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21)

一個別扭的小孩子,就是想和對方鬧別扭一樣。

鐘琰晖走出了房間,直接做到了醫院的長椅上,風錯醒了,自己還沒來得及高興呢,結果就被趕了出來。鐘琰晖嘆了一口氣,他早該知道自己會有這麽一天的,也許找發生也好,現在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麽秘密了。

現在已經是春天,可是穿着病服還是有點冷。可是鐘琰晖一向身體強壯,倒是沒有什麽影響,大概到快天亮的時候,鐘琰晖隐隐聽見病服裏有動靜,好像還有風錯呼痛的聲音,結果一進去就看見了風錯有些四肢無力的跪在地上。

“阿錯,怎麽了?”鐘琰晖有些着急的想将風錯扶起來。風錯卻有些不耐煩就将鐘琰晖的手揮開。鐘琰晖倒是不在意,直接将他抱了上去,然後用一個枕頭墊在後面,說道:“你現在身體還沒有康複,你想幹什麽告訴我就好?”

風錯沒有說話,鐘琰晖看風錯那個悶着不說話的樣子,突然好像明白了什麽,忍不住笑了,風錯一聽見笑聲,直接瞪着他。鐘琰晖止住了笑聲,看着風錯,問道:“你是想上廁所吧?”

風錯咬着嘴唇沒有說話,也沒有看他。

☆、阿錯的原諒

鐘琰晖直接扶着風錯去了廁所,然後很自然的就将手伸到了那個地方。

“你幹什麽?!”風錯有些羞惱的看着這個男人。

鐘琰晖一臉無辜,“幫你呗。你現在不方便。”

“這種事情不用你幫。”風錯吼道。

“沒事了,在你昏迷的時候,接尿都是我負責的。在說,平時又不是沒有碰過,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鐘琰晖一臉無賴的說道。然後将一切弄好,平靜的說道:“尿吧。”

風錯一聽見鐘琰晖的話就滿臉通紅,在感覺到那個人的行為,更加羞赧,可是還是控制不住,聽見那水聲,風錯覺得自己都快要把自己煮熟了。

鐘琰晖很自然的幫風錯再把一切弄好,然後無比淡定的将風錯扶了回去。看着風錯一直不說話,鐘琰晖揶揄道,“怎麽了,還害羞了?”

風錯躺在床上,瞪了鐘琰晖一眼,沒有說話,背過身去。

鐘琰晖看着風錯,幫他蓋好被子,看着他的側臉,語氣溫柔的說道:“阿錯,我知道我不該瞞你。我也知道你怨我。可是,我還是想對你說一句,對不起。我當年沒有回來,我之前一直瞞着你,這些事情,真的,對不起。”

風錯聽着,覺得心裏五味雜陳。聽見鐘琰晖的關門聲,風錯覺得心裏似乎更加不好受。

如果明明知道這件事對不起我,當時為什麽還要這麽做呢?

禿毛猴走到病房門口的時候,就看見鐘琰晖躺在病房前的長椅上,禿毛猴覺得有些詫異,上前晃了晃鐘琰晖。

“老大,你怎麽睡這兒了?怎麽了,這是?”

鐘琰晖擡頭看是禿毛猴,然後坐了起來有些迷糊的揉揉眼睛,說道:“阿錯昨天晚上醒來,就把我趕出來了。”

“啊?小錯醒了?!”禿毛猴有些驚喜的說道。

鐘琰晖面色有些郁悶的點了點頭。

禿毛猴看着這樣子覺得有些不對勁,小心翼翼的問道,“老大,你看起來好像不是很高興?”

鐘琰晖憂傷的看了禿毛猴一樣,說道:“阿錯知道我是誰了?然後就生氣了。”

禿毛猴有些無奈的看了他一眼,“不是早就告訴你直接自己告訴小錯的嗎?”

禿毛猴看着鐘琰晖一臉郁悶的樣子,也沒有管,直接進去看着風錯已經坐在床上了。風錯其實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只是他的身體當時受了很重的傷,并且在病床上躺了這麽多天,四肢有些麻痹,可能要等幾天才可以恢複。

“小錯。”禿毛猴看着風錯已經醒了過來,不免有些驚喜。

“你現在感覺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禿毛猴有些着急的問道。

“沒事了。只是這幾天活動還是有些不太方便。”

“對了,這是我給老大帶的早餐,你先吃着吧。”禿毛猴遞給風錯一杯粥說道。

風錯突然頓住了,看着禿毛猴,皺着眉頭說道:“禿毛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張炎就是鐘琰晖?!”

