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入宮闱

沈珍珠奮力掙紮,卻到底是敵不過年輕力壯的周思齊,她的掙紮于他只是小打小鬧無濟于事,不消一會兒她便被周思齊抱到了床上。他将她壓在了身下,一只手便将她兩只胳膊牢牢箍住了,使得她動彈不得,他又用另一只手捉住她的小臉,迫視着她問道:“為什麽要嫁給薛符?一年多,只一年多你便将朕忘得幹幹淨淨,轉頭便投入他人的懷抱,你便這麽耐不住寂寞麽!”

沈珍珠羞憤不已,恨恨地答道:“你我之間早已情斷,我想嫁給誰便能嫁給誰!”

周思齊眼中怒火頓起,将臉湊得離她更近,沈珍珠都能感覺到他的氣息燒灼在她的臉上,而他的手指似乎要将她的骨頭都捏碎。

“朕會讓你知道,除了朕,你誰都嫁不了!你想不想看薛領和趙姜身首異處?想不想看悅兮姑娘淪為官妓?若你還不屈服,你想不想看我與你兄長和前夫決一死戰?”

“你!”

“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朕,朕還是喜歡你以前在我身下婉轉承歡時的眼神。”

沈珍珠這才感覺到這個男人的可怕,可是她想逃早已經來不及了。三年了,這個男人已經完全變了,他處心積慮隐忍謀劃,步步為營又一環接一環地實現自己的目的,他以家國百姓為幌子,就連她智謀過人的兄嫂也未能識破他隐藏的陰謀,而他默默地謀劃這一切,只為了再次得到她,所有人都以為他要的是江山,可她才是他最終想要的戰利品,江山不過是他的手段。沈珍珠看着身上這個成熟強壯的男人,那俊秀的面容早已改變,如今的他不再是那個笑容和暖的謙謙君子,他是名副其實的帝王,如今的他不擇手段,城府深沉,他将每個人都算計在內,京城早就成了一座他為她專門設置的牢不可破的監獄,她縱然是插翅也難飛了。他真的太了解她了,她自幼失去雙親,又與兄長分別多年,她是多麽地渴望親情,她甚至願意為了這失而複得的親情付出她的性命。她是堅強的,她從來不懼生死,可她又是脆弱的,她的親人,乃至這世間每一個無辜的生命都能成為她的軟肋。他對她了如指掌,而她又何嘗不了解他?他為了使她屈服,恐怕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掌控她的機會,更何況,難保這個瘋子一樣的人不會真的拿她的親人甚至是整個大靖朝來做賭注,賭她的心軟。了解到現實的她不禁癱軟下來,腦海中全部都是薛符那充滿濃濃愛意的曾給予她無數勇氣與安寧的眼神。她的表情盡數被他看在眼中,以他對她的了解,他一下子就知道她必是想起了薛符,強烈的嫉妒突然就打敗了他所有的理智,他粗暴地将她身上的衣物撕碎,蠻橫又粗魯地将一腔怒火盡數發洩在她身上,任由她□□求饒他也只是紅着眼睛侵略,她無力反抗,他終于得逞,在時隔三年之後再次享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酣暢淋漓。

完事之後他從她身上爬起來,并沒有像三年前一樣替羞怯的她蓋好被子,而是自顧自地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然後在穿戴完畢後背對着她留下了一句話:“三日後,不要做讓我後悔的事。”說完他便摔門而去,并沒有再多看一眼虛弱不堪的她。

她咬緊雙唇,死死地瞪着他出去的那扇門,眼淚如洪水般淹沒了她的臉。她曾以為他們不會再見面,她好不容易從愛他的痛苦中解脫出來了,她有了完整的家庭,家裏每個人都發自內心的喜歡她,她也發自內心的喜歡他們,可這一切都被周思齊給毀了。他只用一紙诏令就斷絕了她回到丈夫身邊的可能,而他們這第二次見面之時他便侵占了她的身子,将她的意志和智慧粗暴地碾壓在地。許久未曾有過的恨意再次浮上了她的心頭。

三日後,被軟禁于沈府中的沈珍珠終于見到了趙姜,随她而來的還有戰戰兢兢的陳家二老和他們後來收養的女兒陳瑤月。二老突然被從陳家米店接到了沈府中,猶自驚魂未定,沈珍珠看着二老和被吓得不停發抖的陳瑤月不知道該對他們說些什麽。趙姜将二老和陳瑤月扶到坐榻上坐好,又吩咐婢女們去準備些茶水來,然後才開口說道:“事已至此,皇上對你是勢在必得了。攘狄公知道此事後一定會憤恨交加,可薛氏一門從未出過叛臣,他縱然再愛你,也不會以天下百姓和國家興亡為代價。薛策則更是如此,這個人心裏只有國家,為了大義犧牲你他是不會覺得有任何問題的。至于我和你兄長,我們尊重你的意見。”

趙姜這些話沈珍珠其實也心知肚明,可乍一聽趙姜說出來,還是忍不住淚流滿面,趙姜知道她心裏委屈,可她也無能為力,她只怪自己和沈春生整日謀劃卻忘了那個人最惦記的便是他們的妹妹,這麽明顯的事情他們怎麽會算漏了的呢?趙姜心中慚愧不已。

“我還能如何呢?我既不能叫我的愛人去做亂臣賊子,也不能讓我的兄長以身涉險,更不能為一己之私讓天下百姓再受戰火禍害。我只怪……只怪我自己命如草芥身不由己!”

