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買了香盒,允琨笑着離開了,楚澤朔兮她們餘下幾個過來游覽的人商量着也要走。

到了外頭,楚澤朔兮正興高采烈地要跟着允意她們一起出內城去允意堂兄家看看呢,一只突如其來的手拽住了她的衣服後擺。

在夥伴疑惑的眼神裏,楚澤朔兮僵硬的轉過了身。

允炀正抱臂站着,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時間不早了。”

時間不早了,時間不早了,時間不早了。

這句話有如魔音穿腦,不斷地回響在她的耳邊。

楚澤朔兮顫抖地伸出手腕,看着表上的時針歡快地跑到了十二,的确是時間不早了,到晌午了。

快要到她“受刑”的時候了。

楚澤朔兮欲哭無淚,允炀笑的歡暢無比。

随便搪塞了一個理由,楚澤朔兮辭別其他人,懷着鬧騰不已的心跟着允炀垂頭喪氣地回了她的住處。

接下來,就是少兒不宜白日宣/淫的時候了。

“混蛋……嗚……混蛋……你……慢點啊……禽獸……嗚……”

正在濕濘洞穴裏勤奮耕耘的人聞聽後,不但沒有依言停下來,動作反而越來越大,眼睛緊緊身/下盯着面頰潮紅,眼角淚珠濕了鬓角,雙手死抓着床單不放的人,帶着猛獸抓住了食物的愉悅感。

一聲嗚咽的哭叫後,這場□□終于落下了帷幕,趴在床上,楚澤朔兮被折騰的已經軟成了一灘水,連擡個手指的力氣都沒了。她算是看清楚允炀那個禽獸的真面目了,之前保證好的溫柔呢?!

“咳……你還好吧……”

完全從情/欲從抽離出來的允炀見狀有些愧疚,她也不想這樣折騰的,只是每次碰上這種事,受種在她身上的惡蠱影響,不知不覺她的理智就沒了。

“你走……”楚澤朔兮無力的悶聲道,她現在最不想看見的就是她那張臉了,平常冷冰冰的看起來正經無比,誰知道皮囊之下藏了顆那麽……那麽……那麽“狠”的心!

“給你,這個,拿着。”

允炀當然沒有傻到會聽她的話就這樣離開這間屋子,不說楚澤朔兮半死不活的躺床上她不放心之外,這屋子本來就是她的,哪裏要主人走的道理?

理所當然的,她忽視了楚澤朔兮的那句話,轉而拿出一件自己早就準備好的東西,從背後戳了戳楚澤朔兮肩頭,淡道。

意料之中的,被戳的人一動不動的裝死沒理她。

允炀也很淡定,直接從背後抱了上去,楚澤朔兮被她這樣舉動吓了一跳,以為她又想壓自己一次,一下子也顧不得渾身酸痛了,趕緊轉身爬起來往床裏面退,同時一手死抓着被子不放手,盯着她的眼睛裏也都是戒備,帶着一絲哭腔質問她,“你這個禽獸,你又想幹嘛!”

允炀對她這般防備自己的行為很無語,朝她攤出手掌心,淡道,“我只是想給你這個。”

幼兒拳頭大小的一個盒子,盒身上頭雕了個鳥嘴蛙身兔尾四不像的東西,四周缭繞了祥雲,看不出是什麽材質,不過碧青的顏色倒與允炀戴在臉上的面具有些相似。

那是什麽東西?

楚澤朔兮歪頭不解,眼睛還是戒備的盯着允炀,就像是害怕她突然捕食撲過來一樣。

“這是我族大祭司才能持有的香盒,它可保你一生平安順遂,還可以延年益壽。”允炀解釋說道。

楚澤朔兮聞言,鄙視的看了眼她,“你這個神棍,除了這盒子顏色稍微好看點,哪裏能延年益壽了,想讓我不記仇,能不能換個方法?而且,你想好了确定要給我啊,我可沒有付你東西的錢。”

允炀瞬間胸口被堵上了一口老血,差點沒背過氣去。

這香盒可是她們大祭司這一脈傳了千年的昆侖玉所制,裏面放了她的本命惡蠱,多少人做夢也想弄到的東西,她竟然說她是神棍!還跟她說錢財!允炀整個人都不好了。

“給你就拿着,廢話什麽!”憋着氣,允炀冷臉把東西塞到她懷裏,威脅道,“要是弄丢了,你看我怎麽收拾你!”

楚澤朔兮撇撇嘴,不情願的點了點頭,低頭好奇地擺弄着那香盒,看見盒子外雕着那四不像嘴巴的地方有個拉環,下意識的就要拉,卻被允炀一下子按住了手。

楚澤朔兮一愣,擡頭看她,“你又幹嘛?”

允炀一臉嚴肅,“我族規矩,香盒不可打開。”

“你們規矩可真多。”抱怨了句,楚澤朔兮有些不甘心的問,“那萬一我打開了呢?”

“厄運纏身,死無全屍。”

這話說的太重,楚澤朔兮有些不太相信,可允炀說這話的表情點實在是太凝重,也讓她有了畏懼,點點頭打消了想要打開這個跟潘多拉的魔盒有的一拼的香盒。

“你餓不餓?”見她收下了東西,允炀滿意的問道。

“你說呢,你這個禽獸!”

