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就開始打情罵俏,進展會不會有點快……_?(:3っ )っ (5)
“人啊!總是會被一些表像所迷惑,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那山不是山,那水也不是水,你眼前看到的,未必是真的,揭開那些表像後,或許就是你想找的。”
江澄被她說的雲裏霧裏,不明所以,不解的看着她。
藍忘機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可片刻後,還是輕輕的搖了搖頭,垂下了眼睑。
“就這麽跟你說吧!你想去找一塊美玉,一路翻山越嶺,但是有可能就在剛剛那被你一腳踢開的石頭裏,就藏着你心心念念的美玉。”江厭離似笑非笑着解釋道。
“青鬼姑娘,你到底是什麽意思?”江澄道,這姑娘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他都糊塗了。
江厭離臉上笑嘻嘻,心中MMP,這簡直是對牛彈琴,說者有心,聽者無意。
唉!她家阿澄還真直,什麽事情都不會轉彎,腦子直,心眼直,性格直,不愧為宇宙第一鋼鐵直男,……江宇直!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還能怎麽辦。唉!!!!虧她還腦補了一場認親大戲。
本來她就挺糾結的,期待被認出來,卻又害怕被認出來,整個人都精分了。
算了算了,沒認出來也好,再整下去,她就快變成蛇精病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江澄,本就身在局中,他是當局者迷。再有就是江厭離重生後,把自己當死過一次的人,說話辦事完全放飛自我,怎麽爽怎麽來,要多嚣張就有多嚣張,沒有一點以前的樣子,江澄會猜出來,才有鬼了。
嘆了口氣,江厭離便胡扯道:“沒其他什麽意思,就是讓你珍惜眼前人,哈哈哈哈……,你就當我嘴閑好了,至于進亂葬崗,等射日之征結束後再去。”
魏無羨聽了她的話後,心想這姑娘是真的對江澄與衆不同,今日在金麟臺時,就對他另眼相待,現在又說珍惜眼前人,還想跟他回蓮花塢。這一切不得不讓他想入非非。他不禁腦子一抽,問道:“青鬼姑娘,你是不是喜歡江澄?”
江厭離頓時一頭黑線,這臭小子還敢提這茬,要不是怕自己這副身體下手沒有輕重,她真的想胖揍他一頓。
忍下火氣,深吸了一口氣道:“喜歡啊!”自己的親弟弟,能不喜歡嗎?
她的話才說完,江澄便怔住了,随後,耳朵便紅了,慢慢的延伸至臉頰,到最後,整張臉都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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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白了他一眼,心裏嘆道,這個沒用的蠢東西,至于羞澀成這樣!這以後怕是難娶媳婦了,就這慫樣,活該他單身一輩子。
她又側頭看着笑得賤賤的魏無羨,挑了挑眉道:“其實我也喜歡你。”
魏無羨被她的話唬得一愣,嘴角的笑容瞬間僵在臉上。
藍忘機也變了臉,立馬把魏無羨拉過來,攔在自己身後,冷聲道:“不行。”
哼哼!藍忘機,你也知道不行啊,早幹嘛去了!這麽久了,兩人一點進展也沒有。你最好趕緊的把這混小子給弄上床,然後天天天天……
江厭離又指着藍忘機,語不驚人死不休道:“藍家這小子,我也挺喜歡的。”
這下,三人都愣住了,一臉警惕,都用看色魔的眼神看着她。
江厭離看着這幾個小子傻傻的模樣,心中笑開了花,片刻之後,才伸出自己的手道:“我還喜歡我這雙手,”
随後,她伸出自己的腳道:“也喜歡我這雙腳。”
又拍拍身邊趴着的火焰獅道:“我還喜歡它。”
三人才明白她的意思,放緩情緒恢複正常,只有江澄那慫貨,拍拍胸口,還深深呼了一口氣。
江厭離看他那樣,真是恨鐵不成鋼,再這樣下去,他們江家怕是真要絕後了。
不過她今日,還真是收獲頗豐,不但聽到了金子軒的告白,(羞羞噠)哈哈哈哈……
還看到了阿澄臉紅害羞的樣子,當然也看到了阿羨的坑友無下限,和藍忘機吃醋護妻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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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馬甲了
第二日,江厭離跟着魏無羨和江澄回了雲夢,跟他們一起的還有藍忘機。
走近日思夜想的蓮花塢,江厭離站在門口良久,心裏酸甜苦辣齊湧了上來,又激動又欣喜又難過,最後皆化成一聲嘆謂,蓮花塢啊!我回來了!!!
