沈執:能拆一對是一對!

于故: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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