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老莫嘴裏說相信相信,內心還是顫顫驚驚,有天晚上做夢還夢到鄭松濤獰笑着說:“老莫,這個月我開給你的工資可滿意。”畫面切換到老莫打開銀行本,上面全是零。
在發工資看到卡上确切的數字後,老莫擔着的心才放回胸膛,不過這己經是一個月後的事。
第二天第三天鄭松濤沒來找他的麻煩讓老莫安心不少,倆人碰上面,鄭松濤對他的臉色就如這事沒發生一樣。不過鄭松濤是個當面一套背後一套的小人,老莫清楚的很,于是他對自己說,以後,盡量不要和他碰上,遠遠的看到,他還是繞彎多走點路,避開就好。
因為上次沈玥諄是一個人去的關帝村,聽沈玥諄說老太太的口風有點松動,所以,嚴思圩和沈玥諄商量,這次他們必需一起去,到那之後盡可能的撒愛心,最好把老太太感動的什麽都告訴他們。
拎着水果,嚴思圩在小區門口等沈玥諄,前一天兩人己說好,早點出發,天氣涼好辦事。
沈玥諄沒有爽約,準時到,停好車,和嚴思圩一起穿過城中村的巷巷,二十多分鐘後,倆人己經出現在老太太的房子裏。
老太太高興啊,現在,盼兩小夥子來看她是她生活中的第一大事,小夥子好啊,陪她說話,送飯給她吃,比她的兒子還好,最可惜的就是不能天天來看她。
有時老領居問她,這是她的孫子嗎,長的怪俊,還對老人好。
老太太的臉色先一暗很快亮堂起來:“嗯,我孫子對我可好啦,長的好看心地又好。”
“有沒有女朋友?”
“怎麽,你有合适的姑娘?我孫子們可都是好學校畢業的。”
“是嗎,這樣啊,那我再去問問,姑娘是哪學校畢業的。”
聽了這話,老太太的心裏滿是可惜,要真是她的孫子多好,到哪裏找這麽好的小夥子。
嚴思圩剝開香蕉皮:“老奶奶,你吃,新鮮着。”
老太太的褶皺更深了:“好。今天休息啊?”她知道,倆小夥子己經找到工作,在公司上班。
沈玥諄拉凳子坐床前:“老奶奶,今天想吃什麽菜?”
Advertisement
沈玥諄他們來十次有九次會加菜,在三輪車工買來的上面加一到二個菜,這己經成慣例。
老太太坐起身,現在的她只一點不舒服,那就是天這麽熱,她不能天天洗澡換衣服,也是她自己沒有行動力,不過在沈玥諄和嚴思圩的好菜好飯伺候下,她的生命體征己接近常人水平,只是年紀實在是大了點,可那也是沒辦法的事,都說閻王喊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老太太笑着說:“夠了,都挺好吃的。”快餐會有多好吃,想想就知道,但比起沒的吃,肯定是挺好的。“你們多來看我,陪我說說話就好。”
嚴思圩給三輪車工打電話,意思就是今天再多買兩個菜。
嚴思圩這邊才打完電話,沈玥諄己經和老太太說上了話。
“老奶奶,要不我給你裝個空調吧?”早就想裝,可是也不好裝,她一個老太太,邊上又沒一個人,會搞不靈清,還有就是,他們要是真的出錢買空調那之前編的那些理就會被拆穿,可現狀又叫他們于心不忍,多少錢的事,何苦讓人難受着。
老太太笑着的臉不會動了:空調,她都這年紀了還能享受這種東西,她認為,不好,小夥子掙上錢,他們給她出夥食費,再給她裝空調,那真是比親孫子還親,而自己是将朽之人,這情怎麽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承,她可以臉皮厚,但不能這麽厚。老太太很快說:“不用,天氣也沒有多熱,我一把年紀會吃不消冷氣,溫度高點安全,還有就是,就算你們給我裝了,機器的開關就算放在我手上,我也不會擺弄,裝了就裝了,還被我折騰壞,這,總歸是不好的。”這也是個事實。
嚴思圩拖了凳子坐近:“這樣的話,要不,老奶奶,我們給你請個人照顧你吧,不是那種一天二十四小時的,就一天看你二三次的那種,幫你換個衣服洗個澡,打掃一下衛生這樣,你覺得怎麽樣?”年紀五六十歲的就行,比如老領居,大家知根知底。
嚴思圩的話,老太太聽在耳,感覺很暖心,“會不會太費錢?”猶豫中,她倒是很想,說實話自從行動不便後,有要好的老鄰居姐妹會幫她換洗衣服,可是,那畢竟是人家可憐她才幫她。她不能長期領同情分。
要說嚴思圩這樣說,實在不失為一個好主意。
沈玥諄以為老太太沉默不語是不答應,他說:“這樣子,我們就能安心,你說的年紀大了受不了空調風,也有道理,那就/照顧你,老奶奶?”
嚴思圩也說:“玥諄說的對,老奶奶,你就趕快答應下來吧,那樣我們在上班的時候不用再分心,這也化不了多少錢,最好就是,附近有沒有和你關系好點的,年紀比你輕點的,要不然等會三輪車工送飯來的時候我叫他幫忙找一個?”