進了蓮花塢後,江澄領着她見過了江楓眠和虞紫鳶,江厭離用盡全身的力氣,才忍住想要撲上去抱着他們的沖動。
她心中百轉千回,激動無比,表面卻一臉平靜,沒有表現出來。
可她再怎麽隐忍,卻沒瞞過一直盯着她的藍忘機。
藍忘機從金麟臺開始,到昨天的山林裏,再到剛剛的蓮花塢,就發現了這青鬼姑娘的異常。
這女子雖帶着面具,看不出她的表情是喜是悲。
可藍忘機發現,只要她情緒有起伏,一激動那雙紅眼便會變紫,剛剛站在蓮花塢前,她的眼晴就有了變化,現在見過江楓眠夫婦後,竟已經變成了幽紫色。
先前的兩次變化,每一次魏無羨都在場,且這姑娘對魏無羨很關注,……魏無羨似乎對她也頗感興趣。
藍忘機從那時起,便不由得特別堤防關注她,心想,他得把魏嬰給看緊了,別讓這女子給鑽了空子,所以才跟着來了蓮花塢。
可現在這姑娘卻又對蓮花塢,和江楓眠夫婦産生這麽了大的情緒,那就不是他想的那麽簡單了,這女人絕對大有問題了。
藍忘機看着她,低頭思索了一陣,結合她昨日在山林中,對江澄說的那一翻奇怪的話,突然眼晴一亮。這世上對江家一家人和蓮花塢最有感情,且牽扯最深的人,只有已經亡故的江厭離。
這樣說起來,這青鬼姑娘昨日的那些奇怪的表現,和她說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話,就很好解釋了。
那為何江厭離現在是一身女裝?他是……奪舍?
對了,一定是這樣,江厭離奪舍了某個女子,她不與江家相認,是因為奪舍的緣故,名門正派對奪舍之事非常痛恨,一經發現,絕對會嚴加處置,更有甚者,直接揪出魂魄處以極行,讓奪舍之人,永世不得超生。
想到這裏,藍忘機已經下了結論,更是對江厭離心生厭惡,畢竟奪人身體,鸠占鵲巢這種事,讓他真的難以接受。
但即然現在江厭離有心隐瞞,看在她是魏嬰親人的份上,自己此刻便也不當衆揭穿她,等她單獨一人時,再詢問個究竟,如若真是奪舍,自己便親手誅殺了她。
江厭離哪知道,因為她的眼晴,竟然被姑蘇醋王藍忘機腦補成了情敵,又陰差陽錯的被他給猜中了身份。
她現在還沉浸在巨大的喜悅當中,渾然不知她莫名其妙的就掉了馬甲,還被藍忘機定位成品性德行有失、有辱江家仙門之人。
幾人又一起用了午膳,江厭離坐在客位上,看着她以前的位置上,依舊擺上了一副碗筷,突然心中沉得透不過氣來。
她現在真的有扯下面具,告訴他們她就是江厭離,告訴他們她回來了的沖動。可現卻不是露面的最好時機,其實她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是坦白的好時機,她這副鬼樣子,唉!只能忍一時是一時了。
江厭離與沒掉下亂葬崗之前的性格和氣質,真的差別好大,她現在不想被家人認出來,那就算是生她養她的江氏夫婦也沒能察覺到異常,更別說認出她來了。
午膳時,上了她最愛的蓮藕排骨湯,江厭離喝了一口,還是原來的味道,心中不禁贊道,她們雲夢的藕,果然比其他地方的更好吃。
用完膳後,幾人又把蓮花塢裏裏外外逛了個遍。
江澄一邊逛一邊問:“藍湛,青鬼姑娘,我家的蓮藕排骨湯是不是很好喝?”
江厭離點頭“嗯”了一聲,藍忘機也跟着點了點頭。
魏無羨卻道:“那你們倆是沒喝到我哥炖的湯,我哥炖的蓮藕排骨湯,世上無人能及。”
江厭離笑了笑,有那麽誇張嗎?
