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就開始打情罵俏,進展會不會有點快……_?(:3っ )っ (3)
王靈嬌問:“大師兄,這個女人怎麽處理?”
江厭離厭惡的看了她一眼,輕笑道:“給她吃下七日斷腸散後,扔出去,別髒了我家的地。”
七日斷腸散,故名思意,七日之後肝腸寸斷,她要讓王靈嬌死得比原著還慘,且這七日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江厭離吩咐這件事時,她內心其實還是很緊張的,她前世生活在2018那個和平年代,殺人這種事,只在新聞聯播或報紙上聽過。
就算她穿越來這裏快20多年了,可別說殺人了,就連雞都沒殺過一只。
這是她第一次殺人,而且還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可除了開始的心慌之外,現在居然也有了詭異的快感,她想自己竟然也有做變态殺手的潛質。
處理好一切後,江厭離看了一眼在溫家衆修士的攻擊之下,快要堅持不了多久的護派禁制,才讓衆師弟們開始從地道撤離。
江厭離最後才走,她深深看了一眼自己從小長大的地方。
她知道蓮花塢怕是保不住了,嘆道,算了,人保住了便好,再見了,蓮花塢。
作者有話要說: 突然感覺自己有點心狠手辣……
☆、被抓
江厭離從地道出來後,帶着衆師弟們東躲西藏,幾乎日日死裏逃生,溫晁因為失了王靈嬌這個美嬌妾,又失了溫逐流這員猛将,對她是窮追不舍,恨不得啖其骨,食其肉。
江厭離看着身後跟的衆師弟,覺得目标太大,且各地方的通緝畫像上,都只畫她一人,于是便譴散江氏衆門生,只身一人上路,并吩咐衆人,等逃出追捕範圍後,便前往眉山,與江氏大部隊集合。
江厭離臨走前,還讓臨師弟幫她易了容,可那溫晁鼻子靈得仿條狗般,明明她已經易過容了,可他偏偏都能尋得着她。
但好在江厭離命不該絕,圍捕她的人裏居然有溫寧,在岐山清談會上,她與阿羨一起,和溫寧有過一面之緣,而溫寧小天使居然還認得她。
這幾天裏,她被圍了兩次,溫寧暗地裏幫她逃了兩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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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一路狼狽的逃,不敢往人多的地方去,她要不就去往偏僻的鄉間小鎮,要不就往深山逃竄。
這幾天裏,沒日沒夜沒方向的亂竄,她也不知道她現在在哪?身處何方?
今日好不容易甩開追兵,她才躲在鄉間河邊的橋洞底下歇口氣,順便掏出懷裏的饅頭出來啃。
這七日之裏,她一路逃,一路聽聞金、聶、藍、江四家結盟,帶頭反抗岐山溫氏,打出“射日之征”的旗號。
這本是預料之中的事,她們雲夢江氏差點被滅,雲深不知處藍氏被溫家燒了,清河聶氏宗主聶明訣嫉惡如仇。
再者,溫家蠻橫霸道,欺壓衆仙家多年,百家仙門早就恨他們入骨,會反抗是遲早的事。
但有兩點,令江厭離疑惑,第一點,此次的射日之征,似乎比原著提前了三個月。
第二點,原著中,蘭陵金氏是被其餘三家勸撮着,最後才參與的,并且過程中還搖擺不定。
而此次,聽人說是蘭陵金氏和雲夢江氏一起打頭陣。
約着另外倆家,還有其他無數大大小小被溫氏壓迫過的家族一起反抗的。
江厭離有點想不通為什麽?,只能笑着想,或許是金子軒擔心她?要幫她報仇?随後又搖了搖頭,她還真是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不過,令她沒想到的是,事情還真是如此,金子軒聽到消息後,都快急瘋了,一邊派人找她的下落,一邊央求他爹金光善出兵,幫他分析利幣,說岐山溫氏早晚有一天會把手伸向蘭陵金麟臺來,還不如先下手為強。
江厭離甩了甩頭,抛開那些奇怪的想法,繼續吃着饅頭。
“咦!這位姑娘是……”
身後突然有聲音響起,江厭離吓得直翻白眼,差點沒被饅頭噎死,用手拍了拍胸口,又趕緊捧起河水喝了兩口,順了順氣後,才轉身看去,橋洞下不知什麽時候又多了個穿得破破爛爛的老乞丐。
江厭離看着他沒好氣道:“大爺,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嗎?……你眼晴不好使呀?我這麽大一男子,你瞎叫什麽姑娘?”
