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莫名感覺眼底蒸出一點點熱氣,有些熏得眼酸

印了一吻,蹭了蹭暖乎乎的臉頰,餘光注意到偷偷顫動的睫毛,壞心地湊近,從敏感的耳垂開始,落下輕若鴻羽的啄吻。

禁不住臉頰耳側那落不到實處、難以令人滿足的撩撥,金越栖開始主動追逐逃走的溫軟。

一番追逐,終于捕捉到溫軟。

一吻結束,金越栖忽然用牙咬住相觸的唇瓣,報複似的用小虎牙磨了磨才“嗖”得逃走,縮回軟被中,眨着清透的琥珀眸子,裝作尚未清醒的茫然無辜。

符聲絲毫不避諱,盯着被子裏的人舔了舔被磨出牙印的下唇,眸色溫柔而幽深。

“醒了?”

“沒有。”遲來的記憶回籠,金越栖面上粉意蔓延,聽到昨晚在耳邊撩撥了他一夜的嗓音,瞬間想到不可描述的畫面,果斷反駁已經醒了的事實。

然而,聽到略顯沙啞的聲音從自己口中發出,金越栖愣了一瞬,裸|露在外的肌膚頓時紅了起來,飛快地揪過被角蓋到鼻尖,細密的睫毛迅速垂下掩蓋莫名冒出的心虛。

作者有話要說: 抛錨了qwq

☆、金絲雀12

“放心,學校那裏我已經替你請假了,你可以再睡一會。”看着金越栖喝完粥吃了藥,符聲随口叮囑道。

“嗯。”水亮的眸子裏只有眼前的人,金越栖沒有思考,一臉信任地乖巧點頭。

符聲心癢地揉了一把毛茸茸的碎發,起身離開。

看着符聲的身影消失在門後,金越栖重新躺下。

再躺下已經沒了睡意,借着清醒,金越栖慢慢地捋起了腦袋裏堆積成團的思緒。

捋完了起身去沖了個澡,看了眼時間,見慕容聲還沒回來,金越栖不由産生一絲擔憂。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吸血鬼不喜歡陽光的緣故,在他印象中,沒有必要慕容聲很少出門。

現在将近中午,是陽光最強的時候,慕容聲出去了半個多小時還沒回來,不是出什麽事了吧?金越栖動了動陷在被子裏的手臂,想要撐起身子換衣服出門。

然而沖了個澡他就已經将僅有的力氣用光,倒進被子後渾身軟綿綿的,動一動指頭都懶得。可能因為發燒,四肢又酸又軟,就這狀态,他撐着出了門也走不遠。

抿着嘴角,摸過床頭的手機,猶豫一瞬,金越栖撥出了符聲的電話。

“喂?怎麽了,沒有再睡一會麽?”話筒那頭的聲音清冷卻溫柔,沒有絲毫異常,讓金越栖提着的心安穩落回原處。

“身體不舒服睡不着麽?”見他沒有出聲,符聲頓了頓,似乎想到什麽,壓低的聲音有隐隐的笑意,“我很快回去。”

“嗯。”金越栖紅着臉低低地嗯了聲,聽着話筒裏隐約的超市嘈雜人聲和小喇叭聲音,心裏覆上一層暖意。

金越栖不想主動挂電話,符聲也沒有挂,推着購物車時不時的問他一句想吃什麽,喜不喜歡哪種食物。

途徑安靜的特殊用品區,符聲停下腳步,瞟了兩眼标簽,看着産品外殼的說明,神色極為正經地複述兩句某些産品的說明,似乎怕金越栖不理解,時不時摻雜兩句自己的描述。

“要嗎?”電話那頭遲遲沒有回答,描述完,符聲壓着翹起的嘴角,又“貼心”地詢問一句。

再正經的描述,從電話那端人的口中出來,金越栖都不由聯想到一點都不正經的昨夜,只能紅着臉支支吾吾轉移話題:

“要什麽啊,你快去買菜吧,吃的重要。”