老太太抹了把臉,她:“費錢哪,我這樣子還是死了算了,老是拖你們的後腿。”
嚴思圩勸道:“老奶奶,你不要這麽說,誰都會有老的那一天,大家還不都是這樣過來,這事就這麽決定了。”沖沈玥諄說。
沈玥諄點頭:“就這麽決定了,老奶奶你好好想想,有中意的人,你自己說要不我們去說。”
見嚴思圩他們一再堅持,老太太也不再堅持:“好吧。”
又解決了一件事,嚴思圩和沈玥諄感覺收獲滿滿,心情又好了很多,三人接着說話,現在的他們,己經相當熟,嚴思圩和沈玥諄各自的情況,除了不能說的,他們都會如實說,老太太的情況,嚴思圩他們大概的清楚,細節方面,在這麽久的接觸中,也了解了不少,只是,這些對嚴思圩他們來說沒多少用,最精華部分,他們還是沒辦法觸及。
嚴思圩從老房子的前廳将挂在牆上的合影拿來,叫老太太一個個指點給他們認識,這是誰,這是哪個,當指到何麗美的時候,老太太只是簡單的說這是她大孫媳婦,再不象指認其他人那樣,把自己知道的有關這人的全部事情說出來,說到開心處,還不勝希籲: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現在都老了。。。以前啊。。。
嚴思圩一聲咦:“你這個大孫媳的名字我怎麽聽着有點耳熟?”
沈玥諄附和:“嗯,我也覺得熟,不會是名人吧?”
老太太的臉色頓時灰暗,唾沫在喉嚨裏滾,欲言又止的樣子。
嚴思圩他們當然看出了老太太正在做思想鬥争,不過他們裝作沒有注意。嚴思圩澀澀的說:“哪是名人啊,要說是名人湊和吧,玥諄,你想起來了沒有?”
沈玥諄無辜的眨着眼睛:“想不起來,難道說你知道她是誰,說出來啊?”
嚴思圩裝作小着心的樣子:“老奶奶,你這個大孫媳婦是不是死了,就在幾個月前。”
老太太嘆了口氣:“說來這事我也不想瞞你們,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麽開口才好。死了,都死了幾個月了。”
沈玥諄作恍然大悟的樣子:“哦,我想起來了,是掉河裏淹死的,這麽說,老奶奶,她是來你這的時候淹死的?”四只眼睛齊齊射向老太太。
老太太猶如被開了閘,淚水洶湧而至:是的,那天她來給我洗衣服,後來掉河裏淹死了。
嚴思圩不信的問:“老奶奶,不對呀,前面那條河不深,她怎麽會被淹死呢?”
老太太開始結巴起來:“我也是這麽想的,好好的人,怎麽會掉河裏淹死了。那天她是從公司出來給我收拾,然後去河邊洗衣服,好長時間老不回來,我心急,央路過的老鄰居幫我去河邊看看,哪想,老鄰居回來說,東西在河埠頭,人不在,後來,屍體被打撈了上來。”
沈玥諄向嚴思圩使眼色:就這麽幹。“老奶奶,你有沒有想過,會不會是有人推她入水,才淹死。”
老太太一口反駁:“不可能,那河有多深我還不清楚,我孫兒媳婦又不是旱鴨子,這點水能把她難倒。”
沈玥諄問出心裏謀了很久的話:“這麽說是有人殺了她?”
這下老太太的情緒波動更大:“殺她,為什麽要殺她,多好的一個人,也只有她對我好,時不時的過來給做飯洗衣,看我有沒有不方便的,那她就可按排了時間過來幫我做。”
嚴思圩:“是啊,老奶奶,照你的說法,有人想殺她不可能,而河水又那麽淺,可是她卻偏偏掉河裏淹死了。”
老太太:“我大孫子是不象話,這麽好的媳婦老是看不入眼,左嫌棄右嫌棄,還在外面找了人,麗美也是好性子,由着他胡鬧。不過,他可沒那膽子殺人,警察也說了,我大孫子沒殺人。”說來說去孫子終歸是流有自己的血。
嚴思圩拿來毛巾:“老奶奶。”然後嘆道:“照你的說法,淹死不可能,殺死不可能,可人卻妙名其妙的死了。”
老太太接過毛巾,抹了把臉:“你們說,有沒有□□能把人毒死,并且是沒氣味,看不出異樣的?”
有內容。沈玥諄和嚴思圩對視一眼:“有啊,老奶奶,你怎麽問這個。’
老太太別過頭,躲躲閃閃:“問問,就是随便問問,我就是想想,不是這個原因,不是那個原因,可是好好的人卻是死了,總是有原因的。”
嚴思圩:“老奶奶你說的對。”
沈玥諄問:“老奶奶,你能不能講一下那天你大孫媳婦來你這的經過。”
老太太的情緒從說何麗美起一直不好,有點老年懵懂:“多好的人啊,怎麽就死了,啊,小沈你說什麽?”
沈玥諄又重複了一遍。
老太太的心門在不知不覺中被打開,只見她張着那雙迷茫的眼睛說了起來:“天己經擦黑,麗美急急的來,給我擦了個身,拿了臉盆和換下的髒衣服去河邊洗,之後不就是再沒回來。”這麽簡單?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