“诶!姑娘你瞞得過別人,可瞞不過老叫花我,老叫花子一雙慧眼識人無數,怎麽可能會認錯人呢!”那乞丐道。
頓了一下,又接着說:“姑娘,我看你印堂發黑,烏雲罩頂,這幾日恐有大難臨頭啊!要不,你給老叫花兩個饅頭,老叫花便幫你度過這劫難,如何?”
江厭離皺了皺眉頭,你個臭叫花子,想騙饅頭吃,就直接說,幹嘛詛咒我呀?你才大難臨頭,你全家都大難臨頭!
她哼了哼,卻也沒多說,這乞丐挺可憐的,算了,看在同是天涯淪落人的份上,她大人有大量,不跟他一般計較,從懷中摸出兩饅頭遞了過去。
那乞丐接過之後,沒再多言,倆人靜靜的吃着饅頭。
江厭離吃完後,休息了一會,便準備走,那乞丐卻攔住了她的去路,江厭離嘆了口氣,又從懷中摸出兩饅頭遞了過去,道:“吶!給你,這是我最後的吃食了,讓開,我要走了。”
那乞丐卻沒動,伸手入懷中,掏出一東西,遞給她道:“老叫花子說到做到,吃了你的饅頭,便幫你渡了這劫難。”
江厭離低頭看去,那乞丐手中攤着一黑色木圓環,造型簡樸,黑漆添的。她嫌太醜,搖頭道:“我不要。”
那乞丐卻不容她拒絕,直接往她中指上套了進去。
那圓環入手冰涼,江厭離被凍的一陣哆嗦,低頭看去,雪白的中指上套着烏黑的環,怎麽看怎麽詭異。
她低頭不悅的伸手去褪,卻怎麽也弄不下那黑環來,準備破口大罵那乞丐,擡頭卻發現身前已不見人影了。
媽呀!這來無影,去無蹤的,是神仙還是鬼啊?
她縮了縮脖子,看了一眼四周,又低頭看着手中的黑環,心想,算了算了,先戴着吧!溫晁怕又快追上來了,她得趕緊走了,逃命要緊。
才出了橋洞,她便發現了不對勁,四周雖沒有人,可太安靜了,詭異的安靜。
她來不及多想,随意找了個方向,便禦劍準備開始逃,可卻被一把飛劍刺穿了肩胛骨,随後又被人一掌狠狠的拍在背後,她被大力的從劍上拍飛了下來,摔在地上。
江厭離艱難的想從地上爬起來,心口卻一陣翻騰,一口污血狠狠的噴了出來。
後背又被人踢了一腳,她踉跄了一下後,才狼狽不堪的倒在了地上,頭頂卻傳來了嘲諷的聲音。
“哈哈哈哈哈……,江厭離,你逃啊,我看你這一次還能逃到哪裏去?”
她不用回頭也知道是誰,那熟悉又讨厭的聲音除了溫晁還有誰。
江厭離苦笑了一下,落在溫晁手裏呀!呵呵……,這次死定了,送首涼涼給自己。
溫晁一腳用力踩在她背上,道:“被你逃了兩次,別以為我不知道是溫寧那吃裏扒外的狗東西給放走的。”
“你把溫寧怎麽樣了?”江厭離趴在地上,艱難的轉頭問。
“哈,放心吧!好歹他也姓溫,我只把那家夥給關進了地牢,不給吃喝而已,”
他頓了頓,又接着道:“……你還有空關心他?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溫晁說完,腳上開始使力,江厭離覺得背上的脊椎骨快斷了,卻還是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你說,我砍斷你的四肢,再挖了你的眼晴,絞了你的舌頭,削了你的耳朵,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剮下來,再煮熟喂給你吃,你覺得怎麽樣?”溫晁笑得殘忍道。
江厭離心頭一陣發麻,溫晁說的這個折磨人的方法,簡直太狠了。她是真的怕了,可是,越恐懼卻又越鎮定,怕又怎麽樣?再怕溫晁也不會放了她。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反正橫豎也就一條命。
想明白後,她突然笑的張狂,道:“哈哈哈哈……,好啊!溫公子,你怎麽狠怎麽來,最好把七十二種酷刑都用在我身上,那樣,我死後才會變成厲鬼來找你報仇啊!哈哈哈哈……”