江澄也點點頭,附和道:“嗯!哥是這世上,湯炖的最好,最聰明,最溫柔的人。”
江厭離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最聰明?她要是真的聰明,會弄成現在這副不人不鬼的樣子。
至于溫柔神馬的……,哈哈!!!她怎麽記得,以前這兩個弟弟不聽話,她便端起做大哥的架子狠揍他們時,這倆人便罵她,說她兇的要死,笨的要死,以後讨不到媳婦兒來着,什麽時侯她升級了?
可現在又不好說破,江厭離便假笑着點點頭。
藍忘機因為心裏裝着事,急着想要确認,心神不寧的,根本沒聽他們在說什麽,見江厭離笑着點頭,他便也跟着點了點頭。
快日落西山之時,江厭離便依依不舍的準備離開蓮花塢了,她沒想到的是,藍忘機居然主動提起要與她同行,江厭離莫名其妙,卻也沒拒絕。
江厭離騎上了火焰獅,藍忘機禦着劍不緊不慢的跟在她身後。
出了雲夢後,藍忘機便加速催劍上前,攔住了江厭離的去路,冷着臉開口道:“青鬼姑娘,藍某有事相詢,可否請姑娘留步。”
江厭離有點好笑,這藍湛說的話是詢問的意思,可這态度卻沒有商量的餘地,帶着勿須質疑的語氣。
她只能無奈的點了點頭,躍下了火焰獅,找了塊幹淨的草地坐下,便等着藍忘機開口。
可她坐了半天,也不見他說一句話,不由皺眉問:“藍湛,你有話就快說。”
這天都快黑了,還孤男寡女的,多不合适啊!
藍忘機盯着她看了半晌,才一字一句道:“江厭離??”
作者有話要說: 喜歡就請收藏下吧!麽麽噠……
☆、藍忘機的郁悶
他的話才說完,江厭離心下震驚,便愣住了,她那雙血紅的眼晴又開始變紫了,藍忘機看到後,心中更加的肯定了。
片刻之後,藍忘機以為她會搖頭狡辯時,江厭離卻笑了,她怎麽都沒想到,第一個發現的,不是她最親近的人,也不是金子軒,而是一個跟她沒什麽交情的外人,哦!暫時的外人。
“哈哈!被你發現了,”江厭離承認道。
藍忘機點了點頭,拔出了手中的避塵劍指着她,冷着臉道:“果然是你,你身為雲夢江氏的大公子,卻幹了奪舍這種喪心病狂,有辱仙門之事!”
藍忘機說完,把劍又向前逼近半分,語氣更加冰冷道:“……是你自己自殺謝罪?還是讓我來?”
奪舍?原來藍忘機以為她是奪舍的,哈哈!話說她當時倒也是有這個想法的,只可惜有心無力,沒那個本事!
不過藍忘機的劍都快指到她咽喉上來了,這态度就太不對了。
原著中,魏無羨重生後,藍忘機在大梵山第一次遇見他時,不也以為他是奪舍的嘛,可卻還是處處護着他,甚至不惜與江澄對上。
為何事情發生在她身上,藍忘機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拔劍相向?……同樣都是蓮花塢出來的人,她跟阿羨的待遇差的還真不是一星半點。
唉!誰叫人家阿羨是男主呢!而她純粹是一個打醬油的角色,待遇能好到哪去。
江厭離伸手把他的劍從脖子上移開,道:“诶!藍二公子,好好說話,動不動就拿劍對着你未來的大舅哥,像什麽樣?”
江厭離見他僵了一下,忍不住笑了,又道:“再說了,誰說我是奪舍重生的,在亂葬崗裏我魂魄根本出不去,再說了,哪個傻子活膩了,專程進去亂葬崗找死?”
江厭離說完,喘了口氣後,道:“還有啊!亂葬崗的千年老鬼那麽多,就算要奪舍,也輪不到我這個才死三個多月的新鬼。”
看着藍忘機還略帶不信的表情,她随後又指天發誓道:“我江厭離發誓,如若是奪舍重生的,便遭五雷轟頂,魂魄灰飛煙滅,永世不得超生。”
修仙之人可不敢随意亂發誓言,因為天道輪回,真的會應驗,且現在江厭離發的還是這種關于生死的重誓。
藍忘機這下才徹底的信了,把避塵劍給收了回來,又問:“那你為何又活了,且還是具女子的身體?”
