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新生

作者有話要說: 開新文啦~~~開森!~本故事純屬腦洞虛構,希望大家喜歡啦啦啦~~φ(≧ω≦*)?

已完結的文《炮灰心願直通車》《黑化蓮說他不喜歡我》也很好看噠,感興趣的小夥伴們可以去瞅瞅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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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空氣并不算清新,但很有生活的氣息。寬整的街道上車輛飛馳,川流不息,行人神色匆匆,路邊的公園裏有小孩子在玩鬧,嬉笑聲活潑天真,一排一排的店鋪裝飾精致,櫥窗裏擺着漂亮的模特。

立在十字路口的衛承深深吸了一口氣,眯着眼睛享受。

“人界的味道還是這麽的與衆不同呀。”

他穿着一身校服,背着一個黑色的書包,戴着白色休閑棒球帽,帽檐低低地壓住白皙出衆的面容,看起來和一個平常的高中學生無異。

他四處張望了一下,向着某個方向走過去,穿過兩個紅路燈後左轉彎步行一百步,然後停下腳步,擡頭盯着面前的大字慢慢彎起嘴角,眼裏露出一絲有趣的笑意。

“第一中學?就在這裏嗎?”

将帽檐壓得更低了些,他擡腳就走了進去。

按照腦海裏的地圖自如地穿過膠紅色的塑膠操場,他跟着來上課的學生們走進其中一棟教學樓裏。在寫有“教務處”的辦公室門口停下後,他禮貌地敲敲門,得到應允後推門走了進去。

“老師您好,我是今天剛到的轉學生衛承。”

他咧嘴一笑,面容明朗而俊俏。

女老師一愣,态度可親地客氣道:“哦,是你呀,東西都帶了嗎?”

他從書包裏拿出相關的文件遞給他,女老師細細看後笑容更加親切。

“好,那你就去上課吧,你的班級是一(3)班,希望你在第一中學好好學習。”

衛承乖巧地點點頭,走出辦公室後不疾不徐地向一(3)班走去,路上有不少女生看到他後都露出了羞怯又好奇的神情,衛承只是始終笑着,謙謙溫潤,一幅溫和無害的模樣。

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走廊裏空無一人,有朗朗的讀書聲隔着牆壁隐隐約約地傳來,陽光穿過教學樓的窗子暖暖地照在身上,讓人心情非常愉快。

他推開門,在衆目睽睽下誠懇地咧嘴一笑。

“老師,不好意思,我遲到了。”

老師愣了一下便立即反應過來,原本想要苛責的話在看到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後只好改口。

“你就是轉學生衛承吧,來,先在臺上做個自我介紹吧。”

衛承走上臺笑眯眯道:“大家好,我是轉學生衛承,衛國的衛,承諾的承,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以後可以一起努力學習。”

他笑起來時很好看,臺下很快就湧起了一陣騷動。

衛承微笑着慢慢掃視了一下全班,目光在其中一個男生臉上停頓了幾秒,然後不動聲色地移開。

找到了。

他笑容加深,心情甚好。

照常過了幾天高中生活後,俊俏溫和又熱絡風趣的他很快便和全班同學混熟,其中也包括作自我介紹時留意到的那個男生——方奇,一個腼腆文弱的清秀男生,成績很努力卻勉強只能達到中上游,上課從不敢主動回答問題,和女生說話時總是會結結巴巴地臉紅。

這樣一個人真的會有靈玉?畢竟靈玉可是擇主的呢。

他盯着方奇若有所思,視線卻被另一個人擋住。

那是方奇的同桌江明,一個比方奇更加沒有存在感的人。整天戴着一幅黑框眼鏡,寡言少語,和班上的人幾乎都不怎麽說話,甚至有的同學還記不住他的名字。

衛承百無聊賴地收回視線,趴在桌子上歪頭對同桌的女生笑得一臉溫柔。

“我好餓,你有吃的嗎?”

