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瘋狂
番茄論壇成立的私人小分隊把航班信息查了出來。
一個新帖悄然發生。
瞬間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上面有個醒目的标題:一線愛豆流量在xx島攜圈外男友私人度假!石錘!
下面大概是人肉出來的航班信息。
還有旅客拍出來的照片,能看到寧蛐戴着帽子,拎着包和小小的艾莉莎一起談笑。
下面不斷有人頂貼
——卧槽?這,女兒都有了?還是個混血?
——我靠寧蛐不是才19歲?
——牛批,她老公誰啊?外國人?
——不知道,你們看她旁邊的!有個背影!那個人好高啊就是看不清臉,但是好神秘好帥啊!
——不是,那個是亞洲人,寧蛐牽着的孩子是混血。
——那個人……啊啊啊這個側臉,不是NY的總裁嗎???靠!!!就是那個很神秘很大佬的那個!!!年少有為的天才!
——?
——等待,這個事态我看不懂了?
看到樓徹底歪了。
爆料的樓主有點兒氣,立即把話題扭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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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無語了,我再重複一遍,那是亞洲人。NY的總裁能和寧蛐有什麽關系?那小女孩肯定是寧蛐的孩子啊!
——對對對。
——這解釋靠譜。
不久,這個帖子就上升到了首頁。
但還沒有上升微博,沒有太出圈。
與此同時,接近傍晚。
寧蛐和這一家人來到了海洋館。這邊的主題是海洋生态之類的,把海洋館和其他的結合一起,旁邊還有沙灘。
西姆帶着家人去看海洋館。
興許是故意的,他朝段宴使了個眼神,無比愉悅道:“現在,就是愉快的時刻了。”
兵分兩路。
寧蛐就和段宴來了沙灘。天氣也不怎麽好,陰涔涔的。
又是晚上,也沒多少人在這兒。
海灘幾個外國人,熱情洋溢,穿着比基尼或者有很多小孩兒在踏水。一層又一層卷起的浪花。
而外國人教育孩子比較寬松。
大部分小孩兒都獨自在海邊玩耍,撿着貝殼。
這邊貝殼是稀有物。
很多人都會來這兒帶回去收藏起來,或者做成膠狀的貝殼房,或者是貝殼項鏈,用珠子給串好,接着帶回去包裝。
這兒的商貿還算繁華。
占地面積比較大,游客多,沙灘的旁邊有很多密林和小樹,還有人搭着擔架帳篷。看上去格外休閑。
旁邊有賣扇貝項鏈、扇貝模型的一些商店。現在還在營業,還有冰激淩商店,美食和吃喝玩樂融合,甚至還有人在這做當地的美食産品。
“吃個冰激淩?”段宴垂着眸。
寧蛐點點頭,“嗯”了一聲。
她心底有點點小雀躍,似乎是旁邊的兒童太歡騰,又或許是寧蛐現在心情還不錯,看着段宴的身影越走越遠。
遠處暗忽忽的。
還好有燈光鋪在遠處,把每一份喜悅都照的明朗。
過了會兒,段宴拿來了兩個冰激淩,寧蛐選了個海鹽味兒的,沁涼的觸感傳來。寧蛐彎着眼,慢慢吃了一口。
然後,回頭一看,便瞧見他手上還有一個。
寧蛐出奇地問了句,“你還吃冰激淩?”
“怎麽?”
“沒有什麽,”寧蛐搖搖頭,忽然笑了幾分,“我還以為,你真的一直很不喜歡吃甜食。”
以前段宴總拒絕她的東西。
當時寧蛐就覺得是他故意的,直到有一天,段宴不小心說漏嘴說不喜歡甜食,她才好受了些。
原來并不是這樣。
但她現在也不難受,只是覺得有幾分感嘆。
“這也是給你的。”段宴打住了她越飄越遠的想法,似乎輕笑了片刻,“一天吃兩個,不算過分。”
“……那你。”
段宴帶着絲疑惑,清冷道:“對了,我不愛吃甜食。”
寧蛐一怔。
顯然他已經忘掉了,所以,一切竟然是她想多了麽。
這時,不再傷心的心情,似乎有了點兒波折和颠覆。
那會不會。
由此引申到很多,很多其實都是誤會呢?
都是因為沒及時說開,而導致她日益的難過,都是随着時間而滋生出來的呢。
寧蛐似乎有了點勾動的蠢蠢欲動的心思。
她擡眼,舔了一口冰激淩,然後忍不住問了句,也是少見的主動,“那,其實,你以前是不是,也……”
沉默兩秒,她帶着絲緊張,“也不讨厭我?”
說這話的時候。
感覺心髒都驀然地一緊,驟然恐懼。
但蠢蠢欲動的心理讓她忍不住還是問出了口。
幾乎是與此同時,段宴眸中閃過一絲黯淡,他的嗓音在冷風中清冽而澀然,“算……也,不算。”
他說完,唇角勾起一絲笑,盯着遠處,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喜歡你吧。”他說。
聲音說不上的低沉。
似乎沒什麽底氣,還有一絲絲緊張,連呼出的氣息都帶着片刻的壓抑。
而這句話落進寧蛐的耳朵,如雷貫耳,她瞪大眼睛,“怎麽會呢?”