聽着話筒裏的輕笑,貼近手機的耳尖已經發燙。

雖然嘴上催促着慕容聲快點離開,腦袋裏卻随着她的描述想到不可描述的畫面,反應過來他在想什麽,金越栖無聲地懊惱,揪過被角蓋在臉上,暗暗唾棄自己思想不再純潔,完全忘了這車是某個人先開起來的。

兩人隔着話筒買好東西,符聲準備開車了才挂掉電話。

結束通話,金越栖捂着臉傻傻地笑了半天,忽然想到什麽,匆忙打開浏覽器,輸入“吸血鬼”三個字。

吸血鬼喜歡什麽,吸血鬼的生活習性,吸血鬼……

網頁上只能搜到一堆簡單重複的信息。想看看有針對性的書,金越栖幹脆打開了手機上的書城,利用關鍵字搜出一系列吸血鬼小說以及傳說介紹。

點開一個都市言情《霸道吸血鬼親王愛上我》,金越栖帶着探求未知的學習精神看了起來。試看幾章感覺不錯,果斷充值訂閱。

剛看到一個掉馬的小高|潮,房門被敲響,随後歸來的符聲推門而入。金越栖慌忙退出頁面,心虛地藏起手機,從床上坐起來。

“有力氣了?”一進門就看到穿着浴袍從床上坐起身的人,符聲挑眉,溫聲問道。

“嗯好多了。”金越栖想要摸摸鼻尖,又心虛地放下手,擡眼看向走來的人,注意到她手中似乎拿了一個小盒子,好奇地瞟了兩眼。

捕捉到金越栖瞟向手中的小眼神,符聲随手打開,露出裏面的東西。

“給你的。”

盒子裏是一塊白玉,由一根簡單的編織繩串着。

白玉很簡單,有些扁圓,兩側有輕微的圓潤凸起,玉面上點綴着兩抹缥渺的墨色,宛如層疊的白雲中若隐若現的兩只野鶴。

整個玉石頗有水墨的韻味,讓人根本聯想不到它的靈感來源于黑白色的萌獸大熊貓。

符聲将抽象派的藝術細胞發揮到極致,用黑白配色磨了一塊名為“團子”的玉團子。

名字寓意不重要,關鍵是這玉可以用來養人,幫助主人養氣補血,算是對金越栖小小的補償。

四年後。

金越栖畢業後直接接管了金氏,工作以後,随着公司發展壯大,兩人相處的時間明顯少了很多。

公司集體加班是常事,除了晚上下班到早晨上班這一段時間,就連周末,金越栖都少有空閑。

“金總,筝華那份項目……”秘書小聲問道。

“往後推兩天,周三再說。”金越栖捏了捏鼻梁,簽完字将文件遞給秘書,看了眼腕表,匆匆起身,拿起外套快步往辦公室外走去,“老規矩,周三之前有事郵件和電話聯系。”

話音未落,人已經消失在門後。

每到月中,總裁都會消失兩天。秘書習以為常,彎腰開始收拾桌上的文件。

坐進車內,金越栖打開手機,又看一眼惦念之人發的短信,眉宇不由蹙起。

[上個月跟你說過,我的問題已經克服了,你不用提前回家。以免你忘記又提前回家,給你發個消息。]

慕容聲克服了吸血問題他很開心,但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慕容聲似乎有意無意在向他表達“她不再需要他”的意思。

好在慕容聲只是提過一次,他當時也只是有些心裏不舒服,很快忽略了過去。

但今天中午慕容聲為了提醒他又專門發了一條短信,讓他沒由來的不安,甚至因為見不到她而産生煩躁,還有一絲慌亂。

無意識地摸了摸胸口散發着暖意的玉石,抿了抿嘴角。想那麽多,不如回家找她。

客廳卧房都沒有人,金越栖又下樓往後院去。

繞過白牆綠植,是寬敞清涼的露天泳池,慕容聲正在泳池中。

“嘩啦——”

“回來這麽早?”出水,符聲随意将濕發往腦後一撩,露出光潔的額頭,擦了擦臉上的水珠,眸光微閃,語氣如常。

“嗯,”金越栖将手中西裝外套搭在一旁的躺椅,熟稔地從旁拿過毛巾和浴巾,眸光從掃過符聲的臉頰,問道,“現在感覺怎麽樣?”