溫晁卻不信:“你騙人,你身為雲夢江氏大公子,從小便接受安魂曲洗禮,怎麽可能會變厲鬼。”
江厭離笑道:“哈哈,溫公子記性不好啊!你忘了我不是江楓眠親生的,我是他在外面撿的,三歲多了才被抱回江家,我可沒接受安魂曲洗禮。”
☆、亂葬崗
聞言,溫晁竟然卡了一卡,他竟忘了這茬。
要知道,一些名門的世家弟子,從出生時便受家族熏陶、法器影響,成長過程中還要受無數次安魂禮,死後自然化為厲鬼的可能非常小。
但是江厭離卻不同,他是撿來的,又不是從小就在江家長大,沒機會受那麽多熏魂安魄的儀式。
若是他死後當真怨氣沖天陰魂不散、化為厲鬼糾纏不休,那可就有些讓人頭疼了。
而且,生前所受折磨越多、越零碎、越殘酷,死後化成的厲鬼就越兇殘、越難以對付。
溫晁看着她笑得肆意的臉,和那雙狠厲的眼晴,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靜默片刻後,溫晁突然想到了什麽,盯着她桀桀的笑得陰森,江厭離被他看得後背發麻,心中的預感越來越不好,她知道今日怕是不妙了。
溫晁喝令手下人抓住江厭離,将她從地上提起,帶着她禦劍而起,往夷陵方向行去。
江厭離低頭看着漸行漸遠的小鎮和深山,嘴角泛起苦笑,什麽時候她也變成舍己為人的白蓮花了?她這麽做值嗎?值嗎?
如果當初不改劇情,如果和爹娘一起逃去眉山,再如果……
可世上哪有這麽如果啊!要是再來一遍,她還是會選這條路吧!
禦劍飛行了一段時間,前方雪白的雲層忽然被一道黑色的蒼山破開。這座山散發着一股不詳的沉沉死氣,猶如一具龐然的千年巨屍,光是遠遠看着,都令人膽寒。
看着這座山,一道寒氣順着江厭離的背脊爬上了後腦,這是……亂葬崗。
溫晁要把她扔下亂葬崗,她要代替原著中的魏無羨被扔進去,哈哈哈……,江厭離嘴角的笑越發的酸澀了。
本來她還心存僥幸,想着就算死了後,或許魂魄還能回去現代。可現在她徹底絕望了。
傳聞中的亂葬崗,活人進到這裏,連人帶魂,有去無回,永遠也別想出來。
魂魄都出不來,還能回個屁的現代,這次真是徹底涼涼了。
江厭離在心裏祈求,老天啊!我好歹救了蓮花塢上萬口人,看在我成了聖母的份上,能給我一張複活卷嗎?
雖然原著中,阿羨能活着出來,成為不可一世的夷陵老祖,可她卻沒那個可能,她本就是心性平和之人,根本就沒有絕處求生的意志。
江厭離有自知之明,十個她也比不過一個魏無羨,阿羨從小聰明,不管學什麽,都是一點就會,他有一顆七竅玲珑心,有堅定不屈的意志,有百折不饒的精神,他要複仇,他有一定要活下去的理由。
可她沒有,說起來她跟溫晁真沒有多大的仇,這一世,溫晁沒有覆滅蓮花塢,甚至是她先下了手,滅的他兩員手下。
溫晁道看着臉色慘白的江厭離,笑得張狂道:“江厭離,認識這座山嗎?哈哈哈哈……,這就是鼎鼎大名的亂葬崗。你們雲夢那邊肯定也聽過它的大名。這是一座屍山,古戰場,山上随便找個地方,一鏟子挖下去,都能挖到一具屍體。而且有什麽無名屍,也都卷個席子就扔到這裏,害不害怕……,哈哈哈哈。”
江厭離垂着頭沒吭聲,她害怕會怎麽樣,不害怕又怎麽了樣,結局都一樣,還不如死的有骨氣點。
劍陣緩緩下降,靠近那座山。
溫晁揪住她的衣領道:“你看看這黑氣,啧啧啧,戾氣重吧?怨氣濃吧?連我們溫家都拿它沒辦法,只能圍住它禁止人出入。這還是白天,到了晚上,裏面真的什麽東西都會有的,不管修為多麽高強,就算是得道高僧,只要進去了,都是有去無回。”
他抓起江厭離的頭發,一字一句,獰笑道:“你,也永遠都別想出來!”
