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備戰
作者有話要說: 正是國慶,到底看人山人海不如在家寫文,我計劃會在國慶結束前後完成小說。
近期也有很多讀者在問常樂跟姜鶴之有沒有在一起,這個問題其實很快就能解決了,不是嗎?
大符的疆土愈是靠北天氣便愈是寒冷,出了望山城再往北邊走便是抵獗關,此時這裏已然北風吹雪,全軍将士無不是裘皮重铠。而關內百姓則少了外出狩獵放牧,關內城鎮倒都是一片祥和氣象。
雲庭算是抵獗關裏最高最大的酒樓,這裏的視野甚至并不比塔樓的視野差。一位男子坐在頂樓窗邊,一身寬袖長袍,頭戴冠冕,倒是一副書生模樣,不過此人身披狼皮大襖,倒是讓他又多了一份武者氣息。
他面前溫着酒,放着一盤花生米一盤牛肉,炭火在他身旁燒得啪啪響,小厮在一旁用鐵鉗拱了拱下面的炭火,好讓這男子身邊的溫度再漲幾分。
“不愧是辜大人,這冬日賞雪倒不失世家氣息。”
男子起身還禮,說話之人倒不是外人:“白大人今日來此,莫非也是賞雪?”
“殿下召白某述職,途經抵獗關,今日自然是來拜會辜大人。“
辜修墨右手微微一臺指向自己對面的席位,示意白纓坐下,兩人入席後又客氣的行禮。
“大人任職大都護才不到兩年,大王此時宣白大人回去,會不會急了點。”辜修墨喝了一口溫酒,慢慢說道。
“聽說是浮東幾國局勢有變。”白纓垂目說道,雖然将士以軍功立命,可是打仗也是誰也不希望的事。
“好不容易穩固了大局,現在浮東那邊要再生戰事,”辜修墨嘆氣道:“這可不是我大符的幸事。”
“辜大人也不要多慮,這浮山巍峨,越是大軍越不容易過來,若要是小的軍事行動也無需我現在回去。”白纓頓了頓:“只怕是.....“
“是殿下想對浮東采取行動?”
白纓笑而不語,只是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我們這位殿下可真是巾帼不讓須眉啊。”辜修墨嘀咕道。
白纓将二人杯之再次添滿酒,笑道:“我做了兩年的大都護,深知草原人的性情,殿下長在赤那部,注定了她不會安于現狀。”
辜修墨看着遠處白雪皚皚的巴郎山,現在這形式怕是草原上的不安的部族是無法過來的了,如果真要向東出兵,怕此時倒是最好的時間。
“不是聽說殿下因為惜愛王後已經安分許多了嗎?”
和四年前相比,這白纓說話也更為老辣了,吃了一顆花生米,他又笑說:“這天下可不是自己想安分就能安分的,更何況殿下一國之君,也不知道是她帶着我們向前,還是我們推着她往前。”
辜修墨笑了笑,這世道何時給過他們安份。
“大人,宮內來人了。”樓下急急忙忙上來了個衛兵,也不顧兩個将軍的攀談,将一個內侍帶上了來。
內侍先後向白纓、辜修墨行了禮,又從懷裏拿出了一個布絹呈給辜修墨:“辜大人,殿下的手谕。”
辜修墨拿起手谕,對着白纓微微一笑道:“白大人,看來我們可要一路回栖鵬了。”
西書堂
今日巨大的沙盤立在了西書堂,西書堂裏除了古子笙一位文官,其它的人均是武官,達吉朗朗、白纓、辜修墨這些姜鶴之的舊部外,另外還有三位從符西歸化的外族将領。
姜鶴之今日也是一身戎裝,雖然在一衆大臣中她的身材稍顯矮小,可是自然也是擋不住她的王者風度,在衆人之中氣質也是最為矚目的。
姜鶴之正襟威坐,殿下衆臣也是嚴陣以待,因為朝中名将雲集于此,自然不會是小事。
“三日前探子回報,渝慶在天平駐兵十萬,渝慶王入主皇宮。”姜鶴之單刀直入,并不拖泥帶水。
這天下從來都是常氏的天下,這天下霸主随時更變,但是常氏永遠是天下的主人。歷史的長河中,并不是沒有出現過諸侯號令天子的先例,可是這常氏立國兩行八百餘年,也只出現過兩例,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最後常氏還是活的好好的。
“劉之浩已是天下霸主,幹嘛給這皇帝找事兒。”達吉草原出生,對于天下的事看的并不透徹。
“這皇帝有什麽,他就想要什麽?”一旁的白纓說道。
達吉睥睨的說道:“那皇帝要地沒地,要兵沒兵,要錢還沒錢,能有什麽?”