“挺好。”瞥了眼金越栖準備的浴巾毛巾,她仍舊靠在水池邊,沒有上岸的意思,“我再游一會,你先去換掉衣服吧。”

“吃飯了?”微擡的手臂落回身側,金越栖垂眸,輕聲關心着。

“嗯,廚房裏……”符聲正要再解釋一句廚房裏還有正在溫着,卻被金越栖低落的聲音打斷。

“我還沒吃。”金越栖軟着聲音,偏圓的眸子眼角耷着,仿佛被主人遺棄的小動物,抿着唇角小聲地委屈低喃。

符聲微仰腦袋,溫柔笑着安撫:“猜到你可能會回來,廚房裏給你留了。”

但之前我們都是一起吃的啊。金越栖在心裏悄悄反駁。

除了加班的時候,他們都是一起吃晚飯的。

“快去吧。”符聲淡淡地提醒,身形一轉面向水池,準備入水,見金越栖似乎察覺了什麽,遲遲沒有動作,符聲又側頭看了眼正用水潤的圓眸眼巴巴盯着她的人,随口解釋道,“一會有事跟你商量。”

☆、金絲雀13

“什麽事?”金越栖下意識問出口,隐約有股不好的預感。

符聲扭頭,就着搭在池邊的手臂重新轉過頭,擡眼對上緊緊盯着她的視線,一時沉默。

耳邊的濕發悄悄滑落,垂在額角,水珠順着臉側流下。

又看了眼金越栖抿緊的唇,符聲神态自然,仿佛只是說今天的天氣如何。

“我需要去R國處理公司事務,時間不定。慕容濤有意讓我進入慕容跨國集團接手,去了R國之後估計會很忙。”

“所以我想我們可以分開一下。”

符聲好似沒有看到金越栖被突兀的消息打擊到的樣子,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擔心意思不夠明了,又溫聲解釋:“我的意思是……”

“分手。”

符聲溫和如常,聲音不大不小,卻宛如雷聲,在金越栖耳中産生轟鳴,讓他怔愣在原地。

氣氛安靜的沉悶。

半晌,金越栖回過神,艱難地扯了扯嘴角,幹澀地發出一點聲音:“什麽啊……”嗓子發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金越栖的眸色有些黯,平日鮮活的面龐此時滿是空空的茫然,金越栖忽然産生一切都是幻想的錯覺。

“後天的飛機,有什麽問題這兩天一起解決一下吧。”符聲輕側腦袋,水中的手臂微擺,似乎不想再多說。

“……我跟你一起走。”遏制不住鼻尖的酸澀,金越栖只能努力壓下眼眶的霧氣。

他連一句質問都問不出,他一心只想挽留眼前的人。

“金氏——”

“金氏脫離我也可以獨立運轉,開會完全可以遠程視頻。”金越栖迫切地堵住符聲要出口的話。

金氏可以随時抛棄,它遠沒有你重要啊。

符聲彎了彎眉眼,說出的話卻冷酷到傷人:“可是我不再需要你了,無論是哪方面。”

“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方選擇了退出就代表着結束。”漠然的目光輕輕掃過蒼白的面龐,藏起眼底浮出的一絲憐愛,符聲姿态随意地從池水中上岸。

擦了擦頭發,披上浴袍,走近金越栖,散漫地擡手幫他将滑落的兩縷發絲勾到一側,唇角微彎,語氣溫和:“我知道阿栖很乖,這次也會聽話,對嗎?”

乖……聽話?