禿毛猴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到他知道的時候,風錯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看了出來了,不禁有些生氣,“禿毛猴,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禿毛猴有些支支吾吾的,可是看見風錯那種不容拒絕的眼神,禿毛猴還是開口說道:“就……就我們見面的那一天。”

風錯氣結,這兩個人居然這麽早就相認了,就把自己一個人蒙在鼓裏!

“那小路呢?”風錯逼問道。

“他是……這次出差的時候我告訴他的。”禿毛猴低下頭,不敢看風錯。

“所以,你們所有人都知道,然後就這麽騙我一個人?”風錯冷冷的開口。

“小錯,我們只是……”禿毛猴想解釋,可是不知道怎麽解釋。一時病房裏的氣氛有些沉悶。

“是他不讓你說的吧?”風錯雖然是問句可是似乎已經有了确定的答案。

禿毛猴默認了。

“為什麽?”風錯突然問道。

“老大,他可能……可能是怕……”禿毛猴支支吾吾的說着。

“怕什麽?”風錯追問道。

“怕失去你。”一個聲音闖入,是鐘琰晖,他就這麽看着風錯,眼裏是化不開的情義。

“老大,我去給你買點早餐。”

禿毛猴就像看見了一個救星,對着鐘琰晖說了這句話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病房裏只剩下了風錯和鐘琰晖兩個人,鐘琰晖半跪在風錯的病床前,直視着風錯,語氣溫柔的說道:“想問什麽就問吧?我都告訴你。”

風錯不敢看他,只是将自己的視線轉向一些無關的東西。

“什麽叫怕失去我?為什麽你告訴我你是誰,就會失去我?”

鐘琰晖看着他,平靜的說道:“因為我當年沒有遵守我的諾言,我不知道怎麽面對你,所以找了一個假的身份,然後我們的生活越來越甜蜜,我不知道怎麽開口,我怕一開口就會失去那樣的生活。”

風錯看着他,繼續問道:“你包裏那些照片,是什麽時候開始的?”

鐘琰晖眼裏漏出一絲詫異,但是很快又透出一絲了然,苦笑着說道:“我說前幾天你為什麽有些不對勁,原來如此。”

鐘琰晖拉着風錯的手,風錯有些固執的想掙開,可是鐘琰晖的态度強硬,令人無法拒絕。

“那大概是兩三年前了,我記不清了,反正我只要不出任務的時候,我都會去偷偷的看你,看着你在江邊寫生,看着你一個人在街上閑逛,看着你一個人在家裏喝酒,甚至,看着你入睡。”

“你為什麽當時不見我?”風錯有些着急的問道。

“因為我不知道怎麽面對你,還有……”鐘琰晖有些試探的看着風錯的目光。

“還有什麽?”

鐘琰晖突然有些強硬的就這麽吻了上來,風錯有些掙紮,很快兩個人都感覺到嘴裏的血腥味,可是鐘琰晖還是沒有放開他,直到風錯以為自己下一刻就會窒息的時候,鐘琰晖突然放開了他,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鐘琰晖的眼睛就這麽直勾勾的看着風錯,低聲說道:“還有就是,我從十五歲的時候,就對你懷着這種心思。”

風錯有些驚訝,連帶着臉也有些泛紅,看着鐘琰晖,又有些奇怪的問道:“那你為什麽這麽久之後又出現?”

“因為……”鐘琰晖将手扶上風錯的臉,可是又在即将觸碰到的時候停止,鐘琰晖的眼睛就像是上好的琥珀,有種一樣的光澤。

“我發現,我這一輩子,不可能放開你。”

風錯有些愣住了,就像是被那雙眼睛迷失了心神,可是又很快恢複了過來,有些慌張的将自己的眼睛移開。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鐘琰晖看着風錯,眼裏充滿了讓人無法抗拒的情義。

風錯沉默了一會兒,問出來這麽多年一直困在心裏的疑問,聲音也有些顫抖。

“為什麽,你,當年沒有回來?”

