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章

“張副官!”齊鐵嘴手腳并用的爬到張副官身邊,慌亂的摘下他的面具,卻發現那人已經渾身冰冷沒有氣息。齊鐵嘴只愣了半秒,緊接着毫不猶豫的将那鬼爪□□,遠遠的扔出去,他沒有時間去慢慢的一層層的解開張副官的衣服,索性直接一把撕開。

鬼爪貫穿的位置在胸口偏右,傷口呈現出一種混着墨綠的焦黑色,齊鐵嘴此時已經無暇顧及到傷口的異樣,一心只想着要立刻逼出那鬼爪上帶着的劇毒和瘴氣,他自知從未如此冷靜,齊家人從來就不懦弱,他雖畏懼鬼神,卻更怕身邊的人先行一步。齊鐵嘴咬破自己的手指,用鮮血在傷口周圍落下一個黜邪崇正的重符,至始至終手指不曾有過半點遲疑或者顫抖,因為他知道,就算眼前的人死了,只要還沒有飲下迷魂水,他就能将他拉回來。

“乾尊曜靈,坤順內營,震離坎兌,翊贊扶将,熒惑前引,辟除不祥,北鬥誅罰,除去兇殃。”齊鐵嘴默默念了兩遍咒,張副官方才輕咳一聲,睜開了眼睛,他先是愣愣的看着天花板,一時想不起來自己身在何處,緊接着他看見了跪坐在他身旁的算命先生,他對着齊鐵嘴勾起嘴角,似乎要給他一個安慰似的笑容,卻猝不及防的血氣翻湧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本來已是松了口氣的齊鐵嘴霎時自亂了陣腳,立刻又要畫陣做法救其性命,張副官卻是一把穩穩的抓住了他的手,雖意識又開始渙散,但仍是艱難的想要坐起來。齊鐵嘴扶着他倚靠在自己身上,突然就看見張副官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笑了,那笑裏帶着些許自嘲些許悲涼還有些許的欣慰,下一瞬張副官突然擡頭湊近,同時擡手至齊鐵嘴的腦後壓低了他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輕輕的吻了一下,不待他反應過來張副官已放手退開。

在那一瞬,齊鐵嘴被這吻弄得既尴尬又不知所措的時候,他聽見張副官用輕得算得上耳語的聲音對他說:“死的時候我在想,你還不知道我喜歡你,我最想做的那些跟你有關的事情,一件都還沒有做,多不甘心。”張副官看着他,臉色愈加灰白,他喘息了一會兒用盡全部力氣推開齊鐵嘴,對他道,“你只管原路出去,不要回頭。”

“走啊!”張副官見他不動,用盡全力大吼一聲。齊鐵嘴看着那個總是逮着機會就欺負調笑自己的副官,現下卻滿臉死灰了無生氣,齊鐵嘴心下了然,他自己手無縛雞之力,在他們看來,能保全他一個人便是萬幸。

“我帶你走!”齊鐵嘴不由分說的将張副官架起來,他從來沒有這麽固執過,幾乎用了十足的霸道,懾住了那個總是将他護在身後的人,任由他拼着全身的力氣沖向出口,“有我在,就算閻王親自催命也不能鎖了你的魂!”

張啓山遠遠的注意到齊鐵嘴他們的動靜,他在餘光裏看見齊鐵嘴半拖半拽着張副官沖進來的時候,突然一個回身越過女鬼将手裏的匕首甩向張副官,後者雖神志不甚清明,但身體常年經歷戰鬥已經形成本能,竟也穩穩的接住,手掌覆刃黑色的血舔滿刃口,兇刀疊血可斬煞神,更何況這兩種血都不是普通的血。女鬼亦注意到他們意欲逃出門去,早已毫不猶豫的追上去想要取齊鐵嘴的性命,下一秒張副官手中的匕首破空而去從斜下方正中女鬼腹部,女鬼被刺出數米,匕首穿過她的身體釘在了天花板上。

此時,張啓山已三兩步沖上樓梯,踏上護欄翻身飛躍出去将那匕首拔了出來,然後借着拔出匕首和蹬上天花板的力道,直接刺向女鬼,那女鬼竟對他毫不畏懼,反而迎面攻上來,一時間難舍難分。

齊鐵嘴趁這個時候拖着張副官爬上樓梯出了通道,而後者已經再次失去了意識,齊鐵嘴将人安放在玉觀音的腳下,随後再次進入密道去找張啓山。

“你回來幹什麽!”張啓山見齊鐵嘴只身一人又跑了回來,前功盡棄似的對他怒吼道,“走啊!”