他從來不是一個軟糯乖巧的性子,即便從小被人養在金絲籠中。

只是因為她喜歡,他便在她面前裝出最乖順的樣子。

胸口窒悶,絞痛與酸楚不斷翻湧,仿佛要溢出胸腔。藏在西裝外套下的手狠狠攥着,圓潤的指甲甚至掐出了淡淡的血色,他企圖通過自我發洩減輕來自心髒的難受。

“我……”幹啞的嗓子澀澀的,他想說他不想分手,他想問他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夠好……他只想一直一直跟着她。

“謝謝阿栖。”無視了金越栖微微張合的唇瓣,符聲收回手,後退一小步,微微一笑,擡腳從金越栖身側離開。

“……不客氣。”良久,孤身伫立在水池邊的身影啞聲對着空氣回道。

映在水面上人眼眸半垂,不知道是天色導致水色變深還是怎地,映出的眸子幽暗無光,清澈的琥珀色變成了純粹的深棕色,因為水面的波動,暗沉的棕色中好似掩藏着隐隐綽綽的光。

兩年後。

華國S市,有聲拍賣行。

“慕容先生,拍賣品鬼工球現仍在委托人手中,委托人希望見您一面再決定是否将其轉手。”拍賣行工作人員恭敬垂首,兢兢業業地轉達着幕後老板的原話。

按理說,拍賣品名單确定後,拍賣會開始前是不能夠更改的,更不能提前取走拍賣品。但這份拍賣品本就是老板加在宣傳單上的特殊拍品,且自始至終拍賣品都未入庫,他們也就免了很多流程。

“好的,還麻煩帶路。”符聲略一思索,不甚在意地颔首,示意工作人員帶路。

因為女性身份隐藏不便,兩年前去了R國慕容集團她就待了不到半年,随後用心理仍有問題當借口,脫離了慕容濤的“監督”,果斷從慕容集團溜走。

跟着工作人員穿過拍賣行的後街,走過熟悉的華國街道,接着進了一片豪華的酒店區。

這是她兩年來第一次回國。金絲雀體內的仙寵還有兩個月就要脫離,她本沒有打算回國,此次回國只是機緣巧合看到國際拍賣會的拍賣宣傳圖。

宣傳圖中有鬼工球,形似她識海中的鬼工球,三十層的鬼工球。

鬼工球的第二層遲遲沒有解開,想着這枚極為相似的鬼工球興許能提供些思路,她便趕在拍賣會開始前回了國。

“慕容先生,委托人就在這裏了。”乘電梯上了五樓,拐了十幾米遠,領路人停在一扇門前,說着輕輕敲了敲門,頓了幾秒後從口袋中拿出房卡刷開房門,讓開門口,彎腰伸手,給符聲讓開路。

“您自己進去就好。”

符聲隐晦地掃了眼房門後空空的客廳,看了眼垂着腦袋的工作人員,無聲勾唇,擡腳走進房門。

進屋後,房門關閉。

客廳內電視機正開着,沙發一側搭着熨燙平整的西裝和幹淨的襯衣。桌面上擺着新切好的紅色系列水果,還有兩瓶紅酒和兩個酒杯。

靠近沙發的桌角上放着一個木質的方盒,裏面應該是她想要找的鬼工球。

微噪的吹風機嗚嗚聲從客廳不遠處的浴室傳來,符聲散漫地從桌上收回視線,轉向浴室門。

“咔噠。”

片刻,門後的身影停下動作,關掉吹風機,開門。

看着走出來的人,符聲眉梢微挑。

他好像比兩年前更沉穩成熟了。

來人将半幹的短發撩至耳後,披着松松垮垮的浴袍,淺棕色的眸子清透明亮,映着神色略微驚訝的她,一步一步朝着她走來。

“好久不見。”金越栖率先開口,彎着唇角,彎起眸子,一如兩年前一般滿是喜悅的看着她。

“嗯。”符聲心思微轉,勾起淡淡的笑。

“我幫你找到了一樣東西。”金越栖想起他在書房翻出的那些畫,慕容聲常去書房作畫,每次下筆大都是同一個鬼工球的不同剖面。

也因為慕容聲經常畫,他才在前些日子巧遇三十層鬼工球時一眼認出,才能成功将人誘引到自己面前。

“我沒有你的新聯系方式,只能利用這種笨方法告訴你。”抿了抿嫣紅柔軟的唇,金越栖垂着細密的長睫遮住眸子,聲音微低,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抱歉。”