趙姜縱有女諸葛之名,面對周思齊籌謀已久如此周密的計劃也是無計可施,想到自己與沈春生此時也是天各一方,只有與沈珍珠相擁淚流。

這時,一直坐在旁邊原本畏畏縮縮的陳瑤月卻突然出聲了:“姐姐與嫂嫂一時恐難以脫身,但瑤月與姐姐本無瓜葛,之前瑤月便未受監視,想必今日之後便能恢複自由,若姐姐有能用得上瑤月的地方,請但說無妨,瑤月雖小,但也懂公道人心。”

趙姜與沈珍珠正埋頭痛哭,這小姑娘冷不丁的話卻将二人從悲傷中拉了回來,二人不禁對這個原本不起眼的小姑娘刮目相看。這剛剛還哭哭啼啼瑟瑟發抖的小丫頭此時雖面色仍未恢複如常,但她卻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二人不禁都想起了當初的沈珍珠,也是如此看着弱不禁風,卻自有一種初生牛犢不畏虎的堅強。她既如此說了,趙姜與沈珍珠便再不耽擱,立刻便磨墨提筆,開始給各自的丈夫寫信,寫完之後又鄭重地交與陳瑤月手中,懇切地叮囑道:“你出去之後可先托人去找落梅閣的悅兮姑娘,讓她為你想辦法與武烈公府的薛小将軍見到面,他自會想辦法送你出京,他必也有信要托你代為傳達,我三人的性命與福禍便全在妹妹身上了,妹妹也要注意危險,萬務小心行事!”

陳瑤月将信件小心地藏于貼身衣物內,接着便又恢複了之前那副瑟縮的模樣,同時以眼神示意二人往門口看,二人一轉頭正好看見了前來伺候衆人妝發與更衣的侍女們和內監。趙姜趕緊說道:“妹妹勿要害怕,你姐姐今日之後便是這天下的皇後娘娘,沒人敢抓你的,放心好了。”

陳瑤月卻仍舊哭個不停,陳家老太也趕緊上前來将她拉入懷中,一邊勸慰一邊低聲下氣地求道:“內監大人,我們只是普通老百姓,只想安穩度日,不敢有違皇上的命令,今日皇上皇後大婚,我們一定有命必遵,還請各位大人不要吓到小女。”

那內監對着陳家二老一揖,畢恭畢敬地說道:“請國丈大人和國太大人放心,我們只是奉命行事,安排二老與小姐前來為皇後娘娘送嫁,今日之後便不會再打擾二位與小姐,請您們放心。”

陳家二老這才放下心來。

這時,陳瑤月卻盯着靠近她的一個婢女手上端着的珠寶首飾出神,沈珍珠忙随手從中拿起一只玉犬放于她手心,說道:“妹妹喜歡便拿着玩吧。”

陳瑤月仔細端詳着玉犬,臉上畏懼的神色稍緩。

那婢女也說道:“姑娘真是好眼光,此物乃是武烈公府上送來的賀禮,采用的乃是幹辎國産的雞血玉呢。”

聽到這話陳瑤月對那玉犬更加愛不釋手了。

這時,侍女和內監們開始安排衆人去梳洗換衣,陳瑤月原本止住了哭,這會見兩個侍女來拉她,又吓得哭了起來,首領內監見她完全還是一副孩童模樣,便無奈地說道:“既如此,便有勞國太大人幫小姐更衣打扮了。”

陳瑤月一聽這話才止住了哭,陳老太便立即将裝着陳瑤月衣衫首飾的盤子接住了,然後拉着淚痕未幹的養女進了房間。趙姜與沈珍珠見此,也放心地自去由人梳洗打扮。

上好的紅綢所制的嫁衣一層又一層地穿在了沈珍珠的身上,廣袖垂地,裙擺在身後拖了足足一丈,最外層的衣襟和袖口上綴着名貴閃耀的寶石,胳膊上的金色的披帛綿延得比裙擺還長,她頭上的鳳冠上綴滿了東珠和點翠金簪,中間一只用料沉實的碩大的鳳凰口中垂下金線流蘇,流蘇下面是一顆圓潤色足的紅寶石,正如一抹額飾懸于她的眉間。蛾眉宛轉,媚眼如絲,肌膚勝雪,嬌唇欲滴,如果說她是這帝國和皇宮的囚徒,那她一定是這世間最動人的囚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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