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五章
周一,所以還是要上班,中午時,臧老爺子笑容可掬地将她喊入會議室,于是,她被解雇。
“你不能勝任你的工作。”笑出一臉菊花的老爺子道。
“好巧啊,我也覺得我不喜歡這份工作。”阮馨笑說。
薛冰送她出門,告訴她:“不是你的原因,因為我也即将離開。”
阮馨無謂地笑笑:“謝謝你的照顧,無所謂了。”
經歷過諸多之後,她已麻木成一個木頭人,再無所謂。
她在公交上張望着周圍無所謂的景色:外灘,香奈兒,黃浦江,似乎與自己已隔絕成另一個世界,她回到自己的小區,突然覺得,每次都和她打招呼的門衛笑得很一臉勉強。
阮馨出租的房子,只見家琪正指揮人換自己房間的床。
“你幹嘛換我的床?”阮馨問。
家琪挑眉:“你既然回來了,就是我的女人,我的女人不準睡那種劣質的床。”
阮馨咬牙道:“是不是我回來了,你就能放過他?”
家琪一臉的懵懂:“他是誰?”
阮馨道:“袁瀚。”
家琪一聽,從臉到脖子,紫漲開來。
“啪!”家琪給了阮馨一記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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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馨揮手剛要扇過去,被家琪一把擰住手腕。
“你們都出去。”家琪沖正在搬床的工人道。
幾個工人關門離開,家琪一把将上衣脫下,開始解腰帶。
“來,讨好我。”家琪雙目不知何時已布滿紅血絲,抓着阮馨的手就往他的腰下探去。
阮馨忽然想起,幾個月前,那人亦曾經以這種方法唬自己,結果,卻是僅僅給她畫了一張肖像,連她的魂也畫了進去。
“我們現在是男女朋友,我不是妓X女。”阮馨使勁抽手,然家琪身強力壯,他絲毫動彈不得。
“男女朋友就不做這事了麽?你不是要為那個快死了的病人做點什麽嗎?”家琪恨恨地将她按壓在地上:“要我教你還是要自己來?“
阮馨凄然一笑,想起那人蒼白如雪的臉,眼圈一熱,便由着他按住肩膀,至此,她這輩子第二次見到成年男子的軀體,毫無遮掩的男子軀體。
可是,她再也想不到維納斯,想不到缪斯,他的他如鐵棍,如撒旦,阮馨扭頭不去看,家琪将她的臉強掰過來,她知自己也做什麽,卻喉嚨翻滾,覺得猶如酷刑,她想跳起來,如對付其他男人一般踢一腳,倉皇逃走,卻在站起來撂腿時,将腿停在半空中。
“你想幹什麽?”家琪怒道。
阮馨蹲下身,眼淚噼裏啪啦地紛紛落下,她張口唇,離他越來越近。
家琪促聲喘息着,見地上的水珠子越來越多,濃眉一蹙。
近了,再近。
她的唇終于與他無間。
家琪一把将她推開,迅速将褲子提上,一雙小眼睛彤紅:“beach!阮馨,你他媽的不再是我的小公主了!”
家琪套上T恤,邊往外走,邊喃喃地道:“老子寧願去找小姐,也不願意再看到你!”
阮馨眼淚依舊止不住,問:“是不是現在你和袁瀚的帳就兩清了?”
家琪的腳步忽地停下,小孩要不到糖似的眼神瞬間消失,小眼睛中竟迸發出犀利如禿鹫之目的銳光。
“小爺不走了。”家琪笑道:“去會所淨是熟人,那些小姐有的消費一次近萬,都不如你這免費的。”說着,将阮馨按到在地上,不同于袁瀚的溫潤,他像是一團熱辣辣的火,先将她桎梏在冰涼的地面上,然後是大廳的沙發,海綿随着他的律動而起伏,沙發吱吱呻X吟。
家琪将她頂在穿衣鏡上,鏡面震顫不已。
他以呓語般的聲音道:“好好欣賞。”
阮馨一聲不吭。
“阮馨你是怎麽保養的?莫非你和他們一樣抹過什麽嗎?你都二十五了,為什麽那裏還是粉色的?”他粗暴地抓住她柔軟的雙乳。
忽然,吱呀一聲門響。
阮馨透過穿衣鏡,窺見一張煞白的臉。
扭頭,只見袁瀚扶牆而來。
阮馨渾身如中電一般。麻,麻得她喘不過氣來,只見袁瀚沖上來一把推開家琪,沖着他的鼻子就是一拳。
家琪也不還手,摸一把濕漉漉的鼻子,擡手,見到豔色,冷笑:“幹嘛呢,人家在自己家和女朋友親熱都不行?”
“進去穿衣服,然後跟我走。”袁瀚深邃的眸子迸出團團怒火。
阮馨急忙進卧室套一件衣服,剛走出卧室,就被家琪一把攔住:“阮馨,你忘記了麽?”
