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了~~感覺度過了一個坎兒~ (11)

了我……對你有些不一樣,所以才會那般針對你。”

林小川聞言不由回憶了一下,周湛對他究竟有什麽不一樣的地方。

周湛這個人不夠外露,至少在林小川看來,對方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克制了。除了最開始剛認識不久的時候,他嘴上耍過幾次流/氓,其他的似乎就沒有什麽越線的舉動了。

尤其是兩個人後來慢慢越走越近,周湛所有的不正經似乎都收起來了,取而代之的簡直是一副稱得上正人君子的行徑。就這樣,方敬也能看出來不一樣,看來方敬的心思沒少花在周湛的身上。

“林小川……”

此時兩人已經走在了回去的路上,周湛突然停住了腳步,一臉鄭重的道:“方敬年紀小,執拗的很,咱們現在又寄人籬下,他來找我,我不可能對他惡言相向。”

林小川聞言一愣,随即有些氣悶。原來還以為他這是要解釋一下什麽,沒想到說來說去竟然是為了和方敬走得近找借口。林小川不高興了,但是他似乎沒有不高興的立場。

畢竟,周湛并沒有特別明确的表示過什麽,他自己也沒有過類似的表示。如果硬要說有的話,周湛曾經隐晦的說過,怕林木把林小川從他這裏搶走。但是這些話又不能算作什麽切實的根據,即便解釋成是玩笑也無不可。

算了吧,林小川心想,你愛咋咋地吧,你要寄人籬下要溫柔相待也和我沒關系。

“我想了很久,終于想到了一個可以讓他徹底死心的法子。”周湛道:“你……你跟着我吧,讓我照顧你,我會好好待你。”

林小川聞言有些沒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咂摸出來,這話是……表白嗎?總算是要說出點可以當成真憑實據的話了?

可是林小川又轉念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周湛加了一個前提,說是為了擺脫方敬,那這些話有可能是拿自己當擋箭牌,是不讓方敬糾纏他的權宜之計。

如果是這樣,那可真是可惜了。

“你想要擺脫方敬,法子有的是……”林小川道。

“我不是……我原本也是這麽想的。”周湛道:“想照顧你。”

林小川撓了撓頭,不知道該說什麽,索性提步走了,周湛忙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頭,“我不是因為他才想跟你說這些,其實我早就想說了,從來這裏之前,從……我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反正我老早就這麽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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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湛自己都不記得自己花了多大的功夫才終于鼓足了勇氣,把這些早就想說的話選在了一個根本毫無時機的當口一股腦兒吐了出來。他就像個掏出了自己心肝脾肺的獻祭者,等着對方的審判。

上天還是下地,光明還是黑暗,全憑對方一句話。

周湛甚至還想,如果林小川拒絕了,今後就不能再和對方睡一張床了。早知道應該在來這裏之前就說,那會兒林小川還沒有爸爸,孤單單的一個人,沒有依靠。

現在卻不同了,即便沒有自己林小川也可以活的很好,活的甚至能比以前更好。兩人心事重重的走了一路,臨進門之前,林小川突然站住了。

“好吧。”林小川說道。

周湛一愣,問道:“什麽好吧?”

“你不是說要照顧我麽?”林小川道。

周湛一肚子的應對之策和胡思亂想一下子都被林小川揪出來抛到了九霄雲外。他早就該知道不會有別的結果,一個人願不願意和你在一起,你不可能沒有答案。

之所以會忐忑會猜疑是因為太過珍而重之,總覺得無論如何都無法配得到這樣的承諾。可是偏偏,就得到了。

☆、40

林小川從未惦記過什麽人,所以對于捅破了窗戶紙之後的相處,有些莫名的尴尬和心悸。

這樣的年月裏,喜歡誰打算和誰一起過,既不需要規則的約束,也不需要大擺筵席,雙方願意一起便是水到渠成的事了。

周湛會不會……對他做那樣的事?