“為什麽不會呢?”他唇線抿直。
寧蛐不可思議,“你那時候,明明……”她語氣弱了些,盡量緩和,卻又很幹着嗓子說:“明明看到我就很無視,很不喜歡我。”
說到這邊,她又沉默起來。
好像在他面前,承認他對自己不感興趣,是一件很掉面子的事。
但她又沒有辦法,只能閉口不答。
“那你在自己身上,找找原因?”段宴垂下視線,嗓音清冽。
寧蛐眨了下眼,“我?”
她難以置信地想甩手走人了。
“我能有什麽原因?”
“為什麽?”段宴走近幾分,氣壓明顯低沉些許,周圍的空氣甚至随之降了很多溫度,像進入了冰河世紀,他的視線與之齊平,“你想想。”
視線瞬間拉近。
寧蛐的瞳仁猛地眨了下,一片空白,在這壓迫之下勉強地說了幾個字,“因為……你太自卑了,感覺配不上我?”
說完這句,她猛地滾了下喉嚨。
腦子記憶缺失。
雖然這是她一直安慰自己的話,但這樣被強迫着逼出來,雖然是在怼他,但丢的還是她的臉……
寧蛐視線與他撞上,就看到他唇角勾起幾分,情緒有幾分悵然若失,“因為,從來都不是你和我。”
什麽叫做不是‘你和我’……
寧蛐心底慢慢呢喃了下這句話,想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卻感覺有幾分困難。
接着,就聽到段宴笑了下,把她指縫間滴落的奶油污漬一根根擦掉,嗓音低沉,“我不喜歡你把我和段昀放在一起。”
“……”
他的瞳仁像強烈的燈照感一樣刺眼,寧蛐心頭一跳。
她瞳仁皺縮,心底一覽無遺的白紙像被忽然紮破了一般,毫無心緒。
段昀?
寧蛐微微蹙眉,腦海中似乎開始播放往事。
接着,段宴拉近幾分,長眸垂下,一只手摸上了寧蛐的後腦勺,嗓音壓低了,還帶着些許的難受,他靠近說:“寧蛐,我會吃醋的。”
這聲音撩撥靜水,瞬間不再波瀾不驚。
如挾有一道細風,直接擊破了她的心。
“我已經,”他接着說,聲音低沉而暗啞着,“忍了他好久,你怎麽都看不出來,酸了好幾年了。”
酸了好幾年了。
這一聲,猶如噼裏啪啦的煙花,把寧蛐炸的一片空白。
是因為這樣嗎?
她從來沒思考過這樣的問題,她只是不想表現得太明顯。太明顯,會被大人都看出來的,所以只能在小細節上花心思。
寧蛐忍不住問出心中最後一個矛盾,而且似乎壓制太久,幾欲脫口而出般道:“我最後一次那個玫瑰花,也是……”
寧蛐欲言又止。
那束玫瑰花是她托段昀給她買的。
段宴輕笑了下,“吃吧。”
把第二根冰激淩遞給了她。
寧蛐忽然內心翻雲蹈海起來,一點胃口都沒有。
眼底也紅紅的。
她從來沒考慮過這些事。
她只知道,段父段母不喜歡她,她也不敢讓大人知道,幾乎每次買東西都是讓段昀幫她,因為這樣會更方便。
而作為報酬,她也會替段昀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比如替他抄作業、替他背書包,替他打掃衛生。
她不敢讓別人知道。
隐藏的太好了。
甚至把段宴也瞞得一幹二淨。
“那你一直在和我道歉什麽?”寧蛐的嗓音有絲嘶啞,忽然想起之前每次他遇見自己,總是一遍遍道歉,寧蛐沉默幾分,“你一直都在和我道歉。”
“為我年少無知道歉。”
“因為,”段宴盯着她嘴角還剩着的奶油,繼續地輕道:“因為我當時不知道,那樣冷漠的表達方式,是一件不禮貌的事。”
“不過今天,”段宴唇角勾起幾分。
夜晚下的男人很好看,褪去了年少的青澀,剩下了鋒利的光芒和桀骜的棱角。似乎看着她輕笑着,他擦掉寧蛐嘴角的冰激淩。
抹了下。
上面剩餘的冰激淩污漬被擦得一幹二淨。而寧蛐擡眼的時候,視線剛巧與之對上,只剩下映出的段宴的瞳仁。
而這個瞳仁,現在盛滿了她。
“今天不是再次來和你道歉的,”他喉嚨滾動了兩下,眼眸垂着,眼底克制着些許翻騰的欲望和波瀾,“今天來說愛你。”
作者有話要說: 腰疼,800米後遺症TA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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