袁瀚微微喘息着,扶牆道:“阮小二你給我省省,別自作聰明,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是我爸的錯,快走。”
阮馨站在兩人中間,竟不知該信誰。
袁瀚一把拽住阮馨的手:“将死之人的話,不由得你不信,回頭我再跟你解釋。”
家琪雙手抱臂:“你倆還挺舍己為人。”
正在這時候,一個蒼老的哭聲自遠至近,卻見袁傑滿臉淚花,見了阮馨便噗通一聲跪倒:“阮小姐,你忘記我說的了嗎?救救瀚瀚!”
阮馨驚慌出一身冷汗。
“爸!你是不是想出名想瘋了!你這種沒有藝德的演員,你這輩子也紅不了!”袁瀚說着,竟捂着胃冷汗橫流,唇色如紙。
此時,袁傑依舊在大哭不止,家琪正裸身點燃一支古巴雪茄。
“袁瀚,你沒事吧?”阮馨見他雙腿不停地顫抖着,忙上前扶住他,他的身體卻越來越下陷,竟如一團軟泥,癱倒下去。
家琪吐出雪茄,在地上狠狠一踩,大罵:“媽的,怎麽還有這樣的爹!”說着,穿上衣服,背起袁瀚便到樓梯口狂按電梯按鈕。
阮馨面色鐵青,站在不省人事的袁瀚身邊,失去了思想。
就近搶救過後,袁瀚被送回他之前的醫院,離市區有一段距離。
一路上,阮馨沉默,驅車的家琪一言不發,袁傑亦是不知如何開口,忙昏迷中的兒子擦拭滿額的汗珠。
三人将袁瀚送至病房之後,阮馨就在病床邊坐着,家琪板着臉,倚牆。
病房中的空氣如凝滞一般。
終于,家琪長嘆一聲,拍拍袁傑的肩膀。
“唉,我說,你到底和這個傻丫頭說什麽了?讓她在我面前那麽下賤?”家琪苦笑:“你丫是不是對阮馨說,我想要你兒子的腦袋?”
袁傑支支吾吾地賠笑。
阮馨站起身來,盯着袁傑那屈起的膝蓋和笑成小醜的菊花臉,麻木,再也沒有什麽思考的力氣。
家琪搖頭,哈哈大笑:“我猜就是。”
說完,家琪笑得更厲害,笑彎了腰,笑出眼淚,笑地坐在地上,指着袁傑的鼻子道:“對了,其實,我父母也挺自私的,包括我外公,我舅舅,都不是什麽好人,我以為別人家會有父慈子孝,原來我太天真立刻。”
阮馨怔怔地望着家琪。
家琪坐在地上,仰頭對阮馨道:“喂,大猩猩,你太輕信了。我只不過是和袁傑簽了一個合同,讓他演男主角,代價就是他說服他兒子做我新開公司的CEO,或者他說服你做我當女朋友,其實這些我都沒寫在合同上,他卻為了自己能當男主角出賣兒子,坑害你。哈哈哈哈哈!”
阮馨笑不出來。
家琪依舊在笑:“袁瀚真是個聰明人,他寧可等我違約賠錢,或者是讓他爸繼續跑龍套,也不上我的當,可是他爸爸愣是醜态百出,跟耍猴似的,你說好不好笑?哈哈哈哈,更好笑的是,我以前怎麽做都沒辦法和你好好說幾句話,因為這事兒把你上了,你說好笑不好笑?”
袁瀚微微睜開眼睛。
家琪笑道:“袁傑,對了,我經過這事之後,已經不想讓你演戲了,錢我賠給你,什麽時候你來拿也行,現在我給你開支票也行,我先走了。”
袁傑怪叫一聲,沖出去。
阮馨僵在原地。
家琪将袁瀚正在點滴的手腕掖進雪白的被中,笑道:“不好玩啊,沒意思。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小爺我玩夠了,走人!”說着,轉身,大笑着走出病房,這一夜,他在常去的會所裏玩的瘋狂,雪梨,伏特加,朗姆,将烈酒一杯杯入喉,最終,和一個指甲妖冶如血的女子瘋狂夠下半夜,終于力氣殆盡時,吐得滿床都是。
阮馨亦是一夜未眠。
阮馨對病床上的袁瀚道:“我們和好吧。”
帶着鼻氧管的袁瀚冷笑:“被別人的口水沾染過的蘋果,我絕不再要。”
阮馨揮手,在那蒼白的臉上落下五個指印。
袁瀚垂下蝶翼般的睫毛,閉目養神,阮馨就在他身邊守着。
阮馨問護士,問醫師,開始像妻子一樣照料他。晚熄燈鈴之後,阮馨就睡着旁邊的小床,半夜四點,她起來幫他蓋被子,淩晨八點時,病房外有人瘋狂地敲門,開門,齊家琪醉醺醺地摟住她的脖子:“大猩猩你昨天在侮辱我!”
阮馨急忙去拆他粗壯的手臂,家琪呓語似的,嘿嘿笑道:“你知道嗎,你那麽低三下四的被我上,小爺更不爽!”
家琪臉色赤紅,手臂亦像熟透的蝦,打一個酒嗝,踉踉跄跄地走到病床前,用通紅的手指着病床上的袁瀚:“小爺要和他競争!朕要公平地搶!”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