林小川心煩意亂的有些想逃跑,跑到河邊迎着已經落了的夕陽大喊大叫,或者幹脆不辭辛苦的連夜跑回那方山坳裏,反正這麽待着有點怪怪的,他好像還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感覺。

不過……他也不是只想跑,抛開腦袋裏亂七八糟的思緒,他心裏甚至還有一些莫名的小小期許,至于期許什麽,他也說不清楚。

“想什麽呢,臉紅成這樣?”周湛開口問道。

“沒想,什麽都沒想。”林小川欲蓋彌彰的伸手在自己有些發燙的臉頰上揉了揉,然後在屋子裏兜了一圈,而後坐在床沿上假裝若無其事的數手指頭玩。

随後,他又發覺似乎坐在床上容易讓人産生誤解,于是又果斷的跳起來,找了張椅子坐下,繼續數手指頭。

周湛看着他在屋裏兜來轉去,似乎沒有要消停的意思,有些無奈的笑了笑,然後伸出一只手道:“過來一下。”

“不過去。”林小川突然有些緊張起來,幾乎是有些鄭重其事的問道:“你想幹什麽?”

“你覺得我還能幹什麽?”周湛意味深長的問道。

林小川磨蹭了半天,終于還是走了過去。周湛的一只手依舊伸着,林小川猶豫了一下,伸手抓住了周湛的手指頭,将其握在掌心。

周湛盯着林小川發紅的耳朵,目光中閃過一絲笑意,随後把手指從林小川手裏抽出來,繼而将林小川的手掌展開,然後用平靜的近乎冷淡的聲音道:“許程還真讓你動手了?”

林小川聞言随着周湛的目光看去,他掌心那道被木刺戳破的傷口已經不太明顯了,如今被周湛的手指在周圍若有似無的摩挲了片刻,他只覺得手心說不出的癢,心裏也跟着有一下沒一下的癢了起來。

“沒動手。”林小川聲音帶着一絲不自在的道:“就動了一下,就紮了。”他說罷想抽回手,沒想到周湛的手看似沒用力,卻好似一直防備着他會有此舉動,所以在林小川剛有意圖的時候,周湛已經先一步攥住了那只手。

林小川的心一下子被對方手指的力道揪緊了,好像下一刻就會有被揪出來袒露人前的危險,這讓林小川不由心跳加速,同時臉和耳朵甚至是袒露的脖子也都争先恐後的紅了起來。

周湛看着林小川慢慢變成了熟透的西紅柿,他自己也開始跟着瞎起哄的紅了臉。手掌的熱度更是驟然升高,幾乎将林小川的手燙的忘乎所以。

“為什麽答應我?”周湛問道。

林小川聞言有些語塞,心道這有什麽可問的,還能為了什麽?難道是為了好玩兒麽?必然是為了……待見你,想跟你好呗。

“你不會這麽快就反悔吧?”周湛見他面色變換的有些誇張,心裏那份篤定突然就有些動搖了,“你要是現在反悔……”

“怎麽樣?”林小川目光灼灼的望着他問道。

“已經來不及了。”周湛道。

林小川突然就有些想笑,覺得自己如今這幅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的德行,有點像大姑娘,明明他也是個大老爺們,萬不該表現的像個小媳婦一樣。兩個人如果互相傾心,那周湛的心情應該是和他一樣的吧?

念及此,林小川向周湛看去,果見周湛那副一本正經的臉一點點的染上了濃濃的灼人之氣。這讓林小川心裏升起了一絲難得的滿足感,周湛也會不好意思,而且是為了他。

“你笑什麽?”周湛問道。

“我笑了麽?”林小川笑着問道。

周湛被林小川的笑意攪得心火大起,突然拽着林小川的手稍一借力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站起來的時候比林小川高了半個頭,如果不動聲色的望着林小川,那股氣場實在是有些太過壓抑。

果然,林小川被他一看,頓時收起了笑意。

“你還沒說,為什麽會答應?”周湛不依不饒的問道。

“那你……為什麽會問?”林小川突然狡猾了一下,使了一招四兩撥千斤。

周湛早就有答案,幾乎都沒有猶豫就回答道:“因為喜歡你,想照顧你,想和你過。”

林小川被他直截了當的态度吓了一跳,随即那顆瀕臨崩潰的心髒突突跳動的簡直跟要了人命一般,他趁着腦子裏一片空白,小聲道:“我也是啊。”

這還用問麽?這不是明擺着的廢話麽?

