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發現
項滿最後還是放棄了不讀書去打工的念頭，湯于薇問起來的時候項滿滿臉的不情願，但嘴角卻咧的很開，看上去還是蠻開心的。
據說是那位高老師锲而不舍的結果。
“哎呀珠花太煩人了我只能去了，”項滿坐在湯于薇小區花壇的水泥邊沿上，翹着二郎腿，賤賤的說：“是我太聰明了，一定天生是塊讀書的料。”
湯于薇簡直要被這不要臉的話給熏吐了，項滿讀書三天打魚兩天曬網，雖然是聰明，但也架不住她關鍵時刻掉鏈子。
高職的自考也難考的很，也不知道項滿到底有幾斤幾兩。
但湯于薇也不打斷項滿的自我陶醉，笑着說：“哎，那你現在家裏很忙吧？”
“忙啊，找了個小工幫忙，哎窮點就窮點好了，我爸說供我跟項樹讀書的錢還有的。”
“不過我還是希望能早點工作的。”
項滿蹦了下去，拍了拍自己褲子上的灰塵，擺擺手就說：“我走啦，又晚上了。”
她剛轉頭，就看到從遠處走來的程知，哎喲一聲，沖對方吹了個口哨。
程知淡淡的看了項滿一眼，然後把目光落到了湯于薇身上，眨眨眼。
湯于薇做了個鬼臉。
項滿看着這一來一往，肉麻的渾身起雞皮疙瘩，路過程知身邊的時候還意味深長的嘆了口氣，然後晃蕩着走出了小區。
緊接着樓上傳來鄒蘭娟的聲音——
“于薇啊，吃飯了。”
“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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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于薇從花壇上跳下來的瞬間，被程知抱了兩秒，在鄒蘭娟探出頭的時候迅速的松手，若無其事的走進了單元樓。
湯于薇擡頭，“媽，我上來了你別看了。”
然後蹭蹭蹭的追上去。
一把抓起程知的貓包，把黃大仙抱了出來。
程知笑了笑，說了一聲：“小心點臺階。”
黃大仙很不耐煩的踢了湯于薇好幾腳，湯于薇抱着黃大仙拎到眼前，額頭和貓腦袋碰了碰，“你個老貓，還真是脾氣越來越大了啊？”
黃大仙伸爪要撓，被湯于薇迅速的按進了懷裏。
程知瞥了一眼，“可別把她給憋死啊。”
“哎呀不會的不會的。”
時間過的很快，高三都過去了一大半，程知跟湯于薇談戀愛談的格外低調，連舒琴都看不出點什麽，更別說是同班同學了，也就項滿知道，每次看到程知都要擠擠眼，跟個活寶似的，不過偶爾還會幫她倆打掩護。
但程知每次來湯于薇家吃飯都覺得對鄒蘭娟有點心虛。
具體表現為鄒蘭娟說什麽就回什麽，格外陳懇，把湯于薇學習生活上的瑣事都報告完畢，連哪門課不及格都說的出口。
等湯于薇被鄒蘭娟碎碎念念完之後回屋迅速的請求原諒。
又具體表現在任由湯于薇撕咬。
湯于薇覺得這打一巴掌再給甜棗的程知特別特別小人得志，更何況那甜棗像是自己送出去的。
今天又被抖落了自己模拟考排名掉了的事，湯于薇在幫鄒蘭娟洗完碗之後頂着一肚子的委屈進了屋，然後就看到程知倒在房間裏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幹嘛躺卧床上。”
湯于薇一屁股坐在床上，看都沒看程知一眼。
程知彈了彈黃大仙的耳朵，讓自己的貓兒子去讨湯于薇的歡心。
黃大仙也懶得搭理程知，自顧自的窩在枕頭上。
最後程知嘆了口氣，從後面靠上了湯于薇的肩膀，湯于薇冷哼了一聲，程知手也環上了湯于薇的腰。
“幹嘛啊，手拿開。”
程知假裝沒聽見。
“我有點怕你媽。”
湯于薇聽到程知在耳旁輕輕的說。
聲音倒是委屈的很。
比她還委屈的樣子。
“你怕什麽，我才怕呢……！”
湯于薇轉過身，氣鼓鼓的說。
程知捧起湯于薇的臉，額頭貼着對方的額頭。
“被你媽知道我覺得會被你媽用鍋鏟打出去的。”
湯于薇想了想那個場面，笑了出來。
程知松了口氣。
湯于薇咳了一聲，“幹嘛啊，你以為我真生氣啦！”
“沒啊，你哪裏會生氣。”
“哦，那我真生氣了。”
“哎呀我錯了！”
程知跪坐在床上，伸出手，“喏，你看着辦就好。”
“我還能幹嘛……”
湯于薇哭笑不得，目光落到程知手腕上的疤痕，突然想起來了，問道：“诶我一直想問你這些疤是怎麽回事……感覺劃的還挺深的。”
程知擡手看了看，故作深沉的說：“你猜。”
“不猜。”
湯于薇伸手摸了摸那上面的痕跡，以前也看過，摸過，但沒仔細想過，今天這麽看，發現那些傷疤長長短短，可以想象到最初是怎麽樣的鮮血淋漓。
“哎有點丢臉啊說出來，”程知仰躺在床上，把正洗臉的黃大仙趕到一邊去，“就是最早幫別人完成願望的時候，覺得好沒意思，日子看不到頭，後悔自己當初說要活下去了，然後就嘗試了下割腕啊之類的……”
“啊？！”
“放心啦，死不掉的，就是有點疤而已。”