鐘琰晖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當年,我很抱歉。”

“告訴我原因。”

“當年,我在孤兒院的時候,救了一個人,就是鬼剎的陳二,我當時誤拿了他拼命拿到的新型毒品,而在我給你買藥的時候,螂武的人發現了我,直接捅了我一刀。然後鬼剎的人将我帶了回去,我過了半個月才醒。那個時候,一切都晚了。我的力量太小,不能和許家搶人,所以我留在了鬼剎,一直到今天,我回來了。”鐘琰晖平靜的訴說着這一段過去,在當時的鬼剎和螂武看來都是很小的一段插曲,這兩個小孩子在他們的眼裏連蝼蟻都不如,可是,這件事情,給兩個孩子卻造成了整個成長路上的分離。

“阿錯,可以原諒我嗎?”鐘琰晖看着風錯問道。

風錯躲避着這個人的視線,将自己的手從鐘琰晖手裏抽了出來,然後平靜的看着他,說道:“如果我說不呢?”

鐘琰晖扯着嘴唇有些蒼白的笑着,“那我會一直等到你原諒,反正我說過,我這輩子,就是為了你而存在。”

風錯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這樣有些莫名其妙,至少鐘琰晖的當時的分離都是無可無奈,可是他還是氣不過,他不能忍受只有自己一個人不知道他的身份,還有他對自己的欺騙,還有長達幾年的時間,就這麽一直看着自己,而不與自己想見,還有,自己一直糾結于自己對當年的小晖哥那種見不得光的心思,以及自己在張炎與鐘琰晖這兩個人之間心思的差異,當自己将這一切告訴眼前這個人的時候,那個人卻沒有承認,而是就這樣讓自己愧疚下去。

可是,他知道這個人是對自己懷着怎樣的感情?這不僅是陪伴自己這些日子的張炎,也是自己當年那個深深迷戀的小晖哥,這是自己這一輩子唯一愛過的人。他記得小晖哥當年給自己的溫暖,也記得張炎對自己無條件的支持,還有當時自己處于神志不清的時候,那個将自己護在身下的溫暖,這個人,他真的放不開。

風錯看着鐘琰晖,說道:“你把那個杯子遞給我一下。”

鐘琰晖以為風錯是想喝水,然後将一個玻璃杯遞給了風錯。風錯盯着這個杯子似乎沉默了一下,然後突然直接拿起杯子将這個杯子狠狠砸到了鐘琰晖的頭上,這個杯子噗嗤一聲就這麽碎成了碎片,鐘琰晖腦門出現了一個傷口,豔紅的鮮血就這麽往下滴這,彙成一縷一縷,看上去格外吓人。

“好了,現在我原諒你了。”風錯看着鐘琰晖突然揚起嘴唇說道。

鐘琰晖似乎有些蒙,當他聽見了風錯的話之後,突然感覺到一陣狂喜,他有些瘋狂的笑着,然後直接上去狠狠地吻住了風錯,就像确認這是不是一個夢。

鐘琰晖松開風錯,笑的就像是一個傻子。

“老大,剛剛發生什麽事了?”禿毛猴買完找吃的時候遇到了段昱,就和他一起上來了,走到走廊的時候就聽見了一陣玻璃碎掉的聲音,禿毛猴有些着急的走到門口,就看見了屋子裏的場景。

☆、存在的理由

“老大,你這是怎麽回事?!”禿毛猴看着鐘琰晖額頭的血跡,看起來這血就這麽彙成一條條的往下淌,看着格外滲人。

禿毛猴看着這地上的碎片,然後看着一臉淡然的風錯,突然覺得有些不敢相信,這難道是風錯幹的?

段昱看見這一幕,也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禿毛猴直接拉着鐘琰晖就出去找醫生包紮了,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眼神複雜的看了一眼風錯。

“這是怎麽回事?”段昱看着風錯問道。

“就是你們看到的那個樣子,那家夥騙我,我砸的。”風錯面色淡定的說道。

段昱覺得這一切有些不可思議,他不覺得風錯是随便傷人的人,不管到底是因為什麽,他的內心總是覺得應該是鐘琰晖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

段昱也不知道怎麽該怎麽說?索性就抛開了這件事情,看着風錯,關切的說道:“你的身體還好吧?”

“還行,你看着地上的血就知道。”我砸人的時候,力氣還是不錯的。

段昱:“……那我就放心了。”

禿毛猴看着這個醫生在給鐘琰晖止血,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老大,這個……真的是小錯幹的?”

