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嚴思圩和沈玥諄又對視一眼,如果真的這麽簡單,怪不得警方會找不到證據,但是,事情真的這麽簡單,要不然何以死人。

沈玥諄問:“老奶奶,中間有沒有人來你這?”

老太太一口否定:“沒有,麗美時不時來看我,老鄰居們來我這竄門不是很多,那時我還能走幾步,大多數的時候是我跑去竄門。”

嚴思圩沉思,然後說:“不可能啊,人怎麽會憑白無故的死掉。她給你做飯了嗎?”

說實在話老太太現在的記憶很模糊:“記不清了,不過前一次她走的時候對我說了下次來的大概時間。”

沈玥諄又問:“這麽說你是知道何麗美來的時間,還有沒有人知道?”

老太太木木的說:“不知道。”猶豫了好一會說:“可能知道的吧。”

嚴思圩原本以為老太太肯對他們說何麗美死的那天發生的事,可事實是,現在知道了也沒多少用,老太太的記憶很差勁,有很多說的模棱兩可,要不就說記不清。

嚴思圩覺得沒有着力點,很無力,抱着僅剩的一絲信心,問:“老奶奶,何麗美到你這裏後,有沒有吃東西。”關于這個問題,嚴思圩和沈玥諄探讨過,覺得何麗美肚裏的安眠藥不可能是在公司上班的時候吃的,或者說不可能是有人在她還在公司的時候下的,要不然只怕路上早己出事,所以,很有可能是到了老太太這裏後才吃進肚,如果是這樣的話,老太太的嫌疑最大,但老太太不可能謀害何麗美這點不用證明,可是還有一點讓人想不通,如果何麗美是在到達老太太這裏後才吃下安眠藥的話,誰會是下藥的那個人,這個人必需是很熟悉何麗美的行蹤,這樣的話身邊人最有可能,老太太信任他們呀,不是說魯建力外面有小三了嗎,由此推斷魯建力乘機下藥 ,但是老太太卻說沒人來過她那兒。得,又無頭緒了。

嚴思圩很想和沈玥諄就剛捕捉到的信息商量一番,但是不能,打眼色,可涵蓋的畢竟有限,真是讓人納悶。

老太太突然高叫起來:“我想起來了,好象我對警察也說過,喝白開水算不算?”

嚴思圩點頭:“算,你的意思是說,何麗美到你這裏後曾喝過白開水。”

老太太理所當然的說:“天氣熱,一般我都會涼白開水,特別是麗美要來的那天我會特意給她涼上一大海碗。”

“她都喝了?”

“天氣熱啊,肯定都喝了。”

嚴思圩覺得事情可能出在這裏,小聲對沈玥諄說:“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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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玥諄肯定的回答:“很可能。”

如果有人在何麗美喝的水裏下了安眠藥,當時的情況,何麗美從上班途中偷溜出來,做事肯定很急,哪怕那碗裏下了□□,想必她也來不及分辯,一古腦兒都喝下肚。

要是這樣的話,問題好象只剩下是誰把安眠藥放入何麗美的開水裏,并且在警察到來的時候己經把容器洗幹淨,只有這樣,才會讓警方束手無策,明明有指向他殺的事實,卻找不到兇手做案的證據。老太太?魯建力?還是另有他人。不用說如果是謀殺,魯建力是第一嫌疑人。

嚴思圩覺得是抛出殺手锏的時候,他對老太太說:“老奶奶,現在你晚上還在哭嗎?”

老太太尴尬的一笑:“沒有,我哪有。”

沈玥諄追問:“我聽鄰居們說,有時候你會哭,哭的很傷心,好象說你後悔了什麽?”

老太太一怔,這都是何麗美剛死那會的事,離現在己過去幾個月,當時她是哭了,哭的很傷心,換作誰也會哭。“沒有的事。”

嚴思圩蹲下身,誠肯的說:“老奶奶,要是你有什麽不舒服,你和我們說,千萬別再哭了,哭很傷眼睛。”

老太太很明顯的松了口氣,這一幕沒逃出嚴思圩他們的眼睛。

老太太掩飾着問:“小沈,小嚴,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人不小心做錯了事,她還能不能得到諒解。”

嚴思圩很快接口:“無心之舉肯定能得到諒解。”

老太太小聲的問:“是嗎?”沒了下文。

三人各自思索着,嚴思圩和沈玥諄是想問題想的,老太太是陷在幾個月前的事情中不能自拔。

輕脆的手機鈴聲打破了平靜,沈玥諄接聽電話:“什麽。。。什麽時候的事。。。嗯。。。我馬上過來。。。很快。”一臉的焦急。

嚴思圩意識到肯定有事情發生,問:“怎麽啦?”

沈玥諄急道:“看來我不能留下來吃飯了,公司又出事了。”站起身:“那個思圩,你留下來吧。”

嚴思圩看着滿臉急不可耐的沈玥諄,猜測發生的事不會小,只好說:“行,你先走吧,我陪老奶奶吃了飯再和你碰頭。”

沈玥諄點了下頭:“老奶奶,我公司有事我先走了,下次再陪你吃飯。”

老太太後知後覺:“啊,哦,你走了,啊,不陪我吃飯了,真的走啦,公司有事啊?好的好的。”

嚴思圩來不及問沈玥諄公司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今天是周日,能把沈玥諄叫走的事肯定很重要,嚴思圩想到此,心裏有股不安,他在心裏對自己說:“但願不要再出事了。”對自己說完話後,嚴思圩馬上以前的事聯系當前,心裏有個急不待的情緒鼓動他,這樣敵暗我明明明對事情的幫助微乎其微,他們還要不要這樣下去,于警方來說,兩則死人事件可以說己結案,除非他們找到新的證據推翻之前的才能把事情扭轉過來,而他們這樣搞地下調查,偷着摸着的進行,進展太小了,是不是得另找出路。

嚴思圩托着下巴,一臉嚴肅。

突然變故把老太太搞的迷糊:“小嚴,小沈公司裏發生了什麽事,要不你也回去吧,看能不能幫上忙,陪我吃飯以後也可以。”

嚴思圩腦中己經有了另一個主意,現在他正在天人交戰,是說還是不說,利弊不好計較,這讓他很為難。“啊,老奶奶你說什麽?哦,沒事,玥諄一個人能就定,我還是留下來陪你吃了飯再走。”

老太太:“真的沒事?”