一股灼熱的氣息驟然靠近,林小川一驚,下意識的想要往後縮,卻被周湛扶住了後背,切斷了他唯一的後路。

或許是怕吓到這情窦初開的小子,周湛用溫柔的近乎過分的聲音道:“別怕,就親一下,不幹別的。”

就親一下?不幹別的?林小川腦子裏快速的消化着周湛的話,緊接着唇上一熱,周湛的吻十分輕柔的落了下來。

腦袋轟的一聲,像有一簇煙火驟然升空爆炸,可惜身體卻完全失去了反應能力,林小川就像一截木頭樁子一樣,任由周湛将他圈在結實寬闊的懷抱裏,渾身緊張的幾乎要開始發抖。

只是一個短暫而淺嘗辄止的吻,林小川卻幾乎要弄丢了半副魂魄。

“什麽感覺?”周湛離開他的唇後,俯身在他耳邊低聲問道。

“啊?”林小川機械的咽了一下吐沫,總算是想起了該怎麽呼吸,然後他下意識的跟着周湛的問題思考了一下,發覺自己因為太激動了,根本就沒有任何生理上的感覺,有的只是心裏上的震撼和悸動。

周湛注視着他驚魂未定的臉,耐心的等着答案,似乎這是一個十分正兒八經而且必須要有回答的問題。

“我……沒什麽感覺。”林小川如實道。

周湛眉頭一皺,目光中幾乎閃過了一絲自我懷疑,怎麽會沒感覺呢?大概是因為太快了,而且太淺了。

于是周湛十分認真的将扶在林小川背後手移到了林小川的腦後,修長而有力的手指穿過林小川的短發,穩穩的扶住了林小川的腦袋。

溫熱的氣息再次靠近,林小川這次十分努力的不讓自己失神,心裏反複想着,到底是什麽感覺?

周湛的人雖然看起來很冷硬,可是他的唇很軟,甚至并沒有看上去的那種粗粝感。林小川這次終于知道了是什麽感覺,呼吸也漸漸在周湛溫柔而綿長的吻中漸漸找到了節奏。

感受到對方的回應之後,周湛扶在林小川腦後的手突然一緊,舌尖巧妙的找準時機輕而易舉的探入了林小川的口腔內。

驟然而至的被侵入感,讓林小川有些失神,不過周湛橫沖直撞的舌尖,很快便讓林小川找回了五感。他毫無章法的承受着周湛熱烈的近乎粗暴的吻,搞不明白明明方才那麽溫柔細致的親昵,是如何畫風一轉走到了這步田地。

但是說不上來為什麽,林小川覺得自己似乎很喜歡周湛這樣。仿佛這種難舍難分的唇舌之間的糾纏,預示着某種屬于彼此特有的親密和不可言說的歡愉。

這種只有彼此才能感受到的悸動和缱绻,讓林小川心裏油然生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滿足。

周湛不得不反複說服自己,才壓抑住了身心都開始叫嚣不已的貪婪和欲/望,他覺得他可以再等一等,給林小川稍微多一點的時間來接受兩人之間突如而至的坦白。

林小川那麽青澀,那麽懵懂,對情之一事簡直就是白紙一張。周湛希望他們經歷感情之中的每一種悸動,從蠢蠢欲動到難舍難分,他舍不得林小川錯過其中任何一種迷人的感覺。

他含住林小川的唇,故意用一記帶着聲音的吮吸結束了這個漫長而炙熱的親吻。林小川幾乎被他吻得脫力,最初的那種羞怯和閃躲早就在對方的攻城略地中漸漸丢的無處可尋。

周湛伸手抹去林小川嘴角有些發亮的水漬,良久才從那雙紅腫的讓他悸動不已的唇上移開視線,将對方按入懷中,問道:“現在感覺到了麽?”。

林小川伏在周湛寬厚的胸膛之中,用他那喘得支離破碎的聲音,發自內心的道:“感覺到了。”

周湛終于十分滿意的露出了笑意,繼而問道:“喜歡麽?”