鐘琰晖看着他,說道:“對啊。”

“小錯也太過分了,他怎麽可以這樣?!”禿毛猴看着那傷口有些為鐘琰晖抱不平。

鐘琰晖冷冷的看着他,“誰準你說阿錯壞話了?”

禿毛猴:“……老大,我是為了你呀!”

鐘琰晖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頗為嘚瑟的說道:“阿錯原諒我了。”

禿毛猴:“……啊?!那你這個傷是為什麽來的?!”

鐘琰晖淡定的看着他,說道:“阿錯砸完我之後,就消氣了,然後就原諒我了。”

禿毛猴:……小錯什麽時候這麽暴力了?!你們的世界我不懂!

……

“風錯。”段昱看着他,不知道該說什麽,看着這個人好好地在這兒,段昱那顆懸着的心就放下了。

風錯感受到段昱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一種不正常的溫度,他看着段昱,平靜的說道:“段昱,別把時間浪費到我的身上。你應該有一個可以陪伴你一生的人。這個人,不是我。”

段昱臉色有些蒼白的看着風錯,有些激動地說道:“為什麽不可能?”

“因為我已經找到了那個可以陪伴我的人。”風錯笑着說道,“這次過後,我們就真正是沒有什麽隐瞞了。”

段昱看着當初那個令自己心動的笑容,覺得自己心裏一陣苦澀,“風錯,我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嗎?”哪怕是一點。

“段昱,你知道嗎?那個人,我整整喜歡了十二年。”風錯看着段昱說道。

段昱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風錯繼續說道,“我是風家見不得人的錯誤,我當年為了偷點東西吃,跑到了風祎的婚禮上,結果被當成小偷抓了起來,他們氣壞了,将我關在小屋子,他們就忘記了我的存在,直到三天之後,他出現了,從一個小小的空隙中遞給我水果,然後打開了那把鎖。之後,我從那裏逃到了他所在的福利院。”

風錯想起當年的事情,竟然微微揚起嘴角,繼續說道:“當年所有人都說我是個錯誤,在風祎的婚禮上,我躲在桌子底下,就是為了那麽一點食物,然後我被一個小孩子發現了,他問,我是不是乞丐,然後又說我是小偷,就這樣将我拖了出去,所有的人看着我都是鄙夷的目光,包括我的母親,我被關在小屋子的時候就在想,反正我就是個錯誤,也沒有什麽必要存在,就這麽死了也沒有什麽不好。直到我見到了那個人,那是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抹光。段昱,我不可能放開他,你明白嗎?”

段昱臉色蒼白,他看着鐘琰晖和禿毛猴就這麽出現了門口,段昱有些失魂落魄的就這麽出去了。

段昱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突然臉上就流下了淚水,可是段昱的嘴角卻有些嘲諷的向上揚。

原來有些事情,在小時候就已經注定了。

當年他一時興起,看見那個小男孩,他的眼睛實在漂亮的令人着迷,他起了捉弄的心思,将這個小孩拖了出去,暴露在衆人面前,當時這個小孩吓到就像是一只瑟瑟發抖的小貓。

當時自己也有過愧疚的感覺,可是當他第二天去找這個小孩子的時候,這個小孩子已經找不到了,自己問了自己的母親,可是自己的母親好像覺得這個小孩是一個忌諱,也不讓自己提。之後,這件事就這麽掩埋在自己的記憶深處,可是那個小孩那雙漂亮的過分的眼睛卻偶爾還是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段昱沒想到,自己當年看見的小男孩就是風錯。更加沒想到的是,在自己看來的一個小小的惡作劇,卻險些讓風錯丢了性命。被遺忘關在一個房間裏三天三夜,不吃不喝。

風錯因為那件事情,到了那個人的身邊。段昱突然在想,如果當年,自己不是那麽對那個小孩子,而是好好地對待他,或者将他帶回自己的家裏,或者只是簡單的給那個可憐的小孩子一點食物,那麽今天他們的結局是不是會有什麽不同?

段昱的淚止住了,可是他的心依舊難受的厲害,不止是為了風錯的拒絕,也是為了自己本該對十多年前的那個小孩子所應該懷的歉意……

“阿錯,我的傷又嚴重了。”鐘琰晖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風錯。

“哦,我不該打?”風錯挑眉看着鐘琰晖。

鐘琰晖看風錯這架勢,馬上應和道,“沒有,該打!阿錯,打得好!現在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在這裏等你一起出院了,你說這多好。”

禿毛猴淚流滿面的看着鐘琰晖,心裏想到,老大,你的節操呢?!

