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宿醉醒來,林潇硯眼未睜開便覺得腦仁兒一跳一跳的疼,血管咕嘟嘟輸送血液,他在夢魇與清醒之間來回掙紮了好幾趟,最終被眼前放大的美顏給吓醒了。

殷惜墨側躺在他面前,捏了一縷長發,逗趣兒似地在林潇硯臉上撓着。

林潇硯騰地向後翻了個身,震驚地看着與自己躺在同一張床上的殷惜墨,醉後的暈眩感尚未完全退去,遲鈍了一會,林潇硯慘叫道:

“你都幹了什麽!”

殷惜墨笑盈盈道:“硯哥終于醒了。”

他身上只着裏衣,胸懷大敞,露出大片雪白胸膛,上面還有幾道紅色的抓痕,看起來暧..昧不已。

林潇硯低頭再一看,看到自己也只着裏衣,沒有酒味兒汗氣,清爽幹淨。

他面色一變,下意識伸手拉住自己的衣領:“我他嗎……昨天晚上,都發生什麽了?”

殷惜墨緩緩坐起身,黑色長發順着他的動作滑下肩頭,遮住了半邊雪膚。

“硯哥是指什麽事?是說自己醉了後耍酒瘋的事嗎?”

林潇硯雙手顫抖:“我沒有把你怎麽樣吧?”

“硯哥。”殷惜墨向他丢了個媚眼,“你都把人家……”

林潇硯提着一口氣不敢松。

“的衣服給撕了。”

林潇硯:“……”

“你還問人家,為什麽要這麽打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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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問完了,還哭着說自己錯了。”

“……”

“然後……”

林潇硯眼前發黑,聲音顫抖:“然後呢?”

殷惜墨捏着衣領緩緩拉好,那修長的手指動作優美,遮掩的動作也變得格外誘人。他便笑道:“然後,就把人家給……”

“給什麽?!”

殷惜墨嘟唇飛吻:“給這樣那樣了,喏,這邊的印子都是硯哥留下的呢。”

噗通一聲,林潇硯栽倒在床上,一時間生無可戀恨不能重穿一次。

殷惜墨一個飛撲撲到林潇硯身上,雙手捏住林潇硯的臉頰肉扯了扯:“硯哥怎麽了,難道不想對惜音負責?”

林潇硯:我特喵%¥#@&負你個大頭鬼!

恍恍惚惚,林潇硯眼前升起了兩個大字——牛逼!

問世間誰能比我林潇硯更牛逼,竟然把無意魔尊給上了!

林潇硯想到了噬陽蠶,下意識內視——不對!他忽然一個激靈彈跳起身,仿佛一條垂死掙紮的魚:“我沒幹!”

我這分明還是個處我上個屁啊!體內毫無靈力紊亂,更無陽氣缺損之狀,精元仍固,元陽未失,這怎麽看也不像是昨晚上把人給那啥那啥的樣子啊!

殷惜墨見他發覺,便埋頭在他頸間嗤嗤笑了起來。

呼吸的溫熱撲在脖子上,帶着濕漉漉的暖,林潇硯起了小片雞皮疙瘩,他又惱又臊又膽兒顫,忍不住叫道:

“殷——”

殷惜墨:“嗯?”

林潇硯:“音音!你怎麽能這樣誤導我,這簡直簡直……”

“簡直什麽?”

林潇硯:“簡直成何體統有傷風化啊嘶——你幹什麽!”

鎖骨上忽然刺痛了下,夾雜着濕熱的觸感,原來是殷惜墨在哪兒輕輕噬咬了下。林潇硯腰椎都酥了下,過電似地發抖,下意識把殷惜墨掀開。

殷惜墨翻滾了半圈,修長的玉腿搭在林潇硯腿上,他臉上的笑意忽然變得虛假,眼底分明幾分探究,在狹小的空間內擁擠着,近距離看到他細微的變化叫林潇硯心頭發寒。

“硯哥。”殷惜墨拖腔拉調地叫着,手指纏着兩人的長發繞啊繞,“人家身上的傷可是貨真價實的,我可什麽都沒有多說,分明是硯哥自己想多了,怎麽,現在不準備負責了?”

林潇硯往後挪了下,拖着柔軟的床鋪顫了顫:“負責?啊哈哈哈哈……大家都是大老爺們,負什麽責是不是?”

殷惜墨挑了下眉,一雙豎瞳緊盯着他不放:“硯哥不想對我負責,難道只想對別人負責?”

林潇硯:“……別人?”

“唉——”殷惜墨咬住自己的手指,尖銳的牙尖刺入皮肉他卻好像一點兒都沒發覺,“比如,秦子昊?”

“秦子昊?”林潇硯滿臉懵逼,“跟他有什麽關系,我和他又不熟。”

昨晚醉酒的記憶,只有零星片段,他完全不記得自己有提起過這三個字。

殷惜墨狐疑地看着他:“當真?”

“那不然呢?”林潇硯見他還是好說話的,且果真蛇精病,莫名其妙提什麽秦子昊,便坐起身,兩手揉着太陽穴,眉頭緊皺,體內靈氣流轉,撫慰着宿醉後痛苦的腦袋。

帶那股醉意與痛楚消失之後,林潇硯恍然大悟。

好特娘一個陰險狡詐的無意魔尊,一眼就看出來秦子昊的威脅最大?可他針對秦子昊,為啥要試探自己的看法?