說完,他便把江厭離掀了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江厭離身子往下墜落,看着溫晁越來越遠,越來越模糊的臉,她眼角突然浸出了淚水,再見了,爹娘、阿羨阿澄!
在她失去意識時,腦海中最後閃過的,居然是那只漂亮的金孔雀的臉,……金子軒啊!有緣來生再見。
不知過了多久,江厭離悠悠轉醒了,她飄在空中,看着自己這副幾近透明的身體,再看看躺着的另一個睜着眼睛,卻沒了呼吸的江厭離,瞬間一臉懵逼。
卧槽!尼瑪,什麽情況,她死了?她就這樣死了?且還死不瞑目?還能不能再搶救一下?
江厭離腦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含淚指天大罵,賊老天,你也太坑人了吧!不帶這麽玩的。
人家魏無羨掉下來後,成了屌暴天的夷陵老祖,要多威風有多威風!憑什麽輪到她掉下來,就直接摔死了?敢不敢再過分點……
她好歹一介穿越人士啊!其他劇本的穿越人士一個個多牛逼,美女帥哥搶着獻身,武功秘籍随處有,踩堆狗屎裏面也有寶物。
她呢!沒有主角待遇就算了,沒有各種奇遇也算了,但穿越人士的金身不死定律也沒有,就太過分了!甚至死的比原著還早,她怕是史上最慘的穿越人了,嗚嗚嗚……
哭喪了半天,江厭離才平靜下來,看着這漫山遍野、四處咆哮的兇屍,苦中作樂的安慰自己,其實這樣平靜的死了也挺好,起碼不會被這些兇屍給撕了,弄得屍骨無存。
江厭離想開了,擦幹眼淚後,她便蹲了下來,仔細看着自己的屍體,她當初被溫晁扔下來的位置是煞氣最重的地方,也是這座山的地勢最低處,整個亂葬崗的污跡血水全彙集到了這裏,形成一個赤紅的小水窪。
她的屍體就死不瞑目的躺在這一池紅色的液體中,此刻睜着眼睛,仿佛在盯着她,自己和自己對視,這場景好詭異。
江厭離打了個寒顫,伸手去蓋屍體的眼睛,手卻直接穿了過去,她才想起來,自己現在是鬼魂了,跟本碰不到實物。
她嘆了口氣想,要是再争氣點,變成厲鬼也好啊!現在不知道自己這是個什麽情況!
唉聲嘆氣的蹲在自己屍體旁邊半天,她才準備起身飄去其他地方看看,眼睛無意的掃過屍體的手,卻發現了不對勁。
今日在橋洞時,那乞丐送她的黑色木環沒戴在屍體手上,竟然戴在她現在的這具魂魄手上,這是何意?
魂魄是不能接觸實物的,這黑環為何會從屍體手上轉到她魂魄上來。
江厭離想了想,伸手去取那黑環,她記得當時在橋洞下時,這黑環使力扯了半天也沒被取下,可現在她輕輕的便褪了下來。
才拿下來,她便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仿佛有無數只手在拉扯她,魂魄要被扯散的感覺,吓得她趕緊又把黑環給戴上了。
她盯着那黑環思忖良久,才想起她在蓮花塢看到的一本古籍,這是……陰木鎖魄環。
☆、問靈
難怪當時取不去來,這黑環不是戴在她肉體上的,而是直接戴在她魂魄上的,她看過那古籍上,陰木鎖魄環的介紹。
非正常情況下死亡的人,魂魄都不全,死時受到的驚吓或恐懼越大,魂魄越殘缺不全,但只要戴上這環的人,不管情況多壞,不管死的多慘,怎麽樣都不會散魂,專鎖住人的三魂七魄。
也就是說,要是沒有這黑環,她摔下來後,魂魄大概直接會散在這亂葬崗。
卧槽,這東西要是被薛洋給曉星塵戴上,他就……,呸呸呸,都什麽時候了,還有閑心想些亂七八糟的事。
趕緊慶幸吧!好歹她或許、大概、也許、可能,還有那麽一點點活下去的機會,比如奪舍什麽的……。
江厭離想到這,不禁驚呼道,哎呀媽呀,那乞丐不會還真是什麽神人吧!早知道就抱住那根粗大腿了,求收徒!求包養什麽的!肯定比掉進這鬼地方強多了。