江厭離随口胡掐道:“我是被一個神秘人拘了魂,強行讓我附身在這女子身上的。”
她可沒敢暴露真實身份,要是被藍忘機知道她是頭兇屍王,還不得又把劍架上她的脖子,雖然藍忘機這點修為,她還不放在眼裏,真要撕破了臉打起來,藍忘機根本就傷不到她一星半點,但能避免麻煩還是盡量避免,畢竟藍忘機是她将來的弟婿。(尼瑪!這是什麽鬼稱呼?)
“那神秘人是誰?他這樣做有什麽目地。”藍忘機又問。
“我也不知道他是誰,他臉上也帶着面具。至于目地嘛,我模糊的聽他說,讓我重生後,當個救世主,滅了岐山溫氏,然後維護世界和平!最後還說我是天縱奇才,根骨極佳,就收我為徒,教了我馭屍鬼之術。嗯!就醬。”江厭離滿嘴跑火車,胡說八道。
藍忘機聽得直皺眉頭,卻還是點了點頭,不管江厭離說的是真是假,這些都是她的私事,只要她不是奪舍重生的,那麽,這些事就與他無關。
倆人又交談了半日,才準備分道揚镳。
江厭離看着已經轉過身的藍忘機,想了想,又道:“藍忘機,今天的事,你可不可以保密,不要揭穿我的身份?”
藍忘機點了點頭,抛開剛開始對江厭離的成見,現在開始佩服起她來,好好一男子,強行被人請上了女子身,還能如此樂觀面對,不愧為雲夢江氏的大公子。
但随即又問:“其實你可以不用僞裝的,光明正大的回蓮花塢,你的家人不會嫌棄你,只要你還活着,他們一定會很高興!”
江厭離笑了笑道:“你不是我,站着說話當然不腰疼……,可換位思考,你如果變成這樣,你會光明正大的回雲深不知處嗎?”
藍忘機想想,搖了搖頭,他應該也做不到。
江厭離随後又笑的狡黠:“再說了,我僞裝成這樣也有好處的,比如,……我可以光明正大的剽阿羨!”
“不可,”藍忘機拉下了臉。
江厭離挑了挑眉:“為何不可?就只準你喜歡?不準我喜歡?”
随後又笑眯眯道:“我知道阿羨所有的習性和愛好,他現在對我也挺有興趣的,我要是認真追求他的話,你說機會大不大?……嘿嘿嘿!或許明年的今天,我們就可以抱上小羨羨了!哈哈哈哈!……”
江厭離已經笑的直不起腰了,卻還不住口,繼續道:“诶!這想法真不錯,肥水不流外人田嘛!你說是不是藍二公子?”
等江厭離說完,藍忘機的臉已經呈青灰了,那雙琥珀色的眼晴狠狠盯着她,恨不得在她身上盯出幾個洞來。
江厭離知道,她抓住他的軟肋了,哼!誰叫你剛剛用劍指着我,嘿嘿,坑不死你。
倆人僵持了片刻,江厭離看着臉色越發黑沉的藍忘機,想了想,笑眯眯道:“要不這樣,你答應我一件事,我便不追求阿羨了,如何?”
藍忘機沒點頭也沒搖頭:“你說,”
“你去雲深不知處的藏寶閣“古室”裏翻找一只老舊的香爐。那香爐身似熊,鼻似象,眼似犀,尾似牛,足似虎。以肚為爐,燃香後,口吐輕煙。找到了送給我,如何?這件事不難辦吧?”江厭離道。
嘿嘿嘿……,她眼饞那香爐很久了,原著中自帶肉吃的香爐。
藍忘機不解她為何會知道藏寶閣有這東西,且還說得如此詳細,卻還是松了口氣,點了點頭。
可他哪知道,就因為這該死的香爐,他被江厭離坑了一次又一次。
江厭離跟藍忘機分道揚镳後,又回了臨時駐地,這兩天,她想看的人都看到了,她想回的家也回了,她想吃的東西也吃了。
那麽,就該去辦她該辦的事了!