“那自然是九珠皇冕了。”古子笙給達吉提示道。
達吉扣扣胡腮,他不明白這皇位有什麽意義,也許在他心頭還不如牦牛千頭,不過不在多問下去了。
“子笙,那說說現在那邊的局勢吧,我也想聽聽各位的意見。”姜鶴之說道。
其實所謂意見坐下諸人都知道只是姜鶴之說說而已,能在如此快的時間集結符國名将,怕是出征已是定局。
古子笙應聲回禮,緩緩說道:“現在浮東諸國大概分為兩個陣營,無非是上渝派與勤王派,現在劉之浩以天子之名要收回諸侯的土地,厲國、洛國、上秋、申國是劉之浩扶植起來的勢力,自然是響應了劉之浩,居然自動交出了國玺,以等待未來重新分配國土,而身為皇室近親的漳國、下平、日初、上梁現在已騎虎難下,現在自發集結了勤王之師,雙方準備在洛國會戰。”
辜修墨與曹征交好,此時沒有聽到有京國的消息,于是倒主動問道:“京國如何打算。”
“曹征才入主王庭,局勢未穩,現在只做觀望。”古子笙笑道:“不過既然自己才奪了國玺,估計他也不想又拿出去。”
“他要,我們就要給嗎?“達吉怒目說道:“只要他敢跨上浮山,我就要打得他姓什麽都不知道。”此時達吉身後的三位異族武将也連連說事。
姜鶴之喜歡達吉的這種直白,戰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姜城并不是姜鶴之屠殺的第一坐城池,在她的世界裏反抗和死是同一個意思,要麽歸化要麽死,杜絕仇恨的種子重新開花的唯一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讓這片土地失去繁衍的能力。
“不用等他跨過浮山。”姜鶴之冷冷一笑:“而是我們打過去。”
翻越浮山總共有三條路,第一條便是曹征走過的主峰,此路不易被發現,不過現在已入冬,這條道路已被雪封住,第二條路的終點也在京國,就是曹征當年的封地,浮東郡,可是一旦選擇這條路,無疑是把曹征拉進了戰火,此時京國态度不明,也不敢貿然前進。第三條是常樂嫁過來的早年的官道,但是卻是綿長無比,并且路的盡頭正好在天平,如果劉之浩在此把守重兵那完全可以做到一夫當關萬夫莫開。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無論從哪條路過去都是危險重重。
“那敢問殿下,我們走哪一路過去?”還是白纓率先開口,本來這應該是他們去解決的問題,可是卻見姜鶴之一臉胸有成竹,于是大膽問道。
姜鶴之确實心中已有丘壑,為了這路可以直通王城的路,她已經準備了多年,這條路減少了浮山的路程,減少了被伏擊的危險,甚至減少了運輸的困難,這是那年天平大旱賜給她的不二機會。
姜鶴之勾起嘴角,拿起匕首在沙盤一處狠狠割出了一條道:“水路。”
辛大旱七年,符國接浮山之水修運河以達天平,以此為媒,迎娶天下長公主。
鳳罄臺
今日的鳳罄臺無人說話,就連平日廢話最多的李嬷嬷都異常安靜,整個宮闱的氛圍透露這一種濃濃的壓抑。常樂站在鳳罄臺的頂樓,寒風吹亂她的頭發,她的臉也被割的生疼生疼的,可是這些都阻止不了她的東望。
“不冷嗎?”熟悉又溫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一件披風搭在了自己的背上。
常樂搖搖頭。
“過兩日我會親征辛地。”身後的人抱緊她,那聲音溫柔的不像是去參加一場戰争。
常樂抓住腰間的手,這種讓她成瘾的溫暖她并不想失去,可是自己的面前是生父與母國,這個婚姻一開始就是一個交易,除了她的愛,她還有不能逃避的使命,她必須利用符國的力量去保護自己的母國。
“我的要求會不會太過份,這畢竟是你的國家。”常樂的聲音吐着內疚。
“發兵只是早晚的事,今日不戰總會有一戰。”姜鶴之寬慰道。
常樂轉身,看着面前執愛的人,可是心中卻有百般味道,因為自己終于成為了姜鶴之最不願自己變成的那種人。
姜鶴之輕撫常樂被吹亂的頭發,幫她梳理到耳後,看她小臉吹得通紅,姜鶴之又将披風給她拉緊:“不要多想,既然已經回不去了。那就這樣吧。”姜鶴之又輕輕往常樂額間一吻:“有你在就好。“
當夜,參議武将均得到虎符調令。達吉任大都護火速回符西以震王威,辜修黑拜九門将軍鎮守栖鵬,古子笙負責木船建造,軍需籌備。哈達與其它兩位異族将軍分別負責左軍、右軍以及前鋒,古纓拜上将軍調遣全軍。
此役姜鶴之将攜王後常樂親征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