事已至此,後悔也無用,江厭離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心态,“愉快”的在亂葬崗是閑逛着。
原著中,魏無羨在亂葬崗呆的那三個月是個坑,他在這裏倒底發生了什麽,經歷了什麽,怎麽活下來的。誰也不知道。所以江厭離準備把這個坑給填了,看看阿羨到底怎麽學的鬼道,他那根笛子,“陳情”是哪來的。
三天後,江厭離叼着根草,靠在自己屍體旁,可能是亂葬崗的鬼氣太重了,對魂魄來說是大補藥,所以最近她的魂魄越來越凝實了,草、葉子之類的,她可以輕易的拿起來。
可她卻怎麽也蓋不下她這具屍體的眼睛,甚至有一次她居然看見屍體的眼睛閃過紅光,可仔細一看,卻又沒有。
她以為是被池中的血水晃花了眼,便也沒在意,以為是自己眼花了。
算算日子,她掉下來已經是第三天了,魂魄不用睡覺,這三天裏,她沒日沒夜的終于把亂葬崗給逛完了,甚至試着想從亂葬崗出去,可這鬼地方,真的是囚禁魂魄的,她甚至連亂葬崗的外圍都走不到,才一靠近便被吸了回去。
這漫山遍野除了兇屍和厲鬼,還是兇屍和厲鬼,偶爾會遇到幾棵詭異的古樹,被煞氣染得漆黑,連樹葉都是黑色的。
剛開始兇屍似乎看不見她,可厲鬼卻能看見,她在這亂葬崗仿佛一塊肥肉般,厲鬼天天追着她,要把她吞了。
但可能是那鎖魄環的緣故,厲鬼們除了能欺負她、揍她一頓之外,根本拿她沒辦法。
可時間久了,江厭離吸夠了煞氣之後,魂魄越來越凝實,她慢慢的有了還手之力,再後來,她居然可以反過來揍那些厲鬼了。
一個月後,江厭離發現亂葬崗實在太好玩了,閑來無事就追着厲鬼們滿山揍,揍得厲鬼們日日叫的凄厲,到後來一個個看到她便避之不及。
一個半月後,那些兇屍居然能看見她了,她屬鬼類,兇屍屬于屍類,兇屍自然不會攻擊她。
江厭離發現兇屍沒有靈智,懵懵懂懂的,但她卻可以直接與其交流,兇屍能聽懂她發出的簡單的指令,甚至能與他們玩一些小游戲,比如捉迷藏、老鷹抓小雞一類的,(捂臉)。
雖然幼稚,但好歹她除了揍厲鬼之外,又找到新玩具了。
有一日,他們正玩得起勁,當老鷹的江厭離突然一頓,似乎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以為聽錯了,便沒在意,可過了一會,那聲音又響起了,甚至越來越清晰。
“江厭離……”
江厭離吓了一跳,莫非又來了什麽強悍的鬼?随後便笑了,她自己都是鬼了,還會怕別的鬼?
便大着膽子回道:“在!”
那聲音停頓了一會後,又響了。
“閣下可是雲夢江氏大公子江厭離?”
江厭離又答:“是!”
這次那聲音沒有停頓,立馬又問:“汝身在何方?是死是活?”
江厭離回道:“亂葬崗,死了。”
“是誰殺的你?”
“溫晁。”江厭離回道,頓了頓她反問:“你是誰?”
世間一般的問靈術,鬼魂只能答,不會問,因為人死後,只記得生平的事,卻大多沒有自主意識,江厭離是個意外。
那聲音又停頓了一下,才回道:“姑蘇藍忘機。”
江厭離頓時明白了,這是藍家的問靈之術,不過這藍忘機真厲害,她身在亂葬崗,他居然也能問靈到她。
江厭離想了想問:“我家人怎麽樣了?射日之征狀況如何?”
藍忘機答道:“你家人安好,”過了一會後,又答:“溫家太過強大,百家仙門聯手,也只能堪堪鬥個平局。”
江厭離抓了抓頭發,嘆了口氣,沒了原著中的夷陵老祖,這場戰鬥到最後,也不知會是誰輸誰贏,唉!她現在這情況也管不着了。
倆人一問一答半日後,問靈便準備結束了,畢竟問靈術需要消耗很大的靈力,藍忘機突然問:“江公子,你還有什麽未了的心願嗎?”