同桌的的女生漲紅着臉從課桌裏翻翻找找拿出來一個新鮮的菠蘿面包,有些害羞地遞給他嗫嚅道:“我、我只有這個面包了……不夠的話我再去買……”

“夠了夠了,謝謝你哦~”

衛承毫不客氣地接過來笑道,笑容燦爛活潑。

女孩小聲回答了“不客氣”後就一直紅着臉低頭做練習題,慌張得簡直可愛。

衛承咬了一口面包,滿口生香。果然人界的東西就是花樣豐富,比天界那些寡淡無味的食物不知好了多少倍。

哼,下次一定要拖赤烈下來嘗一嘗,省得他老是嫌棄自己口味太挑剔。

他咬了一口面包,心滿意足地想着。

快下課的時候天空忽然烏雲密布,陰霾陣陣,似乎預示着一場狂風暴雨。班裏的人躁動得竊竊私語,紛紛打電話給家長來接自己回家。

衛承倚着窗子撐着下巴盯着一臉擔憂的方奇,露出一抹孩子般狡黠的笑容。

放學後,學生們聚集在教學樓門口下躲雨,陸陸續續地有家長撐着傘來接自己的孩子回家。

衛承倚着柱子和向他打招呼的人笑眼彎彎地揮手再見,等到學生們越來越少,只剩下伶仃幾個人的時候,他擡腳向焦灼茫然的方奇走過去。

“方奇,你爸媽怎麽還不來接你?”

他露出一抹良善的笑容,假裝好奇地問道。

方奇被吓了一跳,看到是他後撓了撓頭,小聲的沮喪道:“我爸媽很忙,我想等雨小一點再走。”

衛承擡頭看着陰沉的天,微微眯起眼慢悠悠道:“可是看起來雨暫時不會變小呢。”

話音剛落,雨勢像附和他的話般猛地加大,噼裏啪啦地從陰沉的天空劈下來,仿佛要把地面砸出一個大洞。

方奇被吓得退後了一步,整張臉驚懼地變得慘白。

衛承順勢扶住他的肩膀,笑眯眯地好心建議道:“不如這樣,反正我也沒有事,我送你回家吧。”

方奇遲疑一下,剛想說什麽卻被突然打斷。

“阿奇。”

一個冷冷的聲音自後傳來,江明面無表情地撐着一把藍色的傘看着他們。

“我們一起走。”

方奇腼腆一笑,神情明顯放松下來,轉過頭抱歉地對衛承說道:“不好意思,衛承同學你還是趕快回家吧,我和阿明住得很近,我們一起走就好了。”

衛承笑吟吟地看了他們一會後也沒有再堅持,只是遺憾地打趣道:“我還以為可以有機會增近一下和方奇同學的友誼呢,看來只好下次啦。”

方奇摸摸鼻子只是不好意思地一笑,沒有說話。

江明走到他身邊簡短開口道:“我們走吧。”

雨幕沉沉,江明側着頭對方奇說話,教學樓明亮的燈光映出他厚重眼眶下的眼眸,溫柔而專注,仿佛凝視着最心愛的珍寶一般。

他的相貌非常平凡,丢到人群裏就會被立即淹沒,但此刻他的身上卻散發出一種難以令人移開目光的氣質,疏離而誘人,就像一塊潤澤上好的白玉,讓人忍不住握在手心裏細細把玩。

他偏頭時脖頸顯得格外的優美,宛如天鵝高貴而纖細的脖頸。豎起的校服領子微微露出一小截紅色的花紋,仿佛刺青。

衛承皺起眉,一瞬間的腦海裏飛快得閃過一些模糊微亮的碎片,快得讓他還沒反應過來就消失不見了。再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只看得到一把傘下的兩個人穿過密密麻麻的雨幕,很快便看不清楚了。

哎,真是可惜。

他嘆口氣,漫不經心地把玩着修長的手指。

本來以為這次任務很快就能完成,他便住在了附近一家大賓館的房間。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出浴室的時候,床邊已經立着一個穿着赤色長袍的人,他長發在腦後束起,赤色的發帶火一樣鮮豔,面容極其俊美,神情卻冷淡。

“赤烈?你怎麽來了?”

衛承十分訝異,而後笑嘻嘻道:“難道是想我了?”