☆、金絲雀14

“沒能聯系上你,還麻煩你專程回國耽誤你的時間,實在抱歉。”聽到符聲疑惑的單音,金越栖低聲解釋着,話中帶着明顯的懊惱。

垂眸安靜數秒,鴉羽輕輕顫動幾下,微微掀起,露出清透的琥珀棕色,波光下是藏不住的熾熱。

濃烈的情意只出現一瞬,接着他眨了眨眼藏起濃郁的占有欲,傾側腦袋,掃了眼桌面,只露出無害的一面,眼睛亮亮地看着眼前人:“阿聲吃水果嗎?我專門去挑選的,很甜,你一定會喜歡的。”

說着快步走向小桌。

看到金越栖毫不遮掩的喜悅與開心,符聲出口的話頓了頓,咽了下去,在金越栖又擡起頭用水潤而溢出期待的眸子眼巴巴看向她時擡腳走向沙發。

今天這出重逢明顯是金越栖一手策劃,雖然分手好似昨日,但畢竟兩年不見,她也不能完全确定他這一舉動所圖的是什麽。

“給。”看到符聲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金越栖的眸子彎起,準确地插起一塊果肉遞上前。

“謝謝。”符聲微微側身前傾,不着痕跡地錯開遞來的手,輕輕接過。

金越栖眸色不變,似乎沒有察覺到符聲避開接觸的小動作,唇角彎起一點笑,面上只有重逢的單純喜悅。

吃了三四塊,見金越栖沉迷于投喂絲毫沒有轉入正題的意思,符聲不再接他遞來的果肉,放下小叉,瞥了眼一旁的木盒子。

“我可以看一下鬼工球麽?”

“诶,”金越栖順着她的視線看去,“當然可以。”

邊說邊笑着傾身拿過,推到對面:“本來就是要給阿聲的。”

不知道是金越栖太不重視它還是它本身并沒有多少價值,沒有手套,仿佛只是普通的小玩具,拿得極其随意。

“謝謝。”符聲客氣道謝。

金越栖彎彎眸子,沒有說話,嘴角的弧度卻不知不覺淺了些。

打開盒子,出現在眼前的鬼工球與識海中的鬼工球相差無幾。指尖輕輕觸到冰涼光滑的材質,識海中沉寂的鬼工球無聲轉動半圈,很快恢複安靜。

暗中注意着鬼工球反應的符聲捕捉到識海中鬼工球的變化,眸光微亮。搭在蓋上的手指輕輕合起木盒,擡眸對上認真的看着她的金越栖,直截了當道:“不需要從拍賣行走流程麽?”

金越栖笑意淡去,盯着眼前的人,沉默兩秒才說話:“送給阿聲的重逢禮,為什麽要走流程。”劃清界限麽?

似乎感覺語氣有些不好,金越栖抿了抿唇,又緊跟着解釋一句:“這是我自己從古董街撿到的,不屬于拍賣行。”

“不說這精美的做工,單論歷史價值,我也該……”

“阿聲非要跟我劃得界限分明麽?”莫名的,金越栖的聲音透着些執拗與委屈。

看到金越栖眼眶泛紅,卻緊繃着唇線不想暴露出內心柔軟的委屈,符聲忽然生出揉揉眼前人的腦袋安慰他的沖動。

好像繃住了突如其來的委屈情緒,金越栖飛快地用曲起的指節背面揉了揉發紅的眼角,似乎想要掩蓋習慣性在對方面前露出的脆弱,裝作無事,重新彎起眸子笑着說:“我們至少還是朋友啊,對不對?”