林小川把腦袋埋得更深了一些,恨不得直接透過結實的皮肉鑽到周湛那顆跳得十分歡暢的心髒裏去。就在周湛以為等不到答案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林小川悶悶的聲音,“嗯……喜歡。”

☆、41

一整個晚上林小川都覺得有些飄飄然,他那顆腦袋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突如其來的愛情将他毫無防備的心,連同一擊即潰的理智裹挾在一起推入了滔天的巨浪中。

而在那片令他幾欲窒息的風浪中,唯有周湛是他可以實實在在握緊的救命稻草。就如同那天在令人絕望的水底,當周湛摸索着握緊了他的手之後,林小川就已經将對方塞進了心裏最隐秘的位置,并且沒有想過要再将其移走。

林小川沒有奢望過這樣的運氣,事實上也沒有人敢奢望這樣的運氣,但是他就是得到了,而且是那麽的真實可信。

周湛手指的力度,唇上的溫度,身上灼人的體溫,無一不讓林小川悸動留戀。他實際上在最初的無所适從之後,就坦然接受這種其妙的依戀和熱愛。

愛并不是羞于啓齒的事情,林小川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膛剖開,将自己的心意擺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像所有陷入愛情中的少年那樣,忘乎所以,近乎瘋狂。

可是實際上,他能做到的也只是一整晚都在忍不住去看周湛,并且無意識的嘴角一直挂着笑意。

“不早了,你先睡吧。”周湛道。

“你不睡嗎?”林小川問。

周湛伸手揉了揉林小川的腦袋,對方的短發因為洗過不久還有些潮。周湛的手滑過林小川的側臉在那張讓他有些失神的唇上逗留了片刻,道:“我還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林小川略有些失望,但是還是很聽話的跑去睡了。或許是一整天忙來忙去的确實累了,或許是和周湛互通心意之後有些興奮過度,如今漸漸冷靜了一些反倒是困了。

躺下沒多久,林小川就迷迷糊糊的做起了夢。

周湛确認對方睡了之後,把門帶好,然後去了林木的住處。

遇見林小川之前,在周湛看來,林木是一個寬和且值得敬重的牧者。周湛知道,包括他自己在內,所有戰士的異能都是在林木的幫助下覺醒的,不止如此,如今的部落能如此,多半都是林木的功勞。

所以,在任何的情況下,周湛對林木都是敬重且信任的。在知道了林小川和林木的關系之後,周湛再面對林木就難免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別扭。其中的許多細節他想不明白,也不願去想。

和周湛不同,林木對他的态度向來都很一致。周湛在林木的眼中是最優秀的戰士,甚至沒有之一。因為他勇敢、強大,卻不好勝,也沒有過于複雜的私心,這無論對林木還是對部落而言,都是好事。

林木曾經因為周湛和方唐的之間的矛盾,而将周湛遣走,如今周湛能回來,而且還帶着林小川和他的整個部落,林木自然是高興的。

見到周湛,林木一點也不意外,似乎猜到了他會來找自己。

“我聽方敬說你們進展挺順利的。”林木道。

“嗯,挺順利。”周湛道。

林木問的雖然很自然,可是周湛不知怎麽的,心中一跳,下意識覺得林木這話似乎意有所指。這句話按常理來說,問的應該是建設的進度,可是前面加上了方敬兩個字,仔細一想,難免會誤以為他問的是周湛和方敬關系的進展。

林木希望自己和方敬能有所進展,這是周湛得出的結論。但是他并沒有反駁林木的話,反倒直接答了,因為他刻意忽略了別的意思,只當做是對方詢問建設進度。

果然,林木見他答得順溜,就順勢接着周湛引導的方向聊了下去,沒再提方敬的事。

“這樣也好,早一天完工,就可以早一天把大家都接過來,這樣小川應該會很高興。”林木道。

周湛應着林木的話,然後不願再為這些有的沒的而寒暄,直接開口道:“我今晚來是要跟您說一下我和小川的事情。”

“你和小川怎麽了?”林木語氣很平靜,似乎絲毫沒有覺察到周湛的緊張和鄭重,仿佛自己壓根猜不到周湛要說的是什麽,即便他一早就知道了兩人之間的情愫。

“我打算以後要照顧他。”周湛道。

林木笑了笑,道:“你一直都很照顧他,比我這個當爹的還要照顧。”

周湛眉頭不由一皺,感覺林木的态度似乎有些刻意的閃躲,但是事已至此,他不可能允許自己有一絲的退意,于是他開口道:“我喜歡小川,小川也喜歡我,我和他在一起了。”

林木聞言沉默了一會兒,片刻後失笑道:“你是來通知我的?”