他還在拿白色毛巾擦着頭發,濕漉漉的柔順黑發襯得臉色格外白皙動人,只裹了下身的浴袍露出削瘦的上身。

赤烈蹙眉,語氣淡漠。

“上仙派我來督查你,別在人界停留太久。”

衛承大大咧咧地随手把毛巾扔到一邊,撈起床上的睡衣就毫無顧忌地在他面前換了起來。

“雖說我很喜歡人界,不過絕對不會耽誤正事的啦,還用得着你來督查我?哈,絕對是你想我了才故意找的借口吧。”

他換了白色棉質睡衣,靠着牆壁交疊着手臂篤定地歪笑,眼睛因為戲谑的笑意而眯了起來臉上露出淺淺的梨渦,十分可愛嬌憨。

赤烈沉默地盯着他,一言不發。

“哎,本來今天就能得手的呢,結果突然被不相幹的人打斷了。”

衛承微微苦惱地郁悶道,突然又像想起什麽似的想了想問道:“你知道…什麽樣的人背後會有紅色刺青一樣的東西嗎?”

赤烈皺眉。

“天界的人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東西,除非是魔界的人,不過魔界的一般妖物無法在人界掩飾自己的氣味,畢竟人界有很多的驅魔師都在不斷地尋找他們。”

頓了一下,他淡淡問道:“有魔界插手嗎?”

“一定是我想多了啦。”

衛承擺擺手,猶豫一下後肯定道:“況且魔界的妖物絕對不敢出現在我們面前,應該就是小朋友圖新鮮自己去刺青的吧。”

赤烈也沒多問,只是又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有事需要幫忙就叫我。”

衛承滿不在乎地冷哼一聲。

“我什麽時候還需要你幫忙了?你走吧,我不出兩天就回去了。”

他打了個哈欠,神色湧出些困意。

赤烈靜靜地看着他,低低道:“那我走了。”

說完指尖微轉,消失在原地。

周圍的結界随着主人的離開而恢複正常,衛承關了燈爬上床,嘴裏還嘟囔着什麽漸漸墜入夢鄉。

第二天天氣大好,陽光明媚,仿佛昨夜的暴雨只是一場稍縱即逝的幻覺。學生們又繼續在年輕朝氣的生命裏,宛如蓬勃的綠色植物欣喜地在陽光下努力生長。

這樣對時間太過清醒的觸摸讓衛承忍不住有些沉溺,他早就厭倦了天界毫無知覺的長生的時間,天空永遠是白晝,溫度永遠是剛好,容顏永遠是不老,時間被凝固了一樣從不向前,他們這群被毫不知情的凡人無端羨慕崇拜的仙人像被世界遺忘了一樣,一點存在的意義都沒有。

輕輕嘆口氣,他強力壓下自己心裏又生出來蠢蠢欲動的叛逆心裏,催眠一樣不斷譴責自己。

白炎呀白炎,你要是再這麽想,總有一天會被自己害死的。

想起那個曾經被活活剔了仙骨震碎三魂七魄的年幼宮人,他不禁心生寒意。天界的宮規就是這般的冷酷無情,連一個小小的孩子都不放過,更何況是他們這些久負盛名的仙人呢。

苦澀一笑,他斂了不該有的心思,開始專心考慮該怎麽辦,一節課只盯着黑板發呆,老師還以為他在認真聽課,便叫他來回答問題。

他認真地看着黑板上的數學題目,然後可憐兮兮地垂頭喪氣道:“老師,我以前的數學就很不好,這道題我不會解诶。”

他表情太過誠懇愧疚,看着人的時候很是無辜可憐,讓人狠不下心來責罰。

老師只好溫和着語氣笑道:“沒事,你才剛轉過來,有什麽不會的下課就來問我。”

“嗯!我一定會好好學數學的!”