溫晁啊!有沒有很想我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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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鳴鎮裏,躲在監察僚的溫晁,這幾日己經被吓破了膽,事情從三天前說起。
那天早上,他如往常一般準備起床,可等了半天,也不見仆人來幫他洗漱更衣。
他怒了,便喊了起來,可連喊了三遍,也沒有人進來。他怒火中燒,趿着鞋子打開門,卻發現眼前一片血紅。
他的院子裏,仆人全都不見了,沒有一個人了,具體的說,除了他自己,已經沒有一個人型物了。
天上似乎下了一場血雨,屋頂上、牆壁上,院子裏,甚至種在牆角的大樹,每一個角落都被染上了鮮血。地上散落着一堆堆帶着毛發的可疑肉沫,整個院中散發着沖鼻的、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殺溫晁
溫晁發瘋似的竄出了院子,連鞋子掉了一只都沒察覺。
可沖出院子後,才知道院子外一切如常,院外的侍從家仆們,甚至不知道,一牆之隔的內院,已經成了人間煉獄。
溫晁吓瘋了,此後從那晚起,他的內院不管站多少高手,請多少高僧,貼多少符咒,第二日一早,還會是這種恐怖血腥的情形。
一連三日,皆是如此,溫晁吓破了膽,丢下監察僚,帶着衆溫氏門生,直往岐山逃去。
江厭離側坐在火焰獅寬大的背上,悠閑的蕩着雙腿,她沒有直接弄死溫晁,而是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她就是想看溫晁在她手中掙紮的那副恐懼模樣。
可才玩三天,她便已經玩膩了,所以準備今晚大發善心,讓溫晁早早的解脫。
溫晁趕了一天的路,晚上便找了家驿站住着,紛咐溫家門生守住門口,在牆壁四周又貼滿避邪符咒,連窗戶和門都沒放過,可卻還是不敢睡下,又把溫逐流給叫了進來,才安下心來。
溫逐流雖然被江厭離使計斷了右掌,但他的左手居然也能使出那“化丹”絕技來,所以溫晁一直把他帶在身邊。
臨近子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溫晁便被溫逐流給晃醒了,溫晁不滿的準備斥責他,卻又被溫逐流給捂住了嘴巴,并示意他保持安靜。
溫晁慢慢清醒後便發現了不對勁,桌上燃着的橘黃色燭火,不知道什麽時侯變成了慘綠色,照得整個房間陰森恐怖。
最可怕的是,本該夜深人靜的驿站,此刻門前走廊上卻人影晃動,且并沒有聽到腳步聲,卻傳來若有似無的咀嚼聲。
溫晁不敢亂動,更不敢聲張,他現在渾身都被冷汗浸濕了,指甲都掐入肉中了,也沒覺察到。
他屏入呼吸,只希望這滿屋子的符咒能起作用,或者還是像前三天一樣,只死外面的人。
但可能他平時壞事幹多了,此刻的祈求已經不太管用,明明門窗緊閉,可房中卻突然刮起了一陣陰冷刺骨的風,且伴随着若有似無的凄厲的哭泣聲,溫晁只覺得寒毛倒豎,手腳忍不住哆嗦起來。
那股陰風仿若活物一般,在房中肆虐半日後,竟然刮向了門口,在溫晁驚恐的眼神中,門慢慢的開了。
一身穿紅衣,帶着面具的女子嘴角帶着怪異的微笑,緩緩的走了進來。
這紅衣女子剛邁入房中,牆上窗上的避邪符便無火自燃起來,片刻之後,便燒成黑灰,紛紛揚揚灑在牆邊。
房間慢慢籠罩在黑色的煞氣裏,讓人仿佛堕入冰窟裏,陰森寒冷。桌子邊,床底下,似乎有指甲刮過的怵人的聲音,牆壁上開始浸出鮮紅的液體,彙聚在一起後,慢慢流了下來。
那女子走進房中後,身後的門,又吱吱呀呀自動關了起來。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溫晁躲在溫逐流身後,吓得結結巴巴道。
“溫晁,好久不見……”
這個紅衣女子自然是江厭離,她在屋內環視了一圈後,找了張椅子,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坐下了,才跟溫晁打了聲招呼。