“佛爺,這是她的地盤,任何人都不可能贏的。”

“那你說怎麽辦!”

“佛爺,我需要點時間!”齊鐵嘴一邊對張啓山喊道,一邊從背包裏取出一卷棉線和一沓黃符紙,張啓山頓時心下明了,一面敏捷的截住女鬼對齊鐵嘴攻擊,一面步步緊逼,迫使女鬼退回第二間大廳,并且設法關上了兩個大廳之間的軍用滑門。

這一邊齊鐵嘴用自己的血迅速制了十張咒符一個紙人,又将掌心劃破血染了一整卷棉線,接着他将咒符用血盡數貼在牆上,每面牆等距兩張,又以棉線做卦,咒符為點,在大廳裏布起陣法,最後将一面小銅鏡置于陣眼當中,劃分陰陽,并也符之以咒,将紙人立于陰陽之間,如此陣法完成。齊鐵嘴細細的檢查了一遍,确定沒有纰漏之後退出陣法之外,取了背包裏的銅鈴立于牆角,左手執鈴,右手挂沉香手珠一串置于胸前,鈴音三聲指判幹坤。

張啓山正與那女鬼纏鬥得氣力将盡之時,隐隐約約聽見鈴聲清響,不待他反應過來,那女鬼突然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戾氣,下一秒她直接越過了張啓山破門而出。張啓山被那股強盛的戾氣沖翻在地,翻身爬起來時正看見女鬼越過大廳撲向齊鐵嘴,後者正站在大廳中央,閉着眼睛口裏念念有詞,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險惡處境,張啓山頓時心裏一滞,一邊不顧一切的沖過去一邊破聲大喊:“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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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德天助,萬魔共伏!”

大廳中央突然爆發出一片白光,籠罩了女鬼,亦籠罩了張啓山。

張啓山只覺滿目亮白耳內蜂鳴,頭顱劇痛難忍似要炸裂,他慘叫着跪倒在地,劇痛和恍惚之中有人将他拉起來,攙扶着他繞過地上的屍體和試驗臺,又半拖半拽的将他帶上了樓梯,待到張啓山感到頭痛減輕,模模糊糊的能分辯出色塊和影像的時候,就看見有人将那扇圓形的畫滿了符咒的門轟的關上。

齊鐵嘴鎖好了門,終于落了心似的喘了一大口氣,這才注意到張啓山不停的揉着太陽穴,遂哎呀一聲,趕緊從包裏翻出一小瓶膏藥取了少許塗在他的風池、風府兩穴上,又點了一些掐入人中,那膏藥清涼伴随着薄荷的香氣,張啓山頓時覺得腦內清明,眼睛眨了眨竟也能看的清楚了。

“佛爺我們快走吧,我的陣法只能困她七天,而這厲鬼存世一日怨氣便長一分,到時候恐怕這門上符咒都不能起效,我們得去找個高人來給她渡化。”

兩人出了玉觀音下的通道,正見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在古舊的庭院裏,齊鐵嘴看着天邊半藏在晨霧裏火紅的太陽,從未覺得清晨的空氣如此沁人心脾,他歡笑一聲,然後脫了力氣般的向地面倒去,張啓山眼疾手快的抱住他,随即發現他後仰的脖子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紅點,張啓山一驚,立即抓起他被血染紅的那只手,他看見那掌心裏一道并不深的傷口,傷口周圍已經潰爛。

作者有話要說: 電視劇編劇太坑,我只能自己想辦法讓八爺使大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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