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小王子與野犬（16）

“噗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

林蒙：“太宰治，你吵到我了。”

笑得滿地打滾的太宰治擡起頭來：“莉莉，噗，你要原諒我，因為我實在是太高興了，誰讓森先生要倒大黴了呢。”

因為科學家莉莉舉足輕重的地位，對日本這邊還真是牽一發而動全身，不說國際政治層面上的，單就說科學家莉莉這次來日本，不僅會出席一個交流會，還牽涉到數項專利授權問題，對被授權方來說當真是不容有失。這麽一來，哪怕港口黑手黨并非是針對她，可都不等科學家莉莉說什麽，她這邊自然有人慎而又慎地對待了。

港口黑手黨這次只能認倒黴了。

太宰治聽聞這件事後，笑到打跌就很好理解了。

林蒙只是覺得過于浮誇了。

他要是再笑，林蒙就決定讓他笑不出來。

遺憾的是太宰治這個小作精在掌握分寸方面，已經爐火純青了，他擦了擦虛假的眼淚，朝着正站在一輛摩托車旁邊的林蒙走過去：“莉莉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啊？難道是你有了新人就忘了我這個舊人嗎？”

太宰治之前就注意到了這輛他之前沒見過的摩托車，表面來看這輛摩托車沒什麽特別的，至少沒有他用來逗中也的那輛摩托車酷炫有型，難道這其中有什麽他不知道的。

太宰這麽想着，裝作一副很感興趣地樣子湊過去，還上手想戳一戳，結果——

摩托車變形成了銀色騎士，長劍閃着亮光直指太宰：“如果你不想你的手指被削掉的話，就對我有禮貌一點，年輕人。”

太宰：“！！”

林蒙：“你驚訝什麽，你不是都說了新‘人’，而我沒有反駁嗎？那他是機械生命體便是理所當然的吧。介紹一下，這是惡靈騎士。”

讀作騎士，實則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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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形象參考了波魯納雷夫和他的銀色戰車，以至于惡靈騎士面對她的時候，很像是萬事都要操心的老媽子。當然了，這種評價林蒙是不會說出口的。

太宰：“……莉莉，咬文嚼字可不有趣。等等，不是吧不是吧，他扮成摩托車，難道是想要莉莉你騎他——莉莉救我！”

林蒙坐進一旁的椅子上，看太宰治單方面被錘，這家夥還不忘玩梗：“不愧是你惡靈騎士，輕易做到了我太宰治做不到的事！”

然後，繼續被錘。

正因為如此，等幾日後這家夥作為科學家莉莉這邊的調解人，去見想要賠禮道歉的港黑代表時，他還吊着一條胳膊，臉上倒是沒有纏着紗布，表情倒是過于清爽到令人一見就倒胃口。

中原中也：“混蛋太宰！怎麽是你！”

“喲，中也。”太宰揮了揮手中的書，不是他從前的最愛《完全自鯊手冊》，而是一本兼具溫度與深度的《基因傳》。

而港黑那邊可不止是出動了作為幹部的中原中也，完全就是倒黴催的首領森鷗外為表誠意也來了。除了他們外，還有在其中牽線搭橋的幾方人馬，森鷗外再怎麽樣都沒想到他們這邊一層關系一層關系地竟然托到了太宰治這位前港黑幹部頭上，倒不是說太宰治沒這本事，而在于他怎麽就能和表世界的科學家扯上親厚關系了？這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兩個世界啊。

更難以言喻的事發生了。

牽線搭橋的人中有學術界的人士，太宰治面對他們時分毫不虛，各種專業詞彙他還手到擒來，很快就贏得了贊譽一片。

森鷗外：“？？”

中原中也：“？？？”

森鷗外作為東京大學的優秀畢業生，加太宰的領路人，他很清楚太宰的天賦，可專業方面的高深知識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會的，得需要時間的積累，何況太宰雖然很聰慧，可他基礎過于薄弱。所以，現在他們眼前的這個太宰治究竟經歷了什麽？是原裝的嗎？

這個嘛，等森鷗外和太宰治你來我往幾回合後，就确定了這是太宰治那個黑心小鬼無疑。

可更叫人疑惑不解了。

太宰自己倒是說了過去的太宰治已經死了，新的太宰治已然投向了科學的懷抱中，如今樂此不彼地在知識的海洋中暢翔。啊，那是多麽的快樂。

森鷗外：“……”

中原中也：“…………”他要吐了。

“森先生，中也，你們難道不認可‘知識改變命運’嗎？可我如今站在這兒，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啊。”