看向她的眸子純粹明亮,滿滿的希冀,明顯希望得到她的肯定。

符聲清淺地嗯了一聲,嗯完,看到因為得到肯定而笑得格外開心的人,無聲地嘆了口氣。

渣女她好像當定了啊。

就算她再喜歡金越栖,金越栖也只是漫漫壽限中的一個過客,相比重回九重天一事,孰重孰輕她能分的很清。

“那我們可以一起吃個晚飯麽?”兀自傻笑了半晌,金越栖努力壓制笑意,小心翼翼地問出口。

“就吃個晚飯……”察覺到符聲的遲疑,金越栖只能壓制着蠢蠢欲動的潛在欲望,藏起見不得光的心思,露出最無害的一面,水亮的眸子期待而又克制地看着眼前的人。

沒有拒絕的理由,拒絕也沒有用,符聲思考一瞬,點頭應下:“好。”

簡單的在酒店大廳點了些菜品,直到快要吃完,兩人間的氣氛都十分平靜友好。

“阿聲還會在S市待多久?”金越栖狀似随意地瞥了眼外面暗下來的天色,重新專注地看向對面的人,“有時間我可以帶阿聲逛一下,S市比D市環境好,景點也很多……”

放下筷子,擦幹淨嘴角,符聲面不改色地撒謊:“明天就走。”

“這麽急啊……”金越栖難掩失望,不開心地垂下腦袋,睫毛輕顫。

低垂的眸子,不知何時,從瞳孔中心暈染開淡淡的紅色。原本清澈的淺棕色眸子,漸漸變成濃郁的深棕,濃濃的色彩将由瞳孔散出的淺紅掩蓋。

“怎麽了?”發現金越栖垂着腦袋半晌沒有聲音,身子微微弓起,人則緩緩地從桌上滑落到身後的椅子裏,符聲忙起身走近查看異常。

一走近,一只骨節分明的手便緊緊地扣住她的手臂,毛絨絨的腦袋仿佛有了依靠,順着重心倒進她的懷裏,頂在她的肩頭。

抓住她手臂的那只手似乎因為攥衣服攥得太過用力,使得指尖發白。

感知到從金越栖身體傳來的輕微顫抖,符聲将人撐住,眉心蹙起,關懷的聲音中略帶急色:“怎麽了,哪裏不舒服麽?”

敏銳地捕捉到符聲語氣中的關懷與緊張,疼到臉色發白的金越栖反而笑了起來。努力壓住瘋狂翹起的嘴角,撐着發顫的手臂,用虛弱的氣音擦過近在咫尺的耳垂,可憐兮兮道:“回……房間。”

“帶我回房間,”艱難又緩慢地說出幾個字,呼吸漸重,“阿聲……拜托你。”

說完,蒼白着臉蜷縮起身子,将身體的重量靠在符聲身上,似乎完全信任眼前的人,将自己完全交付給了她。

聽着耳邊扣除十點仙譽值的提示音,符聲收起靈力,皺着眉頭将人攬進懷裏輕松抱起,大步朝着五樓趕去。

她剛才用基礎的靈力探查了金越栖的身體,并無問題,但身體的反應做不得假,金越栖明顯正在遭受着巨大的痛苦。

電梯上升的中途,感受到懷裏的人繃緊身子正努力扼制身體內的疼痛,符聲忍不住用下颌貼上軟軟的絨發,仿佛還是在兩年前,習慣性地落下一枚溫柔的輕吻,無聲地安撫着懷裏的人。

這一吻似乎奏效,原本緊繃僵硬的肢體微微放松,懷裏的人不再強行抵抗因為疼痛而引起的顫抖,只是埋在頸側的腦袋呼吸加重。

感知到頭頂落下熟悉的輕吻,金越栖的嘴角肆意揚起。在沒有人注意到的角落,深色的眸子被掩蓋不住的紅色暈染,将棕色瞳孔的周圍染成寶石的火紅。

☆、金絲雀15

匆忙地走進卧室,符聲還沒松手,懷裏的人就掙紮着要離開。

“別亂動。”符聲緊了緊手臂,将人摟緊大步走向床。

許是疼得厲害,掙紮的力道并不重,她稍一用力就将懷裏掙紮的人控制住。

接觸到柔軟的床被,金越栖頓時蜷縮起來,原本緊攥着符聲衣服的手松開,張開的手指抵着正俯身的符聲腰腹。

指尖輕顫着用力,牙齒緊咬的唇瓣微微開啓:“阿,阿聲……你先出去。”