一個星期之後,鐘琰晖和風錯終于出院。

現在,風錯冷冷的看着鐘琰晖,他深度懷疑自己是不是一下子把這個家夥砸傻了?現在這樣子,風錯簡直就想把這個家夥連帶着垃圾一起丢下去。

“阿錯,好不好嘛?!”鐘琰晖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他。

“不好。”

“阿錯,去嘛!”鐘琰晖繼續賣弄姿色。

“不去!”

“阿錯……”

“……你給我正常一點說話!”

鐘琰晖面帶無奈的看着風錯,就像是一個樹袋熊挂在風錯身上,有些無奈的說道:“他們終究是你的親人,而且他們都在這次的事情上幫了你。阿錯,你不是一直都希望有一個家嗎?”

風錯靠在鐘琰晖身上,悶悶的說:“我已經有了。”

鐘琰晖笑着說道:“可是你還得有一個娘家。”

風錯:……我可以揍他嗎?!

最終,風錯還是拗不過鐘琰晖的軟磨硬泡和鐘琰晖一起出門去了。

這次的聚餐是在風家進行的,王歌真和許勵揚許攸延第一次來到這個敵對了近二十年的家裏。風祎也是表示了歡迎。

吃飯的時候,氣氛有些沉悶。鐘琰晖直接站了起來,笑着說道:“這次多虧風總幫忙,所以才可以将風錯就回來,我再此敬風總一杯。”

鐘琰晖直接一口幹了,然後繼續倒了一杯說道:“風總,這一杯我還是要敬您,謝謝你将風錯帶到這個世界上,讓我可以有一個這麽相愛的人。”

鐘琰晖說完之後又對着許勵揚以及其他人說道:“這次的事情,也謝謝你們的幫助。總之,我知道你們都關心這阿錯。我們會好好過日子的。”

席間因為有了鐘琰晖,似乎這頓飯也沒那麽難熬了。

期間風祎将風錯叫了出去。

“您有什麽事?”風錯問道,就像是一個陌生人。

風祎倒是也不再過分的要求,畢竟以她的行為,她知道風錯對她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你真的想好了,要和他走一輩子?”風祎問道。

“沒錯。”風錯肯定的回答。

風祎垂下頭,說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阻止你。你們也不應該被阻止。我只是有些擔心。不過,看到那個男人之後,我到底放心了不少。”

風錯沒有說話,這種感覺讓他有些陌生,可是感覺并不壞。

“好了,走吧。”風祎說道。然後就這麽和風錯一起走回來衆人面前。

風錯和鐘琰晖回去的時候,鐘琰晖似乎喝的有些多了,但是從眼睛可以看得出,他的意識還是清醒的。

風錯和鐘琰晖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風錯拿了杯果汁給鐘琰晖,好讓他醒醒酒。

“一身酒味,等會兒去把澡洗了。”風錯說道。

鐘琰晖似乎有些醉醺醺的點了點頭,然後就這樣進了浴室,那樣有些蹒跚的步子,讓風錯都有些擔心。風錯坐在沙發上看着電視,同時注意這浴室的動靜,怕萬一鐘琰晖出什麽事情。

“阿錯,給我拿件睡衣過來。”鐘琰晖有些慵懶的聲音傳了出來。

風錯拿了睡衣走到浴室,敲了敲門。

然後一只手就伸了出來,風錯将睡衣遞給他,結果那只手卻一把抓住風錯的手就将他拉了進來。

風錯還沒來得及質問,鐘琰晖就直接堵住了風錯的唇,花灑上流下的水直接将風錯的衣服打濕了,本來就只穿了一件白襯衫的風錯,此時看起來分外迷人。

浴室中蒸騰着熱氣,兩個人很快就在對方的指引下糾纏在了一起,相互愉悅。

夜已經慢慢的深了。

鐘琰晖将疲憊的風錯清洗幹淨,然後用一張大毛巾包好,放在了床上。

“現在可是不能把你包成個粽子了。”鐘琰晖這麽将風錯抱進懷裏,有些感慨的說道。

風錯也有些慵懶,這種肌膚相親的感覺讓他覺得很舒服,風錯有些惬意的往鐘琰晖的懷裏磚,然後找了一個頗為滿意的地方也抱着鐘琰晖的腰身。

“小晖哥,你什麽時候發現對我有那種感覺的?”風錯迷迷糊糊的問道。

“可能在做了個夢,第二天就發現自己的床單髒了之後。”鐘琰晖懶洋洋的說道。

風錯聽見了突然笑了,鐘琰晖感覺到風錯細微的動作,就像是有只小貓在自己心裏撓一樣。

“你呢?”鐘琰晖反問道。

“不知道,可能在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吧。”風錯迷迷糊糊的說着,聲音漸漸地低了下去。