她們回來的時候差不多一點鐘,現在看看時間已經快要五點鐘了,又是這麽長的時間……楚澤朔兮捂臉,她真怕自己撐不住就倒在床上了。

“那我們出去吃東西吧。”允炀笑的很幹脆,對着她伸出了手。

沒好氣的白她一眼,楚澤朔兮剛想說什麽,她擱在床頭桌上的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在寂靜的房裏,鈴聲刺耳得像是催命的符咒。

“哎,是誰啊?”楚澤朔兮有些奇怪,喚允炀,“那只禽獸,去幫我拿一下手機。”

這怨念是得有多大啊,連名字都不叫了,直接喊禽獸。

允炀無奈的看她一眼,起身下床把嗡嗡嗡響個不停的手機遞給了她,“勞煩喊我全名,謝謝。”

楚澤朔兮不理她,接過來手機,劃開鍵盤鎖,看見上面的來電人一愣,竟然是平常不怎麽跟她說話的允順打來的,他是有什麽事麽?

想着,楚澤朔兮按下了接聽鍵,剛說了句“允師兄有什麽事”,就聽見對面傳來了一陣陣凄厲的哭聲。

“朔兮……朔……兮……你快過來……王佳她……她死了!”

晴天霹靂一般,楚澤朔兮傻在了原地,連說話的聲音都發不出來。電話那頭允順還在語無倫次的說着什麽“好慘,外城”之類的話,楚澤朔兮卻已經靈魂出竅一半了。

她與王佳雖說不太熟識,卻依然震驚于美麗生命的瞬間消逝。

挺清秀腼腆的一個大活人啊,怎麽突然之間就死了呢?

一直坐在她身邊的允炀見狀,心裏明白了大半,不動聲色的自她手中拿過電話,對着那頭問清地址後,便挂了電話,輕輕的把人抱在了懷裏,拍着她的脊背。

她早已見慣了生死,對于這些并無多大感觸,可楚澤朔兮尚未完全踏入社會,自然不會明白,世人所說的世事無常和人心險惡。

有白就有黑,活在這世上,總要有活着的資本,也總要編織好一層防護殼來保護好自己。她不是神,做不到普度衆生,唯一能做的,也只有護好懷裏的女孩子。

草草的吃了東西,楚澤朔兮緊緊拉了允炀的手便往允順所說的外城趕,其時暮色已盡,餘晖尚存,吞噬天邊的黑暗卻越來越重,楚澤朔兮一面走一面害怕的往允炀那邊靠了靠,唯恐這黑暗像個貪吃的饕餮把她吞入腹中。

允炀見狀,把她半拉入懷裏,一路攜着她,好歹是在隐門關閉之前勉強到了外城。

外城不比內城入夜便會沿着街道點着燈火給行人照路,此時街道黑黢黢的一片,一般人家早已關了大門洗漱睡下了,四周安安靜靜的只能聽得見蛐蛐的叫聲,楚澤朔兮拉着允炀,打着手機上的燈光,不大一會兒就到了允順告訴她們的地方——外城小河邊的河堤上。

還沒走近,震天的哭聲已經讓楚澤朔兮心有餘悸,拉着允炀的手也抖個不停,腿腳軟得和下了鍋的面條一般,見她如此,允炀默不作聲的彎了腰,打橫将她抱起,幾步走到了河堤旁離水車最近的地方。

那裏,已經圍了一圈人。除了允意吳言允順一家以外,允意新婚不久的堂兄也在那裏,幾個男人或打着手電筒或拿着燈籠,站在了那邊一言不發,吳言已經哭得躺在了地上在小聲地抽噎,允順母親在她旁邊為她擦眼淚,允意則蹲在地上說些什麽,想來是安慰她的話。

許是聽見了腳步聲,允意的堂兄回過頭來,見到抱着楚澤朔兮的允炀,驚訝道,“大祭司,您怎麽過來了?”

允炀不答,慢慢放下懷裏的楚澤朔兮,牽着她走到了人群裏。

他的一聲喚也得了其餘幾人的注意力,原本在地上哭得快要暈過去的吳言聽說了允炀的名字,忙擡頭一看,果然楚澤朔兮站在她旁邊。見到楚澤朔兮,她所有的情緒便全部爆發出來,縱身爬起來,一個跨步走上前便把楚澤朔兮抱在了懷裏,哭的更是凄慘了。

“朔兮……佳……佳她……”

她泣不成聲地在懷裏發抖,楚澤朔兮也不好推開她,只好一邊安慰她一邊借着燈光往地上看,想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不看還好,一看之下,楚澤朔兮便失了三魂六魄。

只見王佳凸着眼珠子躺在地上,嘴巴大張,本應該吐出來的舌頭卻不知何時被人割了,丢在已經被割了的鼻子上,七竅流血,覆蓋住了原本清秀的面貌。腹部開了個大洞,露出來裏面流了一地的青黃色腸子內髒,心髒卻被單獨摘了下來,血管已經完全變成了青黑色,放在她屍體旁邊,一張一弛的還在跳動。

“嘔……”

胃裏一陣翻騰,楚澤朔兮到底沒忍住,還是推開吳言,吐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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