“是,我是來通知您的,無論如何您是小川的父親。”周湛道。

林木心中對兩人的關系早有猜測,只是他沒想到會進展的這麽快。當日林小川那番話讓他記憶猶新,聯想到兩人相處的模式,事實也确實很明朗。

“我一直以為你和方敬……”林木話只說了一半,最後嘆了口氣,道:“也好,你是個好孩子,由你來照顧小川,我也能放心。”

周湛道:“我不知道為什麽,您之前一直暗地裏撮合我和方敬,他年紀小,不懂事,見風就是雨。我雖然對他無意,但是也不希望他小小年紀在這些事上過分糾纏。”

林木聞言面色如常,心裏卻不由有些驚訝。

當時讓方敬待在周湛身邊,的确是林木有意的安排。方敬畢竟是個小孩子,心智簡單,直來直去,很容易被人三言兩語就挑撥的鬥志昂揚,然後拖着滿腔莫名其妙的激情,不要命一般的去撞南牆。

周湛是個十分搶眼的人,方敬這樣的少年會喜歡他一點也不奇怪,只是最初的時候,那種喜歡或許還簡單而清澈,可是被有心人那麽一來二去的挑唆,那份情愫就十分猙獰的失去了本相,變得有些急躁而瘋狂。

好在,那份瘋狂持續的時間也不是特別長,至少在周湛看來,如今的方敬固執雖有,卻是十分的敷衍和流于表面,也就林小川才會傻乎乎的跟他吃飛醋。

林木聽周湛此言,便知對方多半是猜到了事情的大概,心裏不免有些尴尬,面上卻依舊一派從容之色。

“往後既然我和小川在一起了,希望您能讓方敬适可而止。”周湛道:“無論您有什麽樣的打算,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自然是不遺餘力,您只需要告訴我便可。”

林木微微一笑,一副正經的家長作風,道:“你只要照顧好小川就行了,往後咱們也算是一家人了,又住的這麽近,少不了将來我老了,你也是要照顧我的。”

周湛聞言知道對方不欲坦白,于是也不打算繼續追問。總歸,他所求也不多,只希望表面上獲得林木這個唯一長輩的認可,這樣也算是對林小川有個交代。

雖然林木答不答應他都不在乎,但是這對林小川多少有些意義。

從林木那裏出來,周湛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林木的同意雖然無關痛癢,但是畢竟對方是周湛的父親,對于周湛而言這就像是某種儀式一樣。

不過另一件事卻一直萦繞在他的心裏,林木表現的滴水不漏,他又不能直接開口追問,那樣一來難免會讓林小川尴尬不已。

周湛在房門外待了一會兒,等心情徹底恢複才進屋。

林小川似乎正做的夢,周湛摸黑躺到他身邊的時候,他略有些不安的翻了個身,随後似乎睡得不舒服,又轉過來找到周湛的身體,毫無章法的抱着蹭了蹭。

周湛有些無奈的任由對方抱着,深吸了幾口氣才壓下心底的*。過去兩人雖也同床而卧,但是畢竟那層窗戶紙沒有捅破,無論心裏身體有着怎樣的遐想和渴望,他都會十分克制的隐在心底。

可是今夜卻不同了。知道了鑽在自己懷裏親昵的無以複加的人,心裏也如同自己一般無二,這樣互通心意之後的誘惑,讓人十分想一股腦兒把什麽理智和克制都丢的一分不剩。

不過……還是算了吧。周湛在黑暗中伸手摸了摸林小川的腦袋,這小子好不容易睡熟了,估計正做着夢,總不能把人家弄醒然後這樣那樣吧。先不說林小川會作何反應,光是周湛自己想到這個念頭都覺得有些荒唐。

就在周湛一番自我催眠,好不容易有了一些睡意之後,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毫無意識的低吟,不用說那自然是來自林小川的口中。