“你,你究竟是誰?”見進來的只是一個女人,溫晁膽子又大了起來,人卻還是縮在溫逐流身後。
“溫大公子,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才四個多月不見,你就把我給忘了?”江厭離手在桌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着,臉上帶着輕笑道。
溫晁:“別裝神弄鬼,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好吧!看到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讓你做個明白鬼又何妨!”江厭離說完便伸手把臉上的面具揭了下來。
她出亂葬崗後,這是第一次在人前露臉,而對象就是殺死自己的溫晁。
溫晁借着燭火和外面透進來的月光,看着眼前的這個女子,瞬間便驚豔了,此女膚若凝脂,一雙紫琉璃般的眼晴,配上額間仿若在燃燒的火焰額紋,真是人間極品,他本就好色成性,此刻看到這女子的容貌,立馬就垂涎三尺,竟然忘了害怕。
江厭離看着他那副豬公般嘴臉,瞬間泛起了惡心。紅袖一揮,溫晁便被一股大力莫名其妙的扇飛了,從床上摔到地上,骨碌碌的滾了兩圈後才停下,并從嘴裏噴出一口血來,伴随着血液的還有兩顆門牙。
溫逐流反應過來準備沖上來,卻突然一個踉跄也摔在地上,轉頭看去,不知什麽時候他的腳,竟被地上冒出的兩只慘白的骷髅手死死的拖着,那兩只手還在用力,似乎想活生生的把他拖到地底下般。
溫逐流拔出靈劍,揮劍砍斷了那兩只骷髅手,可那斷了的手依舊不松手,甚至開始順着他的腳往上爬,且地底下竟然又伸出兩只手來。
溫晁狼狽的想從地上掙紮起來,可試了幾次卻沒成功,他的身上似乎壓着什麽東西,死沉沉的,耳後,頸脖處總有陰冷的風似有若無的吹着。
他驚恐的盯着這個紅衣女子,覺得似曾相識,可卻又想不起來,也不記起自己什麽時候,得罪過一個如此可怕的女子。
溫晁只能帶着哭腔哆哆嗦嗦道:“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你再仔細看看我,……給你一點提示,四個月前,亂葬崗。”江厭離輕笑道。
四個月前,亂葬崗。
溫晁仔細看着她的臉,失聲道:“江厭離??你是江厭離?”
不可能不可能。這不可能,江厭離被他親手扔下了亂葬崗,到現在屍體都怕臭了一輪了。她怎麽會還活着,且還是一副女身,她這是奪舍?不,不是,這張臉确實是她的,除了眼睛和聲音有變化,她确實是江厭離,這倒底怎麽回事……
江厭離站了起來,圍着溫晁走了一圈,彎下腰與他平視,“哈哈哈哈……,記起來了,那甚好。”
随後又轉身走了回去,拿了張椅子過來坐下,架起二郎腿悠閑地晃了晃後,又道:“你說,我砍斷你的四肢,再挖了你的眼晴,絞了你的舌頭,削了你的耳朵,把你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剮下來,再煮熟喂給你吃,你覺得怎麽樣?”
江厭離把當初在夷陵被抓時,溫晁對自己說的話,又原模原樣的還給了他。
“不要啊!不要……”溫晁一把鼻涕一把淚,拖着身體想要來抱她的腿。
江厭離又是一陣惡心,一腳踩在他臉上,踢開了他。道:“溫晁,你好歹是岐山溫氏的公子,怎會如此沒有骨氣?如此貪生怕死?”
☆、香爐
溫晁又掙紮着爬了起來,跪在她腳旁道:“嗚嗚嗚……,我是沒有骨氣,是貪生怕死,江大公子,求你饒我一條命,你讓我幹什麽都可以。”
溫逐流此刻卻已經解決了那些骷髅手,飛快的竄了過來,用那沒受傷的左手,狠狠的拍向江厭離的胸口。
“哼!不自量力。”江厭離側身躲過,伸手抓住他了的左臂,狠狠的擲了出去,溫逐流一連撞壞了屋中的兩根柱子,才堪堪停下。
江厭離拍了拍手,對着還跪在地上的溫晁道:“我讓你做什麽事都可以?”
溫晁連連點頭道:“是是是,江大公子,只要你不殺我,讓我做什麽事都可以。”
江厭離指着趴在地上吐血的溫逐流道:“好,我讓你殺了溫逐流,去吧!”