江厭離想了想後,嘴角又露出了姨母般的微笑,答道:“有,我要是說了,你會幫我完成嗎?”
藍忘機:“藍某一定會竭盡全力。”
江厭離問:“好,那我問你,藍忘機,你是不是愛上了我家阿羨?”
她問完後,那邊卻沒了聲音,她心想,咦?怎麽不回話了?難道藍忘機害羞了?
她哪知道藍忘機不是害羞了,而是糗大了。
話說,江厭離消失不見後,江楓眠派人到處找,最後在夷陵境內找到了她的靈劍,和血跡斑斑的現場,卻沒找到她的人。
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找了這麽久,一點消息也沒有,江楓眠便做了最壞的打算,請了姑蘇藍家的人前來問靈。
可又不知道江厭離的确切的位置,藍家人只能畫了千裏聚靈陣,問方圓千裏的孤魂。
這陣勢是厲害,可一個人的靈力卻是負擔不起的,只能由八個靈力高強的藍氏門生一起進行,藍忘機精通問靈之術,就讓他做了陣眼,由他負責問靈。
而身在陣中之人,都能聽到他們的談話內容,江厭離的這個問題說出來後,陣裏的八個人都聽到了,頓時皆一僵,面面相觑。
藍忘機神色如常,可仔細看,卻發現他的小拇指不自主的卷了卷,雪白的臉上漸漸染上一抹豔紅。
藍曦臣倒是立刻就恢複了正常,若有所思的盯着自家弟弟,而後,面露微笑。
片刻之後,其餘六人以為含光君會生氣時,藍忘機卻慎重的在含光琴上彈了個“是”。
那六個藍氏門生瞬間眼睛都快瞪出來了,滿臉的不可置信,簡直懷疑人生了。
作者有話要說: 拉薛曉來走個過場……
☆、煉屍
江厭離等了良久,以為問靈結束了,可突然藍忘機又回答她“是”,且聲音堅定、清晰可聞。
得到他肯定的回答後,江厭離心中笑開了花,又接着道:“我最後的心願便是,你能和阿羨這下半輩子能在一起,我跟你說,阿羨很招女孩子喜歡的,你得趕緊行動。”
頓了頓又道:“還有啊!阿羨很好追到手的,你多親近親近他便好,你別看他平時嘻皮笑臉,沾花惹草的,其實,他還是個純情小處男,初吻還在的,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牽過,你要快點加把勁,早日天天……那啥。”
藍忘機這次連停頓都沒有,直接回道:“好。”
聚靈陣裏,那六個藍氏門生聽完後,一個個臉憋得通紅,恨不得挖個地洞,把自己埋進去。
這還是他們清冷禁欲、高嶺之花的含光君嗎?……以後簡直不忍直視含光君和魏無羨了。
連藍曦臣都快忍不住了,身子抖了抖,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虛汗,側頭去看藍忘機,他還是神色如常,不過仔細一看,那一抹豔紅從臉頰延伸到了耳尖。
等問靈結束後,江楓眠和其家人便圍上來問情況,卻發現他們一個個神情詭異,面色潮紅,悲傷中又帶着羞澀??