衛承認真地點點頭,坐下來後正襟危坐,看起來十分好學,心裏卻在偷笑,果然十分之一的仙相在人間還是很好用的。

下午班級進行大掃除,全部的人都忙活起來。衛承由于身高優勢一邊踩着桌子去擦燈棍,一邊懶洋洋地斜眼去瞥認真掃地的方奇——那個個子瘦瘦小小的,其貌不揚的男生。

他不動聲色地思索片刻,眼裏閃過一絲銀色的流光,霎時間整間教室仿佛被凝固了一樣,所有的人維持着原本的動作保持不動,猶如被美杜莎施法的雕像,空氣一下子極為寂靜,仿佛處于一個脫離時間的獨立空間。

衛承扔下手中的抹布嫌棄地擦擦手,跳下桌子立在正微微蹲着身子低頭掃地的方奇身邊,滿是好奇地摸着下巴嘟囔。

“雖然沒怎麽看出來你哪裏有資質可以做靈玉的主人,不過很抱歉,我還是要拿走它。”

他伸出右手放在離方奇太陽穴一米遠的地方,閉上眼睛靜下心來,手掌微微蜷縮,有一股微小的白色光焰跳動其中,漸漸融入方奇的太陽穴。

衛承表情更專注了些。

突然一股極為淩厲兇狠的掌力向他襲來,衛承大驚,下意識收回手向旁邊一躲,耳邊堪堪擦過這充滿敵意的攻擊。

他警惕地全身處于防備狀态,一眼不眨地盯着門口出現的人影,慢慢眯起眼睛。

“你到底是誰?”

依舊是穿着寬大的校服,平凡無奇的模樣。在所有凝固的雕塑般的人中,他從容不迫地向衛承走來,随手摘下鼻梁上架着的黑框眼鏡,一雙眼睛格外漂亮,卻十分寒冷,仿佛雪山上切割的風,凜冽而令人戰栗。

他輕聲開口,像在責備一個調皮的孩子。

“衛承,你太放肆了。”

那是高中生的聲音,聲調清脆,還帶着一點沒有完全變聲的稚嫩,但從他口中說出來就仿佛是一個極其沉穩的成年人,睿智而謹慎,讓人只能垂頭乖乖聆聽他的教誨。

衛承一怔,厲聲呵斥道:“哪裏來的妖物!竟敢在仙君面前放肆!”

話剛說完,他竟不顧毫無知覺的所有被凝固的人,一把掏出軟鞭就直直甩了過去。

軟鞭是他的武器,是拿神山上的靈獸每隔五百年才蛻下的毛皮細細編織而成的,可以抵禦世間所有妖氣魔障。而衛承向來喜愛戰功,身手在天宮也是數一數二的,一鞭下去很少有人接得住。

但很快他的臉色就不禁一變,因為江明竟徒手輕巧地接住了他的軟鞭。

他面不改色地凝視着淡青色的長鞭,好似嘲諷般開口。

“天界什麽時候也有可以不顧人間性命肆意在結界裏與人厮打的規定了?”

頓了一下後又淡淡道:“我不想和你打,你回去吧,靈玉不能給你。”

“把靈玉拿回去是我這次來到人界的任務,我怎麽可能空手而歸?”

衛承冷笑一聲,反手抽出自己的鞭子,又淩厲地向他打過去。

江明一動不動,只是默然看着劈頭襲來的鞭子,面容平靜。

鞭子在即将觸及他時忽然被什麽東西阻擋一般竟不得再近身半步,一種銀色和紅色混雜的花紋流動光圈慢慢在江明身邊顯現,形成一個保護罩将他牢牢守在其中。

衛承失聲驚道:“是天障!”

又立即困惑地喃喃,“不,不可能,那并不是純正的天障,況且你身上也沒有天界的氣息,你到底是什麽人?”

江明看他不知所措的模樣,神色反而溫和下來了。

“我不想傷害你,你早點離開吧。”

“不行!我一定要拿到靈玉再回去!”

