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林潇硯與林軒烈随意地聊着什麽,有時候說說彼此的生活,有時候聊一下修煉上的問題。
那種讓人尴尬的陌生感很快消退,親情的溫度上升。林潇硯看向他的眼神,不自覺帶上了些許濡慕。
或許來到這個世界最大的幸運,就是擁有了林軒烈做自己的父親,不知道自己的母親又是怎樣的,能與這樣的男人相知相戀,應當也是一個極好的人吧。
林軒烈說母親遺棄他,定然是有些迫不得已的緣由,林潇硯相信這一點。
之後林軒烈問:“你可願意搬來和我一起住?”
林潇硯遲疑了一下,僅僅這一下,就好像提醒了林軒烈似的說:“哦對了,你們年輕人肯定都不喜歡和長輩在一起,更何況你已經有了那個啊哈哈!”
林潇硯:“……”雖然說自己遲疑确實是因為殷惜墨,但為什麽被他這麽一說就感覺非常的龌龊呢!
林軒烈調侃過後,又道:“不如這樣,你先在下面住幾日,我讓人給你在山腰建個新院子,建好後你再搬過來,你有兩個師兄之前就住在那塊。”
這樣既是在他的攀雲峰落下腳,能受他庇佑,又不會離得太近感到拘束。
林潇硯沒得意見點頭答應,随後,林軒烈便捏住他腕上的竅門道:“我要看看你體內的具體情況了,放輕松,莫要抵抗。”
這一看,卻是一直看到了天黑,那種充滿了陽剛之氣的靈力在體內巡回,十分溫暖舒适,再加之檢查的異常細致,體內的每個角落都被撫過,最後靈氣上湧明堂、洞房、紫府……林潇硯放松自己不去抵抗,便變得意識模糊昏昏欲睡。
不知過了多久,一陣清明襲來,林潇硯睜開眼睛,看到了滿天繁星。
在孤高的山巅賞星,寒冷與遼闊同時占據心頭。
林潇硯又去看烈陽真君,卻見到他眉頭緊皺,頗為凝重。林潇硯莫名有點愧疚,自打自己和林軒烈相認之後,林軒烈就動不動受到糟糕情緒的影響。
恐怕除了自己,再沒有幾個人能讓他不高興,敢讓他不高興了。
“怎麽了?難道我有什麽遺傳病?”但這次他不高興是因為自己的身體,林潇硯還是得問清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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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軒烈擡手按了按自己的額角,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麽說:“潇硯,你确實是特殊的存在,你這種情況恐怕是世間唯一一例。本來你不該活下來,但你娘在你體內設置了一個巧妙的封印,維持你身體裏的平衡,你這才能夠長大。”
林潇硯似懂非懂,問:“那有什麽問題嗎?”
他眼神複雜的看着林潇硯道:“這件事,我還需要好好考慮考慮,潇硯,你無需擔憂,為父會處理好的。”
林潇硯:“……不,爹,你這種态度我才更擔憂啊!”
林軒烈摸摸鼻翼說:“哦,是嗎?別擔心,我得去查閱一下典籍,順便問問醫修的老友,畢竟為父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具體怎樣,等查清了再告訴你。”
林潇硯無奈點頭:“那好吧。”
他相信這個原著內無比溺愛兒子的大佬,是不會随便坑自己的。
林潇硯見天色已晚,忽然想起來某個傀儡還被自己關在櫃子裏,他一下子站起身道:“壞了!爹,我得告辭了。”
林軒烈也站了起來道:“也好,你先回去休息吧,這塊令牌你拿着,若有事找林家任意一人皆可差遣,想來找我,就到攀雲峰來。”
“好。”
因為林潇硯并不知道自己之前住的那個院子的路怎麽走,所以林軒烈便要送他回去,見林潇硯焦急的模樣,他忍不住調侃道:
“我年輕的時候,也沒有你這麽好..色啊。”
林潇硯豈是一個“冤”字能概括的,他苦笑着,甚至連解釋都不想解釋了。
他還不是怕殷惜墨這個蛇精病借機搞事麽。
林軒烈卻以為他是默認了,忽然神情一肅,道:“潇硯,接下來的話你必須好好記住,為父不是古板的人,也不止是讓你清心寡欲遠離情愛,咱們不是修無情道的,無需如此,但沉迷情愛依舊不是好事,你明白嗎?”
林潇硯點頭:“我明白。”
“所以,你可千萬不能丢了元陽知道嗎!”
林潇硯:“噗!”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為何要用這種痛心疾首的語氣說出來?!
偏偏林軒烈的态度極其嚴肅:“你記住,你現在必須要維持住體內封印的平衡,丢了元陽的話,你的封印就會失衡,後果很嚴重!”
“咦。”林潇硯一下子就想起來原著裏林潇硯和溫玉澤醬醬釀釀後遭到反噬的事了。
原來遭到反噬,是因為這個?
“我記住了。”林潇硯連忙發誓,“我肯定不會那個的。”
但萬一殷惜墨強X自己咋辦?要不,趁殷惜墨現在只是一個傀儡,把它先這樣再那樣——不,他就是個傀儡自己也鬥不過啊,不如請林軒烈出手相助?