說着,指腹輕輕地推了推抵住的腰部。

看着快要縮成團、臉色白得毫無血色、嘴唇都被咬破出血的金越栖,符聲的眉宇就不曾松開。

還想伸手再細致檢查一下他體內的情況,抵在腰腹處的手指又輕輕推了推讓她離開,符聲只得直起身。

細心地拿出手機放在金越栖觸手可及的地方,幫他拿掉鞋子,默默看一眼強忍着疼痛的金越栖,想着探查結果。

靈力檢查不出來,似乎不是普通的病痛。

但金越栖好像知道自己的情況。

思考只在一瞬,接住因為失力從腰腹滑落的手,輕輕放在他的身側,她嚴肅道:“有事叫我,我就在門外。”

說完,符聲走出門,帶上房門。沒有走遠,靠着冰涼的牆壁,思緒沉澱,不自覺地開始捋今天發生的一切。

房門關閉的同時,被絨發遮擋、陷在軟被裏的腦袋微微擡起,露出已經被紅色染透的眸子。

看了眼殘留那人溫度的左手,唇角的弧度無聲彎起。

忍着骨子裏的陣陣刺痛,緊緊按壓着伴随絞痛瘋狂跳動的心髒,拖着有些無力的身體,金越栖走下床打開了床邊的櫃子。

暗金色的細鎖鏈,純黑色的鐐铐,柔軟而韌性極強的捆縛皮帶,精致而堅固的密碼鎖扣……

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感覺房間內靜得怪異,符聲從思考中抽出心神,側首凝神聽了聽卧室裏的聲音。

隔着一層被子的沉悶而壓抑的哼聲消失,細弱的金屬碰撞聲也消失了。

皺眉遲疑一秒,擔心金越栖疼暈過去或出了什麽意外,符聲匆忙擰開門邁進屋內。

符聲一眼看到隆起的被子,正要伸手掀開被子看看情況,卻聽到金屬鎖鏈碰撞的聲音,急促而低啞的聲音忽的響起:

“出去!不要靠近我……”

看着因為緊緊抓住被角而露出的手腕,符聲霎時怔住。

細白的手腕上正纏繞着手指粗的金屬鎖鏈,腕處扣着并不寬大的黑色腕铐,襯得手腕白得刺眼,也顯得格外脆弱,讓人産生為其剝落枷鎖的想法。

順着精致的鎖鏈,可以看到纏繞在床腳的粗鏈,以及數個被扣緊的繁雜密碼鎖。

“……阿栖?”聽着被子裏忍耐的呼吸聲,符聲俯身,輕輕握住泛着涼意的手,想要給予對方一些安全感。

靜靜地握了片刻,待被子下的人抵抗意思沒了最初的強烈,符聲才輕緩出聲:“我可以幫你,阿栖,相信我。”

說着,輕柔地吻了吻冰涼而微微顫抖的指尖,将暖意傳遞給藏在被子裏的人。

半晌,似乎聽到若有若無的微弱啜泣聲,見金越栖也已經松開緊抓的被子,符聲輕輕地掀開被角,看向躲在被子下的人。

看清的瞬間,微微一愣。

純白色的床單上,暗金色與純黑色的鎖鏈交錯,束縛住瘦弱白皙的腳腕手腕,腿部腰部甚至頸部都有黑色的皮帶纏繞。

被捆縛住的人額發盡濕,微卷的碎發淩亂地貼在白皙的額頭,鼻尖滿是汗珠,唇色發白,但嘴上滲出的血色将泛白的唇瓣染上氣色,莫名有些妖冶。

似乎被她掀開被子的動作驚到,原本正微弓身子壓抑着疼痛的人飛快擡眸,對上符聲的視線,又驚慌地閉眼垂首藏起血紅色的異眸,慌亂地伸手想要将被子搶回。

然而伸手的動作被鎖鏈限制,手臂擡到半路被拽回,根本夠不到符聲手中的被角。

意識到沒有了被子,金越栖緊緊地閉着眼,淩亂的碎發遮蓋着前額,聲音中滿是焦急不安,迫切地想要阻止:“不要看!”