藍曦臣輕咳兩聲,壓下尴尬,調整了一下情緒,才悲傷道:“江宗主請節哀,江大公子已經身隕在亂葬崗了。”
江楓眠聽完後面色蒼白的差點站立不穩,虞紫鳶直接哭了出來,阿羨和阿澄也是兩眼通紅,雖然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局,可真的确認後,他們卻還是受不住這個打擊。
亂葬崗中,江厭離卻不知道這些了,她的當鬼生涯還在繼續,她的魂魄已經凝實到可以随意的拿起任何東西了。
看着自己躺在血池裏的屍體,她想挖個洞給埋了,卻又舍不得,于是便動手蓋了一個茅草窩,想用來放置她的屍體。
可她的魂魄抱自己的屍體時,竟然發現那屍體的觸感,還像她當初做人的時候一樣柔軟,連臉頰也不像普通死人那樣呈青黑色,除了不見天日皮膚顯得蒼白,和眼珠子不會轉外,看着像個活人。
總覺得那屍體是在看着她,那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怎麽也合不上,只要緊盯着看一眼,就似乎能把她給吸進去一般,讓江厭離不禁有點毛骨悚然。
江厭離抱着屍體時,竟然感覺她的胸膛微微有起伏,俯身上去仔細一感覺,卻又沒了動靜,她甩開腦中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想把屍體移去茅草屋中,可卻是死沉沉的,仿佛生了根一般,怎麽也移不動。
沒辦法,只能把茅草屋給移了過來,蓋在屍體上頭,之後,她偶爾會去看一眼。
三個月後,江厭離發現最近亂葬崗的惡靈兇屍們不太安生,暴躁不堪,仿佛有什麽可怕的東西,正在慢慢的孕生着。
她也發現了異常,似乎與她有關,但到底哪不對勁?她也說不清楚。
抛開腦中的雜念,江厭離繼續驅使着兇屍和厲鬼們,在亂葬崗裏寸草寸土的翻着,她還沒解開原著中,阿羨是怎麽修的鬼道,和那陳情是如何來的。
功夫不負有心人,翻遍了大半座亂葬崗,在一處隐秘的山洞裏,終于找到了一尊石佛像,其實也不能叫佛像,那佛頭刻的是一只青面獠牙的厲鬼,應該叫惡鬼像。
在那惡鬼像下,江厭離找到了一支暗紅色的笛子和一本殘缺不全的古籍。
她拿起笛子仔細看了片刻,也猜到這笛子,大概就是阿羨的陳情了,江厭離拿起陳情吹了一聲,那尖銳的笛音刺得她耳暈腦脹,讓她的魂體都淡了許多。
吓得江厭離趕緊把陳情笛給扔了,這笛子本就是驅使兇煞惡鬼的,她自身就是個魂魄,還來吹這笛子,簡直是找死。
又把那本破敗的古籍拿出來翻翻,江厭離來這裏20多年,也不是白來的,這裏面的字,她多多少少還是認識一點的,只可惜了,她現在這個情況,也修不成鬼道了。
江厭離嘆了一口氣,把那本古籍又重新扔到了惡鬼石像下,心想,等以後哪個倒黴的有緣人,再掉進了亂葬崗,讓他去修習鬼道吧!
她才出了山洞,就發現了不對勁,此時亂葬崗裏,煞氣沖天,怨氣彌漫,厲鬼們瑟瑟發抖,兇屍紮團的在慘叫聲,卻又被另一聲巨大的咆哮給掩蓋了。
她來不及多想,朝慘叫的地方沖了過去,才發現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紅着眼睛,正在大肆的虐殺兇屍,強悍到一手撕一個。
卧槽,什麽情況?那是……她的屍體?到此時,江厭離才發現那個紅眼兇屍是她放在茅草屋下的屍體。
普通兇屍眼睛泛青光,呈綠色。而她這具兇屍眼睛居然是紅色,簡直紅得發紫。尼瑪,萬年不遇的兇屍王啊!
真是玩大了,一個人分成了兩份,魂魄成了厲鬼,屍體成了兇屍,還他媽的是頭兇屍王。
這坑爹的賊老天!你是魔鬼嗎?敢不敢再玩大點。
屍王沒有心智,兇殘無比,不管遇到什麽東西,伸手就是撕。且強悍到無法匹敵。江厭離摸了摸鼻頭,這該怎麽辦呀?
也不知道,亂葬崗下的鎮山符陣壓不壓得住,這要是讓她下了亂葬崗,天下還不得大亂啊!她可造不起這麽大的孽!
媽蛋,能讓她的做鬼生涯“愉悅”點嗎?都死了怎麽還不得安生?