嚴格來說，是站在這兒等着森鷗外向他低頭，跟他斡旋。

太宰治鳶色的眼睛落在了森鷗外身上，接着就清爽地笑起來。

接下來他就要展示，什麽叫“閻王易見，小鬼難纏”了。

而“閻王”确實易見，她這會兒正在六本木參加JOJO展，周圍都是普通JOJO迷。當然了，護衛們都隐藏在了她周圍的人群中，堅決杜絕意外事故。

林蒙對于這次JOJO展興致勃勃，因為相比于之前盧浮宮的展覽，這次JOJO展更原汁原味。再者，她這不是剛從JOJO世界回來嘛。

相比之下，亂步就興致缺缺了。

比起JOJO展，他更在意的是：“為什麽他們只請了绫辻？明明亂步大人的名氣更大。”

绫辻行人日前被邀請去了美國，協助當地警方破案一樁連環兇殺案。邀請他的探長，是他之前游歷時認識的。

林蒙：“誰說不是呢。”

亂步不幹了：“莉莉你在敷衍我！”

林蒙講道理道：“你明明就知道根本原因，不需要我多說什麽啊。”

亂步掐起了腰：“可我對JOJO展不怎麽感興趣，但因為你我之間的友誼，我還是陪着你來了！”這倒是真的。

“行人同樣是我的朋友啊。你的下一句話是‘那莉莉你和誰更要好！’”林蒙又玩了個JOJO梗，來自年輕的二喬喬瑟夫·喬斯達。

亂步：“……笨蛋莉莉。”

林蒙眼睛一轉，摁住亂步的肩膀，哥倆好地說：“那我們就來玩你我都喜歡的小游戲好了。”

推理小游戲。

通常情況下，被推理的人或是案件都是無知無覺的，然而這一次有個例外。

“……鐵腸先生你能不要呼吸了嗎，你吵到我了。”說話的是個眯眯眼青年，他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他的同伴末廣鐵腸并沒有被冒犯到，他老實地說道：“你的臉色看起來很差。”

“我、知、道！所以請不要再浪費空氣了，好嗎。”

末廣鐵腸沒有出聲，他還開始憋氣，試圖降低自己的生理機能。

條野采菊：“……”

這兩個人隸屬于軍警中的特種部隊“獵犬”，屬于國家異能武器。條野采菊的異能先不提，只說他特殊的地方，他不是個眯眯眼，而是個盲人，然而看不見并不影響條野采菊，因為他擁有着類似于“第六感”、“心眼”的天賦技能，能夠通過一個人的呼吸、心跳、氣味等來将這個人的信息全盤提取到，比讀心術還神奇。

這麽說吧，在人群中，條野采菊能精準地分辨出犯罪者的氣息，所以這次他被上司派來就是充當人肉安檢員的。這就需要條野采菊無差別地感知信息，本來對他來說沒什麽，可這次誰讓人群中有兩個BUG呢，一瞬間産生的信息就是其他所有人的總和，哪怕他們都自帶天生的心靈屏障，可難道就不能考慮下他這個安檢員的感受嗎。

更讓條野采菊不舒服的是那個莉莉·伍德，每次面向她，他感覺自己仿佛赤身裸-體地出現在了冰原上，然後試圖去窺視腳下。不光腦子要爆炸，身體都感覺吃不消了。

條野采菊深呼吸了一次：“鐵腸先生，你現在可以呼吸了。當然，如果你想把自己憋死，我是不會攔着你的。”

長相昳麗，實則鐵憨憨的末廣鐵腸：“我還好，你不用擔心。”

條野采菊：“……”

人群中，那倆推理小能手湊到一起嘀嘀咕咕，心情就像是得到小紅花的幼兒園大班學生一樣歡樂。

條野采菊：“…………”

條野采菊：“能請你去殺了任務目标嗎，鐵腸先生？”

末廣鐵腸：“是隊長的命令嗎？”

仿佛條野采菊一說是，他就誓死去完成這個任務一樣。

條野采菊心累不已：“我看還是我去死一死好了。”

末廣鐵腸：“哦。”

條野采菊：“…………”

林蒙其實在來JOJO展之前，就知道了日本政府增派來的護衛人員——兩方自然是要通通氣的。她對條野采菊比較感興趣，除了因為他的特別天賦外，還因為他是個盲人，像是DIO的門徒恩多爾，一個有自己原則和尊嚴的惡人。

條野采菊當然不是惡人，他是國家人為打造出來的異能武器。他們的身體素質遠超常人，而這是通過異能手術得來的，政府為了控制他們，讓他們必須每月都得接受手術調整，否則等待他們只有死亡，他們在其他地方尋求不到合适的醫師，來解除後患，再說他們經過了思想洗腦，比尋常軍人都要忠于國家。

亂步也知道一點獵犬的事，“他們的老大是大叔曾經的戰友，兩人交情很深。”