愣怔了幾秒中之後,結合着黑暗中林小川有些雜亂的呼吸,和纏在他身上毫無章法的磨蹭,周湛突然意識到林小川這是……做了绮夢。

這個夢會不會和自己有關?念及此,周湛便覺得體內的血液驟然之間猶如被點燃了一般,分分鐘都有把自己和懷裏的人燒化的可能。

☆、42

滿屋子的黑暗為林小川的低吟籠上了一層越發撩人的意境,周湛原本就有些心猿意馬,再加上被睡夢中的林小川無意識的的蹭來蹭去,不多時便有些耐心告罄。

他慢慢的側了側身,讓林小川與自己的身體貼的更緊了些,對方炙熱的體溫隔着薄薄的衣衫傳來,攪得周湛的理智一片迷蒙,幾乎就要找不回來。

他一只手繞過林小川頭頂,輕輕的摩挲着林小川纖瘦的脊背,另一只手猶豫了片刻,終于有些倉皇的貼着林小川的小腹往下探進了林小川的衣服裏。

不出所料,林小川的身體已經起了反應,在被周湛修長的手指包裹住的時候,整個身體都連着一顫,随後便醒了過來。

林小川的身體比意識先一步醒了過來,他和周湛緊貼着的身體還糾纏在一起,那種自夢中延續而出的親昵并沒有讓他很快的意識到什麽,相反他迷蒙混亂的意識醒過來之前,甚至有些貪戀這樣的親昵。

不過這樣的狀态并沒有持續太久,緊接着林小川便徹底的清醒了過來,随即意識到了眼下的情況。他纏在周湛身上的四肢,一下變得有些僵硬,一時竟也不知該如何是好。

“你……要做什麽?”林小川氣喘籲籲的伏在周湛胸口,因為被周湛握住了要緊的地方,整個人就像一只毫無反抗之力的羔羊,随時等待任人宰割。

不過周湛不是劊子手,他也沒把林小川當成獵物,此時他心裏的念頭溫柔的近乎偏執,他只想幫林小川一把,絲毫沒有考慮過自己體內叫嚣的渴望。

周湛低頭在林小川的臉頰上輕吻了一下,用極為暧昧的語氣小聲問道:“你剛才做了什麽夢,是不是夢到我了?”

林小川沒心思想別的,此時整個大腦都屬于空白的狀态,在周湛問出那句話後,他思考了好幾秒,意識才漸漸回籠,然後記起了方才那個令他面紅耳赤的夢境。

早些時候他和周湛終于互通心意,少年那顆驟然墜入愛河的心自是在短短的一個晚上,幾乎飛天遁地忘乎所以。

而那個親密的吻,讓他面紅耳赤的同時,就像一顆茁壯的種子一樣,在他心底的某個角落迅速盤踞下來,生根發芽,快速生長。林小川快樂的無以言表,就像一夜之間擁有了世間最好的東西。

愛情的感覺是那麽新奇而充滿誘惑,林小川毫無抵抗之力,甚至連掩飾或者故作矜持的能力都沒有,他只想一頭紮進那條河裏,抓着周湛這根救命稻草,從此再也不撒手,而且打定了主意無論如何也從河裏出來。

可是偏偏,剛在他心裏埋下種子的周湛,并沒有給予他足夠的溫存。在他正滿懷熱情和沖動的時候,周湛把他一個人丢在黑漆漆的屋子裏,然後便不知去向。

于是,林小川睡着之後做的夢都是拉着周湛不讓他走,兩人在夢裏拉拉扯扯,後來又卿卿我我,緊接着又這樣那樣……

做那樣的夢被當場抓包,林小川覺得臉都丢光了,夢裏的沒羞沒臊到了現實中則是加倍的羞恥。他真想找個地洞鑽進去,可惜他不能,因為現在周湛那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正不輕不重的握着他那個不可言說的部位。

真是要命,林小川想,再不放開估計要死人了,不管是羞憤而死還是別的死法……

“你放開……我難受……”林小川近乎懇求的小聲道,他的聲音因為過分的壓抑甚至帶上了一絲哭腔,想都不用想,此時他的臉估計已經紅的透透的了。

周湛聞言心裏一陣悸動,不得不強行按捺住胡思亂想的苗頭,然後對林小川說:“我放開,你不是更難受嗎?”