鐘琰晖吻了吻風錯的額頭,然後心滿意足的就這麽抱着風錯睡了過去。

在夢裏,鐘琰晖好像看見了當年的那個小孩子。那雙眼睛,透徹又空靈,就像是不小心來到人間,馬上要消失的精靈。

鐘琰晖看見小時候的自己跑了過去,對那個小孩子說道:“你長得真好看,長大了做我的媳婦好不好?”

小孩子看着他,眼裏似乎對這個世界的一切毫不在乎,“我沒有在這裏的理由。”

“那你為了我留下來,我當這個理由,好不好?”自己一臉期待的看着那個小孩。

那個漂亮的小孩那雙眼睛似乎有了一點光亮,看着自己,說道:“好。”

作者有話要說: 那個,這文正文就這麽完了,之後有個番外。雖然作者寫的不咋地,但是還是希望有人看了的話,多多少少給點意見。覺得這文有什麽問題也可以吐槽。總而言之,本人寫文,已經快把自己凍死了,所以求點評論暖個手。

☆、番外 養個娃

風錯看了一下時間,已經接近十二點了。他說了聲下課,拿起書就這麽走了出去。等他走到校門口的時候,果然看見了靠在車上的人。

鐘琰晖看見風錯過來了,嘴角勾起淡淡的笑意,殷勤的給風錯開了車門,然後上車,一踩油門,就這樣消失在校門口那些學生的視線裏。

“我不是說過以後不要到校門口來接我嗎?”風錯有些不滿的說道。他現在是這個大學的一個美術老師,而鐘琰晖是這個附近了一個片警,他們确認關系至今,已經有接近十年了。現在鐘琰晖已經是三十二歲了,五官長得俊朗,加上身上一直有一種軍人的血性,這些年來又越來越沉穩,就這樣靠在車上,常常引來一堆學生圍觀。

風錯整個人就像是一副水墨畫,沒有多餘的顏色,淡雅而又帶着獨特的豔麗,身上那種恬靜悠然的氣息更是在這個社會中看着難能可貴。

鐘琰晖看了一眼風錯,有些無奈的說道,“我好不容易找到的老婆,要是不看緊點,萬一跑了怎麽辦?”

“你叫我什麽?”風錯眼神銳利。

鐘琰晖一臉流氓,“老婆呀。要不然是什麽?”

風錯一時郁悶,索性不理他了。風錯一開始是想過要那啥,可是耐不住鐘琰晖的體力已及厚臉皮,後來一來二去,風錯索性就放棄了這一件事情。反正鐘琰晖那種爺們,要攻克他還真是有難度,風錯一向也被伺候的挺舒服的,索性也不糾結了。

兩個人到了家,鐘琰晖抱着風錯啃了一口,然後心滿意足就這麽去了廚房。風錯優哉游哉的坐在客廳看着雜志。

“對了,禿毛猴和小路什麽時候回來?”風錯突然問了一句。

“大概還有一段時間吧,他們這次跑去國外結婚,小路就想着趁這個機會到處逛逛。”鐘琰晖回答道。

風錯點了點頭,不再說話。

禿毛猴和小路這兩個貨的事情是他們怎麽也沒想到的。本來他們在一起之後,小路經常來看他們,只要是一有假期就往這裏跑,鐘琰晖為了自己的福利,所以就幹脆讓禿毛猴和小路住在隔壁。結果不知道這兩個家夥怎麽就勾搭在一起了。現在居然還跑去國外登記了。

“阿錯。”鐘琰晖欲言又止的看了風錯一眼,又有些不死心的問道,“你真的不想和我結婚嗎?”

鐘琰晖其實比禿毛猴下手要早得多,在他們确認關系的第二年鐘琰晖就向風錯求了婚。風錯對于這件事的回答是,戒指收下,求婚答應,去國外登記,有病!