衛承恨恨瞪着他,咬牙固執道。

江明罕有的溫意盡數消失,臉色如同被凍結般散着深深的寒意。

“那你盡管來試試。”

話音剛落,兩人立即纏打起來。教室被結界所罩,所有的學生讓這裏的空間變得極其狹窄,兩人居然也能自若地懸在半空中打鬥。

天界裏沒有幾人是衛承的對手,但衛承很快就發現對面的人并不是一個容易對付的人,招招都極其詭異,身形極快,手段利落,招招兇猛,但衛承襲擊他時卻總有股淡淡卻強大的仙氣護在他周身,衛承一時之間竟也沒能傷到他半分。

想要趕快結束這場鬥争,又因為對手的強大讓自己覺得沒有面子,衛承心裏一急,積蓄起所有仙力在自己悄悄蜷起的手掌,默默念咒。

江明一頓,好似看出他的打算一樣,忽然欺身而來一掌輕飄飄地拍上他的胸膛。

像是所有的氣血都凝滞般,衛承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近在咫尺的人,可以看到他漆黑的眼眸裏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愧疚,胸膛像斷裂了好幾根肋骨一樣連簡單的呼吸都覺得生疼。他還沒有來得及去細想什麽,忽然猛地吐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就立即昏了過去。

江明自半空中接住他軟軟的身體,像是發呆般盯着他慘白的面龐低頭不語。

身後一陣震怒的力道猛烈擊來,江明躲閃不及,背上生生受了這一掌。在半空中踉跄了一下,他将懷中昏迷的衛承反手抛向身後。

赤袍束發的赤烈一把接過衛承,在看到他嘴邊還未幹的血跡時臉色立即變得鐵青,怒目瞪着江明,像是要把他吃了一般。

江明微微蹙起眉,又很快舒展開來淡漠開口。

“他沒事,只是被魔氣所傷,會昏迷幾天,天界的藥物會把他治好。”

赤烈聞言一怔,反而鎮定下來,警惕更甚。

“你是為了引我來,為什麽?你是誰?”

“想和你做個交易。”

江明淡淡道。

赤烈看着眼前明明穿着高中生的校服,氣勢卻極為攝人的少年冷冷道:“你有什麽資格敢和我做交易?”

他聲音低沉,毫不掩飾強烈的殺意。

江明不為所動,語氣平靜。

“你可以選擇接受,或者。”

他的目光落在窗外蟬鳴的綠樹上,變得極其冰冷。

“我在這裏殺了你們兩個。”

午後的陽光稀薄而安靜,透過明亮的窗子投在少年身上,他整個人仿佛沐浴在陽光裏,側臉被染上淡淡柔軟的金黃,柔黑的頭發顯出溫暖的棕色,眼眸明亮而寒冷,仿佛隔着什麽在遠遠遙望着某種厭惡又有些痛恨的東西。

但他的氣勢卻極其強大,裹挾着巨大的暗黑力量壓迫着人的神經,讓人頭皮發麻,不寒而栗。

赤烈不動聲色一探,居然察覺不出他的身手。

他沉默一下,将懷中的衛承收緊。

“什麽交易?”

江明微微一笑。

“我放你們走,但你們要守口如瓶這裏的事情。”

赤烈皺眉。

“你以為将天界善于征戰的白炎仙君打傷這件事情很好糊弄過去嗎?”

江明聳聳肩。

“這就是你的事情了,找借口這件事,你們天界不是最會做了嗎?”

他輕笑,話語裏毫不掩飾對天界的嫌惡。

赤烈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會守口如瓶,但靈玉已經丢失了上千年,這次突然出現,你以為天界不會再派人來收回嗎?你護得了這次,難道能次次都護嗎?”

江明不以為意地一笑,眼裏卻沒有絲毫溫度。

“不勞你費心,天界已經不能再從我這裏搶走任何東西了。”

赤烈對他口中的“再”心生疑惑,但只是匆匆地抱着白炎離開回去療傷。

江明緩緩落在地面上,口中喃喃念了什麽,結界忽然消失,教室一瞬間重新變得鮮活而沸騰。擦黑板的人繼續擦着黑板,後門口的兩個人笑嘻嘻地打打鬧鬧,半空中漂浮起的灰塵飄然落在簸萁裏。

沒有一個人發現憑空消失的衛承,仿佛他不曾出現過一樣。

江明安靜地看着一米外低頭認真掃地的方奇,眼中是湖水一樣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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