神經病!

這神經病忽然又捂住了自己的臉,嘤嘤哭泣起來,吓得林潇硯連滾帶爬下了床,一邊警惕地盯着他一邊給自己穿衣服。

得小心,可千萬不能做錯事!

“硯哥,我明白了。”他邊哭邊說,聲調極其詭異,哭腔中似乎又帶了點笑意,分明是笑,卻又讓人毛骨悚然。

“你明白什麽?”

“我明白……你果然還是為他着想的。”話的最後,近乎呢喃。

林潇硯看他的眼神愈發像是在看蛇精病了。

……

揮別落梅山莊,林潇硯和殷惜墨卻又收獲了另外一個同行的人——澄觀大師。

至于邱雲朗小少爺,他也不是沒想過和林潇硯一起走。

不知者無畏的邱雲朗小少爺說:“我一回去我爹就催婚,煩都煩死了!幹脆我和你們一起走吧,大江南北,爺正好想去看看!”

林潇硯擡手敲他腦門:“跟誰喊爺呢?”

邱雲朗:“……咳,小爺總行了吧!說話回來,你這是要去哪?那個……其實,我也想修仙,你能不能教教我?”

林潇硯道:“我自己還沒修明白呢,可不敢胡亂教人。”

邱雲朗露出失望的神色:“算了,反正我也沒什麽天賦。”

林潇硯想了想,說:“若你真想修仙,我可以給你寫個推薦信,去我的門派試一試……”

殷惜墨忽然插話道:“硯哥此行要去尋親,何不直接帶着他一起去正義盟?正義盟派別林立,邱少爺找到師門的機會更多。”

邱雲朗眼睛一亮連忙點頭:“說的對說的對!”

林潇硯:“……”他這不是怕殷惜墨忽然翻臉,自己連自己一個人都不一定能護住,更別提兩個小弱雞。

現在殷惜墨煽風點火顯然是不嫌麻煩大,林潇硯便冷笑一聲說:“你也別以為有我在就能護住你一路,我也不過才金丹期,碰上大佬照樣歇菜。況且,此行艱險非你所能想象,你還是老實點吧!”

邱雲朗還不太服氣:“有多艱險?”

林潇硯偷瞄了一眼殷惜墨,一把扯過邱雲朗,在他耳邊陰森森地說:“艱險到我的小命都難保!”

邱雲朗哼了一聲說:“反正你就是不想帶我!”

他約莫沒信林潇硯的話,但被他這麽拒絕拉不下面子,于是帶着邱遠轉身就走。林潇硯為他松了一口氣。

至于澄觀小大師,他也正好順路,便幹脆一起走。對于澄觀這位深藏不露的大師,林潇硯十分歡迎,甚至增加了一絲安全感。

有澄觀大師在身邊,殷惜墨總該收斂一些吧?

不,他一點都沒有收斂,甚至變本加厲。

夜間,殷惜墨面色潮紅地滾進林潇硯懷裏。

林潇硯束手束腳,不知所措:“你怎麽了?”又在玩什麽把戲?

“硯哥,我好熱。”殷惜墨一把扯開衣領,指着自己身上的紅痕說,“看,一定是硯哥留下的傷讓我發燒了!”

我看你不是發燒是發騷!林潇硯咽下這句差點脫口而出的話,眼皮子直跳:“惜音,你別這樣,你再這樣我就……”

“就什麽?”殷惜墨咬着唇興奮地看着他。

林潇硯抹了一把臉,說:“叫澄觀大師給你誦經了。”

殷惜墨伏在他身上笑的直顫,林潇硯卻被他搞得又開始頭痛了,這魔頭似乎對于勾引他這件事死心不改,或許,自己應該改變一下路數,讓他知道勾引自己毫無價值。

林潇硯恹恹地瞅了他一眼,心意一轉,已經有了念頭。

“硯哥是要告訴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嗎?”殷惜墨攀附着他緩緩起身,夜色中柔風纏.綿如蛛絲,溫柔而頑固地将他包圍。

泂泂水聲從外面傳來,林潇硯看着夜色,計算接下來的距離。

他們離開落梅山莊後,又行一段路入了一座城,此刻正歇在客棧內。

這座城是南來北往的樞紐,長清河從中貫穿,客運熱鬧人流繁多,客棧內只剩下兩間房,林潇硯便義不容辭地承擔起和殷惜墨同住的責任。

明日他們會去往碼頭搭船,上了船沿着河向下,七日之後便可抵達陵洲,到了陵洲,就離林家不遠了。

擺脫殷惜墨,指日可待!

而現在,重要的是穩住殷惜墨!

大約他也知道離林潇硯認回林家的時間不多了,故而有些急切,想要讓他屬于自己。

林潇硯道:“此話十分有理,卻不是我想對惜音說的。”

殷惜墨在他耳邊呵氣如蘭,指甲劃過,差點把雪白的裏衣劃破:“那硯哥想說什麽?”

林潇硯道扭過頭,一把抓住他的手,情真意切道:“我想說,你跟着我,是不會幸福的!”

“哦?為什麽?”殷惜墨并不惱怒,饒有興致地反問。

林潇硯鼻子哼氣,卧薪嘗膽:“因為,我、不、行!”

殷惜墨:“……?”

林潇硯舉手,豎起大拇指,緩緩朝下,神情悲憫:“我真的不行。”

真男人,能屈能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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