風錯有些無奈的翻了個白眼,“結了婚也可以離,瞎折騰什麽?就為了一張紙跑那麽遠,麻不麻煩?!”

風錯對于這種行為真的有些不明白,一張紙有那麽重要嗎?更何況,這種婚姻咋中國的法律上根本不認可。再說,他和鐘琰晖這個貨,六歲就認識,然後一起過了四五年,之後分開了幾年,這個家夥還一直悄悄的跟着自己,之後又在一起了這麽些年。可以說,自己和鐘琰晖這一輩子就這麽和對方糾纏不休了,哪還需要這些東西!

鐘琰晖接收到了風錯意思,然後發現對方是真的對于這件事情一點都沒興趣,于是果斷的去做飯了。

吃飯散步洗澡做運動,兩個人明明還是不過三十歲的年輕人,居然已經有一種老夫老妻的感覺了。

風錯有些懶懶的靠在鐘琰晖懷裏,鐘琰晖就這樣順勢抱着他,兩個人都很喜歡這種姿勢。鐘琰晖看着風錯有些慵懶的樣子,眉眼之間是少見的豔麗,他很喜歡風錯這個樣子,感覺怎麽都看不厭。

鐘琰晖湊上去吻了吻風錯,“怎麽了?看樣子好像有心事?”

風錯将頭靠在鐘琰晖胸膛上,這樣讓他感覺很有安全感,風錯挪了挪自己的腦袋,找了一個更将舒适的地方,然後有些無奈的說道,“不知道,就是覺得好像少了什麽?”

兩個人這樣子是很好,這是自己內心一直渴望的,可是突然覺得好像有些——寂寞。

“阿錯。”

“嗯?”風錯看着鐘琰晖,有些疑惑。

“你想要個孩子嗎?”鐘琰晖看着風錯說道。風錯一直需要的就是一個家,那種歸屬感,安全感,還有那種其樂融融的感覺,如果風錯喜歡的是一個女人,那麽他應該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然後組成一個完整的家庭。可是他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風錯聽了,突然笑了,有些懶洋洋的說道,“你能生?要是你生的了,就給我來一個吧!”

“你當是買包子呀?!”鐘琰晖聽着風錯的話有些哭笑不得。

“代孕,或者領養,都可以。只要你想。”鐘琰晖吻了吻風錯的額頭。只要是你想的,我都可以。

“你認真的?”

鐘琰晖點了點頭。

風錯想了想,垂下眼眸,說道:“我沒法接受那樣一個孩子,沒有感情就這樣制造一個孩子。”

鐘琰晖順着風錯的背部就像是給小動物順毛一樣一下一下的撫摸着,他知道,這會讓對方感覺很舒服。風錯果然感覺有些惬意的眯起眼睛,翻了個身,趴在鐘琰晖胸膛,流暢美好的線條一直延伸到腰部,然後沒入被子中。

“你呢?你怎麽想?”

鐘琰晖一只手放在風錯背上,一只手握着風錯的手,就像把風錯抱在身前一樣,鐘琰晖看着風錯,“我談不上喜歡也不讨厭,不過要是你喜歡的話,我倒是對付小孩子挺有一套的。”

風錯聽見他的話,也不知道想起來什麽,不由得微微一笑,“我再想想吧。”

鐘琰晖将人抱在身前,眸色漸深,“都聽你的,老婆大人。”

風錯一看情形有些不對,“剛剛不是……”

“你給我住手!”風錯感覺到對方的意圖,還有自身的反應,有些無力的叫道。

“可是……我餓了。”鐘琰晖一臉無辜。

“你……唔……混蛋!”

第二天風錯圍了一條白色的圍巾去上課了,現在剛剛到了秋天,在這個季節圍圍巾實在是有些奇怪。可是風錯對了鏡子看了又看,又狠狠地瞪了一眼在旁邊做忏悔狀的鐘琰晖,然後不情不願的圍上了圍巾。

風錯上完課,就直接走了出來,然後覺得有些悶熱的解開了圍巾。

“老師。”

風錯聽見聲音轉了過來,是一個看起挺清秀的男生,是一個上課挺認真的男生,至少基本上每節課都看見他坐在第一排。

“有事嗎?”風錯解下圍巾,看着這個學生。

“老師現在有時間嗎?”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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