怎麽辦呀怎麽辦?江厭離突然想到了惡鬼像下的那本古籍,對了,她把自己給煉化進去,魂屍合一不就行了,像原著中,阿羨煉化溫寧成鬼将軍那樣。
額!好像也不一樣,但大概就是那個意思。
不過,自己把自己練成兇屍的,她怕是史上第一個。
現在這個情況,也只能病急亂投醫了。
江厭離又下了山洞,把那本古籍拿出來,認真的研究了一下,現學現賣,用樹枝在地上畫下一個的符陣,又從其他兇屍身上扯下布條,用污血畫了符咒,才慢慢的靠近那兇屍王。
等她靠近後,那兇屍居然不動了,兩只血紅的眼睛緊緊盯着她,慢慢的走了過來,竟也不攻擊她,只乖乖的站在身旁。
江厭離松了一口氣,引着她朝符陣走去,讓屍王躺下并給她額頭貼上符咒,她自己也與屍王并排躺在符陣中。
江厭離拿起那本古跡,對着上面念那些晦澀的咒語,念完一段又一段,等她終于念完了,卻發現沒有動靜。
她想了想,又把中指上的陰木鎖魄環給褪了下來,才褪下,便傳來一股強大的吸扯力,江厭離沒有反抗,瞬間便失去了意識。
之後,亂葬崗的兇屍惡靈們更是狂亂暴躁不安了,遍山遍野的凄厲哭號聲。
亂葬崗上空翻騰起猶如實質般巨大的黑色怨氣,直沖雲霄,且有越來越濃、并開始向外蔓延的現象。
身在夷陵境內的人,都能看到這種詭異的景象,那種讓人透不過氣的黑色怨氣,仿佛一只巨大的怪物,壓在人心頭,讓衆人人心惶惶不安。
一個穿的破破爛爛的人,站在街道上,看着那沖天的煞氣,掐指一算,嘆道:“魂是生魂,屍是活屍,心是人心。半人半鬼半屍,因緣巧合之下,世上第一尊屍鬼王誕生了,衆生之劫啊!唉,在這亂世之中,也不知是福是禍!”
如果江厭離在此地,她一定會認得他,這人是橋洞下問她要饅頭,并回贈她陰木鎖魄環的那個老乞丐。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腦洞太大,這個坑挖的快填不上了,女主被坑成這樣……
☆、走出亂葬崗
整座亂葬崗都被濃郁到快呈霧氣狀的煞氣籠罩着,山中暗得伸手不見五指,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煞氣像被什麽東西吸收了一樣,開始慢慢消散。
江厭離從渾渾噩噩中醒來,她慢慢翻爬起身,低頭看了自己不再飄浮的身體一眼,煉屍完成了,她能腳踏實地了。
她此刻有點想哭,卻怎麽也哭不出來,兇屍是沒有眼淚的,但是,她還是有再世為人的感覺,這感覺……真好。
江厭離欣喜過後,卻發現不對勁,亂葬崗中沒有了兇屍和厲鬼的咆哮凄厲聲,整個山頭一片安靜,萬籁俱寂。
她擡頭看去,眼前的畫面是衆屍伏地,噓若寒蟬,猶如臣子般跪在她身前瑟瑟發抖。
“卧槽,什麽情況?難道被我散發的王霸之氣給鎮住了?”江厭離說道,說完又愣住了,她的聲音恢複成女聲了,江楓眠給她吃的鎖容丹已經失效了嗎?
适應了兩天後,江厭離此刻靠在山頭,笑得快要止不住了,雖然自己現在是什麽情況,她也不太清楚,但是能确定的是,她成了萬煞之靈,真正的一聲令下萬鬼聽令。
比阿羨修的鬼道還要牛逼,阿羨修的鬼道,傷身且損心性,控制不好,就有被惡鬼反噬之憂,江厭離卻完全不擔心有反噬之憂,萬鬼本能的害怕臣服于她。
但有一點不好的,就是魏無羨起碼還是個人,而她不知道是個啥東西,半人半鬼半屍。
說她是人吧,她現在的身體刀槍不入,且力大無窮!
說她是鬼吧,她又有實體!
說她是兇屍吧,她居然還有心跳,身體裏還流淌着血液,雖然心跳比常人慢,半個時辰才跳幾下,血液也是冷的,但好歹還在流動。
她現在這樣,簡直用現代的科學解釋不清楚。
當然解釋不清楚了,其實她從亂葬崗上摔下來時,并沒有死,而是呈假死狀态。其實是真的可以搶救一下的。
可她身在亂葬崗,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她又不懂這些。只以為自己真的死了。
剛下來那段時間,厲鬼天天追着她,是因為她的魂魄是生魂。對厲鬼來說,吞了她是大補。
可因為陰木鎖魄環和吸食了足夠怨氣的原因,她修練成了比厲鬼還厲害的魂體。
而她假死狀态的屍體,在這亂葬崗煞氣最重的煞血“精華”滋養下,成了一具活兇屍王。
又在她陰差陽錯的煉化之下,成了世上第一尊半神之體。這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