嚴思圩肯定的說:“真的沒事,你老就放心吧。”很快臉色又嚴肅起來:“老奶奶,我想和你說個事?”

這時候老太太的心裏很是難受,對之前自己說的做的可以說是很不滿意,以為世态夠炎涼,哪想卻不是如此,難道她一直以來都在做錯事,她越想越難受。聽嚴思圩有事和她說,正宗下意,巴不得這麽做能解開他們和她的困或:“你說?”

嚴思圩拉凳子離老太太更近一點:“今年過完年的時候,我們公司河裏淹死了一個人,過了沒幾個月,又出事了,也就是你的大孫媳婦在上班的時間點上離開公司,後來淹死了。老奶奶,你說,這兩件事有沒有蹊跷,看着希松的事,卻鬧出了人命。我和沈玥諄說過的話一定會做到,我們也己經想好,等事情全部結束如果你想去敬老院的話就送你去敬老院,要不然找個人照顧你。我們希望你,把知道的事情真相全部告訴我們,當然這不是為了退還賠償的錢,因為我們猜想這些事情的背後有一股勢力,他們為了個人的利益,不惜枉死別人以達到自己的目的,而有的人也正是利用這點。我們不能讓事态再擴大下去了,老奶奶?”

老太太聽了之後傻了眼,她嚅嗫着嘴,抖着卻半天發不出聲音。

嚴思圩抓過老太太的手,發現老太太抖的厲害:“老奶奶,你沒事吧?”

有水滴在手背上,嚴思圩看到老太太滿是褶皺的臉上淚水交流:“老奶奶,老奶奶你怎麽啦?”難道自己太心急,弄巧成拙。

老太太帶着哭腔的聲音顫起,抖着手:“小嚴啊?”

嚴思圩扶住老太太的手:“老奶奶,你說,我聽着呢,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

老太太任臉上淚流:“小嚴,不會有事吧,我真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那天我大孫子來我這對我說,反正我肯定聽說了他和他媳婦的事,他們八成會離,所以說現在何麗美肚裏的小孩還是打掉為好,他叫她打掉她不肯打,叫我把打胎藥放麗美喝的水裏,孩子打掉了對誰都好,他還對我說,何麗美和他離婚了,他會接我去他們那住,我是老糊塗了,我怎麽會相信他的話呢,麗美去洗衣服老是不回來我就開始心慌,是不是打胎藥見效了,她撐不住回不來了,可是,後來,聽說她掉河裏己經淹死了,我想不明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小嚴,照你說,是我大孫子想要麗美死嗎?可是他外面有人鬧離婚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

嚴思圩心裏說了一句果然,面上不動聲色:“老奶奶,你大孫子是哪天把藥給你叫你放何麗美的開水裏?”

老太太呼拉擦了把臉:“麗美來之前的二天還是三天我記不清楚了。”

“你難道一點也不懷疑這事另有蹊跷?”

“人老了,總想着死前能看到小輩們送我走,我這是鬼迷心竅啊,麗美沒嫁到我們魯家的時候他們是怎麽對我的,我怎麽全忘了呢。小嚴,要真是我大孫子給麗美下藥,他會不會有事?”到底是親孫子,最後還是會想着挂着。

嚴思圩說:“現在沒有證據更沒指證的力度,我說萬一,老奶奶,如果我們報警,警察向你錄口供,你會不會實話實說?”這是嚴思圩最想知道的,他猜想,就算死的那個是一直對她照顧有加的孫媳婦,是不是還是不能和和她有血緣關系的親孫子比。

果不然,老太太躲閃着嚴思圩的目光:“上次警察不是來了嗎,不是找不到證據嗎。”

“可是,老奶奶,你要是瞠這個樣子,不肯把真相說出來,我也不知道後面還有多少人會枉死?”

老太太:“那和我大孫子沒有關系,再說,就算那天我大孫子給他媳婦下了藥,誰說一定是□□,他說是打胎藥。”

“可是老奶奶,你大孫子只是別人殺人的一個工具,你想,等到抓住主兇,你大孫子也逃不脫,到的那時,殺人罪坐實,你想想,會是什麽後果,要是現在你舉證的話,到時我們再向有關部門求情,從輕發落,我想死罪可免,最多受點活罪差不多,老奶奶,你自己衡量一下,哪個好?”這是大實話。

老太太畢竟生活經驗比嚴思圩豐富 :“小嚴啊,要是你們抓不到主兇,我大孫子不是一點事也不會?”

嚴思圩只能無奈的笑,老太太也沒說錯,要是警察有足夠的證據,他們也不會落到現在舉步維艱的地步,他只能說:“老奶奶,難道你眼睜睜的看着別人人死于非命?”

親孫子和外人當然親孫子要緊,她不說并不代表她孫子不會被抓住,嚴思圩說的對,如果同樣要被抓,她舉證還有條件可談,她知道,殺人總歸是錯事,被抓是遲早的事,所以,小嚴的說法值得考慮。

這時有三輪車停在門口,吆喝聲響起:“吃飯啦!”

想不到時間過的真快,嚴思圩思慮,吃過飯他得給沈玥諄打個電話,也不知道他那邊況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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