獵犬的老大福地櫻癡當年和福澤谕吉一同在戰場殺敵，等到戰争結束，福澤谕吉從政府那邊脫離出來，圍繞着亂步建立了武裝偵探社，而福地櫻癡一直留在了軍警內部。這兩人有着過命的交情，可以說，能夠讓福澤谕吉付諸于後背的人中，就有福地櫻癡。

林蒙随意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知道的，習慣使然。”哪怕她根本就用不到那些信息，可她還是會收集的。

亂步知道她的控制欲已經沒救了，所以這次根本不打算再說什麽了，然後他冷不丁道：“你是不是把監控轉移到社長身上了？”

林蒙不解：“你幹嘛忽然翻舊賬，那件事我們不是翻篇了嗎？”

亂步想了下：“是這樣沒錯。嘛嘛，反正社長怎麽都不會發覺的，再說新檸檬味的波子汽水還是蠻好喝的。”這個新口味的波子汽水，是之前林蒙因為監控的事，要求得他原諒時弄出來的，反正她有錢任性，而且她連配方都過問過。

林蒙好話張口就來：“因為配方裏加入了你我的友誼之花嘛。”

亂步嘴角忍不住上揚：“毫無邏輯可言，不過亂步大人很喜歡這個說法！”

這時候的他們倆還不知道，他們倆不知不覺中立下了FLAG，而旗子倒下時，正是“魔人”費奧多爾·米哈伊洛維奇·陀思妥耶夫斯基步步謀劃，想深入橫濱內部取得「書」之際。

費佳此人，個人實力不足以趟平橫濱，所以他就選擇了先削弱橫濱的實力，為此他策劃了很多令橫濱動亂、流血的事。多年前的龍頭戰争就和他脫不開幹系，如今橫濱三大勢力已成，費佳怎麽都避不開他們，這其中就包括武裝偵探社、異能特務科和港口黑手黨。

費佳無法正面剛，他也不習慣于正面剛，他更多還是借力打力，在暗處放冷箭等。

被他利用的人，往往被他賣了還幫他數錢。

不想費佳他有朝一日，還将“力”借到了科學家莉莉·伍德這兒。

費佳将她從橫濱綁走了，這本來就不是一件易事，可誰讓他不僅事先做了鋪墊，還請來了外援，表面上是能夠殺死異能者的澀澤龍彥，卻不知這樣對很多人來說都是大手筆的操作，只是煙-霧-彈。在煙-霧-彈下面，費佳帶來的，卻是從日本一個更黑暗的機構-第七機構，和天人五衰中最神秘的一員神威裏應外合找出來的異能者，其異能為「隐身新娘」。

這個異能力類似于「神的不在場證明」衍生能力「神的共犯」，能夠将一個人隐身到任何儀器都檢測不出來。

不過呢，費佳并不是想要傷害她或者殺死林蒙，他只需要她于橫濱失蹤，然後讓橫濱成為徹底的衆矢之的。這個時間都不需要太久，費佳也沒奢望能夠長久地瞞住所有人，他就只需要一個時間差，讓他能夠接觸到「書」，并在「書頁」上寫下願望。

為此，費佳幾乎是傾力而出，他埋下的諸多暗樁都跟着動作了起來。

林蒙就這麽被他帶離了橫濱，帶到了常暗島上。這座島是之前世界大戰後期最主要的戰場之一，在這兒儀器失靈，就連衛星都無法窺見它的全貌。

在這期間，他們兩人有了短暫的交流。

林蒙問道：“你是認為我是游戲終結者，所以才非要隔離我的，對嗎？”

“是有這麽一部分原因。”費佳此時完全沒有利用她的心虛感，他反而更像是被背叛的那個：“我得承認，莉莉，如果有你在，我制定的游戲規則就勢必會被你強力打破——在你的同伴和你的理想之間，你會選擇你的同伴，不是嗎？明明我的所作所為，都是在朝着我們共同的理想邁進。”

林蒙偏了偏頭：“所以這幾年來，我的新著作你都沒有繼續看了？”

費佳：“……”

“不過你說得對，我是選擇了同伴，所以我想給你一個忠告，不要在「書」上寫下任何內容。”林蒙認真地說道：“你會後悔的。”

老實說，林蒙這次真的被費佳惹到了，倒不是說這人利用了她，而在于費佳從她周圍下手了，連绫辻行人都被牽扯了進來——绫辻偵探事務所的成員小栗蟲太郎，被費佳以他的友人做脅迫，被逼着幫費佳用異能消除線索；亂步那邊，費佳都直指橫濱了，這覆巢之下自然無完卵。