現在的男孩子喲,在家在外可都要保護好自己嘞。
“爹。”林潇硯輕咳一聲道,“我屋裏那個傀儡,是不是也要——”
“哦那個啊。”林軒烈微微笑道,“無妨,傀儡不是真人,不會将元陽引出體內,你可以随便咳咳咳咳咳,不過你那個朋友要是本尊來做客的話,那可不行。”
林潇硯頓了頓,自動把他咳咳咳的內容忽略掉,向其讨教:“什麽叫不是真人不會将元陽引出體內?”
林潇硯畢竟是後來者,一年多的時間只夠他了解基礎常識和熟練自己功法劍術的,他還有很多缺失的方面,不像這裏的本土修士了解的多。
林軒烈嘴角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說:“元陽本就藏于體內不是那麽容易丢的,唯有受到另一股氣勾引,于情動時才會外洩。否則,你十五六歲剛剛長大的時候,難道沒有夢..遺過?哈哈哈哈不用不好意思。”
林軒烈拍拍林潇硯的肩膀,說:“人體陰陽有所波動很正常,但失衡到一定程度,對你來說是很危險的,所以,年輕人,要克制啊——”
對傀儡那個那個,不會丢掉元陽,但還是會使得陽氣外溢。
林潇硯擡手扶了下額頭:“爹,我對傀儡也沒有興趣!”
“噢,我懂。”林軒烈适時地扯回正事,“你記住這點,但凡會使你體內陰陽失衡的事情都要遠離,若有強烈的陰氣侵入,對你來說同樣危險。”
“我明白了。”
林軒烈把林潇硯放到他暫時居住的小院門口便離開了,這一天下來,林潇硯是既興奮又緊張還有些懼怕。
他不清楚自己的情況的時候,只想着避開原著內必死的路即可,現在忽然發現,自己的情況可能比自己想想中的還要危險,簡直讓人頭疼。
蒼天,既然讓人穿越,何不多開點金手指?至少來個健康的身體。
林潇硯走入小院,忽然“咦”了一聲停下腳步,他看向自己的房間,房內燈火煌煌,房門敞開,三四人正站在門口,神情戚戚然地向門內看去。
蒼涼憂傷的琵琶聲,噔噔噔噔,林潇硯嘴角抽搐着大步走近。
“看什麽呢看什麽呢?”
刷——
門口幾人齊齊回頭看向他,目光憤怒,似乎是在無聲的譴責他。
一個女孩對着屋內憐惜地說道:“莫公子,你要等的人回來了,別傷心了。”
另一個十來歲的男孩義憤填膺道:“你竟然把人鎖進櫃子裏,簡直,簡直……人渣!”
林潇硯:“……”
他抹了一把臉,面無表情地從幾人中間穿過,看到屋內,幽暗的燈火靜靜燃燒着,紅衣墨發的美人背對着衆人坐在桌邊,懷中抱了一把琵琶,正彈着聲聲幽咽的曲兒。
聽聞腳步聲,琵琶聲漸歇,殷惜墨在燈光中回首,眉目如畫潤如白玉,驚喜逐漸取代哀戚,他拖腔拉調道:“夫君——”
林潇硯仿佛感受到了背後那些灼熱的目光中,對自己的指責與鄙夷。
他瞅了一眼櫃子,發現鎖被打開了。
殷惜墨抱着琵琶肩膀瑟縮,仿佛十分畏懼一般:“夫君,我錯了,你不要再把人家關起來了。”
“就是就是!”身後人應和道,“你要是不喜歡,就把人趕走,哪有這般折辱人的?”
另一個青年冷聲道:“恃強淩弱,非正道所為!”
林潇硯氣到撸袖子:“你演啊,你繼續演啊,信不信我揍你!”
殷惜墨把琵琶一丢,依在桌上楚楚可憐道:“夫君,來吧,我不怕你用力!”
林潇硯:“……夠了啊!”
他頭疼地回身,對着門口幾人不善道:“我的事不用你們多管,離開,我要休息了!”
“你。”男孩的目光繞過林潇硯看向殷惜墨,殷惜墨彎眉對他笑了笑,男孩便覺得一陣面紅耳赤,“你這人,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林家人沒有像你這麽欺負人的,小心被長老知道了教訓你!”
林潇硯翻個白眼說:“你看不出來他是傀儡啊?”
“啊?”男孩愣了下。
那女孩又道:“縱然是傀儡,也是開了靈智的,有自己的喜怒哀樂和感受!”
林潇硯想了想,說:“那行,你們還是告狀去吧。”
扭頭,他警告殷惜墨道:“把你的面紗帶上!”
瞅瞅這狐貍精,把面紗一摘,這才多久啊,就勾得這麽幾個小年輕對他情深義重了,禍害,藍顏禍水!
殷惜墨身軀一震,緩緩站起身,面上露出失魂落魄讓人心痛不已的神情:“我明白了。”
林潇硯:“?”你又明白什麽了。
殷惜墨忽然抛出一條紅绫,刷地往房梁上一挂,打結,墊腳,脖子上吊:“我不守夫道,辱沒男德,就讓我以身相殉吧!”
林潇硯崩潰了:“你有病吧!你是傀儡吊不死的!”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今天的——咦,好像認真說來,也算是昨天的,哎呀不管了
今天是男德大師惜音醬的新課:好男人,勇于認錯并忏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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