溫逐流啊溫逐流!你不是說知遇之恩,不能不報嗎?為了報恩把自己的姓都換了,為了報恩把自己當成了溫氏的走狗,無惡不做。那我今日就讓對你有恩的主子,親手宰了你這條忠心耿耿的狗。
溫晁臉色變了變,卻還是沒有猶豫的拔出了靈劍,跄踉着朝溫逐流走去。
溫逐流掙紮着站了起來,卻沒去管溫晁,避開了向他刺來的劍後,又對着江厭離撲了上去。
江厭離笑道:“好一條忠心耿耿的狗!”她也不避讓,随手一揮,便帶出了一大股黑色怨氣,那怨氣落地後,瞬間便冒出一大一小兩只鬼物,一慘白的鬼童,一青臉獠牙的女鬼。
溫逐流靠近,左手一掌拍出,便覺手掌劇痛,地上那鬼童突然跳起,張開兩排利齒咬住了他。
猛甩不脫,溫逐流便無視了它,徑自又朝江厭離拍去。
那鬼童卻生生将他掌上一大塊肉咬下吐出,繼續順着手掌蠶食下去。
溫逐流抓住鬼童的腦袋,似乎要徒手捏爆這顆冰涼幼小的頭顱。
那面容鐵青的女鬼卻也纏了上來。仿佛一只四腳生物,瞬息之間爬到溫逐流身邊,揮手便是十條血溝。
一大一小兩只陰邪之物圍着他撕咬糾纏不休,溫逐流顧得了這邊顧不了那邊,竟是手忙腳亂,狼狽不堪。突然一把利劍從身後狠狠刺入,把他捅了個對穿。
溫逐流不敢置信的看着胸口的劍,艱難的轉過頭去,對上溫晁那瞪圓了卻略帶慚愧的眼晴,扯着嘴角想問什麽,卻終究支持不住,狠狠的摔了下去。
江厭離冷眼旁觀,看到溫逐流不甘心的抽搐了幾下,卻最終還是垂下去的頭,沒看溫晁一眼,側身走了出去。
江厭離騎上火焰獅,看了一眼如被塗抹上暗紅顏料的驿站,笑了笑,而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她走後不久,房中傳來溫晁凄厲慘絕的叫聲。
溫晁啊!我放了你,可它們卻不會放過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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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厭離殺完溫晁後,回了她的臨時駐地。三天後,藍忘機找上了她,并依諾把那香爐給帶了來。
江厭離當晚就試驗了,她是半屍,本來是睡不着的,可抱上那香爐後,竟然真睡了一覺,且夢到她回到了現代,正拿着本英語書在記單詞。
第二晚,她又繼續抱着香爐睡,這次夢到的是她十五歲時在蓮花塢的場景,和阿澄阿羨一起玩鬧,摘蓮蓮打山雞……
第三晚,她夢到溫晁把她扔下了亂葬崗。
試了幾次後,江厭離就知道了這香爐的作用,這香爐能讓人夢到曾經發生過的,心中最想發生的和最怕發生的事情。
這香爐是好玩,可獨樂樂,不如衆樂樂,于是,江厭離去了仙家百門在金陵的駐地。要求與他們合作參與“射日之征”。
衆家主自然是樂意的,給她安排了最好的房間,可他們哪知道,江厭離一來,就讓他們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簡直把駐地鬧騰的雞飛狗跳。
來了駐地後的當天晚上,江厭離就抱着香爐,半夜三更爬上了江澄的房頂。她本就是屍鬼,晚間陰氣重,到了深夜後,簡直能與黑夜融為一體,任人修為再高深,也發現不了她。
入了江澄的夢裏,江厭離坐在蓮花塢的門口,一頭黑線的看着阿澄的夢,江澄正和衆人在射天上的風筝,現實中,他每次都比不過阿羨,可在夢中,他竟回回射得最高最遠,高興的不得了,江厭離不由一陣嘆息,她家阿澄怎麽就這點出息。
第二晚,江厭離又抱着香爐偷偷溜上了魏無羨的房頂,入了他的夢中。
江厭離又一臉無奈的坐在蓮花塢門口,看着幼時的她和阿澄阿羨三人正在搓泥巴玩。
不過好在片刻後,阿羨的夢中畫面一轉,竟然到了姑蘇彩衣鎮,阿羨居然夢到了他們除水鬼,和藍忘機救他時,提他後衣領的場景,看到這裏,江厭離不由的笑了,原來她家阿羨對藍忘機也是有那個心思的。
第三晚,江厭離又爬上了藍忘機的屋頂,入了他的夢。