“那……那你要怎麽樣……”林小川因為緊張的緣故,身體已經有了漸趨冷靜的跡象,周湛察覺到後,不想讓他就這麽委委屈屈的結束,于是手上突然加了一分力道。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難受的……”周湛一邊用他那極為蠱惑的聲音在林小川耳邊極力安撫,一邊摒除雜念用手幫林小川射/了出來。

整個過程林小川都處在半夢半醒的狀态,他從來沒有感受過這樣的刺激和快感。周湛的動作堪稱溫柔且耐心至極,最要命的是過程中還附贈十分露骨的情話和落在唇上及頸側的細碎親吻。

林小川從來都不知道兩個人之間的親昵竟然能到如此地步,實際上即便是他那個令人面紅耳赤的夢中,也未曾有過如此細致且讓人無法自拔的感受。他依偎在周湛起伏不停的胸口,沉浸在餘韻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周湛一直默不作聲,耐心的等待着林小川劇烈的呼吸恢複平靜。方才的一切就像是令人上瘾的毒/藥一般,在他腦海中反複盤旋,揮之不去。

對方壓抑的呻/吟和臨結束之前幾乎毫無意識的催促和顫抖,都像一把火一樣,正生生不息的灼燒着他的理智。真想現在就一氣呵成的把人給……但是,這樣不夠好。

周湛想了想,明天還有重要的事要辦,不能一時大意,得不償失。反正人已經是自己的了,一輩子那麽長,早一天晚一天的萬沒有忍不了的道理。

“睡吧。”周湛摸黑起來淨了手,然後重新躺回林小川身邊,語氣十分平靜就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不過,只有他自己知道尚未完全冷靜的身體,還十分難受的憋屈着。

“你……要不要讓我……”林小川是男人,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對方可能會有的反應,于是盡管心裏還別扭的不行,但是依然試着開口問道。

“快睡吧,明天天亮之前,我帶你回去一趟。”周湛道。

“回去?”林小川問道:“是回山坳裏麽?”

“嗯。”周湛道:“我們早點走,在大家起來之前就出發。”

“也好,出來這麽多天了,有些想回去看看了。”林小川道。

林小川自小就在那裏長大,雖然與那裏的人們說不上多麽親厚,但是畢竟也算是經歷過生死,共過患難,多少是有感情的。而且那方山坳,是爺爺離開的地方,無論如何那裏都是稱得上家的地方。

相反,如今這裏雖然不遠處就住了林木,可林小川卻很難有什麽歸屬感。當然,如今有了周湛,一切都不一樣了,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去哪裏都是一樣的。

周湛在林小川額頭上輕吻了一下,然後聽着對方漸漸均勻的呼吸,心裏柔軟一片。他從來都沒有想過,人幸福起來,竟然會這樣安心滿足。好像只要懷裏這個人好,整個世界就都好了。

他不會讓任何人有對林小川不利的機會,他要讓對方安然無恙的陪在自己身邊。

第二天林小川醒來之前,周湛就出了門特意去找東東,交待了自己和林小川要離開幾天的事情,還特意叮囑他暫時不要對外人說。

兩人離開之後,一路上林小川都覺得周湛似乎有些異樣,但是一時之間又說不上來具體的問題。

他和周湛的進展太快,雖然心裏早早就對對方懷有那樣的心思,但是他一直不确定周湛是何時開始喜歡自己的。會不會是心血來潮?

男人嘛,總是免不了沖動。說起來周湛對自己坦白之前,還和方敬走得挺近呢,那和自己好總該有點為了擺脫方敬的成分吧?為什麽要擺脫方敬呢?其實方敬也不差啊?

周湛不會是突然後悔,想把自己送回去吧?要不怎麽瞞着別人?怕別人知道?這又不丢人……

“瞎想什麽呢?心不在焉的。”周湛揉着他的腦袋問道。

“我覺得你……有事瞞着我。”林小川道。

周湛聞言笑了笑,道:“昨晚我去找你爸說了咱們的事,他已經同意了。本來想晚點告訴你,沒想到被你看出來了。”

“你……”林小川聞言心裏抑制不住很高興,他很想告訴周湛,其實他早就在之前就十分晦澀的對林木表達過自己對周湛的心意,可是他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忍住了沒說。

“這麽多年,你最親的人大概就是肖正吧?我想,我們的事也該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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