“快出去!”

“我不想傷到你……你出去啊!”

隐隐帶着哀求的哭腔讓符聲的心髒驀地一刺,最後堅持的冷漠眨眼間消散,心裏軟軟澀澀,本能地上前擁住床上微微發顫想要逃避的人。

突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假裝的堅強再難維持,憋在胸口的委屈與依賴讓金越栖禁不住主動攬住貼近的身子,抵在溫暖的肩頭低低地一抽一抽地換氣。

明明痛得難捱,金越栖卻無聲地揚了揚嘴角。

偷偷将纖細的腰身攏住,貪婪地汲取着令人心安的氣息,似乎因為肢體有所接觸,體內的劇痛與傷害自己的狂躁稍微緩解,半阖的紅眸中悄然閃過一抹心思得逞的狡黠。

他賭贏了。

“沒事的,我在。”不知道懷中人的小心思,符聲摸着瘦削的肩背,溫柔地安撫着,擔心金越栖的異常,無視了識海中再次響起的仙譽扣除聲,将靈力替換成仙力。

游走的仙力很快在心髒部位發現異常,細細探查,揪出了隐匿在角落的契約力量。

血契?符聲眉梢輕挑,有些詫異。

明明只是一個普通的現代世界,竟然不合理的存在非自然契約力量。既然世界本身存在非自然力量,那與其等階的靈力也應該屬于允許使用的範圍吧?

想到之前使用低級的基礎靈力被判違規,心底浮出一聲冷笑,神識冷冷地掃過識海中的仙牌,仙譽的扣除提示音緊跟着一滞,而後悄悄恢複安靜不再出聲。

不再管亂扣仙譽值的仙牌,符聲又認真地查看了一下血契的種類。

半晌,終于從繁雜的記憶中翻出一個名字——情奴。

凡人界用于控制玩物的一種契約,以主人的血為引形成血契。

體內被種下血契者不能背叛主人,更不能長時間離開主人,若是長時間沒有主人的氣息安撫,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承受持續幾日的錐心刺骨之痛。

分開的時間越長,血契反噬越嚴重,嚴重者會自殘至死。治療的辦法只有一個——回到主人身邊,沾染上主人的氣息,越多越好。

凡人界的血契等級不高,不難破除,但金越栖是肉|體凡胎,以現在的體質扛不住血契反噬,想要破除血契,至少先要藥養九天調理調理。

細想着對該血契的描述,符聲的神色複雜,眼神晦澀不明。

如果她沒猜錯,血契的主人方……應該是她。

垂眸看了眼情緒緩和下來,正偷偷環住她腰部的人,感受着掌心下覆蓋的瘦削脊背,符聲無奈地嘆了口氣,暗暗定下了藥性最緩和的藥方,等明天出門購買。

懷裏的人還有些輕微的顫抖,似乎只是簡單的擁抱并不能有效幫助他緩解血契引發的疼痛。

不知道金越栖被血契反噬了多久……

看他習慣用鎖鏈将自己鎖住的樣子,應該很久了。

着實令人心疼。

低頭,氤氲着霧氣的濕潤圓眸對她彎起,直白的情感,心髒仿佛被柔軟的羽毛掃過,符聲的眸色變暖,手掌輕輕扣住毛絨絨的後腦勺,呼吸糾纏,唇瓣相觸。

沉溺在重逢後的第一次親吻,金越栖緩緩收回摟在腰間的手,悄悄搭向符聲的衣扣。手上小動作不斷,唇齒卻也熱情得想将人吞吃入腹。

正當他為神不知鬼不覺地解開了一個扣子而暗暗欣喜時,身體忽然一墜,手腳的鎖鏈脫落,視野變換,下一

我看上了你的寵物gb[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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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莫名感覺眼底蒸出一點點熱氣,有些熏得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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