江厭離此刻坐在雲深不知處的藏書閣中,看着眼前纏繞的這兩條赤.裸.裸的白花花的人影,耳邊聽着那粗喘和偶爾發出的嬌泣哽咽聲,想死的心都有了。
藍忘機你表面堂堂正人君子,一副清冷禁欲的樣子,夢中的你怎麽就如此豪放呢?你現在壓着我家阿羨在幹嘛?你個禽獸!簡直幹的……太棒了。
夢中小小的藏書閣裏,一方天地,春色無邊……
魏無羨躺在一地散亂的書卷中,雙腕被藍忘機的抹額緊縛,無力地被固定在頭上,紅色的發帶早不知落哪兒去了。
黑發散亂,微瞌眸子,淚眼朦胧,将泣不泣。
随着肉.體拍打之聲和水聲越響亮,魏無羨的呼聲也越凄慘:“藍湛……藍湛…藍二哥哥…你……你聽到沒有啊……太深了……不要都進來……我的肚子疼……”
看的江厭離一陣面紅耳赤,感覺鼻子有溫熱的液體流下來,伸手一摸,卧槽,做夢還會流鼻血??額!不管了,流鼻血也要看。
藍湛每次進入,都像是恨不得捅穿魏無羨才好,力道之剛猛強硬,和他那張臉完全是兩個極端。
而魏無羨被藍忘機抱着腰,托着臀,在他身上恣意起落。
直至此時,藍忘機眉眼仍是清冷昳麗,除了呼吸微微有些紊亂,只看這張臉,根本看不出來他現在在做什麽,此刻他的雙手正托着魏無羨的臀部,同時大力揉捏,分毫不控制自己的力道。
江厭離一邊看得頭皮發麻,一邊啧啧有聲。
藍二哥好腎……
呦,換動作了,這個體位不錯……
哇塞!居然還有這種姿勢,長見識了……
啧啧啧!69式……
等藍忘機夢醒後,江厭離已經快虛脫了,她那副強悍無比的身體,此刻卻手軟腳軟。
從藍忘機的房頂爬下來時,一個踉跄直接摔了下來。
“哐當”
把松軟的土地直接砸了出了個人型大坑,她四仰八叉,手腳朝天的躺在坑中。
此時已是五更天了,有一部分人都醒了,聽到這聲巨響後,以為發生了什麽,便都跑來看,藍忘機也醒了,走出門後就看到屋旁圍了一圈人,和躺在坑中嘴角詭異抽搐的江厭離。
魏無羨和江澄也在人群裏,看到坑中的她,魏無羨伸手想要去拉她。江厭離卻是一哆嗦,直接甩開了他的手,她現在已經無法直視藍忘機和魏無羨了。
“阿澄,拉我一把,”她把手伸向了江澄。
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後,江厭離也沒解釋為什麽她會躺在坑裏,她現在只想回房靜一靜,走了幾步後,她又回頭看了看藍忘機一眼,突然對着魏無羨問:“你腰疼不疼?”
魏無羨莫名其妙的搖了搖頭,而他身側的藍忘機卻抖了抖。
此後,江厭離每晚都會爬房頂,當然不是每次都爬藍忘機的,她怕自已那顆心髒會受不了,也怕自己會在他的夢中,因鼻血流光而亡,她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在人家夢中。
有一次,江厭離爬上金子軒的房頂,毫無疑問,又被迫欣賞了一副活生生的春……,額!也不算吧!畢竟衣服都沒脫,不過,對象居然是男裝的自己。
看着另一個自己,趴在金子軒身下,口中還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聲音。江厭離已經生無可戀了,恨不得把自己的眼晴給挖下來。
簡直是日了狗了,看別人的春宮就算了,還要眼睜睜的看自己被那啥……
诶?卧槽!金子軒你那鹹豬手往哪摸吶?咋還動上嘴了……
好你個金子軒,居然也是表裏不一,你個色欲熏心的家夥,有本事,當初就對我這麽做啊!……
人不是神,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有欲望,這十幾天,江厭離不堪入目的事情看的太多了。
從那以後,駐地裏每天五更時分,就會傳來一聲巨響。衆人已經見怪不怪了,只有江澄,每天早上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坑中挖人。
作者有話要說: 三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