再者，費佳還在她的「局外人」裏來回橫跳……可換個角度來講，林蒙在今日遇到費佳前，其實就已經察覺到他的所有動作了，甚至于想要提前終結此事，都不是不可以，因為不僅绫辻行人的異能「意外死亡」能做到，林蒙僅僅是動用自己的異能「持天平的女人」也可以。

「持天平的女人」，裁決罪惡，所裁決之人必須得處于林蒙這個主人目視範圍內。這個先決條件聽起來嚴重限制了異能的殺傷力，可問題在于林蒙目視範圍，不止是她肉眼看到的地方，還在于她如果通過攝像頭看到一個人，那麽對方是可以被判定為在她可見範圍內的。

這麽一來，加上科技輔助，她能夠利用異能裁決所有人。

話說回來，林蒙這邊之所以一直沒動手，是因為她想要費佳接觸到「書」，在「書」上寫下他的畢生理想。

林蒙她不是在這個平行世界外弄了個僞起源之牆，以隔開同個本源衍生的其他平行世界了麽，換句話說，此平行世界內的「書」就無法發揮作用，鏈接到符合願望走向的平行世界，将其“嫁接”過來。

總得來說，此「書」已經廢了。

甚至于當費佳寫下願望，就是對僞起源之牆的一次實質性測試，到時候僞起源之牆會自動補足可能有的漏洞。

所以林蒙才給了費佳這麽一個忠告。

可惜她的話沒有起到任何作用，費奧多爾還以為她是在說等她脫身，就會報複回來。對此，費奧多爾不可能不知道，甚至于一旦真相曝光，那他就等同于成為了世界之敵，不過他并不在乎，只要能實現他的理想，他的性命不足為惜。

費佳确實是這麽認為的，他一點都不懼怕死亡，他願意做那個殉道者。

這一點，正是林蒙欣賞他的原因之一。

尤其是和《JOJO的奇妙冒險》中想要創造新世界的普奇神父相比，普奇神父自認為覺悟者恒幸福，還時時刻刻用這套觀念去要求別人，可等到了失敗之際，他自己卻無法以身實踐這一套觀念，丢失了本該有的覺悟，風範全失。

話說回來，費佳毫不遲疑地離開了，留下了果戈裏。

果戈裏用撲克牌遮住了下半張臉，只露出了一雙眼睛：“莉莉你問費佳要什麽都行，可就是別向他要求罪惡感和悔意。哪怕是我，每次看到費佳在殺人後，一臉虔誠地替那人祈禱時，我偶爾還會起一兩粒雞皮疙瘩呢，不過這正是我羨慕費佳的地方。”

因為費佳根本不認為他是在作惡，他認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最終的理想得以實現，是為了還世界一片美好。

所以他才會那麽做，才不會有任何負罪感。

這樣一來，林蒙那一招釜底抽薪，簡直就是誅心。

林蒙：“我倒是開始有點良心痛了。”

果戈裏：“？”

果戈裏眼睛閃亮閃亮的：“莉莉你難道還有殺手锏？是你的異能力嗎？我一直很想知道是什麽，等一會兒你的異能力被剝離、被吸收時，我就會知道了呢，真開心啊。”這就涉及到另外一個異能者了，那還是一個超乎想象的異能者。

林蒙：“你說了吸收，對吧？”

果戈裏笑嘻嘻道：“不要套我的話了，莉莉，我會忍不住違反費佳的要求告訴你的。”

林蒙：“…………怪不得我們倆玩不到一起去。”

果戈裏：“？？”

林蒙就只是玩了個JOJO裏“你說了XX，對吧”的梗，如果是她的小夥伴，他們肯定能夠接到的，尤其是太宰那家夥。對了，這次希望太宰不要一上頭，就給自己亂加戲，因為所有知情者中就屬他演技最浮誇。

橫濱

太宰張了張嘴，想要發表一番激情感言。

绫辻行人撚着煙管，正在沉思中：“不。”

“閉嘴。”亂步幾乎是同一時刻開了口，他睜開眼睛，孩子氣退去，留下的都是銳意：“沒人會喜歡你矯揉造作的表演，太宰君，更何況我和绫辻都不是莉莉，一直拽着你。”

太宰表面的情緒一瞬間退得幹幹淨淨，他整個人都沉寂了下來：“我們該怎麽做？”

亂步看了眼绫辻行人才說道：“我知道莉莉究竟想要做什麽，那我們就得在這邊保證事情朝她期待的方向發展。魔人不是想拿到「書」嗎，那我們就保證他一定能拿到。”接着他和绫辻行人都看向了太宰，這家夥最适合去當二五仔兼跑腿小弟了。

太宰：“……”

我常常因為我不夠聰明而與你們格格不入，淚流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中也：太宰你也有今天！

-費佳：？？？？

-更新晚了，有随機紅包掉落，還有誰沒得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