“我想想都要疼死了。”
“別提了，感覺自己當時特別中二。”
程知呲牙，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感覺，慎得慌。
“那怎麽又想通了？”
湯于薇也躺了下來。
“當初我自己選的，哎結果反正都死不了，能怎麽辦呢，就完成任務呗。”
湯于薇沒說話，抱緊了程知，程知舔舔唇，笑了笑，拍了拍對方的背。
“好啦好啦，你難過什麽勁兒啊，反正我現在不是跟你一起嗎？”
半天沒反應，程知嘆了口氣。
低下頭看了看，披頭散發的女孩窩在自己的懷裏，揪着自己的衣服。
“魚湯？肥魚？于薇？”
湯于薇錘了一下程知，“哎你讓我緩緩。”
程知被逗樂了，揉了揉對方的頭發，“成，你好好緩緩。”
幾分鐘過後，湯于薇猛地擡頭，親了程知一口，問：“那我的願望呢？是實現了嗎？”
“你的願望啊？不是實現了嗎？”
她伸手摸了摸湯于薇的腰：“不是瘦了？”
捧起對方的臉：“不是漂亮嗎？”
還親了一口：“哎太漂亮了我有點忍不住。”
湯于薇：“……”
“正經點兒！”
“我還不正經嗎？！”
“反正我已經留下你了，”湯于薇伸腿搭在了程知的身上，“都是我的！”
“是是是。”
程知順手抹了一把湯于薇的腿。
湯于薇突然想起了什麽，湊過去問：“哎下周開考前家長會你媽去還是你爸去？”
“不知道，不去也成啊。”
程知完全無所謂，程知腦袋看着湯于薇，“要考一個大學的話，你現在有把握嗎？”
湯于薇哀嘆一聲，特別沮喪，“我本來就是一般水平，也只能上個普通的二本找份普通的工作找個……”
“還找什麽？”
“沒什麽。”
“趕緊的，”程知坐了起來。
“幹嘛？”
“給你補點腦子啊。”
湯于薇還傻乎乎的。
“你不是說還有幾個大題死活做不出來嗎？我幫你呗，”程知下了床，去拿自己的書包，看到湯于薇那一幅感激的樣子，笑眯眯的說：“先說好了啊，肉償啊。”
“你可以跪安了。”
湯于薇抄起一邊還舔毛的黃大仙扔給了程知。
黃大仙吓得嗷了一聲亮爪撓人。
家長會對學生來說一般代表着晚上不用被補課了，一個年段的都被趕到了階梯教室，塞的滿滿當當的，幾百只鴨子待在一起吵的不得了，政教處來的也管不了。每個班的班長安排好了座位也放棄了抵抗，都開始閑聊了。
程知因為昨天晚上看了電影沒睡好，現在一趴下就睡着了。
舒琴坐在湯于薇隔壁，指了指程知那潇灑跟天仙似的頭發，問：“小湯妹，程知幹嘛了，被她爸媽打了？”
“哦，昨天通宵看電影了。”
湯于薇一邊看卷子一邊回答。
舒琴湊過來問：“程知是她爸來是她媽來還是一起來啊？”
“好像是她媽媽吧……”湯于薇隐約記得程知說過，但她滿腦子都是複習，也有點糊塗。
“我還沒見過程知媽媽呢。”
“那你見過窦航媽媽沒？”
“沒啊。”
“那你等會就可以見到了。”
“哦。”
舒琴有些不明所以，半晌才說了一句：“小湯妹你轉移話題啊，為什麽把窦老航的媽跟程知的媽做類比啊。”
“我沒……”
湯于薇有些無語，覺得這姐們的腦補能力也是一留的。
肩膀被人搭住了，有個溫熱的身體靠過來，程知睡眼惺忪的說：“因為你傻呗，等會見婆婆了啊。”
“啊？”
舒琴愣愣的，窦航在旁邊嘿嘿直笑。
最後被滿臉通紅的舒琴打了一拳。
湯于薇推了推程知，低聲說：“那麽多人呢。”
程知頂這着個大黑眼圈，毫不在意，“這位同學，你等會也許會見到你婆婆，有什麽感想嗎？”
湯于薇：“……”
“你有病嗎？”瞪一眼。
程知摸摸鼻子，“那就岳母。”
“睡你的吧，別打擾我複習！”湯于薇按住程知的腦袋往桌上推。
程知故作姿态的啊了一聲，又閉上眼睡覺了。
家長會開了将近兩個小時，出階梯教室的時候湯于薇覺得自己屁股都要疼了，回到班裏正好家長們往外走，各領各的娃。
鄒蘭娟正站在走廊上，對面站着的是老楊，不時點頭，不知道還在說什麽。
湯于薇拎起書包朝程知打了聲招呼就走了，鄒蘭娟正好說完，兩人一起回去。
不知道為什麽，湯于薇總覺她媽今天有點不對勁，平時早就過來跟她并排走了，今天還落後了幾步。
她想：這段時間的模拟成績都挺好的……老楊也沒什麽可以說我的呀？
過了幾分鐘，她聽到鄒蘭娟問：“于薇啊，你跟程知……”
聽到一半，湯于薇就震驚的擡起頭。
“怎麽回事？”
完了，她看着自己親媽那板着臉的樣子，頭疼的不得了。
但卻又無比清醒，還嗯了一聲。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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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投喂）深夜吃烤魚）人在吃秤在看……捶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